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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鴛鴦共浴

一夜酣暢淋灕,等到皇帝陛下終于盡興的時候,洞口已經是晨光熹微了。

我的老腰酸得厲害,後背前胸更是全被汗水打濕,更悲催的是,渾身乏得像是被車輪重重碾過,只覺又酸又倦,連撩開眼皮這麼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有氣無力。

我好累。

好困。

好想睡……

反觀將我折騰成這般模樣的始作俑者,卻是俊臉生光,神采奕奕,一副很是得到了饜足的樣子。

眾生平等,天理何在?

阿彌陀佛,喵了個咪……

我滿月復憋屈地在他胸口掐了一把,卻著實沒有什麼力度,一掐還沒做完,已是眼皮一重,沉沉睡去.

再醒過來時,我在他的懷里,他在水里。

確切地說,是在一灣溫熱氤氳的泉水里。

泉水只及腰,卻溫暖如春,連夜摟著我站立其中,露出精壯清瘦的上身,腰月復以下,卻是被氤氳朦朧的水汽遮蓋了住,欲語還休似的曖昧不已。

我睜開眼便看到了這麼一幕。

水美,人美,身子更美——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他的額角滑落,劃過眉宇,劃過眼睫,劃過唇瓣,繼而劃過那誘人親吻的鎖骨處……

如此挑/逗人心的場景,令我當場愣了一愣,鼻頭一熱,只覺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汩汩而出。

——我就這麼呆呆愣愣的,用一副純情無邪的眼神,對著連夜赤/果的身子……

噴、鼻、血、了。

見我鮮血直涌,連夜先是怔忡,再是恍然,末了是狐狸偷到了小油雞似的賊笑,他順手將我摁在石邊,毫不客氣地又是一番綿長熱情的玩弄。

我只覺自己要融化在那水里…….

一場澡洗了很長時間,連夜以幫我擦身為由,更是假公濟私地將我渾身模了個遍。

可惡的是,只模他似乎還覺不夠滿足,邊揉邊吻,印下嫣紅唇痕無數,實在是佔了我不少便宜。

就這麼的,等到他將我從水中抱出,我不僅沒見體力恢復,反倒更酥軟了……

真的是……娘之!.

我沒想到,更令人想要娘之的事情,居然還在後頭。

二人衣衫不整地從溫泉水中步出,轉過石壁,我就看到那里佇立著一襲水紅錦衣,身子一繃的同時,我愕然扯住連夜手臂,下意識地示意他趕緊停住。

他卻沒停,只伸手將自己身上那草草披著的玄衣緊了一緊,徹底裹住令我狂噴鼻血的身子,卻根本沒理會我酥胸半露,徑直就往前走。

我嘴角一抽,幾乎瘋了,「有,有人!」

他垂眼看我,眸中興味,「怕了?」

那副促狹的神色,似乎早在等我開口祈求。

我瞪他一眼,抬手將破碎不堪的衣裳緊了一緊,盡可能將身子遮蓋得嚴實一些,嘴上則是惱羞成怒地道。

「廢話!你,你快停住……」

他「嗯」了聲,笑著停了。

我堪堪覺得松了口氣,就听他淡淡揚聲。

「衣服。」

岩石那側的人嬌笑了聲,「遵命,主子。」

藕臂一伸,一個精美的托盤遞了過來,上面端端正正擺放著的,赫然是兩套錦衣。

我卻在出神琢磨那抹隱隱熟悉的女聲。

連夜睨我一眼,帶我轉身,他將我帶到一個曲徑通幽的石室,抬臂將我放在石桌之上,讓我懸著腿兒坐著,自己則是親手取了一條干淨帕子,為我細細擦拭身子。

我由著他擦,不時輕輕踢了踢腿,歪頭困惑地問,「方才那人……」

他動作輕柔,舉止間再無輕佻褻玩之意,眼神更是憐愛得很,像是手下擦拭的不是我的身子,而是什麼珍貴無比的絕世寶貝。

听我發問,他抬眼看我,淺笑漾起,「水月?我讓她來送兩套新衣。」

我愣了一愣,正想說難怪我會覺得熟悉,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頰倏地漲紅,驚恐地問。

「她,她幾時來的?!」

若是昨夜,我,我叫得那麼大聲……

「莫怕。」連夜抬手捏我鼻尖,眼底是笑,心有靈犀,「剛到不久。」

他湊近親吻我的嘴角,低哼了聲,「你昨晚那副熱情媚態,我舍得別人看麼?」

他連論證都不忘羞我,我臉頰愈發火熱,抬眼罵他流氓,心底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二人更衣完畢,從石室當中走出,迎著水月清凌凌的目光,連夜再自然不過的牽著我的右手,我卻是臉頰緋紅,只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侯在外面的水月完全不管我的羞窘,我堪堪邁出,她便盈盈笑著跪了下去。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水月祝主子及夫人早生貴子!」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且提得直白露骨……

我一個趔趄,差一點兒就栽了下去。

萬幸接下來的時間里,是她在朝連夜匯報連國的事,我生怕水月再取笑我,縮在一邊角落裝模作樣地補覺,卻漸漸地真的睡了

過去。

等我醒來,水月已經走了。

連夜手中拿著一張面具,正低頭把玩,我定楮看了兩眼,那張面具,和墜崖時他隨手丟掉的一模一樣。

顯然是水月一並送來的。

他垂睫沉思,似乎在想什麼心事,一時沒發現我已醒了。

我動了動,想要偷偷地靠近他去,嚇一嚇他,誰料細微的聲息引得他側臉看了過來。他轉頭迅速,眸中神色沒有及時褪去,猝不及防地被我撞到了其中那抹凝重之色。

我愣了愣。

他已垂下眼睫,俯身過來,吻了吻我。

「還難過麼?」他溫柔似水。

我忖了忖,睡了一覺,又泡了溫泉,酸疼的身子似乎好了些,于是紅著臉搖了搖頭。

「……好多了。」

他笑,「來我懷里坐著?」

我爬起來,鑽入他展開的雙臂之中,蹭了幾蹭,尋到合適的位置,舒舒服服地靠著。

他伸手摟住了我。

我舌忝了舌忝唇,想到他方才那副神情,忍不住有些心虛地問,「……連國好嗎?」

「嗯。」

我不太相信,忍不住狐疑抬眼看他,「你在這里……沒關系嗎?」

「無妨。」他抬手輕揉我的額發。

「寧王他——」

我話未問完,他已笑著截斷,「連潁下了天牢,有左安看著,暫時不會出甚差錯。」

我心中稍安,正要再問,他已淡淡地說,「太師已將顧朗從石室中放出,他如今無事,只在清苑里關著。」

我臉一熱……

不愧是他,果然懂我。

身子微動,正要再問他些什麼,卻見他垂睫看我,鳳眼沉沉,卻是突然之間將話題給轉了。

「真不用我幫你行刺?」他神色凝重地說。

我愣了愣,倒也很快回神,垂下眼,抿起唇,輕聲「嗯」了一下。

他秀眉一挑,「你想見他一面?」

「……是。」

即便他奪我皇位,將我丟棄,但他終歸與我血脈相依,我想見一見他。

以正大光明的姿態,走進君國的皇宮,見一見他。

「好。」連夜展顏,果斷地說,「我陪你去。」.

卿安帶人找下懸崖的時候,我和連夜各自坐在山洞的一角,按照約定好的呈互不相識的冷漠疏離狀。

一襲嶄新玄衣的他重又將面具戴回了臉上,鳳眸眼角被遮了住,辨不出原本嫵媚形狀,而身上那襲玄衣則是同我的衣衫一樣,刻意制作得與昨***之下被我倆撕毀掉的一模一樣……

種種種種,連夜費心,自然是為了防止卿安生出疑竇。

而他也確實沒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狐狸眼將山洞掃視一圈,內無雜物,只有火堆燃燒過的痕跡罷了。

懸崖高且陡峭,饒是天璣門主武力高強,也只能一個人逃出生天,根本帶不了我。

——我們只能在此度過一夜。

離開時候,卿安身上捆了從崖上垂下的繩索,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我。

我原本想掙,想到了什麼,頓了頓,由著他了。

面具師父立刻就眼神如刀了。

我閉了閉眼,不敢看他,揮一揮衣袖,內心唏噓地作別了帶走我處子之身的洞穴。

被卿安攬著徐徐上掠,我心頭感慨,忍不住想起了街頭巷尾甚是流傳的一首歌——一夜長大……

啊,一夜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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