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紅苕煮的剛過紅心,就全部撈起來,放在籃子里瀝干。
可是還缺少晾曬紅苕干的木板。簫香無法,只能拿了十文錢,看看誰家有不用的涼席,買一個回來。
可是簫香一路過去,別人一看到是她,嚇得立刻把門關的緊緊的。
克死父母的標簽,讓人害怕的連幾家調皮的小孩子都不來招惹她。只是遠遠地圍著她,朝她扔小石子兒。遠遠地罵著︰「喪門星,克死爹娘!」
「去去去!小兔崽子,跑老娘這來,皮癢了是不?」潘金花揮著手趕跑了調皮的小孩。說起來這潘金花還是鄰村的****,正當壯年的時候死了丈夫,帶著一個小兒子被夫家趕了出來,當初就說她克夫,連一個字兒都沒給把她趕出來了,還因為都傳她克夫,害的她連娘家也回不了。後來在娘家老娘的偷偷資助下,她在簫家村落了腳,並把兒子拉扯大了。她的兒子潘富貴在鎮上混了幾年,竟然混出了一份家業,開著一間雜貨鋪子。她的日子這才好過了起來。兒子有本事了,她也有了底氣。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克夫」、「克妻」、「克父母」等等帶「克」字兒的詞語。所以也就她敢跟簫香打交道,上次還給簫香糖吃。
「嬸子,我想買張涼席,舊的也行。現在都五月了,再過一個月天氣就熱了,我怕弟弟妹妹熱。」簫香拿出了之前想好的借口。
「那有什麼?我那剛好有張舊席子,這就給你拿去。」潘金花蹬蹬蹬跑進了堂屋,不一會兒抱著一張鋪滿了灰塵的舊席子出來了。
簫香趕緊把十文錢遞過去。
潘金花小眼一眯︰「香丫頭啊,上次你弟弟來買了幾十文的東西,這次你又拿十文錢來買席子,你錢不少吧?」
「嬸子,實不相瞞,這還是我娘偷偷存下來的錢,也就幾十文,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女乃啥東西都沒給,我們總不能用手切菜吧,至于鎖,不怕嬸子笑話,我和弟弟妹妹都那麼小,屋里不掛把鎖,心里總感覺不安全。」簫香道。
潘金花嘆了口氣,被勾起了傷心事,想起了以前孤兒寡母被人欺負的時候,「反正也是舊席子,你拿走吧。別跟嬸子磨嘰,不要你的錢!一張破席子還要你錢,我成什麼人了我。」
「不,嬸子,你家的席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錢還是要給!」簫香不由分說把錢塞給了潘金花,笑著說道,「嬸子,過半個月我就把紅苕干送過來,您嘗嘗好吃不。您要是覺得好吃,我多做點,您看能不能賣點錢?」
潘金花道︰「你是個有志氣的。過兩天你把紅苕干帶過來吧。我先嘗一嘗。」
「哎。」簫香脆生生應道,抱著涼席飛快的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簫香忙把涼席擦洗干淨,晾曬到太陽底下,才過半個多時辰就干了。在此期間,簫香已經把紅苕皮剝干淨,涼席一曬干,就用刀把紅苕切成薄長條,一條一條整齊地擺在涼席上。
晚上簫香特地做了女乃白女乃白的魚湯,煮了幾個紅薯和螃蟹,炒了一盤筍片,吃的太飽了,幾個小的直嚷嚷肚子疼。
以前在簫家的時候,總是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做許多的活,現在能吃飽喝足,還能美美地睡上一覺,日子,正在好起來,不是麼?
簫香帶著甜甜的希望進入了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