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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腕上熄煙(下)

在我們那里,一般會抽煙的且是不上學的青少年和部分中少年,總會在手腕處或者是胳膊的最上部用煙頭燙上幾個黑色的圈圈一般是三個,以顯示他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有黑色的經驗在外面有人什麼的,但這些人去過一些大城市以後,就不再燙了甚至很是後悔怎麼能用煙頭燙呢,這也太廉價太**份了,人家大城市里的都紋身,那咱也紋身,于是乎,後來的紋身就取代了煙頭燙。

不管是紋身還是煙頭燙,都是那些沒怎麼上過學的哥哥弟弟叔叔之類的人干的,絕沒有嘲笑的意思,因為在那時我也想干這些事但沒那個膽子,我,越來越感覺自己不是個學生了。

可是,西藏手腕上的這一處與我之前見過的所有那些,都不一樣,不是數量上了兩個,而是他手腕上的這個,是一個坑,而別人的只是三個黑色的圈圈,朋友們,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以下內容,未滿十八歲的和滿了十八歲的只能看但絕不能模仿,因為他自己後來都後悔了,你們可不能跟著學︰

一般,燙這個,是很疼很疼的真是鑽心的疼,是需要有極大的忍耐力才能完成,不然就有可能燙不成圓圈了成了橢圓,先點著一根煙,抽到一半左右的時候,就把煙頭放到自己想燙的那個地方,不要太緊但一定要挨著,接著,你就忍著吧!

我沒有這樣燙過,但在抽煙的時候被燙過,我完全可是想象的到那樣,有多麼的疼,但是,你一定要忍著,而且不能動,直到它燒到了你想要的那個效果,就是把身上的肉燒黑,你們不想吧,千萬別想。

也有一部分狠人,是直接把煙頭摁滅在想燙的那個地方,速度快疼痛少不用看,但是,這樣做的效果不是那麼的好,燙出來的形狀是不受控制的,所以,自認強悍無比的男人,都不太願意使用這個方法。

平心而論,我這樣怕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燙出一個圓圈的,最多就是燙傷,呵呵,也不太可能,因為我根本就不敢下那樣的決心去燙,害怕的同時也是真不想,我覺得,自己至少還是個好人。

接下來,就要說西藏手腕上的這個了,他,哎,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他是這樣燙的,點著煙抽著抽著的時候,就直接把煙頭摁到手腕上一下,感覺這個不對煙不一會就滅了,于是,他就把煙頭抽上來一些,不是那麼的緊,但是煙頭還在燒著肉……

別人是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的時候,或者是已經忍不住那樣的疼的時候,就把煙頭拿回來,趕緊抽兩口,這事就算完了,但是,西藏沒有,他一定是一直在燒著,直到,這根煙燒完,他的手腕上怎麼樣,不重要……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大家也告訴自己,西藏在那一天晚上是受了多大的傷,才會這樣自殘的,我能想象的到,因為西藏也是一個性情中人,看似玩世不恭卻很重感情,他這樣自殘,只會因為感情。

我盯著西藏手腕上的那個坑,只看了一陣,就不敢再看下去了,走到外面的陽台上,點著一根煙,抽了幾口,就蹲下了身子,現在想想,要不是初升的太陽射出的那萬丈殷紅,我還不知道能干出什麼事呢……

「哎,老牛,你啥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啊,這不可能,只要咱們這個門一開,我絕對會醒,你不會是從下面爬上來的吧?!」召召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悄悄地來到了我的身後,輕松地說了一句。

我想遞給召召一根煙,卻發現煙盒里我抽的這是最後一根,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昨天,西藏給你買餃子吃了吧,我沒回來,我看地上有酒瓶子,你們又繼續喝了點!?」

「沒有,昨天西藏回來的時候,只買了花生米,還用我的錢買了酒,哼,這家伙非要拉著我們兩個繼續喝,軍陪他喝了幾口,我有點不想喝,就睡了,西藏這家伙,真是的,我餓的都不行了!」召召好像有點生氣。

我沒有隨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有些玩笑似的說道︰「你也真是懶,干嗎非讓我們給你帶啊,自己怎麼不去買,就這幾步的路,你都懶得去啊,餓,你也活該,要是換了我,我就把買的餃子給你吃了!」

我不是為召召的懶在責備他,而是為西藏都這樣了你還說他而責備他,還有些不忿,昨天你為什麼不陪西藏喝酒,要是你也喝了的話,他可能不會這樣自殘的,可是,我不敢問。

「去你的,我這是懶嗎,我讓你們帶點東西怎麼了,哎,老牛,你昨天晚上跟鴿子去哪里了,是不是,嘿嘿!?」召召的壞笑,是那麼的直接,他以為鴿子跟我好了那麼久,還是那麼的好,我跟鴿子。

「你傻笑什麼啊,就你這樣的人才會干那種事呢,我沒有,昨天晚上,我們去通宵了,你愛信不信,哼,你這家伙,年齡不大,想的倒是不少!」我緩緩地辯解了一句,清者自清,我懂召召在笑什麼,也曾想過,但絕對不會做,尤其是跟鴿子。

召召還在壞笑著,他明顯地是不相信我沒有那麼做過,他才不相信呢︰「牛哥,都說你實在,你這會可不老實哦,這點事,你還瞞著我干嗎,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听說了,你跟鴿子,嘿嘿,來,跟我說實話!」

其實,我一直就想問問,西藏手腕上那一下是怎麼燙的,但遲遲地不敢開口,召召這樣一笑,我也跟著笑了一下,我就是沒有︰「你還听說了,你听誰說的,我什麼時候干過那種事,沒有,哼,我是不會那麼做的!」

「牛哥,你這不對啊,我可是真听說了的,以前,鴿子可沒少跟你出去,你們,嘿嘿,我就不相信了,你會忍得住,軍跟西藏可沒少跟我說了,你也沒少看,」召召還在嘻嘻哈哈地說著,就想套出來我的話,就在這時,屋子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

「砰!」的一聲,軍一下就從床上跳起來了,然後就是朝著床上牆上猛踹幾腳,看到這一幕,召召就笑了,很是開心,我也跟著笑了,但笑的沒有開心,軍還在朝床上踹著。

「軍,咱們幾個睡這里,根本就不用買什麼鬧鐘,你這毛病準時準點的犯,到時候,只要你叫醒我們就行了!」召召笑著說著,這是軍的老病了,他缺鈣,總會在睡覺的什麼時候,就抽筋了,一抽筋,就會找個地方猛踹。

「軍,你怎麼不買點鈣片吃啊,你這樣下去,受的了嗎,不說睡覺這個事,就說你朝床上踹這個事,我們也受不了啊,鈣片,不貴吧?!」我沒有再笑,沉沉地說了一句,看似關心軍,實則一直在盯著睡在床上的西藏,我怕他醒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管他是想到了鴿子還是跟我的友情,反正是跟我月兌不了干系。

軍瞪了召召一眼,仿佛有些生氣,也瞪了我一眼,卻不再生氣了,也不再踹了︰「我買了鈣片了,可是吃了沒用,不行,哪天我得去縣醫院看看,這樣下去,我他媽的真受不了了!」

說完,軍又躺下要睡,召召也要往回走,我就對著他們喊了一聲︰「你們兩個這是干什麼,都這個點了,還要睡覺是怎麼的,別睡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就上課了,咱們該走了?!」

「不行,我得睡覺,我可沒有你那麼能熬,也不失眠,我睡了,要是醒不過來,你就別叫我了,替我請個假!」軍又躺下去睡了,召召見軍又睡了還這麼說,更是高興,就對著我嘟囔了一句,老牛,你也幫我請個假啊,我也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西藏,突然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對著我喊了一聲︰「老牛,到了點你喊我啊,我跟你去上課,哼,你等著吧,大馮還不知道怎麼收拾這倆家伙呢,我睡了,別忘了喊我!」

西藏喊完這一聲之後,又沒了動靜,睡著了,我一下就愣在了那里,西藏能這麼平靜地對著我喊話,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呢,他是不是也喜歡上了鴿子,還是就因為我故意為難他跟鴿子才生氣了,他接下來會怎麼對鴿子呢,還會拿我當朋友嗎……

想到後來,我就糾結在了兩件事上,一個是,西藏到底喜不喜歡鴿子,他要是真喜歡的話,我該怎麼辦,鴿子跟他在一起,能得到幸福嗎,一個是,他這樣自殘,到底是為了什麼,我跟他,還能做成朋友嗎,這個傷,絕對是因為我啊!?

離上課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我才叫醒了西藏,他洗漱了一陣,就只剩下十五分鐘了,我們兩個就大跑著去了學校,這些過程中,西藏還是很平常地給我說著話,也不時看看他手腕上的深坑,有些自責有些玩笑有些滿意有些自嘲……

我們兩個一起朝著學校跑著,跑著跑著,不知道怎麼的,西藏這家伙就跟我說起了笑話,我連忙回了他一個,兩個人就大笑著朝著學校跑,一直笑到了班里,喘息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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