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忽然笑了起來。『**言*情**』
和世勒翌轉眸看她,漆黑的眼眸里洋溢著淺淺笑意,縱容寵溺地看著突然笑的直不起身來的女子。
包包邊笑邊抱住了和世勒翌的一只胳膊,以便自己不至于無力摔倒,還一邊含糊不清地道︰「翌哥哥……我真是太激動了,我做了這麼多,你終于喜歡我了,我千方百計地想引起你的注意,費盡心思地讓自己與別人不同,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翌哥哥,你終于喜歡我了,我……我真是……我……
她做著興奮到極致,幾欲不知如何表達的激動心情,她仰大笑,舉起一只手伸向天幕︰「老天爺啊,你真是對我太好了!」就在這時,唰一下一道閃電劃破原本高朗的星空,緊接著又是轟隆一個驚天雷。
這一聲響雷十分突然,和世勒翌也微微怔了怔。
包包也被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在感覺到和世勒翌怔的那一瞬,她趁機抽出手來,轉身飛快地便想逃走。可惜剛跨出去一步,第二步還來不及抬起腳,手也剛剛起了個勢,後腰帶已經被和世勒翌拽住,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掙不月兌。
和世勒翌看著她從雙手亂抓,腳使勁在原地跑到放棄,再到最後垂下雙手耷拉著腦袋的樣子,緊繃著的笑終于出聲︰「包包,你……真的好調皮……」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草叢里,有一對趁著月色幽會的情侶。
四周芳草花香,天空月兒亮堂,秋夜的風涼涼吹過,情人軟語綿綿,如膠似漆。
月下,女子嬌吟聲聲,入耳異常清晰。
男子道︰「是不是這里?癢不癢……現在舒服了……」
女子道︰「快,快,對就是那里,啊,好舒服……」接著,少不得是一陣撒嬌。
又是窸窸窣窣一陣聲響。
和世勒翌一下一下收緊了放在包包腰間的手。
包包此刻的心思卻全在和世勒翌說的「調皮」二字上……他說的時候語氣特別無奈,好像她就是一個啥事都不懂的小孩子,好像她的作為子在他眼里都是幼稚的!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雖然此刻被他摟的很緊,但她仍舊極力後仰著身子,以此來表達對他的反抗與不滿。
和世勒翌竟也不惱,只靜靜地等著她自己後仰到腰背酸痛了,不得不攀著他的手臂直起身子,這樣她被迫和他緊緊貼在了一起。『**言*情**』包包心里那個別扭啊,卻拿他毫無辦法。
唯有用目光憤憤地瞪著他。
和世勒翌自然是看出了她內心的憋屈,雙手輕輕用力,便把她抱起,一**坐在了一塊平滑的石塊上,周圍是淹沒他們的荒草。想到方才那對情侶……包包的耳根慢慢熱了起來。
彼時,他靜靜地看著她,月色下,他狹長的鳳眸有一股讓人臉紅心跳的火焰在跳動,他的氣息如此接近,包包聞到了淡淡酒香,是她教沐曉釀造的葡萄酒的味道,甜甜的又帶上了一點屬于他清冽的薄荷香。
他慢慢向她靠近,她驚訝地抬眼望他,四目相對,他眼中有情意如海,一寸一寸向她涌來。
包包微微偏了頭,讓他落了空。
和世勒翌也不惱,只靠近她耳畔,輕聲道︰「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包包一挑眉,剛想實話實說。便听得他又道︰「你現在喜不喜歡都沒關系,以後,我會讓你只喜歡我一個人!」
忽地,包包覺得肚子一陣奇怪的聲響。
「翌哥哥,放開我!」包包鄭重其事地道。
和世勒翌哪兒理她。
他鳳眸含笑,手指不緊不慢地在她的臉頰嘴唇上輕劃,舉止間甚是輕浮,但因了他清艷尊貴的容顏,看起來卻是濃濃愛意的表現,他清冽的氣息一呼一吸間,有滾燙熱感讓包包如坐針氈。
總覺得他的腿上有千萬根長針刺透她的肌膚,使她哪兒哪兒都難受。
包包快瘋掉了,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停頓,她心底 ,卻又不敢多做掙扎,只咬緊了牙關強忍住不讓自己出任何聲音,心底卻在咆哮︰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忽地想起此前和世勒翌在八月十五娶的那幾個莫名其妙死去的妃子,難道是他真的修習邪功,要提前吃了自己……去年的八月十五是不是因為他以為她是雲可軒放過了她,今年……逃不掉了……
這麼一想,包包確實是有點膽怯了,倒不是她怕死,而是她現在真的不想死,魏尼山現在長得那麼丑,以後定是沒人要了,她近來一直惦記著,是不是要舍身與他湊成一對……
卻听得和世勒翌忽然又道︰「你……剛才做什麼了!」
啊!
包包愣了愣,隨著空氣中一陣臭味飄來,她忽覺的肚子一陣輕松。
她很無辜地用手在鼻子前扇風︰「我方才提醒你了,讓你放開我,是你自己不放……不關我的事。」順便甚為自得地剜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她早已提醒過他,他這是自作自受,活該。
和世勒翌輕笑,低頭俯身,再次向她壓過來。
包包極力掙扎著躲避,他只淡定任由她在他懷中扭動,此刻他咫尺之間的呼吸和滾燙火熱的眼神,讓包包越來越不受控制地戰栗。
她掙扎著,可腰被他牢牢地摟住,她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與他面對面。他似是也不急著怎麼樣,只像逗弄一個孩子般地挑釁著她的忍耐限度,她忍無可忍,忍不住仰天高呼︰「救命!救命啊!」
此一叫,無助,絕望。在夜空里傳出了很遠,生生把方才那對野鴛鴦嚇的提著褲子,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包包看著鼠竄而去的男女,只得哀嘆,跑的那麼快,看來定是奸夫**。
和世勒翌靜靜地盯著包包看,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禁不住又是一陣輕笑,那笑聲仿佛在說,絕望吧,咆哮吧,我等著看你乖乖的投降。
包包耷了肩膀,垂了眉眼,渾身無力。
然而令包包沒想到的是,她以為這一聲毫無希望的叫喊卻真的叫來了一個救命的人,不,確切的說是兩個。
當看到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像天神般飛至眼前時,包包幾乎就想插上三根香,對著上天拜上一拜,老天爺,真的對她很好啊!
來人她不認識。
但隨後又飛來的一人,白衣如雪宛如月下仙子從九天凌空而下,堪堪正是炎月。
炎月輕若雲彩,立在百步遠的地方,仰看著明月,長身玉立,如夢似幻,他只那般站著,便是一副名家筆下的名畫。包包一時,竟看的痴了。
「放開他!」戴銀色面具的男子,沉聲道。
包包這才把投注在炎月身上的目光轉到那人身上,恍惚覺得他盯著和世勒翌的眼神有點熟悉。
炎月卻突然越過那人,站在和世勒翌的面前,淡淡道︰「小軒,跟我走。」
包包泫然欲泣,激動地看著炎月,他方才一定是一直跟著他們的,一定是她剛出門他就跟來了,想到自己剛剛還暗暗罵他見死不救妄為男子什麼的,包包就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對他而言,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雖然……她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小軒。
和世勒翌顯然感受到了包包的情緒,側目看了看包包,又看了看炎月,最後目光停留在那個帶銀色面具的男子身上,竟真的松了手,放開包包。
包包一得了自由,跳了起來,就要跑向炎月,不料方才被和世勒翌那般抱著的姿勢太久,她這一動,腿突然抽筋了,她禁不住悶哼一聲,蹲了下去。
「怎麼了?」和世勒翌一驚,忙蹲掀起她的裙擺查看。
幾乎同一時刻,炎月也蹲了下來,伸手在包包的小腿肚上輕揉幾下。
銀色面具男子似也隨著包包的痛哼,身形一動,竟似是也要急著上前,卻因為和世勒翌距離最近,而收了跨出去的腳。
包包伸手摟住炎月的脖子,根本不理會和世勒翌冷下來的臉色,把自己掛到了炎月身上,今晚倍受心力折磨煎熬的她,此刻見到炎月,一絲意外後卻又越加感到親切。
她再也顧不得什麼皇帝,什麼危險,什麼連累的,只巴不得炎月帶了她,快快離開和世勒翌。
炎月看了她一會兒,起初依舊是淡然的,漸漸地,清眸中有了一絲暖意。
帶銀色面具的男子見到包包的舉動,面具後的眼眸本有一點詫異,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再次看向和世勒翌的眼神,忽然就有了殺氣。
這時,已經倚著炎月站起來的包包突然回,對早已起身冷冷凝視她的和世勒翌,滿含愧疚地喚了聲︰「翌哥哥……」
宛如千年冰川被瞬間融化,笑意暈染上和世勒翌的眼角眉梢,他望著包包,笑了一笑道︰「回去吧。」
包包彎起了眉眼,點頭再點頭,似乎忘記了片刻前他對她的無禮。
戴銀色面具的男子負手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三人,面具後黑眸幽深如海,轉身便要離開。
「無音公子,我……還沒說你可以走!」和世勒翌忽地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