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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天瀾來客

一座幽暗的山洞中,劍光乍起,如水銀瀉地,化作點點星芒,覆蓋在數尺方圓內,每一點星芒都游弋不定,似如活物,像極了飛舞的螢蟲,卻又都包含著凝而不散的高度壓縮的劍氣。

只要這種劍光所化星芒將對手罩住,星芒中劍氣齊發,使對手難以躲避,只能生生承受這劍技的絞殺!

真武武技,連星劍訣!

陳驍在這山洞中呆了已有六天時間,正是在苦修這連星劍訣。而這劍訣,不是赤血魔尊記憶中所有的劍訣,而是得自于張向陽!

赤血魔尊只修刀技,劍技並未有深刻的記憶留下來。

說實話,陳驍自己也沒想到,張向陽居然會隨身攜帶著‘連星劍訣’這種難得的劍訣秘籍,雖然這本秘籍只是抄錄本,且並不完整,但已是極其珍貴。

以陳驍的眼光來看,這本劍訣招式不全,剩下的幾招威力最大的招式應該沒有包含在內,不過威力已經極強了,尤其是在以人階劍器施展出來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這門劍技絕對是張家以之立足的根本武技,卻敢由張向陽隨身攜帶抄錄本,陳驍覺得匪夷所思,但這卻是事實。

真不知該說張家是太愚蠢了還是說對張向陽這種天才子弟太過相信,才便宜陳驍又得到一門真武劍技。

陳驍對劍技談不上喜歡,不過因為手上有了人階劍器,如果要發揮出人階劍器的威力的話,劍技還是首選。

「張向陽算是送財童子,既送我人階劍器又送我真武劍技,其他的丹藥和金票反倒不值一提了。不過我得了張家的連星劍訣,張家肯定不會因此善罷甘休,任他們的鎮族武技,哪怕只是不全的殘本流傳在外。」

想起這一點,陳驍感覺到一種壓力。

而六日前和陳行儉分開的情形又似出現在了眼前。

那一日陳驍借著溪水掩藏行跡,再加上陳行儉他們的吸引了追殺他的那名真武武者的注意,後邊他一路很從容地來到孤歧山外圍。

到了外圍之後,陳驍反倒不急著回明溪城,而是尋了這處山洞呆著,勤練武技,增加一門保命本事。

「也不知陳行儉他們怎樣了!」陳驍眼底浮現陳行儉的面容,看向洞外,心里不無擔憂。

要知道,畢竟是面對一名真武武者,尤其是那真武武者情緒憤怒失控,未必就會顧忌陳行儉的身份。

「希望沒事吧!」陳驍搖搖頭,現在他的實力遠遠無法和真武武者爭鋒,「陳行儉,你若沒事也就罷了,如果你遭遇不測,等我突破真武,滅了連星張家為你陪葬!」

若是陳行儉因自己的緣故而死,陳驍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替他報仇了。

說起來,也是陳行儉運氣不好,找到陳驍的時候陳驍正被真武武者追殺,既已被卷入期間,除非和陳驍先反目,擒下陳驍,不然被殃及池魚再所難免。

這也是當時和陳行儉分別時,陳驍最終沒有反對陳行儉提議他們影烈小隊去主動引開真武武者的原因。

搖搖頭,收拾心情,陳驍看向身邊地下的一枚青澀果子。

這是他三天前在林中偶爾發現之物,名為顏果,這種果子陳驍自己是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事實上,整個明溪乃至天瀾,知道其作用的人也寥寥無幾。

這種顏果的汁液抹在臉上,可以改變肌膚的色澤,使皮膚變得褶皺,利用得當,用來易容再合適不過。

現在陳驍正好用到它。

將青澀的顏果抓爛,將汁液抹到臉上,開始時沒什麼感覺,後來漸漸覺得臉上多了些什麼東西,伸手一模,臉上開始變得凹凸不平。

然後陳驍揮起長劍,將自己的頭發割掉一截,讓頭發變得亂糟糟的,而後他又刻意練習了一下表情的變化。

這樣,簡單的易容就完成了,若有外人在這里看到陳驍,第一眼看去只會以為陳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家境不大好的男子。

當然,這樣的易容瞞不過熟悉的人,但本來和陳驍熟悉的人就不多,而這些和他熟悉的人和三大家族關系不大。

要知道,在半個月前,陳驍只是陳家一名普通管事之子,身份卑微,不曾惹人注意。

簡單易容之後,用一張前幾日獵到的獸皮將人階劍器包住,背在身後,陳驍展開身法,朝明溪城而去。

如果時間計算不差的話,蝠洞試煉就要在數日後開始了,想短時間內變強,突破武道九重那是陳驍唯一的機會,他絕不會錯過。

身若驚鴻,陳驍速度飛快,離開孤歧山。

半個時辰後,陳驍離開了孤歧山外圍,來到了官道上。

官道極寬闊,正是明溪城通往天瀾城的官道,上次的時候陳驍就是在這里遇到自天瀾回來的風凌雪。

一路上偶有車馬行過,這次陳驍十分低調,沒有想著去搭個順風車啥的,只是埋頭趕路。

「嗒嗒……」馬蹄聲疾如雷鳴,自陳驍身後疾馳而來,陳驍心里一動,回頭看去,只見三騎疾馳而來,三匹高頭大馬神駿不凡,正是身負凶蛟血脈的龍蛟馬。馬背上三人兩男一女,鮮衣怒馬,氣質飛揚。

陳驍眯眼看了馬上三人一眼,心里微微一訝。

如果第一感沒判斷錯誤的話,這三人都是初武九重的修為。

而這三人看起來都很年輕,二十左右的年紀。

什麼時候,初武九重這麼不值錢了?陳驍自嘲地想著,心里判斷這三人只怕是來自天瀾城的大家族。

明溪城的年輕一輩,初武九重的人十分罕見,便是陳家,二十左右年紀的初武九重基本上沒有。

「難道是為了蝠洞試煉而來的?」陳驍心里暗自猜測。

蝠洞試煉雖是明溪城三大子弟參與的,但實際上天瀾商會也有幾個參與名額,算算時間,蝠洞試煉就要開始,這三個年輕人趕來正對得上時間。

收回目光,陳驍繼續趕路。

「咦……」但在這時,三騎奔過陳驍身邊時,忽有人發出驚訝的聲音,而後其中一騎驟然停了下來。

也就是蛟龍馬這種妖馬能夠在疾奔中停下毫不費力,普通的馬匹就算想在疾馳中停下也需跑出四五丈的距離才能做到。

那停下的人身材壯實,身著一襲白衣,神色倨傲,停下之後他調轉馬頭,朝陳驍看來。

「喂,此地離明溪城還有多遠?」身著白衣的年輕人朝陳驍吆喝一聲,高聲問道。

陳驍看了一眼這年輕人,有點不滿意這家伙的態度,不過他不想惹麻煩,懶得回應,大步朝前走。

「喂,問你話呢!」那年輕人見陳驍不答,跳下馬背,擋在陳驍面前。

「到了明溪城你不就知道了麼?」陳驍淡淡說道︰「讓開,我趕時間!」

不想惹麻煩不等于怕麻煩,陳驍自不可能露怯。如果這年輕人態度好一點,問自己的時候加個朋友之類的稱呼,陳驍不介意回答他的問題,但現在嘛,他對這家伙沒好感。

對于陳驍的態度,那年輕人面露異色,但卻沒有發作。

另外兩騎也停下來,調轉馬頭小跑過來,左側的那一騎上坐著的是那個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紀,面容姣好,一襲天藍色勁裝將她姣好身材完美勾勒出來,她眉如遠山,目轉秋水,容貌姿色較之陳驍印象深刻的風凌雪亦毫不遜色。

另一騎上的男子看起來年紀稍大,面容沉穩,目光深邃,顯得謙遜有禮,風度不俗。

「許玄,看來你可不怎麼受歡迎啊!」面帶笑意,那男子臉上帶著一絲看笑話的表情,開口說道。

「石中流,我當然比不上你受歡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許玄沒好氣地瞪了馬上的男子一眼,冷冷說道。

「咯……」清脆嫵媚的笑聲響起,那天藍色勁裝的女子跳下馬背,「你們啊,一路上就沒消停過。到了明溪城,可不得讓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許玄沉聲喝道。

石中流聳聳肩,譏諷道︰「說的對,堂堂許家大少,誰敢笑話你?人家頂多在心里笑話,嗯,笑天瀾許家的家風實在不俗!」

「石中流,你是要打架嗎?」

「夠了,你們兩個!」那女子輕喝,「沒個完了是吧。這位大哥,我們第一次去明溪城,這里離明溪城還有多遠?」

後邊的話是轉而朝陳驍說的,陳驍一听稱呼,愕然了一下,這才醒起自己有過易容。

不過人家既然態度轉好了,陳驍自然不介意回答︰「大概還有五十里的樣子!」

「那不遠了啊,多謝大哥指點!」

又是大哥?還好沒有叫自己大叔……陳驍無奈地想著,不過似乎自己的易容還算成功?

「武道八重,氣息斂而不放。想必在明溪城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閣下怎麼稱呼?」那石中流忽而開口問道。

陳驍心里微微一訝,看向石中流,此人的眼光不弱,要知道,自這三人出現後,陳驍刻意收斂了氣息,壓制了體內真氣運轉。

「風凌蕭……」略作遲疑,陳驍編了個名字。

「風家的人?」石中流訝然道︰「風凌雪是你什麼人?」

陳驍心底愕然,他想不到石中流會提起風凌雪。

「我妹妹!」半晌後,陳驍才開口說道。

「那正好,風兄也是回明溪城吧,不如我們一起?」石中流面帶笑容,眼里卻浮現一絲意味深長之意。

陳驍攤攤手,「我很想和你們一起,不過我沒有代步坐騎!」

「無妨!」石中流說道︰「我們放慢速度便是,我等第一次來明溪城,風兄剛好替我們介紹介紹明溪城的情況。」

陳驍略作沉吟,笑道︰「那感情好,石公子一看便是人中龍鳳,能和石公子結伴而行,那是我的榮幸!」

石中流聞言眼里流露出一絲意外,似是沒想到陳驍會答應。

「那我們走吧!」石中流說著,躍上馬背,而後卻像忽而想起了什麼,不經意地開口說道︰「對了,我听凌雪說過,她姑姑,也是風家有數的高手風芳華身體不大好,不知最近怎樣了?」

風芳華?有數的高手?誰知道風家有些什麼高手。

不過陳驍反應極快,正在疑惑間立刻就醒悟,笑道︰「凌雪的姑姑里,似乎沒有一個名叫風芳華的。石公子是不是記錯了?」

「啊?」石中流訝然道︰「沒有?不會吧,難道我記錯名字了?」

「應該是記錯了,凌雪的姑姑有幾位,不知說的是哪一位!」陳驍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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