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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197章 鬼打牆

兩匹駱駝一死一傷,使人一看之下頓時覺得全身汗毛孔里透出森森涼意,駱駝拉車的美夢,也隨之結束了。我知道下一步的行動完完全全靠兩只腳走出這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踫了旅游團體什麼的。理由很簡單,這巴丹吉林沙漠年降水量不足40毫米,但是沙漠中的湖泊竟然多達100多個。高聳入雲的沙山,神秘莫測的鳴沙,靜謐的湖泊、濕地,構成了巴丹吉林沙漠獨特的迷人景觀,每年吸引了萬名國內外游客前來觀光。

初學盜墓,說起來一開始還是挺順利的。只是李洪的殺人越貨,改變了現象,令我們吃盡了苦頭,丟盡了臉。無疑讓我們一下子從天堂直接掉到了地獄。

有氣無力的楊大京忍著痛,查看了一下他說不要了的古董。在此時此地,楊大京是最孤獨的人,只有我能和他交流,在這樣的絕境中,沒有人互相安慰,那真會令人發瘋的。從車拿下火把的我,將火把點燃插入他身邊的沙土中,無奈道了一句︰「天要亮了,等天亮在走?這下子找不到方向了。」

「也只能這樣了,」楊大京並沒有催我,只是靠在車邊看著天的月亮,他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黃,淒淒慘慘的滿像他的。

身負重傷的楊大京,體質是不如我們正常人。在夢麗幫他檢查傷口之際,這邊的事情還沒個定論,躺在行李中間的他,居然睡著了。

死駱駝血泊流淌在沙地,死沉死沉的無法搬動,不時間還有一股一股帶有咸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聞起來有時令人惡心。三人對望了一眼,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女人事最多,幫我卸下駱駝背包裹的羅圓圓,停下片刻後說冷,還問能不能換個地烤烤火。

烤火有什麼難的?除了楊大京之外,三人很快從四處拉些雜木來燒,點燃雜木的我,無論從哪方面去想,都覺得沙漠推拉車從面翻滾下來,這事情有點蹊蹺。難道說那種神秘的火焰,看著之後,真是一種不祥之兆。總有著一種爬到出事點查看一翻。

駱駝之死,的確是種遺憾的事。在廣袤的沙漠或者草原,駱駝的天敵只有狼。狼一向以凶殘著稱,它用牙齒作武器,征戰廝殺,獲取食物。在這一點,駱駝肯定不是狼的對手。不過,駱駝卻有另一手,它的生存手段不是進攻,而是逃跑。每當駱駝與狼相遇,狼總是急切地發起進攻,企圖速戰速決。而駱駝卻從不倉促應戰,常常是吼叫一聲,便撒開四蹄狂奔起來。狼哪里肯放棄就要到嘴的美味,就拼命追趕。它沒有料到,這一追就恰巧中了駱駝的計,狼必死無疑。一開始的奔跑速度,駱駝當然不如狼,但跑著跑著,狼就慢下來了。駱駝見狀就主動放慢速度,給狼一點鼓勵,一點希望。狼果然中計,繼續用力追趕,駱駝就繼續逃跑,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實際真正精疲力竭的是狼。駱駝一點一點地把狼引向無水無食無生命的大漠深處……

狼用完最後一點力氣,四肢發軟,口吐白沫,便嗚呼斃命了。而此刻,駱駝的力氣還足著呢。

女人嫌累,沒人我陪去。此時沙窩地帶的篝火火光足足躥起一米多高,這也是我有意這麼做的。火焰躥起來之後,我便背散彈槍,又順手拿起楊大京那支K47支沖鋒槍,向我們剛剛滑落下來的沙丘處走去。散彈槍有散彈槍的威力,K47支沖鋒槍,有它的長處。看不清楚沙丘之地,最可怕的是群狼。狼群是打倒下一只又起來一只,反反復復不停的出現。

空氣干燥的沙漠,沙坡很難立足,爬來三尺,又掉回去兩尺,手的皮都磨掉了,也顧不疼痛,咬緊了牙,連蹬帶刨,十幾米的高度,還是耗盡了一些體力之後,才爬了沙丘頂。

站在高處四下看去。沙丘的一面沙窩中,果不其然能夠看到一些移動中發出的亮光。那些亮光有點像傳說中的鬼火,讓人感到身發毛。看來看電影和身臨其境的感覺真是千差萬別。這不是鬼節,我也不再疑神疑鬼總覺得黑暗之中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怪物。只要不是狼就行。

狼這動物,大約是在六百五十多萬年以前的中生代白堊紀晚期的,恐龍的突然滅絕給了哺乳動物繁榮昌盛的絕佳機會。在此後的一千多萬年的時間里,隨著新生代的大幕逐漸拉開,各種小型哺乳動物紛紛登了進化史的舞台。在距今大約五千萬年的新生代始新世,現代食肉動物的共同祖先開始出現,以麥芽西獸的出現為標志,食肉類動物正式走了漫長的進化之路。

沒狼最好,我圍著出事點轉了幾圈,也沒發現腳下沙中有何疑點。不過在發生滑車事件之際,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車下的顛簸,難道真是應了我爺爺那句話了?想多了,驚魂未定的我,點了根煙壓驚,吸了兩口煙,嗆得自己直咳嗽,這次經歷不同以往,以前生死就在一瞬間,來不及害怕,這回則是死神一步步慢慢的逼近,世界沒有比這更能折磨人的神經了。

無法解釋這一事件的我,仿佛看到一縷縷升騰的靈魂在山谷飄蕩,在向我招手,在對我笑。大漠里,到處都是一樣的景色,我們走了許久,抬頭望一望,仿佛又走回到了剛出發的地點,我知道,這是錯覺,這種錯覺讓我不寒而栗起來,大漠還有盡頭麼?自己以後能走出大漠麼?

沒過多久,黎明來臨。月亮暗淡了,夜色消失了,周圍出現一片更加柔和的景色。微微的晨風掠過沙丘樹梢,喚醒了沙漠中的飛禽。太陽慢慢地向爬著,越升越高,剎那間,從群山後面出萬道賦予萬物生命的光芒,照亮了露水浸濕的草尖、樹梢。

走下沙坡的我,與女人們將包裹中的物資,該丟的丟,該裝車的裝車。無論怎樣丟掉什麼包裹中的物資,為楊大京空出的地方,是不能佔用的。

爬出這里的沙窩,眼下沙坡平緩起來,升速度很慢。走在前面拉車的我盡量走直路,但是遇到陡坡,得迂回前進。

大約兩個小時後,才走完這一處沙丘,人比駱駝在大漠中行走,真是天淵之別。不想停也得停下來的我們,只能暫作休息,此刻已經是疲憊不堪的羅圓圓,站也不是,坐下去也不是的多少有些失望道︰「我快累死了,進寶啊看了老半天,到底想到辦法沒有?我看,我們干脆換個方向走?這破沙丘、爛沙丘怎麼看都一個樣。」

「換個方向?換成哪個方向?」我打斷羅圓圓的思緒來到沙坡,滿懷心事的的影心跟在後面,看得出她可並沒有夢麗這麼樂觀。我開始頭冒大汗了,和女人斗嘴。尤其是和這種恐懼中的女人斗嘴,簡直是自取其辱啊。

「不知道,」四下張望的羅圓圓有些目瞪口呆,蹙了蹙眉頭,卻沒有反駁,反而瞄著我目光挑釁道︰「不過我覺得或許真該換個方向試試,這每一處沙丘,就像迷宮似的,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有問題,有點詭異,有點神秘」

「難道我們走不出這大沙漠了?」夢麗打了個冷戰,這個冷戰仿佛通過空氣傳給了兩人,「永遠走不出去了?」

「別那麼嚇人,」我看了夢麗一眼,暗示她不要在此時說這些泄氣的話。

「還是做最壞的打算,」羅圓圓還是不可避免的嚇了一跳,不禁心跳都有些加速,呼吸變得粗重。不詳的預感始終梗在她心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可怕的事,正在悄無聲息的向我們走來,或許就是死亡。

一陣輕風吹來,我舉頭一望,天空中伸出一大條長長地厚重黑雲,宛如一條橫在空中的黑龍,又似乎是一條黑色天河懸于天際,逐漸與山前邊已陷入黑暗的天空連為一體。

有風就好,那怕是下點雨更好。這種長途跋涉對我們來說異常吃力。我們一停下宿營,相信所有的人坐到地申吟,沒有別人攙扶站不起來。

大約中午時分,我做手勢要大家休息一下。閑聊一會後,說服了她們,又趁女人們挖地窩的機會,我順著沙丘朝南走了不遠,來到一處較高的沙峰,登開始觀察。先是北後是南,最後把臉朝向西時,這一看不要緊,險些兒從沙峰,一個跟頭跌下沙丘去。鬼打牆,辛辛苦苦行走了幾天幾夜,居然又走回了幾天前步行出發的那個地點。那個洞穴因距離的問題,看去小了一。

有關話說鬼打牆的板本很多,小時候經常听老人講鬼打牆的故事,總是當成大人哄小孩的笑話,了大學之後,我表哥曾跟我們說過一次親自遇到,而且活靈活現的事情,此時不令我不得不信了。

前年春節剛過,鄰居張老太爺因患重病離開人世,還差三天就是他老人家99歲大壽。由于張老太爺平日里德高望重,鄉里鄉親沒一戶人家不出人出力幫忙為張老太爺辦理後事。晚飯後眾鄉親在一起閑聊,可能是因為張老太爺剛過世,無意中談起了人的靈魂一類的事情,大家的大意是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很蹊蹺,不知道怎麼回事。順著話題,表哥就給我們說了一個他自己親身經過的事。

我表哥說好幾年前他開著小四輪拖拉機和村里的幾個小伙一起去磚橋買化肥,磚橋在我們村的北邊偏東一點,離我們村有公里的路程,因為當時化肥比較緊張,還要排隊購買,這樣等賣好化肥天就黑透了,我表哥就開著小四輪拖拉機拉著化肥趁黑往家趕,其他的三個小伙坐在車的化肥邊押車。我表哥記得那天晚沒有月亮,天氣黑漆黑的不見一點光明,好在小四輪拖拉機有大燈照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拖拉機雖然一直在跑,感覺跑了很長時間就是跑不到家,就這樣跑著跑著,一直跑到天快明了,他們才發現開著拖拉機整整的圍著一片墳地轉了一夜,把大片的墳地周圍硬是攆出了一圈道路。

事後我表哥說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坐的三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到這的我表哥還說,如果你們不信,你們可以問馬狗四,他就是當夜押車那三個小伙其中之一。張老太爺辦理後事,馬狗四也在現場。眾人豈能相信這事?當面鑼對面鼓的把馬狗四叫來一問,馬狗四點點頭承認確有此事,從他口中頭第一次听說到了「鬼打牆」這三個字眼。

垂頭喪氣的我在沙丘站了好久,回到女人們搭建好的那個帳篷里時,發現羅圓圓和夢麗沒有睡,她們在帳篷中正眼巴巴地望著我,隨即羅圓圓又是神色狡黠的一笑道︰「累壞了?有什麼收獲?」

開始尚未搭好帳篷的女人,額頭也布滿了汗珠,帳篷一搭好,先進去的羅圓圓衣服月兌下來扔到了一邊。坐回來的她,肉也懶的吃,只是盡喝水了。後進來的夢麗,比羅圓圓也強不到那去。或許大漠此時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天熱得女人們穿不穿衣服,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此時的我,也沒心思在女人身游動,好般的往她們中間一躺,也只能是實話實說道︰「慘了,我們這次遭遇鬼打牆了。」

見得我表情有些沉默,一時弄不清楚話意的夢麗略有狐疑道︰「鬼打牆?鬼打牆是什麼意思?」

「鬼打牆就是我們迷路了,又走回了原地,」羅圓圓不愧為考古學教授,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夢麗忽得一下站起身來,剛才還有些笑意的臉一下子陰了起來。面露古怪道︰「哪個地方?是龍門客棧,還是那個洞穴。」

「是那個洞穴,」我點了一支,長長吸了一口氣,擔心起楊大京來。我們到無所謂,就憑著昨天去過的那個湖,守個十天半個月的,不相信等不到一支探險隊伍。可楊大京不行,以他目前的傷勢,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半個月之內,說不哪天,我們就得親手把他埋葬在這大漠深處的某一個角落。

「都怪那個自以為是的楊大京,真以為自己當過幾天特種兵,東南西北也分得清了,」夢麗捂著半張臉,跌坐在地不斷哭泣。神色之中,說不出的恐慌和委屈。

「這不能完全怪他,」我緩緩拉她到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投去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神色平靜卻又冷冽道︰「這是我們的眼楮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給你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是混亂的,你感覺你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來必然是圓圈。也有人在固定的地帶,比如墳場,會遇到鬼打牆,這好象更神秘,其實這是因為這些地方的標志物,容易讓你混淆,因為人認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標志物,當這些標志物有時候會造成假象,也就是給你錯誤的信息,這樣,你覺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實也已經迷路了,當人迷路的時候,如果不停下來繼續走,那麼一定是本能運動,走出來是一個圓圈。」

誰料到,這句話一出。本來還沒覺得那麼恐怖的兩個女人,頓時黯淡了起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夢麗向我伸出了手,她的手先是模在我的臉,後來又模到了我握槍的手,她的手便不動了。她靠過來,附在我的耳邊低低地道︰「還有啥辦法?這樣死多痛苦訝。」

我听了這話,憋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流了出來。半晌,我啞著聲音說道︰「不會死的,咱們一定能走出去。」

「不要擔心了,听進寶的沒錯,沒事的。」多少也算是老大姐的羅圓圓,拉著夢麗的手將她擁入懷中,那堅定冷靜的眼神讓她看到了希望。

世界靜了下來。頓時變得極靜,仿佛死去了。大漠里除了一片光亮之外,一切都是那樣死氣沉沉地。

听到夢麗的哭泣聲,楊大京才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個人了,他開始恨這盜墓的生活,該死的大漠深處。要是沒有古董,自己怎麼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盜墓賊呢?他以前當富二代時,的確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正天的吃喝嫖賭,打情罵俏,可那時是身不由己,誰讓自己是有錢花不完的富二代呢。後來,為賭氣,看了盜墓賊的生活,他才活得像個人樣了。這幾天來,他從內心里感激我,也感激羅圓圓、夢麗。至從李洪燒車謀財害命逃亡之後,楊大京便看到了死亡。他知道大漠深處一但迷路,自己早晚有一天也會死去的。所過之處一處又一處躺在地下的白骨,再也起不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深深地籠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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