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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她欺負您

那晚回家,生怕自己的技藝生疏了,我特意去後院溫泉練習了好幾遭游泳。

效果不錯,沒喝水,也沒沉底兒,而且還姿勢優美,我由衷地覺得自己可以再增加一個外號,就叫浪里小白龍。

英雄的浪里小白龍姑娘渾身**地從溫泉水里爬了出來,正穿衣服,依稀听到岩洞外面有人說話,于是動作頓了一頓。

這里位置極其偏僻,且府中唯有我、爺爺以及顧朗三人可以在此處消遣,因而平日真的很少有人來。

是誰在那兒呢?

我火速穿好衣服,往外走了走,誰料,還沒來得及咳嗽一聲或者打個招呼,就听外面有人嗓音低沉地道。

「捉到她了?」

捉?

本能提醒我下面的話可能不怎麼該听,我頓了頓腳,抿唇猶豫自己是應該光明正大地邁步出去,還是猥瑣躲在這里偷听……

可惜外面的人根本沒有給我思想掙扎的機會,先前那個低沉且有些耳熟的聲音堪堪落定,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地答道,「稟少爺,阿武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將她帶進了後院柴房之中!」

少爺?

顧朗?!

難怪聲音那麼耳熟!

听出了當事人是顧朗,我皺了皺眉,再側耳听了听,回憶一下,唔,這個匯報的人是阿武的孿生弟弟阿文。

阿文道,「那女人厲害得很,阿武怕傷了她,喂她吃了迷/藥,怕正在柴房里睡呢。」

「我知道了。」顧朗好像笑了笑,聲音很高興,他對阿文吩咐,「東西準備好了?走,我們去瞧瞧她。」

腳步聲起,踩到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兩個人一前一後,該是走了。

我一臉狐疑地從岩洞里鑽了出來,困惑望著二人身影漸漸遠去的方向,我墊了墊腳,卻只見二人背影挺直,腳步匆匆.

話本小說里總是有這樣的橋段︰

一個人要做什麼了不得的壞事了,準備工作等一切事宜都辦得極其妥當,明明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卻偏偏要在臨做這件事之前,私下和手底下的人交談一番,然後就被不懷好意的賊人或者無意偷听的英雄遭逢。

我知道你想說這橋段狗血得很,可是你瞧,我就也十分狗血地遇了上。

沒辦法,許是我兩歲那年縮在大雪地里看星星的舉措感動了連夜又感動了上蒼,天公作美,在這麼一個情節設定里,我一不小心又成為了一次英雄。

「承讓承讓」,我咧著嘴角朝老天爺拱了拱手,笑得得意,幾乎見牙不見眼了,「惶恐得很……」

漆黑的夜幕正繁星閃爍呢,突然星退雲聚,莫名其妙就炸了一聲雷,我嘴角一抽,趕緊將手縮回袖中,老老實實地不再往自己臉上貼金.

所謂英雄,講究的就是八個字——除暴安良、報效社會。顧朗要做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他捉到了一個姑娘,還喂她吃了迷/藥,並將她關進了柴房之中。

溫泉所在的岩洞,離後院柴房很近,想來這就是顧朗和阿文會在無意之中站在這里說話的原因,我一邊悄悄地往柴房走,一邊琢磨,顧朗要做什麼?

他可是京城所有王公貴族家里數一數二好看的男子,他也會缺女人?

這個推測實在是荒謬得很。

還真不是我對我們家顧朗盲目自信,他若是想要女人,不須得綁,更沒必要搶,只要他穿上那身***包至極的紫衣裳往街口那麼一站,保證京城所有未出閣的姑娘全朝他餓虎撲狼。

沒錯兒,就是這麼美!

自行否定了顧朗強搶民女的可能,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女人招惹了他,他要對她施以教訓。

印象之中顧朗是從不打女人的,他會動手相向的,好像只有我,但也僅限于氣惱極了之下抬手打我的頭。

但正如城北鍛劍的王師傅所打出的標語那樣——「一切皆有可能」——我私心認為,顧朗偶爾打一打女人調劑一些生活趣味,許是也不無可能。

一想到這兒,我腳下速度加快,躡手躡腳地火速往柴房走。

我摩拳擦掌,雙眼放光,準備來一個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剛剛靠近柴房,就听到里頭阿武粗狂憤怒的聲音,「好啊你,竟敢招惹我們顧府,眼長到上面了是不是?!」

我的嘴角抽了一抽。

在嚴格恪守禮儀的爺爺的教導之下,闔府上下會講髒話的,唯有自學成才的我和顧朗,下人們著實講得不怎麼樣。

你瞧,眼楮長到上面……

咳咳,也真虧阿武想得出來,此等罵腔,難登大雅之堂,見諒,見諒。

想來那女人該是被堵住了嘴,阿武罵她,她竟沒還嘴,我豎起耳朵听了又听,只听到嗚嗚啦啦的一陣雜音,應該是在罵還阿武。

阿武听不到她罵什麼,所以一點兒都不煩惱,他反倒笑著朝阿文道,「準備好了?你先點火,我來點穴,少爺快些出門去躲一躲。」

點火?點穴?

他們要火燒女人不成?!我既怒且驚,認為顧朗著實玩過了頭,正要邁出一步推門怒喝「壞蛋住手!」,就听顧朗懶洋洋地道,「躲什麼?爺想看著。」

他不躲?

那就是說不是放火燒了?

我攥了攥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想好了,再呆一會兒,就一會兒,等里頭一有慘叫,我立馬沖出去救場。

我這廂想得極好,可是,等了許久,里頭沒有傳來慘叫聲,也沒有傳來哭聲,而是「呲呲」幾聲奇怪的動靜,緊接著,「 」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柴房里炸裂開來。

我懵了一懵。炸,炸藥?

不對,不像是炸藥,顧朗研制出來的炸藥威力極猛,上次能將二層酒樓炸成斷壁殘垣就是一大例證。

我正渾噩想著那極其疑似炸藥卻又不完全是炸藥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就听里面忽然平地而起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笑聲。

不錯……是笑聲。

那女的為什麼會笑?那女的在笑什麼?

我搞不懂。

我還沒來得及搞懂呢,就听柴房的門被人從內急急拉開,一陣濃煙涌了出來的同時,阿文和阿武用手捂著口鼻,動作一致地奔了出來。

那女的還在笑……

笑聲好大……

好……驚悚。

我愣愣看著阿文阿武一臉是笑地從內沖出,再看著他們之後紫衣妖嬈,慢慢悠悠踱出來的顧朗,他粉面含笑,似乎很是高興。

我不曉得他在高興個什麼勁兒,卻是第一時間就朝他沖了出去,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干了什麼?」

那女的還在笑……娘親啊好嚇人……

我的突然躥出,和狠狠一揪,令顧朗愣了一愣,他眸中是笑,笑得真的真的很開心,下一秒,許是認出了來人是我,他別開臉,冷哼一聲。

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吭。

阿文阿武見到我,忙不迭地迎了上來,兩人一臉的興高采烈,朝我興奮之極地邀著功,「是這樣啊小姐,少爺他在替您教訓壞人!」

壞人?

我愕然望著阿文,「誰?」

「不認得,」阿文很是憨厚地撓了撓頭,字字高興,「只瞧見長得倒是不錯,但脾氣厲害得很。」

我指尖一抖,隱約間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

顧朗抱臂而立,冷冷睨我,一臉的無可奉告表情。

瞧見他這副神色,我更加篤定,抬手松開了他,拔腳沖進了柴房之中。

我剛進去,就被那濃煙滾滾催出了淚,忍了幾忍,捂著口鼻朝前行進,正看到尊貴無比的連嫣被綁在柱上,臉上全是洶涌而出的淚,口中卻是聲嘶力竭的笑聲。

「小姐您有所不知啊喂!」阿武在我身後殷切解說,「少爺改進了炸藥,像這種啊是專門用來催淚,阿文點了她的笑穴,保證她全程淚中帶笑,笑中含淚——」

全程你家少爺個頭!

我轉身就瞪顧朗,「她是公主!你,你想讓顧家犯謀逆之罪?!」

顧朗抬眼看我,那雙顏色偏淺的眸子里笑意漸漸褪去,褪去,直至一絲也無。他轉過身,冷冷道,「你管不著。」

話音落,抬腳便離開了原地。

我愣了愣,身後阿武再次多嘴,「小姐你怎不領情?少爺說她欺負您,得好好教訓教訓,為了這催淚炸藥他可是多少晚上都沒好好睡——」

話沒說完,一枚銀針擦過阿武臉頰釘入身後門柱,顧朗背對這里,腳步微頓。

「住嘴。」.

此為感謝【15214384897】寶貝兒的3枚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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