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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余俊賢致莫夏捷的情書NO.2 (二)

夏捷妹,我這個人四肢雖然不發達,但是頭腦卻很簡單,思想也很單純,可以說是胸無城府,毫無心機!無論說什麼話,還是辦什麼事,都喜歡單刀直入,直來直去,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簡單生活,快樂工作!

正因如此,盡管我身為教師,你仍是學生,可我實實在在、的的確確喜歡你,也就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告訴你。

我認為,這沒有什麼不好,也沒有什麼不妥!

我雖不是什麼偉大的思想家,也不是什麼高深的理論家,對什麼事情,講不出成套成套或是一嘟嚕一嘟嚕的道理來。

但對于愛情,對于婚姻,對于家庭,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愛情,是只屬于人類的一種崇高的感情,是只屬于全人類的社會生活中,一個值得永遠謳歌的主題!她與動物間的兩-性-關系,有著本質的區別!

而婚姻,則是愛情的進一步發展,是維系家庭關系的紐帶,是人類繁衍生息的基礎。雖然在自然界生活的動物之間,似乎也有異性之間的親昵行為和繁衍生息,但那是出于動物生存需要的生理本能,並不存在感情的因素!

至于家庭,更是組成整個人類社會生活的最基本的單位,是維護社會穩定的最重要的組織!不管是哪個時代,哪個民族,哪個國家,愛情都是美好的,崇高的,高尚的!真誠的去愛一個人,也是沒有錯的!

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社會人,並且具有正常的行為能力,到了一定的年齡,談婚論嫁,那是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由于工作學習的原因,老師和學生,可以說是除家庭成員以外的關系最親密的兩種身份的人。彼此接觸的時間最長,方式最直接;彼此了解的面也最廣,交流的層次也最深!

正因如此,師生之間產生戀情,擦出火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喜歡你,我就寫信告訴你,這沒有什麼。我之所以有種種顧慮,是因為,我們畢竟生活在活生生的現實當中,生活在以教書育人、讀書成才為天職的校園里。

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中,大庭廣眾,人多嘴雜;一旦張揚出去,勢必引起議論紛紛,影響我們的工作和學習!

更何況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人心叵測,各懷鬼胎;世俗的力量是非常頑固的,也是非常凶猛的!一旦失去控制,雖然說,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可也夠我們招架的了!

我們作為弱小的個體,處在校園這大庭廣眾面前,眾目睽睽之下,處在這異常復雜甚至險惡的社會環境中,不得不處處小心,時時提防啊!

但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收到那封信後,你所持的態度,作出的反應,很使我放心;處理的方式,也很恰當。

由于你的配合,截至到現在,知道你我這種關系的人,也僅僅就是我和你,還有當時在場的,我的妹妹余文玲,你的小姐妹莫小雙!所知者甚少,自然也就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所有這些,應該還算正常,也都還在我的意料之中,沒有出什麼亂子!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要我們正出正入,何懼之有?

但談情說愛,畢竟不是一日之功,不可能畢其功于一役,以逸待勞。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需要精力,需要投入,更需要付出!

在這個過程中,盡管我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謹小慎微,慎言慎行,可畢竟夜長夢多,好事多磨;常在河邊走,就總有濕到鞋的時候!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我們這樣做了,要想不被更多的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泰然處之,若無其事,該干什麼就干什麼,該怎麼著就怎麼著!這樣,才不至于讓局外人覺察到什麼。

在今後較長的一段時間內,——更明確地說,在你畢業離開沙窩中學之前,在我不管因為何種原因,徹底離開沙窩中學之前,只要你我還在這里一天,都必須堅持這一原則!

這是在這封信里,我必須向你明確和強調的一點!否則的話,就又可能導致你我的戀情外泄,東窗事發,身敗名裂,危及你我的前途和未來!

夏捷妹,我之所以就這個問題反反復復,顛來倒去,絮絮叨叨,嗦嗦說了這麼多,是因為,這是保證我和你的戀愛關系進一步深入、健康發展下去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和基礎!

可非常嚴峻而殘酷的現實是,近兩個月來,我不知道,我在哪個方面,一不留神,又得罪到了你,影響到了你的心情,惹你不高興了,——你竟連洗臉、喝水這些以往都是在我這里解決的日常生活小事,都不到我這里來了,這是為什麼啊,夏捷妹?

是因為在第一封信中,長期籠罩在你我師生關系表面上的那張窗戶紙,徹底被我捅破了?你我在一個校園共同呆了一年多,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距離這麼近,你竟然沒有覺察,你竟然不知道我愛你!——因而顯得有點兒臉熱心跳,不好意思了?

還是你對我心存芥蒂,滿懷怨恨,認為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堆臭狗屎還希望得到鮮花的青睞?為了讓

我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多麼可笑而又荒謬的事情,而有意要和我拉開距離,保持沉默,從而達到拒絕老師、保護自己的目的?

可你知道嗎,夏捷妹︰自從今年春天開學後,不長時間,不知為何,你有意疏遠我到現在,在這段時間里,我一想起你,一想起這些煩心事兒,我的心里便非常難過,異常痛苦!

夏捷妹,你是知道的!天這麼冷,像你們這麼大的女孩子,現在又正處在青春期內,由于生理上的原因,身體會時常不舒服的。可是你天天早起,卻要用涼水洗臉,這怎麼能行啊?

你已經是大姑娘,是成人了,關于女孩子青春期的生理、衛生常識,多學習一些,多知道一些,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有好處。這方面的事情無小事,事事關乎健康大局,事事關乎生命質量,怎麼能不注意呢?又怎麼能使自己的身體受委屈呢?

從去年春天我到沙窩中學任教以來,兩年了,每逢冬春季節,早上給你們燒洗臉水,保證你們用熱水洗臉,已經成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內容,也成了我的一種生活習慣!不管風霜雨雪,從來都不曾間斷過一次。

因此,每天早上,只有看到你們按時出現在我的住室門前,那才算正常,我才能心安!一旦說,哪一天你們沒有按時前來,我的心里就會感到非常的空虛和失落,一整天都會因此郁郁寡歡,悶悶不樂,疙疙瘩瘩,空空蕩蕩的。

在你看來,也許會認為,這是因為我這個人對工作特負責任,是因為我待學生普遍都好,是因為我關心和愛護學生。——當然,這也是實際情況!你這樣認為也是合情合理,沒有問題的。

但是,夏捷妹,你知道嗎?在我心里,能支持我兩年如一日,堅持不懈把這件日常小事做下來,並且做到這種極致的唯一動力,完全是因為我愛上了你!

你哪里知道︰在我心里裝著的,只有你一個莫夏捷!只有你,才是我眼中那朵常開不敗的鮮花;其他的同學們,雖然我也深深的愛著他們,但只要和你在一起,他們不幸都成了陪襯你的綠葉!

記得去年夏天,有一次,你到我辦公室里來喝水,埋怨我說,我的辦公室里竟然連個暖壺都沒有。可你是否注意過,是否留心過︰就在第二天中午,我便買回來了一個大暖壺!

夏捷妹,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這些都是為了你一個人呀!你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麼?

一切都不需要多說了。不管你對待我的態度如何,對于我來說,我心甘情願為我喜歡的人,為我心愛的人,付出我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的生命!

只要你同意和我繼續保持這種戀愛關系,發展這種關系,即便是赴湯蹈火,肝腦涂地,我都會在所不惜的!這一切,你都理解麼?

夏捷妹,認真回顧一下你和我的整個交往過程,仔細梳理一下兩年來你我之間從正常的師生關系發展到今天的戀愛關系,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是真心愛你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可你呢?心里並沒有我這個老師!直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還是在應付我,敷衍我!

或許我的話說重了,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這是真的!你並不理解我這個人,更不理解我的心!

別人談戀愛,收獲的都是快樂;而我和你談戀愛,從頭到尾,自始至終收獲的,都是痛苦!

戀愛之初,也就是剛剛喜歡上你的時候,我因為對你的這種感情而痛苦!因為你我身份各異,地位有別,喜歡你卻不敢告訴你,暗戀你卻不敢向你表白!

那段時間,我整天沒心思工作,一門心思都在思考一個問題︰該不該喜歡你,該不該愛上你,該不該向你表白,該怎麼向你表白!

後來,我們明確了關系,開始了交往,卻又開始擔心我們的關系終究有一天,會被其他的教師、學生乃至學校領導所覺察,所知曉!畢竟你我既為師生,身份地位有別,談情說愛,有悖社會倫理,師道尊嚴!

于是乎,我整天神思恍惚,心神不寧,見不得一點點兒風吹草動,不敢露一點點兒的蛛絲馬跡!神經為之高度緊張,感覺因此異常敏感。天天把心提到嗓子眼處,心驚肉跳的,食不甘味,寢不安席,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再後來,暑假放假了,你我離校,各自回家。從此山水阻隔,你在天之涯,我在地之角,音信全無,杳如黃鶴。從離校告別的那一刻起,兩地相思遂成兩處閑愁,化作兩行清淚,沒日沒夜的流!

那個暑假,你我就像失魂落魄的兩副軀殼,又如靈魂出竅的行尸走肉!整天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心不在焉!整個人就像被抽了主心骨,生活就像塌了天,對一切人和事都失去了興趣。若不是趕集巧遇,鐵柵相逢,聊以自慰,我似乎都覺得,那個暑假,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好不容易,假期過去了,新學年開學了,你我又見面了。本以為你我從此從地獄進入了天堂︰兩相廝守,兩情相悅,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告別痛苦,走進幸福!

可誰知道,計劃跟不上變化!新學年一開學,你我便陷入了更加痛苦、更加絕望的深淵!

先是因我的工作出現了變故,你為了讓我盡快從這一變故的陰影中走出來,使我能夠專注一念,心不旁騖,專心工作,更好更快的發展,就故意疏遠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對我不理不睬,只想促我上進,激我奮發!

可你哪里知道,早已把見你,看你,想你,念你當成每日必修課的我,哪里受得了這份打擊?一向的親親密密,熱熱鬧鬧,突然間變得形同陌路,冷冷清清;一下子從天堂跌入了地獄,這巨大的反差,讓我怎麼能夠忍受得了?讓我怎麼能夠繼續保持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的君子風度、大家風範?

那段時間,我幾乎迷失了自己,喪失了自我。非但工作沒心做,丟三落四,萎靡不振;更主要的是,我為此甚至被迫中斷了自己的自學考試,為獲得愛情,付出了嚴重影響工作和幾乎犧牲事業的慘重代價!

好在有你那幫小姐妹莫小雙、莫小星、莫二妮她們,替我們兜著扛著,千方百計,盡力消除你我之間的誤會,促使我們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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