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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樂邀葉奕樺入座,為他端了杯白開水,才笑著回答道︰「我已經有家了,還能回哪兒去?」

她的語氣很平淡,葉奕樺竭力想要從中找到一絲絲心傷或失望,因為這樣最起碼代表了她對那個家還有所眷戀有所希望,所以才會如此。

可惜,什麼都沒有,真的就是那麼平淡的敘述語氣。

「樂樂,你覺得這應該是你過的生活嗎?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嗎?柏明宇難道就讓你過這樣的日子嗎?!」葉奕樺情急,說出的話也足夠傷人,去質疑沈嘉樂現在的一切。

他都看得見,她住在這麼小的房子里,照顧著柏明宇的衣食住行,憑什麼?!柏明宇憑什麼這麼對樂樂!

他從未想過沈嘉樂會對那個家失去了依戀之情,從未想過有一天親情不再是左右她選擇的理由。

他同樣沒想過,不是沈嘉樂割舍了親情,親情再也左右不了她。而是親情讓她受了太多的傷害,在她非常在意時,傷害了她這麼多年,想要彌補或者改變,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听了葉奕樺的話,沈嘉樂的臉冷了下來,聲音包含的溫度也急轉直下,「沒錯,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很多的‘第一次’,我都在他身上實現,在他身上我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幸福。只要他在我心里一天,他就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沈嘉樂說到最後語氣鏗鏘有力,徹底擊垮了葉奕樺。

他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態,但是周身那縈繞著的低迷,卻是可以真切感受到的。

最後,他仰頭看著沈嘉樂一笑,輕聲呢喃道︰「祝你幸福……」然後便起身離去。

沈嘉樂卻愣在原地,直到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才動作遲鈍的轉身回頭。

她……剛剛是看到鏡片後的那雙眼楮中,包含的淚花了嗎?

——

日本,東京。

一間酒吧內,酒吧我們都了解是什麼樣。

五彩繽紛的燈光,重金屬的音樂,瘋狂而舞的人們……簡稱就是群魔亂舞。

一間小小的酒吧,就包含了人生百態,都在此盡情的釋放自我。失意得意,悲傷快樂,憂愁幸福,等等等等的情緒都肆無忌憚的展露著。

這里也是最骯髒的,在燈光昏暗處、包廂內的私密空間,又有多少的不為人知。

男女之事、毒品交易、喝酒斗毆,千奇百態應有盡有。

但是,明明是在一間酒吧內,卻獨獨有一間可容納四五十人的包廂獨樹一幟。

不,不能這麼說,是包廂中的一個男人,自成一世界,獨具一格。

男人一身西裝,原色也被燈光映照的看不清,但從彩色燈光照射其上反射出的光澤來看,用料考究價值不菲;領帶解開敞著領口,露出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胸膛,猶抱琵琶半遮面是一種意境尤其的美,有著一種灑月兌不羈的野性美。

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里,手中搖晃著紅酒,喚醒它的醇香;眯著的眼楮閃爍著藍色的光芒,眼中幽藍的光澤,卻又為這抹野性平添了一股文藝範兒,看著憂郁而深邃,浩瀚的一如璀璨的宇宙星河,只是那里有不落的太陽;他的目光透過單面透視玻璃,看著舞池中群魔亂舞的人們此時的瘋狂。

即便眼前是這樣的景象,卻影響不了他一身優雅華貴之氣,改變不了他從內在中散發出的魅力,以及此刻的沉穩平靜。

這赫然是柏明宇無疑。

來這里已經第四天了,計劃按部就班的已經開始實施。

田中井太郎那些私密的事兒,一夜之間出現在了各大報刊上,就連個不入流的小報紙,都能報導一份獨家。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田中井太郎不過是個導火索,動搖了的是整個田中財團。從對田中井太郎的關注,再到讓眾人都開始關注起田中財團,他們的產品、經濟全部都被挖了出來,甚至連一些上不得台面兒的腌髒事兒都爆了出來。

例如某一些人的風流韻事,財團內的潛規則,產品的質量問題,環保問題等等等等接踵而來,盡是負面報導。

一夜加一天的時間,田中財團就從雲間跌落到了谷底,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快的時間就將一個偌大的集團推到一個不利于己身的風口浪尖上,一定是背後有人操縱的結果,但是究竟那個人是誰,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要仔細認真些,資料收集的全面點兒,肯定能猜測到bonnot集團身上。但是所有人都忙著從現在在風口浪尖上的田中財團渾水模魚悶聲發大財,田中財團自己呢,也忙著挽回損失,重新擁有輿論優勢。

這都忙著,誰有時間去調查或者注意這些事兒呀!

又有誰能想到,這麼雷厲風行的手段,只是這個剛到東京的bonnot集團總裁柏明宇一手推動的呢?

而原因更讓人膛目結舌,只是為了給妻子報仇而已!至于為什麼要這麼快,而不是溫水煮青蛙慢慢折磨他們,柏明宇的理由也很強大,他著急回家陪親親老婆好不好啊!

沈嘉樂就是他現在最在意的人,所有人針對他,他都有心情陪著玩玩,心情好的話還能不去計較,但是手敢伸到沈嘉樂身上,那就是判了死刑絕無轉圜余地!這就叫龍之逆鱗觸之必死啊!

勝利的曙光已經看到了,所以柏明宇請公司高層人員來這里樂呵樂呵,將田中財團完全收入囊中之後,才是全集團人員慶功的時候。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高層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這份計劃,而知道的最詳細的,就是鄭楚恆了。

包廂中十幾個男人,每個男人身邊都圍著一到兩個鶯鶯燕燕的粉紅女郎,只有柏明宇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而鄭楚恆身邊雖然有女人,但是卻絕沒讓那個女人近身。

所有人都訝異柏明宇潔身自好的程度讓人懷疑還有沒有男人的劣根性,氣氛輕松時柏明宇也不介意開玩笑,便實話實話是為自己的老婆守身如玉,如若沒結婚,玩玩也就拉倒了,但是結了婚,就要對得起自己身為丈夫的身份,對得起自己的妻子。

男人們都嘖嘖感嘆,僅憑這句話,他們就能夠明白,柏明宇一定也不會忘記他作為總裁的身份,絕不會損害他們的集體利益。

這樣的總裁跟著,才是真正的有盼頭!

因為柏明宇的自愛,導致這些人行事也都小心翼翼,和身旁的美女也就口頭耍耍混,倒是有幾個膽兒大的,看著那妖嬈身段誘人身姿,享受著暗送的秋波,心里跟貓抓似的一樣癢,按捺不住便偷模的在手上過過癮,這模模那模模的。

柏明宇將一切盡收眼底,卻沒有說話,心里有數就行了。

鄭楚恆作為柏明宇放在東京的一桿槍,又怎麼會沒有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特異功能,他同樣發現了,也注意到了柏明宇的態度,心中對那按捺不住**的幾人已有計較。

柏明宇在將杯中酒都喝完之後,站起身整理著衣服。

眾人一看總裁都起身了,也接二連三的起身。

心中對柏明宇不無抱怨,好不容易公款出來玩一次,還不讓玩盡興,真真兒是悲哀。

一個對柏明宇覬覦已久的女人,也算是頗有心計的女人,連忙上前幫柏明宇整理領口,卻在手指觸踫到他衣領,想要更深入的去觸踫那寬闊的胸膛時,被一雙如同鐵鉗的手鉗住手腕。

她吃痛的抬起頭,對上的是藍色的寒冷,這個男人卻笑得溫暖用日語說道︰「謝謝你的美意,只不過這是我妻子的專利。」

溫暖與寒冷的詭異結合,讓這個女人從心底升上一股恐懼,打了個寒顫,很自覺的退到一邊。

柏明宇自己整理著領口,對鄭楚恆用中文說道︰「田中財團的股市有異常,如果我推測無誤的話,找到證據後就可以請證監會等部門去做客了!」

受到輿論的影響,再加上他們的產品確實有質量以及環保問題,所以田中財團的股票是一路下滑。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此時股票竟然在一個水平線上保持了一個水平線。

他首先就否決了是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在吃進田中財團的股票,因為田中財團的還沒有到跌停標準線,還不是最低的時候,再加上輿論攻勢扔在持續,在這種情況下買進,就像是幫田中財團的忙一樣。

但凡想要從中渾水模魚發大財的集團或公司,哪個能缺心眼成這樣?

這一猜測否決之後,那就只剩他們內部人員在跟進,不多不少只是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上,這個猜測有足夠成立的理由。

故而柏明宇才會有此一言。

鄭楚恆也不是傻的,從計劃最一開始,他就在密切關注田中財團股市百分點的跌漲走向。

現在听柏明宇這麼一說,就代表可以出手了!

柏明宇和鄭楚恆交代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種管理層,用日語說道︰「我走了你們就敞開了玩吧,放心,還是我請你們。」

他怎麼會推測不出來這些人的心思,在他面前收斂自己是這些下屬應該做的,至于那幾個不懂得克制的人……哼哼!委以重任甭想了!

日語在他進入日本市場時就學了,但也只會一點點,在來的這幾天又鞏固了下,簡單的對話說出口是完全沒問題了。

也或許是他從小生活環境的事,父母對話都是中法摻雜,所以讓他從小便對語言有著很強的學習能力。

他只是不喜歡說日語,那種嘰里呱啦像吃面條的話。

眾人面紅耳赤點頭哈腰的送柏明宇,剛剛被柏明宇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好似所有的小九九,甚至心里編排他的話,都被他看穿了一樣。這讓他們很是惶恐,態度沒有最恭敬,只有更恭敬。

柏明宇在眾人的恭送下離開,走到樓梯口時,腳步卻停了下來。

眯起眼眸,看著在樓梯上爭執的幾個人。

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個男人,那晚他揍了的其中一人!伊藤涼介!

他記得這伊藤涼介是田中井太郎的得力干將,此時他陪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那個小伙子站在矛盾中心點,只看著就知道是欺男霸女的囂張之輩。

柏明宇嘴角挑起冷笑,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此時這個拉著一個女孩兒的手不放,一臉色相二十來歲的小伙兒,不就是田中井太郎的獨子,田中一郎麼!

他早就將田中家族的人,不!應該說是整個田中財團的人,都模了個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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