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兵滿臉的興奮,愉悅之情溢于言表,拉著紫蕭的手說︰「紫蕭哥哥,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我考過了,考過了,我有工作了,我有工作了。」
紫蕭也高興的說︰「太好了,恭喜你啊,我剛才光顧著找自己的名字了,也沒看你的,你考了多少名啊。」
「第三名,考得還不錯呢,我看見了,你考了第一名呢,那個考官還算不錯哈,沒有因為你和他吵架就找你的麻煩。」劉兵激動的說。
其實他哪里知道有人給景軍打了電話,景軍是有所畏懼罷了。當然紫蕭也不知道。
紫蕭想了想劉兵說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心里的不痛快也就散了。
劉兵說︰「紫蕭哥哥,我請你們吃飯吧,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和菲菲。」
紫蕭說︰「不用了,也沒什麼,再說了我還要回去向爺爺女乃女乃報喜呢。」
劉兵執意的不肯,拉著紫蕭就往外面走,邊走邊說︰「紫蕭哥哥,你給菲菲打電話,讓她過來。」
紫蕭沒有扭過劉兵,給菲菲打了電話,電話那端的菲菲驚訝的說︰「呦,你能還真是能干,一個考了第一,一個考了第三,真是了不起,我要先告訴我爸爸一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李天宇正在處理公務,听說YY也考得不錯倒是很驚訝,心說,沒想到YY這小子也沒比紫蕭差多少,居然看了個第三名,行,這兩個人都沒給我丟臉。
劉兵拉著紫蕭進了一家路邊的飯店,由于不是正當吃飯的時間,所以店里幾乎沒有什麼人。
幾個服務員在一邊打著撲克,老板在一邊看著。見有顧客上門,老板熱情的招呼,問︰「歡迎光臨,請問您幾位。」
劉兵不再是之前低眉順眼的模樣,胸脯挺的高高的說︰「三位,給我們找一個包間。」
老板說︰「那邊有一個靠窗的包間,挺敞亮的,要不你們就坐那里吧。」
紫蕭點點頭說︰「好吧,听您的。」
紫蕭倆個人坐下,服務員過來遞上菜單,劉兵伸手把菜單接了,放在了一邊,說︰「不用照著菜單了,你們這里有什麼好吃的,盡管上就行了。另外給我們上一瓶三十快錢的白酒,我們今天要一醉方休。」
紫蕭看了看劉兵說︰「我們吃不了這麼多,用不著這麼浪費。」
劉兵說︰「大哥,你知道我憋屈了多少年嗎,幾乎從我懂事情開始就沒抬起頭做過人,今天不一樣了,我可以抬頭做人了,你就讓我裝一把,呵呵呵。」
紫蕭也樂了,說︰「好吧,那就讓你裝一把。」
兩個人正說著,菲菲進了來,看見兩個人眉開眼笑的說著,納悶的問︰「談什麼呢,這麼開心。」
紫蕭看看菲菲說︰「說我唄,看考試成績的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找不到,等找到的時候居然是第一。」
紫蕭就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惹得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酒菜全都上齊了,幾個人邊吃邊聊,笑聲不時的傳了出來。
酒店里漸漸的上了客人,屋外正午的陽光暖蓉蓉的,有老人靠在牆跟舒服的伸著懶腰。
一伙子耍雜技的在飯店的門口打開了場子,班主不停的吆喝著,招攬著生意。
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沒多少時間就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干巴巴的瘦,高顴骨,眼窩深陷,一雙黃眼楮咕嚕嚕的亂轉。
有一個三十歲掛零的女人在一邊正在擺放應用的東西。看樣子也是生活過得十分艱難,梳成馬尾辮子的頭發枯黃的就像冬天的野草,沒有一點光澤。
還有兩個小孩子,七八歲的樣子,都穿了一身古裝的衣服,頭上梳著個沖天的小抓髻。兩個孩子都長的眉清目秀,只是顯得有些瘦弱。
開始的表演都是些花拳繡腿,人們都打不起精神,有些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枯瘦的男人拿起了一面銅鑼,用力的敲了兩下,又迅速的用手按住了,說︰「各位,各位,今天初來貴寶地,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接下來啊,我有個絕活獻給大家,這個大家要是好就賞給我們一家人口吃飯的錢,拜托,拜托。」
大家伙一听頓時來了精神,有起哄的在一邊大聲喊︰「讓你女人把衣服月兌了吧,我們最喜歡看了,是吧,大家說。」
一群小年輕人吹起了口哨,一時間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干瘦的男人把眼楮眨了眨說︰「我女人長的對不起大家伙,要看女人就要看那邊洗頭房里的妞,那叫一個水靈,我說的絕活就是我兒子的胳膊能卸下來,再裝回去,還保證什麼事情都沒有,大家伙信不信。」
大家都瞪大了眼楮說不信,是啊,誰的胳膊能那樣呢。
瘦子又說︰「那好今天就讓各位開開眼,但是在看之前大家伙得先表示表示,一塊兩塊不嫌少,十塊八塊不嫌多。」說著沖著梳著馬尾辮的女人遞了個眼色。那女人順從的拿著一個盤子走向了人群。不時有零碎的硬幣,紙票放進了盤子,每有一個給錢的人,那女人就會恭敬的說聲謝謝。
轉了一圈,又回到瘦男人的身後,男人看了看盤子里面的錢,估計著大約有五六十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向上面挑了挑,看是很滿足的樣子。
轉過身來沖著那個稍稍大一點的孩子說︰「過來,把你的絕活亮給大家。」
男孩順從的走了過來,之間瘦男人沖著大家說了句上眼,一只手抓住男孩的手臂,另一只手抓住了男孩的肩膀稍稍的一用力,就看見男孩的手臂就像折斷了一樣垂了下來,像鐘擺一樣的在那里晃來晃去。
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呼。那女人又開始拿著盤子開始要錢。
瘦男人開始得意洋洋起來,說︰「我的小兒子更加的厲害,他的兩只胳膊都能卸下來。」
大家听了一陣唏噓,女人們都咧開了嘴,不是驚訝,而是覺得有些殘忍。
瘦男人沖著那個小一點的男孩子招了招手,那個小男孩低著頭走了過來,臉上寫滿了恐懼,好像是一個將上刑場的犯人。
瘦男人也如同剛才一樣,一只手抓住了小男孩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頭,一用力,那只胳膊卻沒有像剛才那樣月兌了下來,還是好好的長在那里。
那小男孩疼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可是沒有哭出聲音,任憑淚水靜靜的流淌。
瘦男人一見丟了臉,氣的抓起了地上的一把鞭子不管腦袋**的對著小男孩就是一頓毒打。
大一點的孩子看見了跑了過來,抱著瘦男人的大腿說︰「求你了,別打他,要打就打我吧。」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被一腳踢了出去。小男孩嚇得哭喊著跑出了人群,鑽進了飯店里,正巧跑進了紫蕭他們吃飯的包房。瘦男人也隨後追了進來。
紫蕭幾個人正喝的高興,看見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抱住紫蕭的腿就不松手了,一邊哭還一邊說︰「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不要再回去了。」
孩子在哭,後面又跟進來一個大人,手里還拿著鞭子。看見小男孩躲在了紫蕭的身後,沖著紫蕭一抱拳說︰「實在是對不住,讓您見笑了,剛才管教孩子,他生氣跑到您這里來了,我現在就帶他走,就帶他走。」
說著就上前來抓那個小男孩。小男孩見到那個瘦男人上來要帶自己走,更加的抱緊了紫蕭得大腿,拼命的哭喊︰「救命,我不要走,壞蛋,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紫蕭抬頭看了一眼瘦男人,一抹凶狠狡猾的目光在和紫蕭對視的一瞬間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臉上升起的笑意,說︰「見笑啊,孩子不听話,來,听爸爸的話跟爸爸回家。」
小男孩哭著說︰「我不回你的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瘦男人還要說什麼,卻被紫蕭打斷了。
紫蕭把小男孩抱在懷里柔聲的問︰「他不是你的爸爸嗎?」
小男孩說︰「他不是我爸爸,可是我不敢不叫,我不叫他就使勁的打我。」
紫蕭心里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估計這個孩子一定是被拐賣的。
紫蕭抬頭看看瘦男人說︰「我不想找你的麻煩,你可以走了,但是孩子不能跟你走。」這時候那個稍稍大一點的孩子也進了來,小男孩急忙沖著大男孩說︰「哥哥,快過來,我們有救了。」
瘦男人一把沒抓住,大男孩也已經跑到了紫蕭的身後。氣的瘦男人在那里不停的叫喊著︰「回來,你們他媽的給我回來。」
喊了半天兩個孩子也沒有動,大男孩現在紫蕭的身後,兩條腿不停的抖。
氣急敗壞的瘦男人把手悄悄得伸向了衣袋,一把鋒利的匕首早已經握在手上,忽然向前一躥,鋒利的匕首刺向了紫蕭的前胸。
紫蕭用力的向旁邊一閃身,孩子躲開了,可是他的肩頭卻被劃開了一到口子,鮮血頓時就涌了出來。
紫蕭沒等瘦男人收回匕首,顧不得肩頭上的疼痛飛起一腳正好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隨著稀里嘩啦的響聲瘦男人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紫蕭放下小男孩,用手捂住肩頭上的傷口,剛要對菲菲說報警,門外卻想起了警報聲。
菲菲沖著紫蕭點點頭說︰「我報的。」
警察進了來,都是老熟人了,所長主動上前來和菲菲紫蕭打招呼。紫蕭雖然看不起他們,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便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紫蕭幾個人也去了派出所,詢問室里沒幾個回個瘦男人就招了,那兩個孩子真是被他拐賣的。
根據小男孩說出的電話號碼,很快警方聯系到了孩子的父母。
臨走的時候紫蕭又走進了關著瘦男人的詢問室,面對頹唐的他紫蕭本想賞他一頓拳腳,可是又忍住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從派出所出了來。
本來挺高興的一天,可是讓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鬧得心情一下子又到了冰點,紫蕭一邊走,一邊想,朗朗的乾坤,怎麼總會有太陽照耀不到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