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一腳將她踹開,「隨你的便,你願意留下,就留下。朕也要你嘗嘗,身在眼前,而心在天涯的痛苦。」
她匍匐在地上,哭泣著,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不需要自由,只要他心中還存留一絲的愛給予自己。如今自由了,而心卻相隔天涯。她似笑而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漸漸走出這宮殿,有多久沒見過這外面的世界了,北蒼國的風依然還是那麼涼,雨還是那麼纏綿,她伸起手,踫觸這雨水,淚痕溢滿。
他真的不再愛了?此刻她真是徹底的失去了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反復問著。
玄國月牙城大玄皇宮內一場選妃正在進行。
今日是皇太子宮承心十八歲的生辰,玄國,乾正宮內。一位身著金黃龍袍的少年似乎很是厭煩這一切。身後一位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女子,鳳紋入髻,眉目雍容,一身紅色的鳳錦紋路的袍子,蹁躚輝映,發飾華美別致,朱紅色的嘴唇,望著眼前的少年,卻冷淡的吐出,「承心,今日這些秀女,可滿意?」
他不能再眾多大臣面前去跟自己的母後頂嘴,便也只能淡淡的回應,「還行吧,不過入本太子眼楮的卻不多。」
眼前走過一排排身著粉紅色霞披,長裙落地的女子。各個雖說不上極為美麗,可是也算是上佳的姿色了。
眼下的太監卻著急了,這進宮的可都是王公大臣的女兒,關系著前朝的利益,如此一個也不選,似乎不合規矩,便向皇後使了使眼色。
「玄國太子,怎麼能沒有妃子呢?孩子快選幾個,否則母後就親自挑選了。到時候便由不得你了。長欽皇後,似哄非哄的說著。看他是如何反應。
「好吧,不過一定要張得美麗才行,面前這幾個都是些庸脂俗粉,不行。」他故意這番回了過去,看看母後又是如何招架。
殿外傳來一聲爽朗之笑,「太子殿下還是如此頑皮,如今都十八歲了,怎麼能沒有妃子呢?」
宮殿之內的幾位宦官都不敢直視他,垂目而拘禮,「奴才們,見過大皇子。」
端坐在貴妃椅子上的長欽皇後,見著面前這男子,嘴唇在微微顫抖,手里的絲帕被緊緊的揪著,似愛似恨。
「兒臣,見過母後。」他揚起眉宇,眼神落在面前這幾位秀女身上,「怎麼,太子不喜歡這些?」
「大哥怎麼回來了,不過來的正好,如今母後非要讓五弟選妃呢,對了今日是五第十八歲的生辰,想必大哥一定帶來了禮物。」一位少年,很是開懷的纏這面前這個男子。
「心兒,不許胡鬧,選妃是祖上定的規矩。」長欽皇後,面色有些動怒了,冷眼掃過大皇子。
「想要禮物是麼?把這些都納入後宮吧,听母後的話。」然後俯身在耳邊小聲說,「別在掙扎了,你是逃不掉的。」
那少年回頭望了母後一眼,似乎也放下執著,「母後喜歡的盡管選去吧。我要去看大哥給我帶的禮物。」
說著兩人,便匆匆離開這寂寥而安靜的乾正宮,身後的女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淡然一笑,望著眼下幾位秀女,「就這幾位吧。這孩子,真是的。長大了,再也不由母後來管束了。」
身穿龍袍的少年隨同身旁高大的男子一同來到宇文宮,這是他的宮殿,從身後的長長的布袋中取出一把長劍。上面有龍紋相配,還有一顆無比閃耀的綠色寶石在日光下透著醉人的翠意。
伸手遞過去,「這就是你要的禮物,綠石劍。喜歡麼?」
「原來大哥都還記得?只不過這劍的主人是江南湖公子,怎麼會落在大哥的手中。」他拿起劍,愛不釋手,隨意比劃著。
「他已經死在大哥的劍下,這劍自然就落在大哥的手中,一別一年了,看看如今的心兒功夫如何?」說著便從身後抽出另一把劍,擺出姿勢。
「好啊,看看心兒進步了沒?」他立刻揚起劍,向著前方的男子,橫批過去,一個輕盈的躍起,將這劍氣分為三道,直直的沖了過來。
沒想到,這一別一年,他的功力漸漸增大,如今便也不能再哄騙他,承宇使出五成的功力,也回劈出三道劍氣。
劍氣相互踫撞,一陣陣的花火,在這空曠的院子中,刀光劍影,四處飛濺。
一陣煙霧彌漫下,承心一個躍起又將這劍直直的劈了過去,承宇揚起右手,這劍氣雖然抗住,可是卻被狠狠的退了幾步。
肩部一陣疼痛,他的舊傷有些溢血,承心連忙扶起,柔聲詢問著,「大哥,受傷了。是為了奪這把寶劍所傷的麼?」
「臭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如此煽情了?」承宇松開他的手臂,便收起劍,往屋里走去,一路上,血跡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之上。
「大哥,別動。讓心兒看看傷勢。」說著便迎著走進屋里。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都說了沒事,不需要心兒看。時候不早了,你該回你的正心殿了。」
身穿龍袍的少年,一抹失落掛在臉上,這麼多年,他總是忽遠忽近,他很開心能開口稱他為大哥,很滿足他每次給自己的驚喜。可是他身上的傷,卻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雖然年過二十五,可是身邊也沒有一個女子來照顧。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的,孤寂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