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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若沒有應聲,腳下也沒有停。這個時候,她並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

從壞人手下將自己救出的是她,但是,也是因為她,蕭洛終是放棄了自己。

「惜若,這並不是她的錯,你和他終究是有緣無分」

「不!我不相信!若不是她,他怎麼可能會棄多年的感情于不顧?還有她之前種種,她必須死!」

「可是你也知道,她並不是之前的她,你這是何苦?」

「我不想听,是她奪走了他」

腦海里兩個聲音激烈地吵著,楚惜若忽然覺得頭痛欲裂,她驀然停下腳步。

後面梅霜緊跟不舍,楚惜若猛然停下的時候堪堪收住步子沒撞到她。

「楚小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可是,你如今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還是為了報復皇上?」

一句話讓楚惜若眸色一滯,神情怔怔間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凝視著梅霜,如剪水秋瞳般清麗的眸子里漸漸浮起一層淡淡的霧氣,楚惜若一時喉間酸澀莫名,緊咬住略有些蒼白的下唇,唇角慢慢翹起,目光變得清冷,「這個和你無關。」

「無關?」梅霜轉頭看看身後背對著這邊依然在靜坐的南宮諾,即便是隔得很遠,她也看到似乎南宮諾後背的寶藍色衣袍的顏色深了些,不用說,這運功打坐也是需要花費些汗水的。

梅霜還是壓低了聲音,「你也看到了,他現在的狀況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貪心不足,妄圖私自攫取屬于大秦國的寶藏才落得如此下場他。我方才就說過,他已經和你的——呃,和大秦國的皇上分庭抗禮,你怎麼就沒听進去呢?倘若來日蕭洛和你相見,你該如何面對他?」

楚惜若眸色微滯,面上浮現一絲苦笑,「來日相見?如何面對?他心中已然沒有了我的位置,談何來日?」

她有些自怨自艾了幾句,忽而定定看著梅霜,「都說昭王殿下對你情深意切,萬沒想到今日霜小姐竟是如此無情、見死不救!如今蕭洛對你有意,倒不知道它日,你對蕭洛是否也是如此?」

「」

幾句話噎得梅霜如同硬吞了個雞蛋,咽不下吐不出,只能怔怔無語。

直到看著楚惜若飛起的裙角消失在遠處的岩壁間,她才回過神來,低頭將腳下硌腳的石子一腳踢飛,怏怏道,「這哪兒跟哪兒啊!」

低頭默默想了會心事,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光柱地下已經不見了南宮諾的蹤影。

她嘆口氣,蕭洛竟然真的是疏遠了楚惜若?而且並不是因為他們是兄妹的緣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倆是兄妹啊!

想想楚惜若方才的心灰意冷,倒不像是假的。

都說蕭洛對自己有情,可是自己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就是听人說起,自己怎麼也沒有絲毫雀躍的感覺?

想想楚惜若方才的狀況,要真是如此,那麼多年的深情厚意,說沒有就沒有,難道這就是從非你不娶的王爺到後宮充盈理所當然的皇上的轉變?果然當了皇上心思就不一樣了。

于是想著想著不免無端又有種狐涼之感,自己又算是人家的那盤菜呢?就算有,保鮮期還不知道多久呢!

「你在想什麼呢!」

耳邊響起淡淡卻如同炸雷般的聲音讓梅霜的心思瞬間歸位,抬頭原來方才頭痛要死打坐休息的南宮諾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看看南宮諾的臉色,比起方才好了很多,至少不那麼蒼白了,「你好了?」

南宮諾方才見梅霜低頭望著地面,就連自己站在她面前許久都不曾注意到,可見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神了。

方才她和楚惜若的話他只是斷斷續續听了個大概,此刻再敲著梅霜,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看不透,她竟然拒絕了蕭洛?

不免唇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之前上趕著要嫁給蕭洛,如今功成名就倒還躲著對方了,有點意思!

「暫時好受點而已,你不會巴不得我趕緊死吧?」他目光定在梅霜臉上,嗤笑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梅霜氣得轉身就向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自從祁山驚險回歸,她就對洞穴神馬的黑暗的地方產生了抗拒的心理,感覺只要在黑暗里一呆長點,就覺得胸悶喘不不過來,連帶著心理也會變得陰暗起來。

她很想殺了南宮諾,這倒不是她自己陰暗,而是想起祁山最後一劍她就恨得牙根癢。那一劍沒傷著自己,倒搭上了蕙質蘭心的史婕妤,若不是這樣,說不定以後她還會和史婕妤探討一些知識呢。

不過,現在的運氣比起那會更差,那會子至少還有人在身邊幫她,如今她是孤掌難鳴,生死未卜。

方才這麼一遭,她大約也知道了南宮諾抓她的真正用意。

果然,身後腳步聲跟了上來。

南宮諾的疼痛發作過去,整個人又精神了,盯著梅霜縴細的背影懶懶道,「自從听聞霜小姐不幸落水後,原以為此生再也不得見霜小姐,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又再見的一天」

我去!你打听地倒挺細!

梅霜頭也不回冷冷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何福大命大活到現在還好好的嗎?」

「願聞其詳。」南宮諾接上。

厚顏無恥!

梅霜心底暗暗咒罵一句,來到透過光柱的底下,太陽仰望高不可及的山頂,閉上眼楮深呼吸幾口帶著陽光的空氣後,心底頓時舒坦了許多。

「我告訴你,其實除了你,大家都好好的,你就該明白是為什麼了吧?」

南宮諾這次卻刻意避開了陽光,站在離梅霜丈許的陰涼地處,負手而立,神態又恢復了之前的倨傲,「是嗎?可本王听說,與你一起去的幾個人都死于非命。」

梅霜霍然睜開眼楮,怒視南宮諾,「我們一共六個人,加藤死于機關且不說,叢躍和史婕妤,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嗎?當然,若不是史婕妤,恐怕我也沒有機會在你面前談論這個不過,你放心,其他的人都還好好的。」

南宮諾唇角浮起似有若無的譏笑,大約是在嘲笑梅霜的一無所知,「本王听聞那個僥幸出來的叢飛也早已死了,那個邪馬台國的特使,仿佛也危在旦夕」

「」

以前那些相處的鏡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梅霜搖搖頭,「我不信。」

「這個本王沒有必要騙你。原本以為天命所歸,本王不做他求,但無意中看到你好好的,倒讓本王十分感興趣若是霜小姐能夠獻出除此病的秘方,本王當可以網開一面」南宮諾施施然道。

其實,問梅霜有沒有秘方南宮諾也沒有把握。她要真有秘方的話怎麼可能會不告訴蕭洛的人,但說實在的,要說沒有,梅霜活到現在的確是奇跡。

「秘方?」梅霜無語,難不成這廝以為自己是吃了神仙藥?若是真的他們幾個人都有危險了,自己倒活得好好的真成了稀罕。

她如實說自己沒有秘方,南宮諾定然不會信,但若是說有,自己肯定又拿不出來。

她迂回道,「有或者沒有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怎麼相信你」

南宮諾倒也不傻,听得出梅霜還在計較祁山的事,他微微一笑,「其實霜小姐是最明白不過的人了,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和我索要條件的余地嗎?」

梅霜毫不退讓,「哦是嗎?那大不了同歸于盡好了。我是無所謂,雙手空空,只可惜了昭王殿下的諸多寶貝,該不知道便宜了誰呢。」

南宮諾眸色一變,沉默一小會,居然點點頭,「說吧,本王能為你做些什麼?」

梅霜伸出三個指頭,「好,你要答應我三樁事。」

「三樁?」南宮諾臉色有些垮下來,心底冷笑,這要求尼瑪也夠多了,他眯著桃花眸,「說來听听。」

「其一,那個正一和她的母親你得放了她們。」

南宮諾很快點頭,「這個不難。」

「不,當我的面,否則,我不放心。」

南宮諾揮手叫來人,吩咐幾句,不久,正一和他的母親果然出現了。

「姐姐,你怎麼在這里?」正一看到梅霜後,激動之余跑過去,仰頭看著梅霜忽然間小臉有些不高興,「姐姐怎麼不守信用?」

梅霜蹲身下去,握住正一的小手,笑笑,「姐姐那幾天生病了,沒來得及和你說。不過,姐姐知道你在這里,所以趕過來了」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正一理解地點點頭,「姐姐是不是咱們可以走了」

梅霜抬手模了模正一毛茸茸的腦袋,「在這里一天一夜,害怕嗎?」

「不害怕啊!這里有好多人玩呢!」正一奇怪道。

「哦」梅霜疑惑地看看南宮諾,不知道正一說的什麼意思,但見到母子倆平安也就罷了,「姐姐還有事,等忙完過去找你好不好?」

正一看著梅霜,忽然緊緊伏在她的懷里,梅霜只以為這孩子愛撒嬌,只好雙手緊緊抱著他,忽然間正一的小手不著痕跡地伸進她的廣袖,輕輕一按,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姐姐,我娘讓給的,收好。」

梅霜身子微僵,回過神來的時候正一已經轉身跑到他的母親跟前,正一的母親眼眸垂下,拉著正一很快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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