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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梅霜向叢飛要了那張從高祖的雕像里掉出的羊皮卷,說是要拿回去研究研究,至于後續的事情就不歸她過問了。

林恬兒帶人連夜將梅霜送下山,其他人則對後續的事情進行收尾,包括追捕昭王等意圖謀逆之人。

叢飛一路走來知道這里面的驚險和秘密機關所在,加之他一心要為叢躍報仇,所以留了下來,和前來的大軍匯合,于是互道珍重,就此和梅霜作別。

安日彥也吩咐他們的人找到加藤的尸首後帶回厚葬。

各種安排就不說了,既然人已經找到,寶藏也已經確定位置,整個過程即刻被寫成長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回到京城

——

攜帶大秦國皇帝蕭洛的密旨的林恬兒礙于梅霜的悲傷情緒打算拖後點再宣讀,沒想到事情突然起了變化。

本來梅霜只是神情懨懨,和林恬兒只是簡單交談了幾句後就不再開口,但沒想到說病就病,剛被送至半山腰的梅霜當天夜里突然發起了高燒,而且伴著高燒開始胡言亂語。

林恬兒伸手一試,燙手得嚇人。

這可嚇壞了所有的人,雖然有隨行的太醫,但此刻面對梅霜來勢洶洶的病情,顯然束手無策。

「特使殿下,您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此刻林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嗚嗚,我也不想活了」林恬兒瞧著梅霜被燒得通紅的小臉,急得眼淚直掉。

她奉了皇上的密旨來此,本是林小姐功成名就之時,卻又遭此大難,林恬兒越想越傷心,一邊哭一邊悔恨自己雖然生在醫學之家,自己卻半點醫術不懂,關鍵時刻更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安日彥模著梅霜的脈象思慮沉沉。

按理說就算史婕妤死得再慘,悲傷過後,梅霜也該想開。因為史婕妤即使僥幸不死,回去也逃不了被責罰的命運,她死了一了百了,所以說梅霜此刻的病情皆因史婕妤而起,也不完全對;而且,這一路她和這些人在一起,並沒有什麼身體上不對的地方,怎就突然病了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接觸了那批寶藏,而「有去無回」的詛咒生效了,可問題是他和叢飛為什麼都沒有什麼反應呢?

「特使殿下,您不是會那些——不可思議的辦法嗎?麻煩您有什麼絕招都快使出來吧,只要林小姐無恙,皇上必然會感激特使殿下的」林恬兒簡直要痛哭流涕了。

林恬兒的話讓安日彥啼笑皆非,林恬兒所謂的「不可思議」的辦法其實都是之前在她們看來都是些歪道邪術的東西,如今大約是沒有辦法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

縱使他見多識廣,但是梅霜的病情根本就不是他所能解決的。

只能由太醫對梅霜進行診治,控制著梅霜不讓她的病情惡化下去。

下山的路並不是那麼好走,加上之前下了兩天的大雨,下山的路泥濘不堪,嚴重影響了了他們的速度,下山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暮色沉沉里,梅霜高燒不退,整個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得幾乎沒有了水分,一路上林恬兒哭得兩眼腫得跟桃子一般。

下山就是祁州地界,前方的人早已得了消息,就地扎營等候。

林家在祁州是數一數二的名醫,接到消息後也是快馬加鞭,此刻已經在山下,只等人下來。

林源也跟著父親和叔父一起趕來了,望眼欲穿終于等來了林書童的消息,但看到昔日如鮮花般嬌女敕的林書童此刻幾乎奄奄一息,他心疼地簡直要昏死過去。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林書童被抬進了營帳由一干名醫進行診治。

沒想到令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下山後不久,安日彥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也開始發燒。

災難啊!難道真的是寶藏的詛咒開始顯靈了?那在深山中的叢飛豈不也危險了?

林恬兒心如亂麻,不敢大意,一面趕緊讓人起草八百里加急奏折一面遣人上山詢問叢飛狀況

——

兩天的時間里接連三封加急奏折,除了第一封是報平安,接著而來的第二和第三封簡直是災難性的匯報。

梅霜突然病倒,人事不省,太醫束手無策;

同去的安日彥隨後也是同樣的毛病;

對于那批寶藏隱藏的所謂的「詛咒」,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林恬兒是信了,她希望皇上對就地發掘寶藏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大秦國的皇帝蕭洛接到飛傳後簡直是如坐針氈,他即刻命人取出皇宮里的各種珍稀藥材快馬加鞭趕往祁州。

梅霜的病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安日彥比她強些,雖然也發燒,但神智還保持清醒。

果然山上傳來的消息叢飛也開始發燒,只是沒有梅霜這麼嚴重,如此推斷這病似乎也跟個人體質有關。

最後都把根源歸于那柄詭異的權杖,因為梅霜和那個權杖接觸最多,想必是如此才中招,被所謂的「詛咒」纏身,因為梅霜在迷迷糊糊里也偶爾會驚叫「權杖」

又昏睡了三天的梅霜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萬幸的是在那些各種珍稀藥材的集體作用下燒慢慢退了。

幾天的悉心調理後,安日彥的病漸漸好了起來。

見梅霜沒有什麼大礙了,加之出來這麼些天,安日彥還有諸多事情要辦,隨後帶人回了京城。

梅霜高燒退了之後,就被接回了林府。

林府專門闢了一個大院供梅霜休養,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林恬兒每天愁容不展,林源也是每天來問候,深知弟弟心意的林恬兒面對林源的問候不勝其煩。

她在京城剛開業的會館那「恬蜜游天下」的黃金匾剛掛上,就被皇上給緊急發配到祁山尋找梅霜,她都沒有時間去交待這個弟弟。

原指望這個書呆子在她不在的時候能幫點忙照看一下,回來的伙計卻說林源壓根沒有露面,你說她氣不氣?

雖然她這一路風餐露宿,各種驚險不少,但好歹沒有梅霜經歷的那般驚悚可怕,本打算等梅霜回來後她也歡天喜地開業,一展身手,沒想到梅霜臨了遭此大難。

若是梅霜有個三長兩短,她別說大展身手搞事業了,前期投入的銀子也都打了水漂還平白被人嘲笑她異想天開,可見梅霜醒來對她的重要性。

而且臨行前皇上給的聖旨還在身上揣著,只等梅霜醒過來她宣讀完便大事畢,沒想到這還醒不了了。

顯而易見她現在的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沒完沒了。

林源再次來的時候,林恬兒沒好氣地質問林源,「我不在的時候,你干什麼去了?」

林源支吾了一會,不答反說,「姐,我,我想娶林書童,等她醒了我就告訴她」

「啥?!」林恬兒頓時像被鞭炮炸到般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震驚之余拍著桌子對林源劈頭蓋臉就罵上了,「林源,你腦子進水了吧?你知道林書童她是誰啊就敢說這樣的話!」

林源梗著脖子,「我不管她是誰,我此生非她不娶!若是她要金銀,我可以努力賺給她,讓她此生穿金戴銀,享用不盡;若是她要名,我便求取功名,讓她當狀元夫人」

林恬兒又急又氣,尼瑪這皇上的聖旨都在她身上揣著呢,這個林源簡直吃了豹子膽,竟敢和當朝天子爭老婆,她簡直要暴揍林源一頓。

她抬起縴手狠狠戳向林源的額頭,「林源你真真是瘋了!她可是——」

林源漲紅著臉,辯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說她是那個京城的王爺的未婚妻嗎?可若那個王爺珍視她,怎麼會讓她去那深山老林里冒險?我真心替林書童不值!哼!想來林書童也不稀罕當王妃,否則怎麼當日會跑出來?如今林書童病成這樣,他也沒有來看看若我娶了林書童,我一定將她放在手心里,好好愛護她」

我去!

林恬兒撫額大嘆,斷然看不出這個平素書呆子似的林源居然如此慷慨激昂,雖然林源說的都有道理,可這哪兒跟哪兒啊,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中緣由!

林恬兒深怕林源信口開河下去招來殺身之禍,連忙讓他打住,「你小點聲,吵醒了林書童你擔當得起?」

林源不吭聲了。

屋子里一下陷入了沉默。

內室,梅霜慢慢睜開了眼楮。

實際上,林源剛來的時候梅霜就已經醒了。

昏睡了許多天後,剛開始意識還有些迷糊,很快從房間內的奢華和林氏姐弟倆的談話知道她現在林府里。

本打算叫林恬兒進來,卻听到姐弟倆居然為了她吵吵鬧鬧,林源的話她也听了個一字不差,內心要有些感動。听到最後,是林恬兒勸林源打住這不該有的念頭,並警告他千萬別打她的主意,因為聖旨已下,無人敢違逆。

這話讓梅霜立時起了疑心,有心叫林恬兒進來問個清楚,卻听見林源說道,「什麼聖旨?」

見林源死不悔改,林恬兒氣得說道,「聖旨是給林書童——啊不林小姐的,只要一見她出來,皇上就要我當面向她宣讀聖旨,她將是我們大秦國的皇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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