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櫻,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當時那一刻我為什麼會撲向你?仿佛救你就是我的一種本能。「
安宴一眼不眨地看著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樂櫻。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為我做什麼,更不會妄想我可以左右你的人生。」
終于,安宴站在了樂櫻的面前。
「救你,我心甘情願,不需要你涌泉相報,更不奢望你施舍的同情。」
安宴拖著虛弱的身體走了這麼一段路已經是極限,再加上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早已經氣喘吁吁的他,高壯的身體微微一晃。
唐香玉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樂櫻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安宴。
「安宴,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地想要傷上加傷,然後讓我心存愧疚。」
樂櫻明艷的大眼染上一層火焰,她死死地盯著面前那張蒼白的俊臉。
「這麼說來,你現在心軟了?」
安宴強忍住喉間的癢感,故作輕松地勾唇淺笑。
「心軟你個大頭鬼,本大小姐向來鐵石心腸,我管你受傷還是掛了。」
雖然樂櫻的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她的心其實就是豆腐做的。
「我看你就知道多管閑事,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床上躺著。」
樂櫻凶巴巴地瞪了安宴一眼,轉瞬還是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回到了病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樂櫻輕輕地替安宴蓋好被子,小臉上一閃而過的擔心看得安宴的心中一暖。
然而樂櫻剛剛轉身,一只大手便牢牢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走了?」
樂櫻的視線順著安宴的手臂蜿蜒往上,直到他們四目相對。樂櫻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哦!」安宴無力地應道,然而卻並沒有放手的跡象。
兩人靜靜地僵持了幾秒鐘。
最終還是耐心不怎麼好的樂櫻率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喂,安宴,我說我要走了。」
聞言,安宴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
良久,樂櫻還是沒有等到安宴松開他的手。
她哭笑不得地轉過身,口氣不善地吼出聲。
「安宴,你不僅手臂受傷了,連帶著腦子也壞了。你不放手,我怎麼走啊!」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安宴整個人不由得一愣,隨之而來的便是滿滿的窘迫。
安宴趕緊松開手,俊美無鑄的臉龐悄悄地染起一絲難得的紅色。
「你走吧!」
樂櫻好笑地扯了扯唇,轉而回過身邁步往前走。
這不樂櫻還沒有走到幾步,便又被身後的安宴拽住了衣角。
「你真的走了?」
安宴像是再次確定地輕聲問道。
「安宴,你真的很搞笑呢!我不真的,還假的,炸的,煎的啊…」
樂櫻皺著眉一回頭,便看見安宴微微垂著的腦袋,紛亂的劉海遮住了樂櫻的視線,讓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一瞬間,樂櫻心軟地敗下陣。
「好了,我答應你,我還會來看你。」
安宴猛地一下子抬起頭,望著樂櫻的眼里充滿了期待。
「什麼時候?明天?」
樂櫻惡狠狠地抽出自己的衣角,好不容易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安宴,別得寸進尺。」
突然,安宴渾身一顫。
「哎呀!好疼。」
緊接著安宴那只被層層紗布包裹住的手臂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樂櫻的眼前。
樂櫻額角青筋蹦跳。
半晌,她咬牙切齒地丟下幾個字揚長而去。
「我明天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