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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風雨七寶寺

烏雲在天上劇烈的翻滾涌動,暴雨席卷著大地,疾勁的強風裹挾著雨滴撲面而來,讓杜旭不得不緊了緊身上的雨衣,雖然和九叔相距不遠,但茫茫的大雨如厚實的水簾,遮蔽了眼楮,杜旭只有在電光劃破長空的一剎那,才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九叔的影子。

好在兩人都是修士,一張避水符貼在杜旭雨衣里面,所以身上還倒干爽,一張子母牽機符分別貼在兩人的胸口,不但可以防止兩人走散,還可以將聲音傳到對方的耳中。但這並沒有讓杜旭的心情更好,泥濘的山道和惡劣的環境讓他覺得行走艱難,即使他有著一身高明的輕功,又戴上了雲體符,但是走慣了地球的水泥大道,坐慣了汽車的杜旭,並不適應異界的泥路。

自從兩人由小村出發後,杜旭跟九叔首先向東走到大河邊上,進入人煙較密集的大河流域,然後順流而下,準備前往下游的魚米之鄉閩浙兩路。這一路,人煙漸漸密集,杜旭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落在了南荒地區,環境惡劣、鬼怪叢生,所以才不見人影。

這一路上的風景確實不錯,有奇峰根根仞立怪石嶙峋,有青山綿延百里層巒疊嶂,有危峰兀立千仞突兀森郁,有高山深澗大氣磅礡,尤其是duli大河邊,看滔滔河水從天邊而來奔騰向海,一種天地蒼茫廣闊我自渺小一粟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種天地山川鐘秀之氣,浩然天地間,又有幽林溪水山野之景,鐘靈毓秀。

這些天的游山玩水,讓杜旭胸懷開闊,如同一掬清泉,洗透了地球上滾滾紅塵的沾染,讓一顆曾經在金錢利益、人情往來的泥潭中打滾的心清澈起來,杜旭這些天觀想時,靈魂更加透徹,進境可謂神速。

當然山野中除了山水風景,還少不了冤魂厲鬼、僵尸骷髏,杜旭和九叔兩人,只要望見附近有煞氣鬼氣,都要前去斬妖除魔,一般的冤魂只要杜旭黑牽絲一卷,就被吸了個干淨,稍微厲害一點的厲鬼,也逃不過黑牽絲的一捆,就被封印了鬼氣慢慢消化,還有一些行尸就麻煩一點,被黑牽絲捆住,然後九叔賞它一記桃木劍。就連白僵都遇見了兩個,當然沒有小村的那個厲害,只是兩個剛進化的白僵,被威力大增的黑牽絲捆住,幾道符下去,就任人宰割了。

這些送上門的小菜,不但讓黑牽絲從三寸長發絲粗細,漲到一尺長兩指寬,被杜旭當成綁手,綁在左臂,還給杜旭帶來了五六塊邪骨。難怪杜旭一直把它們當成,ri常任務送經驗送材料的小怪。

本來九叔和杜旭兩人計劃乘船順流而下,但不料天公不作美,偏偏是那幾ri降下大雨,河水暴漲都快沖出河岸了!河水湍急不說,還可能發洪水,這種情況下哪有人敢出舟,就算有人出船,杜旭也不敢坐啊!杜旭本來打算等雨停了再走,但九叔江湖經驗老道,知道這是大河流域的季風雨,下兩個月都有可能,催著杜旭冒雨走陸路前往閩浙。

兩人打算趁雨還沒有下大,快趕兩天趕出大河流域,避開雨雲籠罩的地區。不曾想,出門時的中小雨,一下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原本兩人準備晚上搭個棚子湊合一夜,現在哪里還湊合的了,連棚子都搭不起來了!只好連夜冒雨前進。

走了幾個時辰,都沒有遇見人家,連廢棄村莊無人破屋都沒遇見一個,杜旭只好打消找一個地方休息的打算,準備一宿都哪來趕路,當然他也可以住到昆侖鏡里,就像剛來的幾天那樣,可是他畢竟不是一個人,九叔還在呢!就不好自己留下,讓九叔先走,萬一因為貪圖一時安逸,把機緣放走了,那可就哭不出來了。

咱是修士,身體倍棒,又有法力護身,幾天不休息趕路嘛,小意思的!杜旭雖然這樣想,但其實心里早就受不了了,雖然幾天不休息也沒事,但畢竟也難受不是麼,更何況環境如此惡劣,jing力消耗更大。九叔其實也很難受,但又不能停下休息,只好忍著了。

九叔腳下像有眼楮一樣繞過泥水坑,健步如飛,這時一點隱隱約約的燈光在前方閃爍,九叔大喜過望腳下加快腳步,回頭對杜旭說︰「阿杜,快點走,前面有火光,好像是房舍。我們過去借宿一番,明天再趕路。」

杜旭听了喜出望外,運起輕功疾馳起來,九叔也隨他飛馳。到了近前,兩人才發現是一座破廟,里面隱隱的火光,表示已經有人先到一場。

雨夜的破廟,這種武俠小說和異志小說都常常出現的橋段,不知道里面是有武林高手仇殺呢?還是有密室殺人案,或者是書生與女鬼的糾葛!杜旭不禁發散思維,胡思亂想一番。

「七寶寺」廟前一個牌匾上有這三個大字,但杜旭顯然沒空考究,和九叔兩人一前一後的踏上台階,杜旭先伸手推開了半掩的破舊大門。破廟里面是三路人馬,從他們各自的火堆距離就能分辨出來。

一個距離大堂殘破佛像較遠的火堆周圍只坐了兩個人,一位青se衣衫面容英俊的年輕書生,以及他身邊的書童,而在佛像下方則有挨得很近的三個火堆,呼呼啦啦坐滿了人,看起來有近二十個,有老有少,但大多是手持利器的青年漢子,他們身後有幾輛大車,上面滿是布袋子,幾個衣著較鮮亮的大概是行商,剩下拿刀挎劍的漢子,大約是保護他們的鏢師。還有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身著藍se勁裝,背著一把大劍,獨自點著一堆火,坐在角落。

杜旭和九叔剛剛踏進七寶寺,三伙人就jing惕的望了過來,看見是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才稍微放松了點,書生很友好的朝他們笑笑,髯須大漢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就回過頭去,只有商隊的人打量了很久才收回視線。

九叔清了清嗓子,報笑拱拳道︰「各位,貧道和弟子路遇大雨,不得不歇息此處,如有打擾望諸位海涵。」

年輕書生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大家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在下寧采辰,道長就不必多禮了!」

商隊的火堆里站出來一個中年漢子,滿面風霜,嘶啞到︰「這位公子說的沒錯,我等不過早來一步,道長不必多禮,我家老板願意給兩位借個火,這里有一些干柴,二位道長可以暫且用一下。」

九叔滿面笑容,客氣到︰「不知老板何在,我們謝過了。」

在中間火堆里,一名衣著華麗的老者拱手笑了笑,他旁邊的年輕後生插嘴道︰「這就是我家蘇老板,運通商行的大老板。」

蘇老板笑著拍了拍年輕後生的肩膀,和氣的道︰「道長不必多禮,這是我家不成器的佷子蘇舒文,他年輕不懂事,魯莽了些,道長不要見怪!」說完一臉慈愛的笑了笑。

九叔連道不敢,不敢,揮手讓杜旭去將干柴拿過來。見此,杜旭只好月兌下雨衣,隨手搭在旁邊的架子上,從商隊那里借來火種和木柴,在破廟的角落搭了個火堆。

弄好之後,九叔和杜旭坐在火堆邊上,杜旭借著包裹的掩護,掏出一卷鋪蓋鋪在地上,和九叔坐上去,九叔看見大庭廣眾下不適合每ri的修煉功課,只得閉目養神,但他敏銳的感官則籠罩著整座破廟。

杜旭才坐了一會,就感覺一天的疲憊涌上心頭,他干脆就地一躺,學九叔閉目養神,jing神抱元歸一,化作一面心湖波瀾不生,整個七寶寺和周圍十丈的環境卻倒映在心湖上,這正是道經上一種可以觀察到周圍環境的觀想法——心湖鏡映務虛天。

商隊那邊最中間的火堆,坐的都是幾個衣裳較華麗的商人,明顯是商隊的主事者,圍繞蘇老板坐成一團,蘇老板旁邊除了自己的佷子蘇舒文,還有三個健壯漢子,其中臉上有一道丑惡傷疤的yin鳩眼男子低聲說道︰「老板,我看這一對道士師徒有問題啊!今天怎麼大的雨,他們身上居然非常干爽,這不對勁!」

蘇舒文看見有人搶著在叔叔面前出風頭,心里很不爽,這不是諷刺我觀察不仔細嗎!不由得沒好氣的的反駁道︰「怎麼著,路檜,難道這兩個道士還有避雨分水的神通不成,我們商隊供奉的仙師都不能疾馳數里衣裳不濕,這一對野道士師徒只怕是附近的人口。」

路檜媚諂奉承道︰「大公子說的是,可我不是怕他們有什麼不軌的圖謀嗎!」

蘇舒文冷哼一聲,還要說什麼,但被蘇老板揮手阻止了。蘇老板淡淡的說︰「好了阿舒,路檜說的並不無道理,我看見那小道士月兌下來一件簑衣,材料好像是外國所制的橡膠,能避水擋雨,所以這兩個道士才衣裳不濕!那個小道士一頭短發,怕是來歷不俗,我們小心點就是了,」

蘇舒文听見叔叔同意路檜的看法,不由得冷冷一撇路檜,討好的對叔叔說︰「叔叔,那兩個道士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我們注意一下就行了。不過那個背巨劍的髯須客,倒是值得注意!」

「嗯!舒文你本事見長啊!你發現了什麼問題?」蘇老板听見佷子的話,高興的說。

「雖然雨聲很大,听不到他過來時是否用了輕功,但那位髯須大漢進來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他的步伐和動作,絕對是練家子。」蘇舒文興沖沖的說。

「不錯,舒文你果然有進步,那把jing鐵巨劍以我的經驗應該超過四百斤,能背著這樣的劍行走自如,想必應該是一個先天高手,身份高貴。」蘇老板補充道,看向髯須大漢的眼光里透著一絲羨慕。

「不過,那個叫寧采辰的書生也有些蹊蹺,他腳步輕巧、身形敏捷,言行舉止,不像一個書生,倒像一個江湖中人。反倒是他的書童,舉止扭捏,手腳笨拙,神態卻看不起我們這些商人,看向自己的主人眼光怨憤,倒像是一個讀書人,也絕不會是寧采辰的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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