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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年代,不用說,未婚先孕的後果很嚴重。

雲空母親的行徑被名門望族的家人深以為恥,直接給她掃地出門。

雲空的母親也自覺無顏見人,離開家後,也沒有去找雲空的父親。在十月懷胎誕下雲空後,便將他寄養在一戶好心的貧苦農村夫婦那里,又留下一封信,從此杳無音訊。

直到雲空懂事的時候,他才被一直不懈尋找他的母親的東來國國王找到。而母親的那封信,也證實了他的身份。

據雲空說,東來國國王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淚流滿面,一方面感嘆誤了雲空母親的大好年華,另一方面又為有雲空而感到欣慰。

在雲空幼小的心靈里,是父親的不負責任害了母親,不肯認父親,可他母親的信里還是讓他認祖歸宗。

所以,雲空自然而然成了東來國國王最疼愛的人,這也是他和東來國國王之間的秘密。

可惜好景不長,東來國國王後來得病故去。雲空本也無意去東來國生活,所以一直生活在中原,就只為有一天能找到生身母親

雲空的經歷讓梅霜唏噓不已,沒想到雲空竟然是這樣的遭遇。好好的一個東來國的王子倒成了如今這般境地。也是,能下決心出家的人大抵都應該有段令人難以承受的心路旅程。

「那你為何去大昭寺當了僧人?」梅霜一方面驚愕于雲空的身世一方面還是有些好奇,想來是他看破紅塵的緣故。

雲空眸色微滯,抿抿唇角回避了這個問題。

「好吧,你既然不是邪馬台國的人,亦不是卑彌呼女王的屬下,那你手里的那個‘龍盤鷹翼’是怎麼回事?」

「你猜猜?」雲空忽而挑眉問道。

梅霜凝神一想,「好吧,若你剛才沒有說謊,我猜那個東西要麼是你從別人手里拿來的,要麼就是梅茹的」

雲空收起那枚信物,點點頭,「你猜的不錯,這個東西正是我取了別人的」

梅霜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會被人追殺?」

「不錯。」

梅霜歪頭想了一會,「梅茹她知道你的身世嗎?」

雲空眸色微閃,搖搖頭,「不知道。」

梅霜松了口氣,「若是她知道你的底細,只怕是現在連你也不肯信了好吧,你繞了半天圈子,我總算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東來國的後人,所以對東來國的滅族大難自然不會不管,你救我大約也是因為傳言?說我能夠拯救于久讓家族于水火中?」

雲空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為何你之前說梅茹才是東來國的救世主?而且,梅茹為何讓你吞下毒藥?」

梅霜轉過身去,不以為然道,「你不是都听到也親眼看到了嗎?我梅霜之前的所作所為讓梅茹很是傷心,所以,她恨我入骨也是正常的。再者,她能救得了你,可見其醫術高明,而學醫的人若心術不正,好藥也能練成毒藥,所以,她用她的辦法來傷害我,別人還難以察覺是她下的手這很難理解嗎?」

雲空倒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道,「那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梅霜腳下一滯,隨即快步向前走去。

雲空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也該是察覺了些什麼,只是覺得她還未曾完全相信他所以才不肯開口說罷了。

想到這層,雲空唯有苦笑。

他想告訴她真相,可是他和某人之間早已有約定,他只是保護她的安全。

梅霜默默走著,心底卻是波濤起伏。

她總算明白了梅茹之前為何要如此狠絕地處死她。連雲空都知道她對梅茹毫無姐妹情意,梅茹能不記恨她嗎?只是,她從來不知道,這梅茹不僅擅長醫術,更擅長蠱術。那些夢境里的零碎片段,很好地演繹了她曾經無意中發現的梅茹的秘密,就是那些發現,給她帶來了滅頂之災。梅茹只有殺了她才能堵住她的嘴,才會永絕後患

說來說去,解鈴還需系鈴人,也只有梅茹自己最清楚,到底是什麼詛咒才會讓久讓家族如同被蠶食般,慢慢消亡。

只可惜,自己現在還沒有辦法向雲空說明這件事。

很明顯,梅茹對雲空有救命之恩,他並不想和梅茹公然決裂,或者說,就算是決裂,也大約不會相信梅霜的話。

罷了,看看情況再說。

再者,梅霜想不明白,你雲空明明是東來國的人,如今東來國都和梅茹決裂了,你還摻乎在里頭,是不是有些立場不堅定?

——

正午的太陽光越來越烈,就算坐在濃密樹蔭下,也覺得渾身冒汗。

梅霜口干舌燥,一路想事想得腦仁疼痛,香草帶的水也很快喝完了。

幾個人不敢走大路,只能尋小路走。

小路上人跡罕至,走了半天連個人家都沒有看到。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踫到一個小茶攤。

一天走得人又干又渴,梅霜過去不由分說連灌幾壺茶水才覺得消暑。

看守茶攤的是個衣著樸素面容慈祥的老年夫婦,見梅霜渴得不行又給梅霜燒了一壺綠豆湯,感激得梅霜連連說「謝謝」。

走了一天的路人困乏交加,看守茶攤的老年夫婦回家了,把茶棚讓給他們,算他們臨時歇歇腳的地方。

「總算是踫到好人了」梅霜洗了個熱水澡後很快昏睡過去。

夜晚,天空月明星稀。

茅草搭的小棚子在茅草叢生的路邊顯得有些突兀,梅霜和香草睡在小棚子的里面,雲空則在棚子外面的柱子下倚靠而睡,

雖然這條小道上不常有人來往,但提高些警惕還是好的。

梅霜躺下就開始做夢,夢里的場景亂七八糟,居然還出現了很多好吃的,香氣四溢,令梅霜垂涎欲滴。

別說,還真讓她吃到了,一塊松軟的蛋糕自動來到她的嘴邊。可是,蛋糕太大,一下堵住了她的鼻子。

呼吸困難的她連連搖頭想擺月兌那該死的蛋糕,誰知根本沒用,她急了,抬手去掰那該死的蛋糕,卻拜到了堅硬的手指。

她一驚,睜開眼,看清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竟然是雲空,方才的蛋糕不過是南柯一夢。

見雲空俯身站在自己跟前,她的第一個感覺是雲空要非禮自己。

她大怒,正要發作,卻見雲空示意她不要動,同時警惕地觀察傾听著周圍。

見雲空那漆黑的眼眸里精光四射,梅霜睡意頓消,心跳霎時漏了一拍後,緊張地「砰砰」跳起來,心里暗暗叫苦,尼瑪這怎麼走哪兒都好似有危險啊!

轉眸看看身邊,香草不知去向。

她疑惑地看看雲空,雲空神色凝重,搖搖頭意思不知道。

梅霜的第一個反應是香草白天喝茶喝多了大約晚上起夜出去被人發現了,所以引來了敵人。

梅霜抬手撥開雲空的手,輕輕坐了起來,轉眸看了看簡陋的破草棚子,一陣心慌。

這個地方,來一陣大風都能刮倒,連個隱身之處都不算,這可怎麼辦?

雲空已經拉起她,輕輕跳下幾塊木板搭起的簡易木床,快步走出棚子,而後輕輕躲向棚子後面的一棵大樹下。

要說雲空的听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前後腳的功夫,小路上傳來沉悶的雜亂的馬蹄聲。

梅霜有些疑惑,馬蹄聲不應該是這個動靜啊,而且,這應該老遠都能听到的聲音,怎麼到近前了才有點動靜?

悄悄伸出頭去,只見明亮的月光下,茶棚子不遠處幾匹馬馱著幾個著夜行衣的人,他們勒住馬匹,同樣在打量著路邊有些突兀的茶棚。

不一會,其中的一個人下馬,飛快地跑到茶棚那里,仔細逡巡一圈,又伸手試試里面稻草的溫度,再看看茶爐下的爐灰,隨後飛快轉身,向馬上的人說了些什麼。

不用說,一看就很專業。

她才睡過的稻草自然還有體溫,再者,為了洗澡,那茶爐下的柴火一直沒有斷過。同時,梅霜也看清了,那馬蹄上包著軟皮革,怪不得跑起來沒動靜。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是不知道是誰。

果然,听馬上的人說,「既然這樣,那說明他們人還沒有走遠。」

梅霜心里「咯 」一下,擔心地看了看身側的雲空,心里卻在抱怨香草這個死丫頭去哪兒了,一向機靈的丫頭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白天喝多了綠豆湯的香草一宿就沒有睡好,肚子反復折騰了好幾回。

她剛從樹林里出來就看見了隱藏在大樹後面的梅霜和雲空,也看見了路上的黑衣人。

她暗叫不好,方才她在方便的時候就听見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還好雲空和梅霜已經出來。

但距離這麼近,而且,對方人數不少,未必好月兌身。

香草不敢亂動了,心里想著怎麼提示雲空的時候,只見黑衣人已經抬手搭了一支箭,「嗖」的一下對著茅草棚子射了過去。

接著只听「騰」的一聲悶響,一團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包圍了茅草棚子。

看得三個人皆是一驚,直接將人往火里燒,尼瑪好歹毒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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