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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 第十二章,大地女神殿‘3’

大地女神殿歷經八千多年的歷史,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宏偉、壯觀。任何一個人,站在它的底下都有一種非常渺小的感覺。

每一個路過神殿的人,都會自覺的保持沉默以作為對大地女神的尊敬。而大地女神殿的真正掌權者們,則躲在神殿中俯視每一個從神殿路過的行人。

當薩拉丁步入神殿大廳的時候,總會感嘆那些已經被遺忘在歷史長河中的土系魔法師們的偉大,如此宏偉的建築,就算放到還沒有毀滅的地球,也是一個偉大的奇跡,要知道,自從大地女神隕落之後,被驅趕到沙漠的大地女神的信徒們,已經保持現在的勢力範圍八千多年沒有變過了。

而現在,整個大地女神殿所在的領地範圍內的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人,就這,神殿還計劃著消減人口,神殿的十七個綠洲加起來也只有不足七百平方公里土地可以讓人生存,換做物產豐富的地方,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足以讓十多萬人生存。可是,在沙漠三萬人,已經到了這塊土地支撐的極限了。

九根粗有十余米,高二十四米的巨大漢白玉石柱。支撐著整個神殿的第一層大廳,上萬平米的空曠大廳象征著大地女神寬廣的胸懷。走在大廳之中,護甲來回摩擦發出的鋼鐵踫撞之聲。回蕩在整個大廳,每一個遇到薩拉丁的祭祀都會行一個半身禮,恭敬的喊上一句,「聖子殿下。」

大廳的正中央聳立著大地女神的雕像,每次步入大殿,薩拉丁都要在女神像下祈禱三分鐘,至于他祈禱的時候,心里想什麼,他不說,也沒有人知道。普通祭祀眼中,聖子殿下是在虔誠的祈禱,而在祭司長龐德的眼中,薩拉丁是在女神像前赤果果的作秀。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薩拉丁,分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可他的表現卻讓已經有七十八歲的龐德都感到害怕。

「薩拉丁,到我房間里面來一下。」

信徒祈禱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如果你打斷一個正在祈禱的信徒,不僅會被認為不禮貌,同時也會被別人誤認為,你這樣做是對他所信仰的神的一種褻瀆。所以,龐德一直等薩拉丁祈禱完了之後,才對薩拉丁說道。

「好的,尊敬的祭司長大人。」

跟在龐德的身後,薩拉丁一同和龐德走進了神殿大廳中的魔法升降梯里面。隨著魔法升降梯的緩慢上升到了神殿的頂層,薩拉丁跟著龐德來到了祭司長的專屬空間。一個面積有上千平米的復合式居所,這是龐德辦公和生活的地方。

「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拿出你面對女神信徒的虛偽面孔。」

龐德回頭看到薩拉丁一臉聖潔、莊重之情跟在自己身後。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我尊敬的祭司長大人,面對那些淳樸,善良的人們的時候。我永遠都不會偽裝自己,因為他們對我沒有危險,而只有面對您的時候,我才會偽善的帶著虛偽的面具。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薩拉丁羞澀的笑了。

「那麼,我該慶幸我可以對你造成危險了?你這個該死的瀆神者。」

龐德咆哮。

「我是否是瀆神者,我想,在那些女神的信徒心中自有判斷。只憑祭祀大人的一句話還沒有資格審判大地女神殿的聖子吧?」

薩拉丁略帶疑惑的表情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就像他說的那樣,面對那些淳樸,善良的底層民眾的時候,薩拉丁就是薩拉丁。面對龐德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偽善面具,會裝純賣萌的薩拉丁。

自從薩拉丁獨自組建了守護者軍團後,他和龐德就漸漸的從疏遠,變成了水火不容的關系。龐德考慮的是保證神殿的延續,不被毀滅。為此,拋棄一些信徒,也是可以付出的代價。所以,當綠洲的人口處于飽和的時候,龐德下令撤回了守護在外圍綠洲的守護騎士團,以防止過多的人口對綠洲造成破壞。

而薩拉丁想的則是,保證自己未來的信徒不能有太大的損傷。只要成為土地神,他有的是辦法擴大現有綠洲的規模。只是,這些能說嗎?不能。如果被龐德知道,薩拉丁在打著代替大地女神的算盤的時候。他肯定不會考慮民眾的反應,一巴掌拍死薩拉丁。

「拋開這些該死的問題,我只想知道,這次你為什麼會滅掉拜火教那個六級祭祀帶隊的菜鳥騎士團。」

前八年,龐德對于在他面前裝純的薩拉丁只會露出慈愛的微笑。後八年,龐德對只會和自己對著干的薩拉丁,在他面前繼續裝純只會讓他惡心。

一個單獨帶著只有十二個人的‘軍團’的人,跟拜火教的巡狩騎士團周旋多年,依舊活的好好的。那麼,這個人還會像他小時候一樣單純麼?所以,隨著薩拉丁越來越大,龐德每次看到薩拉丁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單純的樣子,都想一巴掌拍死薩拉丁。

只是,已經面對了八年,惡心了八年。龐德有了自己的一套和薩拉丁交流的方式,不管有什麼問題,從來都是直奔主題,不在額外的話題多做討論。

「他們擄掠了女神的信徒。作為守護者,我有義務給予他們一定的懲罰。」

純潔、靦腆的薩拉丁變成了一個正義、勇敢的薩拉丁。

「原因,我要真正的原因。該死的,我想你也知道現在綠洲人口已經處于飽和狀態了。被拜火教的那些雜碎們擄掠一些人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龐德很不耐煩和薩拉丁糾纏,薩拉丁在他面前裝單純。而他則是在薩拉丁面前,從來都不加以掩飾自己的目的。他認為自己做的無愧于心,有愧的只有薩拉丁。

「好吧,作為神殿的聖子,我有義務為神殿去發掘人才。為了未來的聖女,我不得不滅口。」

「你說什麼?聖女~!!!」

龐德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八度,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薩拉丁。

「是的,純土元素體質,十歲的一級魔法師--貝貝莫爾,我們未來的聖女大人。」

對于龐德的反應,薩拉丁一點也不意外。當年他作為一個純土元素體質的聖子大人的出現,甚至引起了遠在花語平原的光明教廷的注意。而現在自己告訴龐德,神殿又發現了一個具有純土元素體質的人,可想龐德會多麼的意外。萬年不會出現一個純土元素體質,現在二十年的時間里,徒然發現兩個。這是多麼大的一個驚喜。

「快帶我去見這個小女孩,神殿一定會全力培養的。」

龐德激動異常,純土體質啊。大地女神沒有隕落之前,哪一個純土體質的魔法師不是最終飛升神界?大地女神隕落之後,地系的一系列小神也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隕落,如果現在大地女神殿能再次培養出一名地系女神。那麼大地女神殿完全不用再蝸居在薩拉干沙漠上,信徒的人數甚至不能保持在三萬以上。

「抱歉,祭司長大人。貝貝莫爾已經加入守護者軍團了,我想我有能力培養好貝貝莫爾。」

薩拉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當他第一眼看到貝貝莫爾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龐德知道貝貝莫爾存在後的反應。

所以,他才在沒有詢問守護者軍團別的人的意見的時候,就把貝貝莫爾弄進了守護者軍團。造成了已經貝貝莫爾已經加入守護者軍團的事實,就算日後神殿想搶貝貝莫爾,那也要拿得出說服他的理由。可是,有什麼利益可以打動一個土地神放棄一個土德之體的信徒呢?

「薩拉丁,聖女是屬于神殿的。」

龐德不再發火,咆哮。只是一臉嚴肅的盯著薩拉丁。

「聖女屬于神殿,守護者軍團也屬于神殿。我想,二者沒有多大的差別吧。」

薩拉丁繼續開始偷換概念。

「聖女需要成長,加入守護者軍團過于危險了。薩拉丁,我們大家都需要聖女。你不能讓聖女時刻處于危險。」

龐德真的很想拍死薩拉丁,只是他不能。直到這個時候,龐德才覺得薩拉丁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倔強,不懂得屈服。可是他也沒有讓薩拉丁屈服的手段。這讓龐德那已經老的不能老的蛋蛋,有種淡淡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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