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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

梅茹登時駭然吃驚,「誰?你知道是誰?」

「我告訴你干嗎?我會告訴對此感興趣的人!」梅霜搖頭,「反正你都快死了,告訴你有什麼用?而且告訴你,你會讓我活命嗎?」

梅茹眸色變幻,忽而笑道,「姐姐,沒有想到你居然還學會了這套弄虛作假、和討價還價的本事」

梅霜微微一笑,「好啊,那先不說這個。我先來給你透露一下關于東來國的詛咒吧。一切不都是因此而起嗎?」

「東來國的詛咒?」

「是啊,等我講完,你就知道我是否弄虛作假了」

梅茹臉色蒼白,看著梅霜直覺是在打量怪物,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個詛咒誰也不應該知道!

梅霜瞧著梅茹泛白的臉色,知道擊中了她的軟肋,慢悠悠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哈。听著,當年,在東海那邊,東來國雖然不大,卻是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常年統治東來國的久讓家族是何等的人丁興旺」

時光倒流到二十年前。

東來國,王宮。

偌大的宴會廳里,張燈結彩,絲竹聲聲。

「來來來!今日乃是東來國的大喜之日,讓我們為公主的大婚而共同舉杯」

東來國國王盛裝在身,滿面笑容,舉著手里的酒樽向大廳里的所有人說道。

宴會廳里,所有東來國久讓家族的男子濟濟一堂,都在為久讓家族唯一的公主覓得眾望所歸的夫婿而舉杯慶賀。

身著鮮艷服裝的公主和眉目英挺的夫婿分坐于國王兩側,隨著國王的發話而向眾人共同舉杯表示感謝。

三杯酒完畢後,公主夫婿起身,先向國王行禮,禮貌道,「尊敬的岳父大人,兒臣有個不情之請今日舉國為公主歡慶,兒臣十分榮幸,今日特備下‘武夷殤’酒供眾位飲用。」

只見他手一拍,幾個宮人隨後抬進幾個精美的朱漆酒壇。上面以紅綢掩蓋,酒壇外面則是五彩繽紛,描金繪銀,相當奢華。

本來听到「武夷殤」這個奇怪的名字,大家就已經很好奇,從未听聞,不知道是什麼酒,不過看酒壇就覺得此物定是非凡。

于是,每個人都靜靜地听著下文。

公主夫婿自豪道,「此酒取東海海眼之水,來回須七七四十九天。此水取回後要沉澱六六三十六天,再加上每日清晨寅時時刻露水,加上各道工序,共釀制九九八十一天才成一升」

听到這里,幾乎每個人都要倒抽一口涼氣,敢情喝一壺酒需要等一年呢,這還不說,單听這產量就覺得十分稀罕。

尤其眼前這幾大壇,這得多久才能釀造出來。

東來國男子素喜品酒,如此新奇的酒更是勾起了每個人的酒癮,也有人表示疑惑,如此珍貴的酒,為何以前就沒有人听說過。

公主夫婿解釋道,「此酒乃自家釀制。我家長居海邊武夷,最初家父將其命名為‘武夷’酒。此酒乃是家父歷經數十年經歷數百次失敗才成,其中辛苦難以為外人道也。眾位周知,海眼之水最難取,幾次家父為取水險些喪命。家父為研制此酒辛苦勞作,卻在酒剛釀成的時候溘然而逝,故我為其取名為‘殤’」

听到這個「武夷殤」如此的來歷,每個人都心情有些沉重,萬料不到還有人如此的毅力和意志。

「家父心願若是此酒成功,便獻給國王陛下,讓更多的人品嘗到。而今家父已逝,兒臣便代父完成心願」

一席話說得東來國國王和所有的人皆動容不已。

東來國國王欣然接受,並當眾給每個東來國久讓家族的男子倒上。

每個人盯著眼前醇厚濃香的酒液,都被深深震撼了。

「無疑,這不是一杯簡單的酒,它更代表的一種精神,一種鍥而不舍、堅持不懈的精神,我們東來國的男子就需要有這樣的精神。若人人如此,我東來國將會是何等的蒸蒸日上!」

在東來國國王的號召下,在場的每個男子都滿懷激情,一飲而盡。

不僅如此,東來國國王要求每個久讓家族的男子無論長幼都要听听這個故事、喝杯「武夷殤」,以此來勵志

「‘武夷殤’從此揚名于天下,而統治東來國的久讓家族卻慢慢步入了災難是這樣嗎?」

梅霜說完這個,看著梅茹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

梅茹盯著梅霜的臉,眸子里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恐慌,她嗤笑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想當然編出如此的故事,‘武夷殤’又怎麼會將東來國帶入災難」

「梅茹,你以為那‘武夷殤’是真的酒嗎?」梅霜眸子淡掃過梅茹,「‘武夷殤’流行于東來國,被奉為東來國的‘國酒’不為過,只是,當時酒宴上的‘武夷殤’卻是要人命的蠱毒我說的沒錯吧?」

梅茹的臉上一下褪去血色。

「正是那酒,讓所有久讓家族的男子在後來的時間里,患上了不同性質的病而死,但根本查不出原因。而對于年幼的東來國男子而言,會在服用後不會活不過十五歲。所以說,那不是詛咒,是一種蠱毒,一種喝下去還可以傳染的病毒。當成年男子喝了後,他會傳染給他的夫人,所以,有些小孩子,從生下來就注定活不久,這才是這種病毒的厲害之處,目的就是要東來國斷子絕孫這沒錯吧?」

梅霜此言一出,天牢外面的蕭洛和南宮諾也都震驚得無以復加!

長久以來,東來國的後人苦苦追尋的答案竟然是這樣。

傳聞東海邪馬台王國的卑彌呼女王擅長巫術,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厲害。

關鍵是,梅霜,這個月兌胎換骨的女人,她是如何知道幾十年前的事情的。

果然,里面傳來梅茹輕蔑的聲音,「就算如此,陳年往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梅霜無語。

「好吧,梅茹,說句恭維的話,你的精明曾經讓我崇拜得五體投地都不為過,怎麼可能听不懂我說的話呢?沒有關系我會費這個口舌?還有,我發現你除了慣會虛情假意外,這裝瘋賣傻、顛倒黑白的本事更是一流。在天牢里,你捅我那一刀,居然能說成是我自殺,關鍵那個皇上還相信了」

「是啊,我就恨自己,當時心軟,沒一下殺死你。一了百了,留下大患。」提起往事,梅茹冷笑之余後悔莫及。

「別說你心軟,只是那個時候你還真不敢,怕我死了就你在身邊說不清所以你才用這招」梅霜毫不留情地揭開梅茹的心思。

梅茹一愣。

無疑,事實再次證明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之前那個胸大無腦的梅霜。

「你到底是誰?」梅茹問道。

「我」梅霜嘆口氣,「這個真不重要。重要的事,梅茹,你就不想知道那個當年貢獻此酒的人是誰?」

梅茹臉上遽然變色。

她望著梅霜漆黑清亮的眸子,忽然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住口!」

「好吧,」梅霜嘆口氣無所謂道,「不想知道就算了。唉,雖然反正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邪馬台國的卑彌呼女王精心設計要除去東來國的計劃算是敗在了你的手上」

說著梅霜抬頭四下瞧瞧,「這個地方雖然密不透風,冬天冷死,夏天熱死,但好歹還是個地方。只怕到時候有的人連這樣的地方也不一定有了咳咳,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晚安」

說完,梅霜轉身作勢要走。

梅茹目光變幻莫測,終是不甘心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梅霜停住,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語氣盡量平淡,「一命換一命如何?」

梅茹目光閃爍,像是權衡許久,終是點點頭,「好。怪不得皇上千方百計要救你,原來你果然是不簡單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你的蠱毒,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解」

——

從天牢里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梅霜耷頭耷腦地走在路上,時不時地用腳踢去小徑上擋路的小石子,弄得在旁邊誠惶誠恐地跟著的林恬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里七上八下,甚至她還悲觀地想到,這是大約是林書童的命不久所以絕望的表現。

梅霜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會,停下,看看手里攥著的三枚小小的藥丸,再回身看看越來越遠的天牢,腦海里回蕩著梅茹譏誚的話。

「姐姐你真是時來運轉,連皇上如今對你都刮目相看,千方百計要救你」

「這三粒藥你每天服一個,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了呵呵」

想起梅茹那不懷好意的聲音,看著手里的三粒藥丸,梅霜就一陣心焦魔亂。

你妹的!這什麼餿解法啊!

詛咒完梅茹她能做的就是仰頭無語問蒼天!

這尼瑪可怎麼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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