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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他的表白(3000+)

正疾步走著,腰肢忽然一緊,竟被人從後給攬了住。

那人款款地笑,「不信什麼?」

他手掌一縮,將我摟得更緊一些,輕聲笑著,「我回來了。」

如此輕佻的動作,如此諧謔的口吻,在我看來,只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連夜?!」

我先是怔了一怔,下一秒,幾乎是又驚又喜地月兌口而出——

連自己都察覺到了,我的聲音里,帶著那麼一絲哽咽。

「嘖……」身後那人嘆了一聲,不無遺憾似的,「我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結果,風雅等的人……卻不是我麼?」

他的話音落定,我將臉轉了過來,入眼的,墨的眉,墨的發,他眉目如畫。

竟然是去齊州賑災的蕭祐?!

我的笑容在那一霎滯了一滯。

心情在那一瞬間也難免有著小小的起伏,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驚喜,我微微皺起眉頭望著他,「你,你怎回來了?」

他攬著我,我轉過臉,倆人面對面,離得極近,幾乎呼吸相聞了。

他不動,也不退,更沒有松手將我放開,而是就著那麼親密的距離,長睫微動,黑眸一眨,笑吟吟的。

「我想你了。」

晨風過耳,水流叮咚,一旁的木棉樹上,更有早起的鳥兒在啾啾地唱了。那一刻,四季清好,天穹高闊,我只覺自己的眼前,突然之間,有一樹又一樹齊齊盛放的繁花。

我渾身一繃,心頭巨震,他,他說什麼?

「我想你了。」他重復一遍,喃喃地,喟嘆著,身子稍稍前傾,枕入我的肩窩。

那頭黑色的潑墨青絲,淋灕灑了我一個肩頭。

他將我摟緊,再摟緊一些,唇畔在我頸間摩挲,口中輕輕念著,「我去齊州幾日,見了不少死別生離,有男人為了心上女子而慨然赴死,也有妻子為了丈夫,自願被洪水吞噬……那時,我就想,幸好,幸好不是我……和我的風雅。」

我的身子難以遏制地緊繃了一下。

蕭祐輕輕地笑,他抱緊我,依舊是那副恍若夢囈的輕柔口吻,卻是極其認真地繼續說著,「你喜歡我,我知道的。」

「這些年來,我曾以為,守在你的身邊,看著你長大,如此安靜陪護,也便好了。可是,可是……」

「我突然發現,只是這樣……不夠的。」

「我想你。自離開京城那日起,我便滿腦子里都是你。」

「我不曾喜歡過人,也不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滋味,該是什麼。可是,洪水來襲的時候,望著巨浪滔天,我眼前第一個掠過的人,是你……我不想死,我還沒說喜歡你,怎麼能就那麼死呢?」

他直起身,握著我的肩膀,將我和他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他黑眸如墨,靜靜看我,清好優雅的唇角徐徐翹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

「我想你,我喜歡你,所以,我回來了。」

我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女圭女圭,完全沒了反應,就那麼愣愣的,愣愣由著他攬著我,愣愣听他說著我從未听過的情話。

我揪緊了官袍的袖角,局促得很,太……

太突然了。

「風雅。」他看著我,看了好久,眼神是如水一般的溫柔,唇角,也一如過往地微微翹著,他用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腔調,一字一頓,莞爾地說,「同我在一起,好麼?」.

我是渾渾噩噩地飄進太師府里去的。

剛一進府,迎面就遇到了我的貼身侍女秋月,她手中端著托盤,上面是一盤香氣四溢的醬肘子,原本正要往宴客廳端,陡然之間瞧見了我,一臉喜色地就朝我迎上來了。

「小姐回來啦?」

她高興得有些令人生疑,我壓下心底那股子恍惚,抬眼看她,「你怎麼了?」

她掩唇直笑,「小姐還不知道麼?太師听聞您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表現,高興得啊,說要為您設宴呢!」

我懵了一下。

設宴?

就為了今日的早朝嗎?

我嘴角抽了一抽,對秋月說,「你先端過去吧,爺爺若是問起,就說我回來了。我先去看看少爺。」

秋月點頭應下,喜滋滋地走了。

來到顧朗的清苑,里面靜悄悄的,我探頭瞧了一眼,丫鬟下人都不在,該是被摒退了,顧朗也沒睡,正擺著大字癱在床上,以一副十分憂郁的眼神望著房頂。

我抬頭朝房頂看了看,沒有東西啊?

抬腳走了進去,笑嘻嘻的,「哥!」

他嚇了一嚇,身子猛一激靈,側臉看到是我,當即皺眉就罵,「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他。

好歹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不好同他對罵,忍了這句,笑眯眯地走到他的床邊,咧著嘴坐下,「想什麼呢?」

「炸藥。」

炸藥?我愣了一下,「你病了就該好生休息,想這個做什麼?」

他磨了磨牙根,牙癢癢似的,「我在想那個藍衣賤人怎麼能滅掉第二聲爆炸!」

唔,這個啊。我其實也好奇得很,就往

前湊了一湊,「那,想出了麼?」

「沒有。」他秀美的臉滯了一滯,先前很凶的氣勢霎時弱了,許是覺得丟臉,那張秀氣美麗的臉孔剎那間便呈了豬肝色,「老子剛要想出點兒頭緒,你就蹦出來了!!!」

「怪我,怪我。」我從善如流地趕緊將罪名應下,繼而轉了話題問他,「吃過藥了?」

「嗯。」

「飯呢?」

「老子在等你啊!!!」他又吼我。

病了的男人都像是精神分裂?

我心下暗暗訝然,口中卻是趕緊安撫,「好,好,我帶你去吃吧。」.

顧朗平素里最愛鼓搗東西,他鼓搗的東西里面,除了毒針和炸藥,還有輪椅什麼的。

這實在是太利國利民了。

我將他半扶半抱地弄了上去,推他進正廳,正見爺爺同左安李余崔鍥三人方說完話,正要等我們開宴。

我低頭喚了聲「爺爺」,推著顧朗走進里面。二人在丫鬟幫忙之下落座。

席間,李老爺子繪聲繪色地將我在早朝上的表現對爺爺詳細至極地又講了一遍,爺爺听罷,眸中明明有贊賞,嘴上卻是低哼著說,「難得她總算長大了些,也不至將我顧天的臉給丟盡!」

我訥訥應著,「是,風雅惶恐得很……」

再無了早朝之上那副坐鎮不亂的淡定。

左安李余崔鍥等人見了,先是一愣,繼而齊齊笑了起來。同爺爺年紀相仿的李老爺子更是干脆指著爺爺的臉說,「顧天你莫要裝啊,風雅今日表現,你歡喜得很,做什麼擺出這副臉來?別以為我不知道,若是今日早朝亂了,哼,你可是要叫風雅爺爺的!」

爺爺老臉一沉,霎時朝我瞪了過來,「丫頭!」

我「撲通」一聲就跪下去了,「風雅什麼都沒有說!風雅發誓!是李老爺子昨夜落下東西又拐回來,無意之中听到的!」

我慌得不行,幾乎要指天發誓了,顧朗從凳子上伸過手來,拉了拉我,一副很是嫌我丟人現眼的語氣咬著牙說,「你快起來!」

我惴惴抬頭,這才看到,爺爺沒怒,也沒發火,那雙素來銳利的眼楮里面,竟隱隱地,帶著笑意點點。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失態,舌忝了舌忝唇,模模鼻子,借著顧朗的手爬了起來.

一頓飯吃得倒也算是歡然,吃罷飯,爺爺同三位大人商議繼續尋找連夜的事,我推顧朗回清苑。

路上,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顧朗,突然低著頭,冷哼一聲,「為了連夜,你倒是什麼都敢。」

我怔了怔。

他沒有解釋,也沒再重復,抬手拍掉我的手,自己劃著 轆,冷著一張秀氣的臉,徑直朝前走了。

吃飯時他還好好兒的,雖說話少了些,卻也不至于這般,我不懂他是怎麼了,愣在原地,怔怔發呆。

待他走遠,我猛然回神,一拍腦袋,「糟了!」

蕭祐的事,我原本是要找顧朗商量一下的,這下可好,也不知怎麼就踩到了他的尾巴,我還怎麼去啊?

腦海中泛起蕭祐同我分開時那句,「我不催你,你慢慢想,今夜酉時,我在護城河邊等你,我等你的答案。」

酉時酉時酉時,只剩一個時辰了……

我心底好慌,腦袋好亂,不是該高興的嗎?我喜歡他,喜歡了八年,他也喜歡我,他說要我和他在一起啊……

風雅!你到底亂什麼呢?!

你,你到底要怎麼辦?!!!.

白天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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