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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 第十章 那些長眠的戰士

光影斑駁,微風吹拂,胡楊樹上片片綠葉踫撞,發出嘩嘩的響聲。腳下那些調皮的沙粒從光影斑駁出滾過。龐德抬起頭,展顏一笑。

這十多天來,胡楊林綠洲的人,已經習慣了曾經的祭祀長,如今的植樹人龐德。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給那些剛剛被再次植入沙土中的胡楊木澆水、幫那些剛剛失去丈夫的年輕媽媽,照看那些剛剛會跑,會叫媽媽的孩子。幫那些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只剩夫妻二人相依為命的家庭撿拾駱駝糞。幫助……

「快過來,小滑頭。那是爺爺昨天才種上的樹~!小心折斷了~!」

家園被毀,胡楊林綠洲的沒一個人都忙碌著。實在沒時間照看自己孩子的母親,選擇了讓龐德照顧自己的孩子。

龐德剛剛挖好一個沙坑後,就看到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抓著他昨天才剛剛種植的那顆胡楊木樹苗。小孩听到龐德的喊聲後,咯咯笑著跑開了。旁邊有三個三四歲的孩子,和小孩一同躲在一顆大樹後,悄悄的瞅著龐德。而龐德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只有一歲多的孩子。

看著孩子,龐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被孩子抓歪的那一顆小樹苗胖,雙手泛著女敕黃的微光,滋潤著小樹苗。

「大、大人,感謝您的照看,我現在要帶著我的孩子回去了。」

一個看起來,有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婦女,有些畏懼的看著龐德。抱起剛才那個搗蛋的小孩。

「我現在不是什麼大人了,薇薇拉,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要帶孩子回去?」

「今天,是墓園建成的日子。薩拉丁殿下馬上就要到來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等著薩拉丁殿下的到來。」

所有人都知道,祭祀長龐德,和聖子薩拉丁,有著難以調和的矛盾。所以,說道薩拉丁的時候,薇薇拉小心的看著龐德。

「墓園建成了?那讓我們一起過去吧。」

不等薇薇拉說話,龐德帶著孩子們已經向著墓園走去。路上,陸陸續續有孩子的母親趕來,帶走了自己的孩子。

薩拉干大漠,長年受氣流的影響,刮著西北風。所以,每個綠洲的東南面,都被密集的大樹佔據。作為,整個綠洲的防風帶。

此時,那東南面的防風林中,一顆顆生長了數百上千年的胡楊樹,被系上了一根根黃絲帶。隨著微風吹拂,那一根根的黃色絲帶,隨風蕩起。

一座石制的小型古塔,坐落在林間,被一圈石牆圍起。正對著古塔的一面,兩顆樹齡以過千年的胡楊樹緊挨著石牆,被當做了大門。從兩顆胡楊樹之間走進石塔小院,是一面寬三米,高兩米的石屏遮擋。石屏的正面,依舊刻的是那句話。

「我所守護的,僅僅是我腳下這片,可以讓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

石屏的背面,刻滿了這次戰爭犧牲戰士的名字。繞開石屏,進入石塔,三個團鋪擺放在石塔中央的空地上。一面石刻的土地牌位被擺放在石塔的中央~!

「這就是,這些孩子的墓園麼?」

從石塔走出,龐德顫抖著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石屏上,摩挲著石屏上銘刻的名字。

「本來,我們準備修建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墓園,但是被薩拉丁殿下阻止了。他說,我們的戰士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能安靜的躺在一顆顆胡楊樹下,是他們每一個人最後的心願。」

七級魔法師瓊斯,陪著龐德參觀了這個不是墓園的墓園。

「那為什麼選擇東南面的防風林?」

「守護,是我們信仰的所在。活著,我們在為守護胡楊林綠洲戰斗。死後,我們依然會為我們的親人遮擋風沙~!」

龐德詫異,回頭後,才發現回答他問題的是薩拉丁。

「怎麼?那些熱情的民眾,都在綠洲邊緣等待著你。你自己一個人卻跑這里來了?」

「他們等的,應該是那些和躺在這里戰士,一起並肩戰斗過的人。這是屬于他們的榮耀,我需要做的,就是在這里等著他們的到來。」

站在石屏前,薩拉丁把他的頭盔抱在了懷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半身禮。這才起身,對龐德說道。

「听說,你現在過的不錯,每天幫那些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的家庭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並且帶帶孩子什麼的,其實,這樣挺不錯的,最起碼,那些孩子躺在這里的父親。會心懷感恩。」

「這是對失敗者的諷刺麼?薩拉丁。」

听到薩拉丁的話,龐德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

「你還是放不下,我的聖者大人。不管你當時下的是什麼命令,那些躺在這里的戰士,依舊會前僕後繼的趕走那些侵略者。這只是我們應該做的,與您無關,談何諷刺。」

「何為勝利?何為失敗?這只是證明我所堅持的才是正確的。你所堅持的是錯誤的,這是這些戰士,用生命換來的答案。我又有何資格,用他們生命換來的答案諷刺你?」

接連兩句話,說的龐德啞口無言。

「您對不起的,或許只有那些守護騎士團的騎士們。那個已經死亡的古德莫爾和把自己長劍刺入自己胸膛的諾威爾騎士。」

如果說,龐德還有什麼讓薩拉丁依舊痛恨、無法原諒的事,那就是當他知道決戰就要到來的時候,龐德依舊不忘讓伯德利用自己的穿山甲幻獸遁地的能力,抓走貝貝莫爾。依舊阻止守護騎士團的救援。雖然說,信仰的戰爭,沒有仁慈,可是龐德對神殿內部的人,都如此喪心病狂的表現。還是讓薩拉丁感到心寒。

「我想,要不是神跡降臨,我想您依舊不會承認自己所堅持的是錯誤吧!你們到底是在堅持什麼?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聖者,到底在想什麼嗎?為了神殿的延續,你放棄了外圍綠洲的信徒,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了要我死,您竟然可以狠心,讓神殿一半的武裝為我陪葬。難道女神的子民,在您眼中,都是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麼?龐德聖者。」

這是一個注定不會得到答案的對話,听到薩拉丁一步步緊逼自己的問話。帶著贖罪的心情來參觀墓園的龐德,面色灰敗的離開了。

不多久,胡楊林綠洲的民眾,簇擁著穿著統一鎧甲的守護者軍團和守護騎士團的人來到了墓園所在的地方。沒有了歡聲笑語,守護者軍團和守護騎士團的人看到了薩拉丁後。全部離開了他們的坐騎,排著整齊的隊列,站在了薩拉丁的身前。

「看到那些黃絲帶了嗎?那是我們的戰友歡迎我們的到來。」

听到薩拉丁說的,隊列中的所有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那一顆顆綁縛著黃絲帶的胡楊樹,映入他們眼中的是哪一根根隨風飄蕩的黃絲帶。所有人都知道,每一根黃絲帶下面,都躺著他們曾經的戰友。

「這里躺著的,有守護者軍團的人,有守護騎士團的人,有胡楊林綠洲的普通民眾,有哪些已經退出了戰斗序列的老兵。他們有著相同的信仰,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在決戰的時刻,所有人才會出現在戰場上。直到躺在這里,依舊守護著我們的親人,為他們遮擋風沙。」

薩拉丁每次發自肺腑的講話,都是那麼的催人淚下。戰後,所有人都為了勝利歡呼,可是誰記得那些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自己兒子的親人,是有多麼的悲傷。

「戰時,我們是一體的。我們可以並肩戰斗,戰後,我們來看望和我一起來戰斗的伙伴?豈能分開~!現在,我宣布,守護者軍團和守護騎士團,正式合並成為守護軍團~!」

直到這時,薩拉丁才宣布了守護軍團正式成立的消息。只有在這個情況下,在那些飄蕩的黃絲帶的注視下。合並在一起的守護者軍團和守護騎士團的人才感覺他們是不分彼此的存在。而沒有誰接受誰,誰是神殿的正規武裝,誰是那些自發組織的私人武裝的胡思亂想。這些自從知道雙方要合並的消息後,守護者軍團和守護騎士團的一些人心中產生的想法。

「現在,向我們的戰友致敬~!願大地護佑,可以讓他們的英靈,繼續守護我們的家園。」

所有人月兌下自己的頭盔,緩緩彎腰。而一直擋在他們身前的土地祠,此時卻泛起了一陣淡淡的乳黃。那面刻著所有戰死者姓名的石屏,在所有的土地祠中的黃色光亮消失後,依舊泛著無法察覺的黃色微光。

薩拉丁心中震動,他突然發現就在土地祠泛起黃光的那一刻,藏在他體內的東西散發出一股濃郁的信仰之力。

牙齦發炎,喉嚨腫痛。吃藥一點用都沒用,下午去醫院,沒時間碼字,大家不要等了。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洋芋感覺自己快餓瘋了。紅燒肉放在眼前,卻因為喉嚨痛咽不下去的感覺,是多麼蛋疼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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