埠川笑的更燦爛了些,有些貼進了秋木的耳邊,「我的姐姐很愛你,你跟她在一起吧,不要再逃避了,我知道你也很愛她」。
一听這話,聲淚俱下的秋木更是肝腸寸斷。
埠川將目光移向了水蘭,見水蘭也睜著一雙充滿血淚的眼楮注視著自己,埠川離開了秋木的懷抱,使出全力爬向了不遠處的水蘭,水蘭也艱難的向咒印邊緣靠攏,將手伸出了火焰之外。
埠川緊緊的握上了水蘭的手,「姐姐,對不起,以原諒我嗎」?
「我沒有怪你,永遠都不會怪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埠川,不要」,水蘭淚流不止的乞求著,將弟弟的手握的更緊了一分。
秋木再次將埠川摟在了自己的懷里,埠川呼喊著,「夢魔」。
呆在水蘭身邊的夢魔,流著黑色的眼淚注視著埠川。
埠川將水蘭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又握上了秋木的手,接著是夢魔,最後將自己的右手覆在夢魔的手上。
埠川露出了最後的微笑,「下輩子,希望還能…………再見到你們」,說完便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不要,不要」,秋木痛苦的嘶吼,水蘭頓時暈了過去,夢魔悲痛的閉上了眼楮。
埠川的身影漸漸消失,飄在空中的生命球也隨風飄散,夢魔捏緊拳頭使勁擊了一下地面,淚流不停。
現實世界。
埠川的月復部滲出大片血跡,他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刺客,有刺客」,士兵大喊著,軍醫極力搶救著水蘭的生命。
夢魔世界。
秋木依然流著血淚,「埠川根本不是來殺水蘭的,而是來自殺的」。
「我知道,他沒有念咒語,從來都沒有念過」。
「那本書真的沒有詛咒嗎」?
「沒有,埠川的生命球本身就不是完全的純淨,所以他才會這麼難控制自己,但即使是變成棕黑色的生命球,他都控制了這麼久,這已經是個奇跡,埠川的意志力實在是太堅強」。
「難道」,秋木哽咽的說著,「真的沒有辦法再變純淨嗎」?
「能回歸本色的,恐怕只有你們契約者」。
看著曾經的一幕,夢魔的眼淚再次涌向眼眶,生命球百分百純淨的人,從古至今加攸枷也就只有區區四個。
流著眼淚的宿握上了攸枷手,攸枷又握上了夢魔的手,夢魔那黑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鏡子里。
躺在火之五芒星陣上的水蘭伸出手召喚她的紫霄劍,秋木手中的紫霄劍出了極度輕微的顫抖,即使是這樣的微動,秋木也感覺到了,他火速轉身奔向了地下室。
「你想干什麼」?秋木質問著水蘭。
「我的身體還是太虛弱,既然連劍都無法召喚」。
夢魔半跪在水蘭的身邊,苦口婆心的說著,「水蘭,你是知道的吧,夢魔世界的武器是融進你們契約者的身體里的,等你的身體康復,你的紫霄劍就會跟你合二為一,我踫不到它,也無法禁gu,所以水蘭,不要做傻事好嗎?不要再讓我難過」……
「對不起夢魔,我讓你心碎了,還有秋木,對不起,讓你為我~操心,你明明也很難過的」。
「知道就好,不要離開我,埠川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听著秋木的泣語,水蘭伸出了手,擦拭著他的淚痕。
兩天兩夜。
恢復健康的水蘭,穿著軍戎服站在天元殿的三樓露台上,眺望著璀璨的星空,夢魔和秋木站在她的左右。
跟夢魔和秋木握著手的水蘭開口了,「天上的星星,會有一顆是埠川嗎」?
「那顆最大最亮的就是埠川」,夢魔指向了星空。
水蘭露出了笑容,「我這個弟弟,明明天生殘疾卻還在保護我,小時候大孩子欺負我,他都會幫我出頭,每次都被打的很慘」。
秋木緊捏上了拳頭,如果他能在他們身邊,他一定會保護好水蘭和埠川。
水蘭,「明明是狂風巨浪,他還是要跟漁民們出海,就是想讓我的生活過的好一點,想讓我能吃上肉,明明每天都要做苦力,他還是要在院子里種上蔬菜與瓜果,不想讓我天天吃紅薯,有強盜、難民來搶,他總是跟別人打的頭破血流,每次我給他做了棉襖,他總是悄悄的把棉襖裁掉,把棉花塞進我的棉襖里,為了不讓我現,他的針線活做的比我還好,後來當了將軍,他不準我做任何事情,他說要給我過最好的生活,要給我最好的照顧,秋木,他答應你的承諾,他做到了」。
秋木低語著,「我知道,埠川很善良,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真漢子,我知道的」。
「呵,現在他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水蘭少說了一個‘我們’,她在暗示著秋木與夢魔。
夢魔哽咽的鼓勵,「對,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水蘭,挺過這段時間,你的心傷一定能好的,你和秋木都是永生,不要放棄這永生的生命」。
「呵」,水蘭擦拭著自己的淚痕,轉身向大廳走去。
壁爐里燃燒著熊熊爐火,年輕美貌的水蘭站在大廳中央,背對秋木和夢魔說道,「即使沒有我,你們也一定要好好的活」,說完便拔出身體里的劍,刺向了月復部,夢魔和秋木急忙上前。
水蘭用力的拽住秋木的胳膊,阻止他將自己抱起來,「不要,不要再救我,即使這次救活,還有下一次」。
「不要放棄,水蘭,不要」,夢魔悲傷的乞求。
水蘭美麗的微笑著,體力不支的倒下,秋木和夢魔雙雙摟住了她。
水蘭穿著輕柔的藍色薄紗裙靠在秋木的懷里,長長的裙紗隨風飄舞著,夢魔緊握住她的手。
秋木淚流滿面的呼喚著,「水蘭,不要死,不要消失,我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
「謝謝你們,今生能遇見你們,能相處一萬七千年,我真的很快,希望下輩子,我們還能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