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剛來的兩位！」吧台後面，一個抽著雪茄的，頭上扎著小辮子的男子，朝著兩人揚了揚下巴，而後露出發黃的牙齒一笑，招呼道︰「要吃點什麼？」
「呃……蜂蜜啤酒。」何夜曉想了想，回答道。
「兩杯蜂蜜啤酒？還要別的嗎？」
「……一杯蜂蜜啤酒，不要別的了。」何夜曉擺了擺手，說道。
對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照舊朝何夜曉點了點頭，開始轉身拿杯子去了。
何夜曉一說話，果不其然，周圍原本笑著大聲聊天的人們，開始漸漸安靜了下來。何夜曉低下頭，抬眼無奈地看了顧夜心一眼，然後伸手，將自己披風上巨大的帽子又給戴了起來。
「那個是不是個女的？」
「女的？哪里？」
「……你去看看。」
「怎麼不是你去！」
「來來來，咱們賭大小，輸了的去！」
整個小酒吧里的人，目光有意無意開始往何夜曉這里投過來。被後的那一群人，似乎悉悉索索在做些什麼。
沒過一會兒，就听一人咒罵一聲，然後椅子一響，有腳步聲越來越往何夜曉這里走來。
「嘿朋友，這麼大的雪，你們是要往哪兒去？」
顧夜心沒有抬頭，只伸手從腰間掏出了匕首，往桌子上一插。
來人一愣，然後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護得這麼緊，這是你媳婦嗎？」
話音一落，小酒館里便響起了哄笑口哨聲。
何夜曉伸手拍了拍顧夜心的手，然後抬頭，朝著來人微微一笑︰「我們是要去賽城，夜色太晚了，便來這里歇歇腳。」
來人是個精瘦的男子，面頰消瘦，顴骨很高，一雙眼楮往外凸著，此刻表情有些怔忪。
過了好一會兒，這精瘦的男子才猛然回頭，朝著他的同伴喊了一聲︰「臥槽！真是個女的！」
話音一落，小酒館里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那些原本偷偷模模瞧過來的目光，頓時變得光明正大了起來。
沒一會兒，又有一人走了過來，將那精瘦的男子往旁邊一推，露出黑牙猥瑣一笑︰「女人，開個價。」
顧夜心眼里涌上殺氣，他冷冷地抬起了頭，不等他動手，就又一次被何夜曉攔了下來。
灰色平民里，確實也是有一些女性的。這些女性大多做皮肉生意，且因為經受了長久的輻射，導致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看起來，這些人把何夜曉當成這種人了。
何夜曉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來人一眼，然後說道︰「開價？那多沒意思……」
這話音一落，周圍的男人眼楮里，或多或少都冒出些意味不明的光。
「咱們玩個游戲，」何夜曉說完，便扭頭看了看剛才他們桌子上的一副撲克，伸手往那里指了指︰「咱們猜數，如果你輸了，就給我一個金幣，如果我輸了，就免費陪你。怎麼樣？」
一個金幣，並不算小錢了。
可這一個金幣，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買皮肉女子一個晚上的。這個游戲有點意思，他們有機會免費摟著女人睡上一覺，就算輸了，也不過失去了一個金幣而已。
「好……听你的。」那個漢子對此顯出了極大的興趣，立刻咧著嘴扭頭去拿他那副破爛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