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克城。
初見,是一派大漠孤煙沙如雪,獨築天下豪門軒的感覺。一望去,眼中只是它的滄桑,它的波瀾,它周圍凝漫著的驚魂的氣魄!
我在風沙中感受著它,與它一同呼吸著那空氣中漂浮的莊重與森嚴。它的殺氣很重,至少只站在這大漠之中,尚未靠近,便已經可以感覺得到那無數飄散了的亡靈在四處地游蕩著,隨著蒼涼的大風徘徊,久久地不肯遠離這片蒼莽之地。
仰望邊際,這里的天空顯得格外的廣闊,翱翔著振翅的蒼鷹,偶爾一聲嘹亮的長嘯,俯視人世間的恩怨情愁,蕩盡那嚶嚶的悠悠怨歌。多少年,時已逝,人已去,而沙巴克的歲歲年年,恐怕也唯有那久居于此的蒼鷹知曉。它高飛,似蒼涼,卻淒愴……
然而孤獨又是美麗的,就像妙蘭。
這里是天下英雄所向往的王城,也是夕陽所向往的終點。但這里亦是塵世男女為之斷魂的絕地︰父親,月靈姐姐,還有那早已數落不清的一個個熱血的豪情……
……
「你是……」
一個貌似曾經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你是夜美都,夜姑娘吧?」
我回身看去,那是一個很年長的人。他一身的素裝,頭上戴一頂氈帽,背上背著個很大的行囊。
「你是,百樂師傅?!」
我很快的認出他來。他是住在比奇城的城中最好的藥師,一年前在我最囊中羞澀的時候,曾在他的店鋪里客串過近兩個月左右的藥劑調配師。他待人很好,而且作生意也很講究信譽,售貨的價錢和品質向來公道,所以在比奇遠近也是小有名氣的。
記得那時他很欣賞我配制藥物的方法,也不時的請教一二,他雖頗有名氣,不過為人虛心謙遜,不恥下問,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始終都十分的清晰。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也依然認得我,而且會在這里湊巧相遇。
「是啊是啊,比奇城的藥師百樂。」
他笑了,臉上布滿了皺紋堆起的喜悅︰「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能認出我來啊。哎呀,這一年多不見,你可是越來越漂亮大方了,我差點兒就不敢認嘍。」
「你怎麼會到漠北來哦,這里可是沙城重地呀,師傅是藥師,不好隨便來的。」
我問,心里也是一陣欣喜。
「唉,也許是命吧。」
他說道,言語間流露出他滿心的不情願。
「大概也怨著比奇出了些名氣,給一個沙巴克的軍團統領給看上了。又巧沙城里的主管藥師因為貪杯配錯了一批藥水,累得那戰場上不少性命給死傷了,叫天傲殺了個滅門的慘結。」
「這不,那統領來我這里,說他已經和城主開通了,喊我去替那藥師的位置。雖說這收入要比在比奇強了不少,可我這心里頭是一萬個不情願哪。給那些沙老爺作藥,受天下人戳著脊梁不說,萬一哪天也犯下個大意,那就是殺頭的下場……。」
「……可是有什麼法子,我就是個小小的藥師,人家是說一不二的天下豪門,想推都沒法推啊,唉。」
「呵呵,別唉聲嘆氣了,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呀。」
我無奈地說。
「塞翁失馬嘛。」
「你呢?還在那馬幫?」他問。「我可听說你們近來在盟重的名氣著實不小啊。」
既而是一副瞻仰的神情。
「我現在不在那兒了,也就在不久前離開的。」
我沒有說實話,不過也不完全算是假話。
「和從前剛從家里跑出來的時候一樣,算是半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哦,這樣啊……那也挺好嘛,一個人多自在。」
他說。
「我看不如你來幫我的忙,一起在沙巴克作個藥師。我這一路上還正擔心著這把腦袋放在虎口里的差事,身邊也沒什麼可信的人陪著,有你在就不一樣了,畢竟你是在外面闖過世面的道士,況且你的醫術和制藥的手段也是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呀,能請你來當我的助手,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好呀!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哦。」
我一口應了下來,暗自欣喜,我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而眼下成功混入沙巴克,則是萬事之前提。
「那就這麼說定了!」
百樂師傅亦是滿臉的欣喜的看著我,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進這沙城的時候,你這裝扮估計不行啊。哪有藥師穿著靈魂戰衣的?得換換,最近這沙巴克連著打起攻城戰來,叫人喊成是奸細,恐怕性命不保,連我也逃不月兌干系啊。」
他說著,從行囊中取出我曾經在他的店里打工時穿過的那件素衣。
拿過那素衣,是一種說不出的懷舊感,便在遠處欣欣然地換上了,跟著他一道走向那沙漠堅城。我想,在那里我一定將有另一番奇遇和經歷。而那里,還有那與我情同父女的久違了的英叔叔。
……
喜歡偶就粉下偶吧、扣扣偶吧、搭訕偶吧、支持偶吧。【收藏、推薦、贊賞、噴毒、紅包、禮物、金牌】隨便啥,你敢給姐就敢拿吶。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