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心將披風解了下來,回頭看了何夜曉一眼。看著何夜曉一臉疑惑地正朝他眨眼,他坐了下來,掏出紙筆在紙上寫字。
「斗獸場是賽城最大的賭博擂台。兩人一組上台打擂,贏家會得到很多的錢。」
何夜曉看完了顧夜心寫的字,點了點頭︰「原來這樣……怪不得樓底下的人一個個都這麼興奮。」
顧夜心多看了何夜曉一眼,遲疑地寫道︰「你想去?」
何夜曉一笑︰「我干嘛要想去?」她說著,拽過錢袋子掂量了一下︰「錢都夠花了,浪費那個時間做什麼。我們去賽城,先打听打听有沒有能入侵‘雲間’的變異人……我得找到我弟弟。」
顧夜心似乎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將紙和筆收了起來。
將她送到賽城,他就離開。
顧夜心是這麼打算的,畢竟一路上凶險過多,如果能到達灰色平民較多的地方,他也算能放心一些。
這或許是他給自己找的借口,也可能是他對自己下的命令——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何夜曉的身邊,他是王,他有他的責任。
何夜曉數著錢袋子里的金幣,一邊數,一邊計劃著這些錢該怎麼用。房間還算干淨,壁爐里的火卻有些半死不活的,隔著窗戶,窗外的寒氣一絲絲滲進房間里,時不時吹進何夜曉的脖頸里。
她縮起脖子,開始照例跟小年聊天,跟她說著一路的見聞。
顧夜心坐在了壁爐對面的椅子上,背對著何夜曉。
房間里除了何夜曉手里金幣叮叮當當的聲音之外,便是壁爐里木料 啪作響的聲音。夜漸漸越發深了,樓下原本喧鬧的聲響,也隨著夜深而漸漸安靜下來。
「不言,來睡覺吧。」何夜曉跟小年道過晚安,便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眼楮,往床里面縮了縮。
顧夜心身子一僵,扭頭看向何夜曉。
何夜曉抬頭,看了顧夜心一眼,然後拍了拍身邊空著的另一半床︰「被子還夠厚,今晚上是凍不著了。」
顧夜心不動,依舊無語地看著何夜曉。
「愣著干嘛,你還不困?」何夜曉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明天咱們還得早早就趕路呢。」
顧夜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里情緒復雜——她是忘記自己是個男人了嗎?
顧夜心拍了拍椅子,示意自己在這里坐一晚上就行。
何夜曉皺了皺眉︰「咱們難得能有張正兒八經的床可以睡,你干嘛要去睡椅子上?過來休息的好一些……」
何夜曉說著,便從床上爬了下來。她走過去,拽住顧夜心便往床邊拉。
……拉不動。
何夜曉擰著眉扭頭,看向顧夜心,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不耐——小子鬧什麼別扭,趕緊過來睡覺!老娘已經困爆了!
顧夜心看向拽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心里一怒——他到底是哪里讓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個異性?還是說她對誰都這麼隨便?
想到剛才那個黑臉漢子拉著她的手,而她卻毫不在意的樣子,顧夜心突然有些惱怒。
何夜曉覺得手里一松,然後原本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