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朗朗,地兒青青,喲∼,蟬兒噪叫,鳥兒飛鳴,千里山疊翠,萬丈峰破空。」
山道上,凌羽扯著嗓子唱著,聲音清脆,很是好听。大大的包裹早已轉移到了老猴背上,因此凌羽走的很是悠閑。
「身兒飄飄,心兒悠悠,喲∼,泉兒叮咚,魚兒忘愁,天地闊無際,大好山河秀。」
蕭飛應喝到,雖比凌羽唱的差點,卻更顯悠揚,多了份自由庸散。
「搗蛋鬼,耍賴皮,偷了爺爺酒,拽了爺爺胡,怕打罵,便裝哭。雖是爺爺凶如煞,萬幸我有慈阿母。最是無憂少年時,及時玩樂莫虛度。」
一曲剛了,二人又是同時唱到,也沒什麼調子,只是順口溜而已,可二人卻唱的有滋有味,很是歡樂。
老猴背著包裹,不緊不慢的跟著,包裹雖是很大,可老猴顯得輕松如意。小金貂蜷在老猴的肩上,斗笠遮了驕陽,所以它很是愜意,打著小盹兒。
自那日離了幽谷,一行先是找了最近的村落問清了路徑,也不再著急了,涼快了便行,熱了便是歇息,已是行了三日。
此時離著碧波湖不遠了,估模著中午時分便能到達,因此蕭飛二人顯得很是興奮,一路上不停的唱著從白依依那里學的民謠,後來唱的膩了,便編些順口溜來唱。
忽的,山林里響起淒厲吼叫聲,震得樹葉都是微微顫動,隱約間還有一聲聲短促的笛鳴。
「好像是山豹的叫聲。」凌羽驚呼,山豹很是罕見,卻比其他豹類大很多,也凶猛的多,一般的獵戶都是敬而遠之,不敢招惹。
「是山豹沒錯,可這叫聲太詭異了,似是那山豹要瘋掉了。誒,還有那笛音,听著可不尋常,應是一門功夫。」蕭飛雖沒跟著凌少鴻學了幻音,卻也懂些,此刻听了那笛音,便是發現了不同。
二人好奇心起了,循聲找了過去,老猴在後邊跟著,不知為何,眼里閃著厲芒,神色凝重,又有些戾氣。
在林里行了不遠,蕭飛二人便是停了,悄聲隱在了樹後,偷眼瞧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距離稍遠處,一只山豹匍匐在了地上,淒厲的吼叫著,但它並沒有受傷,卻是渾身顫栗。這只山豹身形較一般山豹又是大了不少,身長足有丈余,灰色的毛發,身上的斑點卻是金黃,完美的流線型體型,看著很是威武不凡。
在其不遠處,傲立著只白虎,身姿雄壯,比那只山豹還要大不少,身上黑色的條紋交錯著,雙眼大如明燈,透著凶光。
白虎之上盤坐著個老頭兒,六十歲上下,面容清瘦卻很精神。他手持一根巴掌大小的白玉短笛,吹出短而急促的尖銳之聲。
笛音忽而轉慢,變得悠長。地上的山豹听了,奮力的嘶吼一聲,似很是不甘,可這一聲過後,山豹卻是沉默了,好像那一吼用光了所有氣力,氣勢有些萎靡,雙眼變得迷離,似要睡著了。
笛音止了,那老頭兒看看山豹,嘿嘿一笑,收了笛子,扭了身道︰「小詩雨,這異種金山豹已是收服了,快些過來,按事先教你的做,它以後就是你的了。」
「喔∼,柳老頭,太棒了!」
一個紅色的嬌小身影飛奔而來,像是飛過了一團火焰。那身影在白虎旁停了,卻是個**歲的小女孩,扎了個長長的辮子,紅色的發帶飄揚,精致的五官,紅撲撲的小臉,看著似是個瓷女圭女圭。
白虎低下頭,溫順的似是一只大白貓,在小女孩身上蹭蹭,凶煞的雙眼竟似透著些懼怕。
小女孩伸出小手模模白虎的頭,仰頭對白虎上坐著的老頭笑笑,大眼眯成了彎月牙,道︰「柳老頭,謝謝嘍,以後我會騎著這只大貓多去你那里玩兒的。」原本捻著胡須笑呵呵的老頭,聞言卻是老臉一僵,身子一趔趄,差點從虎背上掉了下來。
「哈哈哈……」後面傳來一陣大笑,卻是個騎著黑虎的老頭,年歲和騎白虎的老頭相仿,身形倒是胖了不少。身下那頭黑虎較白虎塊頭小些,可看著卻更是凶惡,獠牙外露,像是地獄的煞獸。
「詩雨,你這個小魔女,要是再騎上個大霸王,那柳爺爺的右護法壇可就要被翻個底朝天了。」說話的卻非那個騎黑虎的老頭,而是其旁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長發披肩,膚色略黑,臉如刀削,眉宇間透著股傲氣,赤著臂膊,很是健碩。
那少年身下騎了頭獅子,渾身雪白無暇,似是白玉,微長白色的鬃毛飄舞,應還是幼年,身形較黑虎還要小些,卻很是神俊,又很是孤傲,似是獸中之王。
「哼!臭哥哥,有個白玉狗就整天得瑟。如今我就要有了大貓。林老頭可是說過,我這只大貓可比你那只白玉狗強多了。」
紅衣小女孩嬌喝,故意把白玉獅說成了白玉狗,沖那少年揮揮肉呼呼的小拳頭,又對那騎黑虎的老頭道︰「林老頭,你說是也不是?」
「咳咳,這個,嗯,詩雨啊,我可不曾說過此話,你應是記錯了。」騎黑虎的老頭瞥一眼獅背上的少年緩緩道,又見到快要暴走的小女孩,趕忙道︰「可……可也差不多少,嗯,差……差不多。」
紅衣小女孩氣呼呼的瞪了眼騎黑虎的老頭,冷哼一聲,又抬頭對白虎上的老頭道︰「柳老頭,這大貓不會突然清醒吧?」
「嘿嘿,放心吧小詩雨,萬不會有差錯的。」白虎上的老頭捻捻胡須,很是自信地道。
小女孩深吸口氣,探步走到山豹前,小手有些發顫,模了下山豹脊背,下意識的縮回了手,退了幾步,向山豹望了望,見山豹並無過激反應,暗松了口氣。
她嘻嘻笑笑,應是放得開了,走上前模模山豹的額頭,笑道「大貓啊大貓,你好,我是善良溫賢的王詩雨。」
身後的三人聞言臉色一黑,嘴角一陣抽搐。
見山豹還是無任何反應,王詩雨拿出了個青玉笛,也只有巴掌大小。她湊到山豹耳前,吹出了一聲低沉的笛音。
山豹迷茫的眼楮出現了一絲掙扎,低吼一聲,想要抬起頭來,耳邊卻又是傳來一聲笛音,音調雖仍是低沉,卻較第一聲高些。
一聲聲的笛音在林間響起了,音調一次較一次變高,山豹初時掙扎,漸漸變得迷惑,等最後一聲笛音落下,山豹疑惑的看了眼王詩雨,而後眼里再無絲毫凶煞,溫順的的似一只家養的小貓,伸了舌頭舌忝舌忝王詩雨的手,討好似的輕吼了一聲。
「哈哈,大貓,好大貓,喔∼」王詩雨歡呼雀躍,縱身跳到了山豹背上,在山豹頭上拍了拍。
山豹蹭的站了起來,神采奕奕,直接無視了身旁的白虎,沖著不遠處的白玉獅吼叫了聲,配著它修長優雅的身姿,神俊非凡。
「哈哈,臭哥哥,愛擺譜的王錚,哼,看到沒,還是我的大貓厲害。」王詩雨沖著白玉獅上的少年嬌喝道,贊賞地拍拍山豹的脖子,對山豹的表現很是滿意。
王錚拍拍欲要發飆的白玉獅,示意它不可妄動,無奈笑道︰「小妹,我什麼時候擺譜了。」
王詩雨撇撇嘴道︰「不知道誰整天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樣,傲的不行,看見你就來氣,真想揍你一頓。」
王錚有些尷尬,卻也不惱,寵溺的看著王詩雨道︰「小妹,你還是我親妹妹嗎?哥哥可是待你好的很,你怎麼能這樣損我?」王詩雨嬌哼一聲,也沒反駁。
「吼~」
忽的,白玉獅和山豹幾乎同時吼叫,目露凶光的盯著蕭飛他們藏身之處。王錚幾人止了交談,循聲望去。
「哈哈,好啊各位,那個……這里空氣可真清新,你們也是出來散步的吧,可真巧啊!」凌羽從樹後慢慢走出,撓撓頭,很是自來熟的道。
一旁蕭飛和老猴黑著臉望著「出來散步」的凌羽,氣的牙癢癢,行蹤暴露了,是因為他們從樹後突然跳了出來,可他們是被逼的,因為某個人放了個沖天臭屁。
「哎,你們啊,太不謹慎了,偷窺他人怎能如此輕易讓別人發現呢?還好我機靈,圓了場,哎~你們太不讓人省心了。」凌羽輕聲埋怨道,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
(最後太低俗了點,哎,實在不知道怎麼引出蕭飛他們了,所以……黑鍋就扔給凌羽吧,反正他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