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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十一,還有多遠

幾杯酒下肚,我就紅了眼楮,于我而言,在那個需要友情需要愛情的年齡里的最需要的那一個時刻,我卻一無所有,怎麼能不紅了眼眶,空虛,可能是我那個時候,最不能承受的了。

「老牛,我就知道你得跑這兒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鉤子從學校那邊找過來了,一個人,他有些憐惜地看了看我,就坐到了我的對面,沉吟了一下,沉沉地又開了口︰「老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哪個女生才變成了這樣,可是,你不能變成這樣,你的學習成績那麼好,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你應該分的清楚,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學習成績,我猛的醒了一下,但也是幸災樂禍般地看了看鉤子,是啊,我的學習成績那麼好,你鉤子西藏軍等人能比的上我嗎不能,想到這里,我的心里總算是有了一份欣喜也有了一份失落,我怎麼能這樣想呢,我從內心里有沒有拿鉤子他們當我的朋友呢,跟我這樣一個人做朋友,應該是很難的吧,我不夠朋友了吧?!

「鉤子,你說的這些,我懂,可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很容易一下就走到死角,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哎,你也喝點吧!」我有些歉意地給鉤子倒上了一杯酒,希望他能原諒我一些,希望他能繼續做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鉤子可能是原諒我了,端起那杯酒就喝了下去,然後自己倒上,一臉的赤誠︰「老牛,我知道你這個人,有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里,我也不多問,你要是願意告訴我呢,就告訴我,不願意告訴我,我就陪你喝酒。」

「鉤子,我,」我感動了,是的,以前絕對是我太無理地去要求這些朋友了,他們是願意和我做朋友的,只是我這樣一個總之風雲突變斤斤計較的人,讓他們實在是模不著頭腦,很難和我做真正的朋友,鉤子確實是我的朋友,可是,到這個時候,我還是不願意把十一的名字說出來,因為朋友因為那份疼,只能愧疚地說道︰「鉤子,你要是不想喝,看著我喝就行,這就夠了。」

說著,我仰頭干下去了一杯,鉤子猶豫都沒有猶豫,仰頭就陪我喝了一杯,給我倒上︰「老牛,咱們兩個認識的是比軍晚點但也不算晚,我是把你當朋友的,今天,我得說說你,你這個人,講義氣是沒話說的,絕對的夠朋友,可是,有時候,你太過斤斤計較了,朋友就是朋友,不能計較那麼多,尤其是跟軍和西藏,他們可能不理解你,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一個想的很多的人,呵呵,你把自己放開點吧,不要讓自己那麼累,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我們是朋友,來,喝一個!」

在某些時候,鉤子可以說是一個比軍還要自律的人,今天他能跑過來陪我喝酒還跟我說這麼掏心的話,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感激不盡︰「來,X哥,咱們喝一個,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認真听著,我會改的,喝!」

兩人同時仰頭,各自倒上,鉤子接著說道︰「老牛,我有我的缺點,我的缺點也不必你少,我知道無論你做什麼,你心里還是有準的,還是把我和軍西藏當朋友的,你對我們也夠意思,剛才那些話,我可能不應該說你,因為其實你管自己比我們管的自己好,可是,有一件事,我還是想說你,我覺得你,應該听著。」

「X哥,你說吧,我听著。」鉤子把話說到了這里,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份釋然,朋友就是朋友,他們確實是我朋友,只是我這個人太過奇怪了而已,我該听著,就是該听著,我也知道,他可能是要說鴿子的事了。

「老牛,咱們兩個從高一認識,在一起的時候最多,鴿子對你怎麼樣,一點一滴我都看在了眼里,說實話,鴿子是很好很好的一個女生,對你有多好,你比我們誰都清楚,可是,你是怎麼對鴿子的,你也清楚吧?!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歡誰,當然,你喜歡誰,都是沒有錯的,但是,你,不能這樣對鴿子,你不應該,你不能,不然,我就沒你這個朋友!」果真,鉤子是說鴿子的事,而且把話說的很重,確實,我這樣對鴿子不負責任,就不配做他的朋友了,甚至都不配做山東人。

「鉤子,我,」我差點沒哭出來,西藏和軍也因為鴿子的事說過我但我沒有理解他們的意思沒有听進心里,這一次,鉤子在這個時候這樣說我,我的心里一下就愧疚難當,是啊,我對不起鴿子,真的對不起鴿子,對不起!

「老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很重感情,你要是喜歡上了一個女生,那就是真的喜歡了,可是,你怎麼也得給鴿子一個交代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鴿子,有多少人看不下去!」鉤子也動了情,是為了鴿子跟我動了情,鴿子的好,可以說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過的,沒有我這麼幸運,可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肆意消受。

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我低下頭去,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哽咽了一陣,抽泣了一陣,再抬起頭來時,萬分凝重︰「鉤子,我從見那個女生第一眼時,就愛上了她,是愛,很沉很深的愛,不能自拔,我這樣對鴿子,也是因為她,在過去的每一天里,我的腦海里,都是她的影子,每時每刻都是她的影子,我,我根本就放不下她。她,是十一。」

我本想跟鉤子解釋很多很多我為什麼會這樣,會這樣對待鴿子,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說出十一的名字,就什麼都不用解釋了,他,應該明白,明白很多,很多。

果真,鉤子一下子就愣住了,端起酒杯的手也定在了空中,愣愣地呆呆地看著我,他在想,想很多很多,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了,他的臉色變的和我一樣凝重,只說了兩句話,一字一句︰「十一,確實值得你這樣。你去追她吧。」

我猛的抬起頭來看著鉤子,看到了他的眼中也有淚光在閃爍,果然,十一的好在他的心里也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十一的美好,是比鴿子的好,要好的。

「鉤子,最開始,我愛上十一的時候,我是不知道你跟她,的事的,那時,我就不敢靠近十一,別說追她了,就是跟她說一句話,我都不敢,我就是這麼愛她,後來,我知道了你跟她的事,我,我就不能再去了,你,是我的朋友。」這一番已經折磨了我幸福了我錘煉了我沉澱了我長達一年半之久的疼,終于在這個深夜里的橋上,被我說出來了,說給了我的朋友听,鉤子。

鉤子喝下了一杯酒,就釋然了很多,有些鼓勵地對著我說道︰「老牛,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應該早就對我說的,你,夠朋友,我明白了,都明白了,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從他的眼神里語氣里字里行間里,我听出來了,鉤子對十一,還有著深深的眷戀,可能比我還深因為他知道過十一的好,當然,他也明白了我為什麼會這樣痛苦,也明白了我為什麼這樣對鴿子,可能也明白了心中的那份疼。

「鉤子,我知道,我這樣,是不應該的,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忍不住。」我狠狠地喝下了一杯酒,狠狠地享受著那份由來已久的疼,疼的我的眼淚,嘩嘩雨下。

鉤子可能是猶豫了一下,才下定了決心,等著我的哭泣過後,釋然地說道︰「老牛,你別這樣了,我跟她,已經早就過去了,或許,你才是適合她的人,你去追她吧,你足夠優秀,她會喜歡上你的!你為她,你愛了她那麼久,可以了!」

其實,鉤子說的‘那麼久,可以了’,並不是說我為十一,而是為他,我為了他這個朋友,忍了那麼久痛了那麼久疼了那麼久,可以了,已經對得起他這個朋友了!

我抬起頭來,看著鉤子,猛的端起了一杯酒︰「鉤子,不管怎麼樣,我,是把你當成我的朋友的!」說完,就猛的灌了下去,灌的心里翻江倒海,哎,鉤子都知道了,我還能怎麼樣呢?!

「老牛,好了,既然咱們都把話說明白了,以後你就不要再估計我了,我跟十一,早就過去了,你,你去追她吧,你可以的!」鉤子可能也知道他跟十一沒有希望了,認真地鼓勵了我一句。

「鉤子,今天,你能跟我說這些話,我很是欣慰,能有你這個朋友,我。」我重新打開了兩瓶酒,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然後等待著,很是愧疚很是欣慰地說道︰「鉤子,我,我什麼也不說了,我先喝完這兩瓶酒,就當給你賠罪了!」

說完,我就開始一杯一杯的喝,鉤子沒有攔我,只是深深地凝視著我,他,可能也放不下十一吧,可是始終是過去了,我這個朋友也對得起他了,就讓他和她幸福去吧,我一杯一杯的往下灌,鉤子坐在另一邊靜靜地看著可能也是靜靜地傷心,直到,我把兩瓶酒喝完。

我沒有醉但快要吐了,鉤子不知道是喝的差不多了疼的差不多了,我們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好一陣,鉤子就給他自己倒了兩杯酒︰「老牛,今天,我喝下這兩杯酒,認下你這個朋友,咱們,別的都不說了。」

說完,鉤子就喝下了那兩杯酒,我知道,他說的是,他原諒了,我愛上十一,他喝完這兩杯酒之後,臉色就變了,多了幾分欣喜幾分欣慰把心疼用酒醉了︰「老牛,你去追她吧,我可以幫的你!」

「鉤子,你千萬別,我,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幫我,關于十一,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放心,我會,好好的,還有鴿子。」今天,我總算是邁過了鉤子的這道坎,離十一,還會有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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