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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因為值得

「 !」軒岑殿的大門被亦薇兒撞開。她的額上泛著晶瑩的汗珠,眼角掛著淚花。

「師兄?你在哪里?」亦薇兒扯開嗓門,聲音中略帶顫抖。她迅速的繞過庭院,跑到軒岑殿的書房。

「師兄,師兄。」她的聲音很大,整個軒岑殿中的人都慌忙回頭望著她。

「丫丫,你看見師兄了嗎?」亦薇兒抓住丫丫的肩膀嚷嚷道。

「小小。小姐。主上,不在軒岑殿!」她說的結結巴巴,掩飾不住的害怕。

「快說,師兄去哪里了?」亦薇兒左顧右盼,只是希望快些見到師兄。

「這個奴婢,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師兄的起居不是你們照看嗎?」

「奴婢該死!」丫丫慌忙下跪。全身不住的顫抖。

「師兄昨日,沒有回來嗎?」亦薇兒用力一推,丫丫就朝著石柱上倒。幸而丫丫也是一個機靈的人,急忙用手低著才防止出現頭破血流的事件。撲騰一聲的跪下,急忙的磕頭︰「亦薇兒小姐息怒!」方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主上,晚間回來。後來又出去了。」

「什麼?」亦薇兒連連後退,淚水四溢。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夜夜要離開,之前為何沒有人告訴她。夜夜要離開這對于她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夜夜是出了師兄和爹爹之外,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她要離開天域,這怎麼可以?師兄那麼喜歡夜夜,為什麼不阻止她離開呢?

「你們給我滾出去!」亦薇兒朝著空氣大吼一聲。那些丫鬟如釋重負的出去。亦薇兒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腳,把頭埋在手臂中。嗚嗚的哭了起來。「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空蕩蕩的大殿,唯獨剩下亦薇兒的哭泣聲。她想永遠不要有分離,那些她愛的和愛她的人,可以永永遠遠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生活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爹爹離開人世,夜夜也要離開她們。

一陣腳步聲傳來,腳板輕輕敲擊地面。

「覺得委屈了?」逸塵伸手撫模著亦薇兒的秀發。他的小師妹而今夜長大,懂得分離之痛。

听到聲音,亦薇兒抬起頭。眼淚想斷了線的珠子「刷刷」的往下落。

「師兄,夜夜明天要走了!」她呆呆的看著逸塵,那是無盡的委屈。

「我知道!」逸塵伸手撫模亦薇兒的秀發。

「師兄為何不阻止夜夜離開!」亦薇兒抓住逸塵的手。滿臉期待!

「因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薇兒也一樣,有屬于你的路要走。到那時便是薇兒離開我的時候了!」

亦薇兒的手頹然放下去!眼楮盯著腳尖,不發一絲聲音。「薇兒,不要離開師兄!」

「傻薇兒!你總不能陪著師兄到老吧!」看著亦薇兒,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苦笑。

「師兄。」久久她才問道︰「你們一直知道,為何不告訴我?」亦薇兒的臉色變得蒼白,緊緊的咬著嘴唇,直到滲出血來。

「告訴薇兒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呀!薇兒若是提早知道,還會有過去的快樂嗎?」逸塵將亦薇兒扶起來,將她摟在懷里。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師妹,師傅最愛的獨生女兒。他一直視她為自己的親妹妹。

「師兄,我不要夜夜離開我!」她抱著逸塵的,嚶嚶的哭泣。眼淚簌簌的往下落,一滴滴的流進逸塵的心里。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終究有一日,身邊的人都會慢慢的離去。但是因為有愛在,不管離開的多遠。心還是聯系在一起,終于一日還是會相見的。」離別之時為了更好的相聚,相信再次相聚的時候柳暗花明。

「天下無不散宴席?」亦薇兒睜大眼楮。

「恩!人總是會有生老病死!分別是難免的事情!」

「我以後還會見到夜夜嗎?」

「會見到的。」

「真的不可以不走嗎?」

「這是她的選擇,我們無法阻止!」他何嘗不想她留下!

些許是哭累了,傍晚時分,亦薇兒竟然沉沉的睡著了。

夜間,暗夜來看亦薇兒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眼楮紅腫,睡得極其不安穩。暗夜伸手撫平她的眉角!欲要離開的時候,卻听到亦薇兒的叫嚷。

「夜夜,不要走!不要走。」亦薇兒捶打這被子。不安的叫嚷,暗夜苦笑。開始時那麼盛氣凌人,相處時那麼可愛單純。驕傲不可一世,只不過是掩飾寂寞方式。她是一個害怕孤獨的女孩!

暗夜回頭看了她一眼,分身掠過窗戶。

翌日,陽光明媚,風光正好。暗夜站在天域的出口,久久的凝望。曾經多麼渴望離開,而今這里卻變成了牽絆。唯有真情可以換的真情,在這里她感覺到了濃濃的親情。

「小夜。」逸塵低聲的喚著,千言萬語卻化成一句嘆息。

「小夜,天域山腳下。我已經叫人準備好馬匹了。」逸塵將手中的包裹給她。「路上小心!」

「恩?」暗夜抬頭看著他。淡淡的說道︰「多謝!」

「這是天域雪蓮果!起死回生的藥效,也許你會用得著。」逸塵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暗夜手上。

「小姐,你一路走好!」連碧眼楮紅的想兔子。

「傻丫頭,以後還會見面的。為何哭的這麼狼狽?」暗夜伸手拍了拍連碧的臉蛋。

「小姐,有機會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公子等不了那麼久了。暗夜回眸一眼,被連碧的眼神震懾住。暗夜誤以為連碧是舍不得,卻沒有讀懂連碧話中的深意。知道若干年後,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傻。

「當然了,除非你們不歡迎我。」暗夜雙手抱著胸。

人動,風動,雲涌!

「恩恩。」連碧抬頭看著暗夜,目光深沉而無奈,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的說出來!「哎呀!薇兒小姐可能還沒醒來呢?我去看看。」她快步的離開,轉彎處停下腳步。

「也許不來,她能好受一些!」暗夜看向雲霧繚繞的青山。

「興許是吧!」逸塵負手而立。任由山風吹拂,凌亂了彼此的衣裳。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暗夜微微一笑。眼楮盯著逸塵,目光卻那麼的純良。

「有,可是。不是時候。」逸塵將暗夜摟在懷中。對于逸塵的懷抱,暗夜不排斥,甚至還有一些迷戀。

他的胸膛很溫暖,暖的足以讓人依戀。

可是。

「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暗夜在心中暗暗的問他。

也許情感越純粹越容易產生陰霾!這部表達也不言明的情感越讓人頭疼!

「等塵埃落定的時候,那就是時候了!」逸塵在暗夜的耳邊呢喃。他逆天改命,只為了再次的相遇。用他有限的生命,保護他一生的牽掛。

「塵埃落定之時,我等你給我的解釋。」暗夜推開他的胸膛,躑躅地走。

腳步卻一停,卻是他從背後撲上來,張開雙臂,將暗夜結結實實抱在懷里。隨後將暗夜轉過身去,將臉蹭在暗夜肩頭。啞著聲音道︰「可以不走嗎?」

「什麼?」她以為是自己的誤听,他這麼高傲的人也會求人?

逸塵手一緊,順勢將暗夜抱在懷里。

暗夜感覺有什麼東西,溫和,濕潤,輕輕地在臉上滑過,滑到我的嘴角,清涼又溫暖,濕潤又包容,感覺很舒服,將她的哽咽慢慢地平復下去。

暗夜睜大眼楮,他這是干什麼?

「你……你……你。」

溫熱的唇再次的靠了過來,暗夜心中一梗,忍不住輕輕的哆嗦,似曾相似的感覺。濕濕潤潤的,獨一無二的,熟悉的味道,在唇上流連,香軟的舌輕車熟路,開啟牙關,纏住我的,糾結纏綿,情深萬種。

暗夜的眼楮一閃,觸目是白色的銀發,氤氳發光淡紫色的眼眸,長長的睫毛,讓人迷離無所尋覓。暗夜不能思想,不能呼吸,只是窒息在他的懷中,窒息他的吻中,一時淚水卻漣漣而下。深深一吻,思緒飛揚。

「等我回來之時,我會弄清楚一切。」她要下山,將那些該做的事情做完。那是她的責任與義務!

她的心起伏難以平復,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同時喜歡上兩個男子?她不是多情的女人,卻同時對兩個男人有一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很不爽!

她轉身離開,那個眷戀的懷抱。飛身離開,最後一句︰「等我回來!」倘若此刻暗夜回頭,會看見那個謫仙般的男子。嘴角噙著鮮紅的血液,

滴答,滴答,滴答。將白色的上衣浸染成妖艷的紅色,想秋日里怒放的彼岸花。醒目而刺眼!

「公。公。公子」連碧忍住哭腔,伸手扶住逸塵。她的體型雖小,卻承受著逸塵三分之一的力道。

「公子,這樣瞞著小姐。她會恨你的!」以她對小姐的了解,若是小姐知道公子用自己的性命去保她的,那後果。

「我不說,連碧不說。她不會知道的。」逸塵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

「公子,這樣做值得嗎?」

「因為值得,所以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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