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要一間房嗎？」老板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要兩間房，我也能給二位準備出來。」
何夜曉剛想點頭，卻又想起了昨天夜里不言的別扭勁兒，她斜眼看了不言一眼，直到看見不言對著老板點了點頭。
「好好好，兩位跟我走。如果要什麼吃的，我就喊我們大廚給你們準備。」老板彎了彎腰，將身上有些不合身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便帶頭領著兩人往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里，何夜曉左右看了幾眼——這里果然比昨晚的那個小酒吧條件好了很多。有點像是上輩子住過的旅館標間——兩張床，鋪著白床單，床頭櫃上，還放著一盞台燈。房間里沒有壁爐，可溫度卻比昨夜有壁爐的那個屋子要暖和得多。
何夜曉月兌下披風，往衣架上一掛。
「好久沒有好好洗個熱水澡了……我先洗，別跟我搶！」何夜曉說完，便一溜煙竄進了浴室。
顧夜心沒有說話，自顧自走到了窗戶邊上。
掀開窗簾的一角，他朝樓外的大街上看了幾眼。
這一路上，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這里或許對何夜曉來說，的確比較安全。
浴室里，突然響起了嘩嘩的水聲。顧夜心扭頭往那里看了一眼，然後拍了拍衣服，輕輕打來了門，走了出去。
下了樓，他在角落里抓住了那個十分殷勤的小老板，問了好一通話，確定了對方並非別有用心。
他們確實是普通的灰色平民，因為各種原因而失去了，或者無法拿到聯合政府公民的身份，在這沒有保護罩的地球上，艱難地生存著。
異能者在他們的眼里，就像是天生的特權階級。能認識一兩個異能者，對他們來說像是得到了能更好生存的保證。
計算著時間，顧夜心在何夜曉走出浴室之前回到了房間里。順便帶回來的，還有他從老板那里買來的一套嶄新的衣服。
此時此刻，何夜曉正在浴室里發愁——她不樂意穿髒衣服，可洗了髒衣服她又沒衣服穿了。
早知道就要兩間房間了！
要是她單獨一個房間，就算是光著**跑出去鑽進被窩里，都沒關系的！
正當何夜曉糾結地抓頭發的時候，浴室的門輕輕被敲響了。
何夜曉眼楮一瞪，扭頭盯著門︰「干嘛？」
顧夜心不說話，過了一小會，他又敲了敲門。
何夜曉眨了眨眼。她倒是相信不言的為人，可明明知道她在里面洗澡，怎麼會來敲門？
「……你拉肚子？憋不住了？嘖……等著！」
顧夜心一梗，無奈地伸手模了模鼻子。
然後，他鍥而不舍地繼續敲了敲門。
「嘖……」何夜曉翻了個白眼，她抓過一旁的大浴巾，往身上一裹。然後她微微開了一條門縫，露出一只眼楮瞪了出去︰「干什麼？耍流氓啊？」
顧夜心扭著頭，將手里的衣服舉起了給何夜曉看。
喲，小子挺有心！
何夜曉頓時樂了，她伸出一只胳膊，將衣服一把抓了進去︰「謝啦！」說罷，門便「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顧夜心的余光之中，只看到一只白白的胳膊一閃，他面上不變，回頭坐在了椅子上。
片刻之後，何夜曉神清氣爽走了出來，她抓著毛巾擦著她那一頭微微長了些的短發，笑眯眯地朝顧夜心揚了揚下巴︰「輪到你了，熱水正好。」
顧夜心點了點頭，拿起自己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