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引——
血色鋪空,浮雲輕點潤,劍意橫睡抹情懷,深深愁。將拭去的那滴淚,輕染月中,愈發,流痕飛揚。把持心事濃重,輕歌月華新。清清濯濯伴香逝。靜溢空靈,情腸淒涼。痛……
——正文——
盡管結局已經是他預料之中的,然而當真正的絕望忽然擺在了面前,他才終于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在逃避著,因為面對如此現實,那對于他來說,才將是名副其實的世界末日!
妙蘭站在那兒,在悲痛中無法自拔,銀蛇月兌手落在了地上。他抱著她的尸骨,仿佛心已被石化。或許,她也曾為他流淚,而此刻,她卻已令他痛徹了心扉……
「妙!!你在那邊干什麼!?」我呼喊著,試圖沖破蛛群去他的身邊清醒他,然而幾只強悍的巨鍔卻死死地攔在我的面前令我自顧不暇。「夕陽!淚!快救他,不然他會死的!!」
夕陽此時也已經看出了情況不對,飛身一躍,從兩只花吻中間的縫隙中跳過了蛛群的防線,鑽進了惡魔的身邊。
但是惡魔的荊條已經向妙刺了過去,他沒有躲閃,任那觸手穿透了他的肩臂,毒刺插在他的骨血里,傷口立即血流不止!
「我靠!」
夕陽怒斬一刀,將那荊條截斷︰「怎麼就突然成這個樣子了!?」
妙蘭彎膝跪倒,那一截惡魔的觸手還插在他的身體里,而他卻無動于衷,單手抱著花舞的尸骨獨自凝固在那兒,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靜止,仿佛他的世界從此便已經不在轉動……
「哈哈哈哈……脆弱!」
惡魔狂妄地笑著,舞動起更多的觸手。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愛!它會另你們變成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時,沖擊惡魔未遂的刀岳也再一次的身陷蛛群的重重包圍之中,他死死的盯著只相差數步未及的惡魔︰「可惡……」
憤恨與無奈中,他只有打開回程卷軸,飛離了戰場……
「快沒藥了!」
淚焦急地模索著自己的包裹中魔法藥水與太陽水的殘量,間接不斷的「火炎牆」與「地獄雷光」使她的魔力消耗異常的巨大,然而赤月的蜘蛛數量明顯已經減少了一大半,適才擁擠不堪的魔穴中的剩余空間也不再那麼狹窄……
「惡魔身後有個凹形點位,去那里站點就不會被蜘蛛包圍!」
夕陽護著受傷的妙蘭,發現了那個絕佳的位置,原來魔魁身後的岩壁有一塊突起,與惡魔自身形成了一個凹形的點位,那里看上去只能容身一人,而外面的蜘蛛也就只有一只可以攻擊得到那里面的人。
「移行換位!」
淚放身瞬移魔法,飛入點位,開啟「魔法護盾」,瞄準了近在咫尺的惡魔。
原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緊隨其後,重新召喚一頭神獸,令它將那缺口封住,將淚擋在了凹形點位之中。
就在我們佔據點位的同時,惡魔也向夕陽發起了更凶狠的攻擊。幾條觸手頻頻揮擺,前後左右不斷地向他襲來。夕陽舞動命運之刃,半月刀光在身周呼嘯縱橫,披荊斬棘……
然而惡魔的觸手實在是太多了,令他一時難以顧及周全,只抵擋刺向要害的荊條便已十分困難,手臂上、腿腳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
冰雪繽紛,淚的「冰咆哮」終于在惡魔的巨體上炸裂,卷起滿空晶瑩的冰花雪塵。
「嗚啊——!!」
惡魔尖叫著,只是淚身處絕佳位置,又有神獸為她的護盾,即便是令剩下的蜘蛛一擁而上也一時間奈何不了她分毫。于是惱羞成怒,只對準了面前的夕陽和妙蘭,兩條最粗壯的觸手左右先後並發,直指兩人的心窩!
夕陽揮刀擋住刺向自己的一條,另一條卻隨即而來,直向妙逼去……
「噗」地一聲悶響,鮮血橫飛,濺在妙蘭陰沉的臉上……
他呆滯的目光被驚醒,雙眸恢復了以往的光澤︰夕陽戳刀屹立,背向惡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夕陽——!!」
我的眼楮有些濕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受那麼重的傷,長滿荊棘的惡魔觸手已經穿透了他的腸月復,血灑滿地,巨痛涌在我的心頭……
「你……!?」
妙蘭驚慌地與他相視,無比的愧疚浮上了眉間。
「閉嘴……!」
夕陽的臉被痛苦折得幾乎變了形,牙齒咬緊了,身體激烈的顫抖著卻挺而不倒。
「誰還沒個心上的人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問題,就算是思春你也得挑個時候才行吧……」
話聲未落,妙蘭的銀蛇已經被惡魔用它的觸手卷起,他已身無寸鐵,于是惟有將手伸進懷中花舞的包裹去模索……
「夕陽危險!快飛!快飛呀!!」
我幾乎撕破了喉嚨,因為惡魔的另一條觸手已經再一次地向他刺了過去,這一次是直指他的後心,顯然,那將會是致命的一擊!
毒刺轉瞬已至,千鈞一發!
寒光,電撤,龍吟!宛如一陣犀利的凌颶,那荊棘如草芥般被應聲削斷!風逝,妙蘭側身御立于惡魔與夕陽之間,微微低垂的顎下浮動著銀白的長鬢,殺氣騰騰,手中的,是花舞那一柄曾經無與爭鋒的絕世龍紋!
「龍紋!?」
惡魔一聲驚駭,原來當年花舞只身尋找妙蘭時闖進了赤月魔穴,卻難耐這里蛛魔密集,又有魔魁親自作鎮,而她自己的沙巴克行會回程卷軸也在與倩兒分別時給了她,欲進不能,逃月兌無路,自知命在旦夕,但求那名劍不能落入惡魔之手,于是在臨死之前將寶劍放入了包裹之中……
或許一切都是心有靈犀,或許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危機關頭,他的手就這麼不由自主的伸進了她的包裹……
此刻,那心愛之人的絕世名劍在他的手中綻放著無以媲美的絕倫光輝,月色下,盡現昔日傲視天下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