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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白虎神使

七日時間轉眼即過,玉佩空間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藥桶。那藥桶非金非木,不知是用何材質做成。在那藥桶之內,綠色的藥液不斷的沸騰著,氣溫度,只要把手伸進去就能給你煮熟了。

鳳初離看著那藥桶不禁有些遲疑,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咬了咬牙,正要月兌去自己的衣裳。這才想起容聿還在一旁,目光便輕輕瞥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容聿疑惑地看了看停下動作的鳳初離一眼,似乎好奇她為什麼不進去。然後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輕輕咳了一聲,背過身道︰「你好了叫我。」修仙者雖不如凡人那般在乎男女之防,但也並不是百無禁忌。

鳳初離****著身體泡在藥桶里,只剩下肩膀以及頭部露在外邊。如此灼熱的溫度,不出幾分鐘,全身便變得通紅。她只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爐一般,下一秒種就要被火爐焚燒成灰。

那股火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鳳初離拼命的守住靈台的一點清明,不讓自己痛暈過去。也不知過去多久,那股火熱終于漸漸退去。

可還來不及等她松一口氣,劇烈的疼痛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來,猝不及防之下,鳳初離的頭顱高高仰起,本來通紅的臉頃刻間變得蒼白。

那痛猶如剜肉剔骨,又如抽筋剝皮。鳳初離****的身體在藥桶里蜷縮成蝦米狀,不停地瑟瑟發抖。

容聿清俊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忍,卻也只能靜靜等待著。

那些藥汁,就像長堤泛濫的河水一樣,沿著鳳初離體內靈力最濃郁的路線,肆無忌憚地開始吞噬他的靈力!

包括鳳初離的元神在內,還有她全身不計其數的那些或粗或細的所有經脈,如今全都被藥汁所佔據!而且在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內,就把她體內的靈力蠶食一空!

靈力耗盡之後,鳳初離體內的經脈發生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突變,依附在上面的媚毒被清掃一空,而經脈好像被浸泡的軟化了一樣,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把它們扯斷似的。

那些藥汁吸上了鳳初離的靈力之後,因為無法排出,便在她的體內橫沖直撞起來,疼痛再次加劇起來。

就在鳳初離支撐不住昏倒之際,感覺到有一股靈力在她體內四處游走,它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把鳳初離體內的藥汁排除出去。

疼痛終于慢慢消去,鳳初離張開眼便看容聿站在她的面前,本來濃厚的身影變得十分淺薄。此時他的一只手正貼在她的頭頂,源源不斷地向她輸送靈力。

鳳初離露出一個孱弱的微笑,向他表示感激。

「張嘴。」識海里響起容聿的聲音。

鳳初離感覺有一粒藥丸喂進她的嘴里,那股藥力在靈力的催動後,慢慢融化成膠體,由于靈力最濃郁的地方恰好就在經脈之中,所以這些膠體也就圍繞在鳳初離的經脈上,密密麻麻的沉澱了一層又一層。

那些原本已經軟化的各條經脈,被大量膠體狀熔漿包裹著,迅速的變得堅韌起來,而且跟熔漿正在逐漸的互相融合。

疼痛再一次襲來,鳳初離覺得自己所能承受的痛苦已經達到了極限!

別睡,別睡!

識海里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讓她無法真正的昏迷過去,鳳初離忍不住哭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一雙好看的眉緊緊皺著,扇形的睫毛微微顫抖。嗓子里發現嗚咽的聲音,猶如初生小貓那般輕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熔漿終于跟鳳初離體內的經脈完全融合在一起,自始自終,她都是沉浸在巨大的疼痛之中,僅有那一聲聲的別睡,讓她維持著本能的求生****,而隨著體內那道靈力的不斷游走,她受到的疼痛終于逐漸降低,感受到疼痛不在的鳳初離終于放心的昏了過去。

醒來後的鳳初離發現自己躺在石洞的床上,身上穿著干淨的白袍。渾身酸痛無比,不過體內的靈力好像比以前更加充沛了,而且周身的經脈顯得格外通暢。

懷著焦慮的心情首先內視了一圈,鳳初離很快發現了粉色的經脈已變回原來的顏色,並且由脆弱不堪變得堅韌,而且比原先粗壯了一倍不止。

鳳初離心里開始七上八下,她不明白自己的經脈為何會發生異變。

難道是因為那粒丹藥?想起之前容聿喂給她的那粒丹藥,鳳初離自言自語道。

「容前輩,你在嗎?」

許久之後沒有得到回應的她想起之前看到容聿那淡薄如煙的身影,不禁有些擔心。如今也別無他法,只能耐心等待了。

誰知這一等,便是三年。

自從修仙以來,她被各種事情所拖累,從未好好修煉,心境上早已有所突破,只是苦于沒有靜修的機會。

這三年的時間,鳳初離安心靜修,從煉氣六層一氣躍至煉氣大圓滿的階段,簡直是奇速無比。而繁若劍譜,她也練至第二層,加上破天劍在手,大言不慚地說,便是築基期的修士,她也是有信心一戰的。

這一日,她剛將神識從繁若劍譜的玉簡里退出來,就見一不明物體向她的方面飛撲而來。她忙伸手接過,待看清後,臉上浮顯出一片喜色。

「小狐,你醒了?」鳳初離笑眯眯地說道,驚訝地發現小狐身上的毛色竟變為棗紅色。

小狐在她的懷里不停地滾來滾去,眯著雙眼,說道︰「奚奚,我要吃松子糖。」

鳳初離杏眼圓睜,發現聲音竟然不是從識海中傳出,而是從它嘴里蹦出來的。本來軟糯的聲音,變得如清亮。「咦,你會說話啦?」

「九尾狐進到二階便可口吐人言了。」

抬頭望去,容聿正從石洞的方向緩緩走來,寵溺地看了小狐一眼。

「天啊,容前輩,你也出關了?」鳳初離現在的心情別提多高興了,就跟忽然間了頭等大獎似的。

容聿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你身體無礙吧?」

鳳初離將小狐放在地上,讓它去和小鼠玩耍,抿唇一笑,對著容聿躬身一禮,「早已無礙了,還要多謝容前輩出手相助,更多謝您的丹藥,讓我的經脈變得更加堅韌。」

自從洗脈之後,鳳初離才嘗到經脈擴張的好處,吸引靈氣的速度比起原先簡直快了一倍不至。

她在短短三年時間,由原來的煉氣六層躍至煉氣大圓滿層,和經脈的擴大緊緊相關。

「如今你我算是一體,客氣的話無需多言,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快點拿到安魂木。」

本來愉悅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這三年時間,她和小鼠呆在玉佩空間里,早已膩味得想吐。

可是,三年前容聿的話縈繞在心,讓她略帶憂慮。「前輩現在的實力能夠破開石棺嗎?」現在橫亙在她面前的這個問題,猶如巨大的山峰一般,讓人不知從何下手。

容聿微嘆了一口氣,「只能勉力一試。」

「那不如……再等等。」鳳初離有些躊躇。「等前輩的靈力恢復大半後,再破棺。」

「沒有時間了。」容聿搖了搖頭。

鳳初離正待細問,看著容聿本不打算解釋的樣子,將話咽了下去。

容聿對著她安撫地一笑,「勿需擔心,不會有事的。」

鳳初離焦慮的心在容聿的微笑之下,慢慢平靜下來。她露齡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的鳳初離已經出落成縴秀的少女,她穿一身青衣,烏黑的青絲用束帶輕輕扎著,露出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新月眉下有一雙靈動的杏眼,里面有著同齡人沒有的堅毅。許是練劍的原因,周身上下泛著一股冷洌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得有些疏離。

那疏離在她露齒一笑之下,如陽光下的水珠般頓失無蹤,像池里的芙蓉,在清晨的陽光里展露出一股清雅的美。

兩人相偕出了玉佩空間,看到此處的情景,心里泛起一股沉重。這所大殿的魔氣較之三年前更顯濃厚,黑色的魔氣讓人連一米開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鳳初離內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之氣,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催促著她撥出劍來,將這里的一切都毀之殆盡。

那道聲音越來越大,讓她漸漸恍惚起來,手中的劍微微抬起,正要揮出去時,一道靈力從她的靈台處進入。

鳳初離打了一個冷戰,看著手中抬起的劍,心中微微一凜,抬眼向站在她面前的容聿看去。

「把錦面帶上。」容聿將手從她的頭頂拿開,輕聲吩咐道。

鳳初離將錦面貼在臉上,輕聲問道︰「前輩,剛才我是怎麼了?」

「這里的魔氣可使人將負面情緒無限放大,你剛才差點著了道。」容聿讓鳳初離走在他左手邊,揮手放出一個防御罩籠罩住二人,柔聲解釋道。

以容聿的修為根本不將這些魔氣放在眼里,卻忘了鳳初離僅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所以一開始沒有開啟防御罩。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石棺前。鳳初離將手中的破天劍交給容聿,便退止一旁為自己加持了一個高品防御符。

容聿接過劍,靜待了一會,手中才開始有了動作。只見他單手握劍,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劍身上打著靈訣。

劍身之上浮起一道道的靈符,那是破天劍自帶的符陣,可將攻擊增加三成。待劍身上的符陣全部被激活,容聿手中的劍才揮出去。

至今為止,鳳初離是第二次見容聿揮劍,這一劍不同于之前的平淡無奇,氣勢凌厲,大開大合之間,似是將天地都要劈開。

破天劍在空中發出一道歡快的轟鳴聲,伴著一道氣波狠狠地擊向石棺,充斥在空間里的魔氣被這道光波劈開,往左右兩邊避去。

「轟隆」一聲,石棺震動起來,震聲未停,第二劍緊隨而來,一劍接著一劍。數十劍之後,輕微的 嚓聲響起,先是一聲,接著此起彼伏。

那座堅不可逾的石棺,終于破裂了。

鳳初離不可思異地看了容聿一眼。轉而發出一聲歡呼,飛快地朝石棺那里奔去。容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朝棺里看去。

偌大的石棺之內,足有十幾丈寬的空間,光是巨棺的石壁,都有五丈以上的厚度。而在這尊石棺之中,有一具沒有頭顱的巨大骷骨,還有一棵古樹,正是六大神木之一︰安魂木!

費盡千辛萬苦,終于……終于得到了。

鳳初離和容聿相望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相同的喜悅。幾乎沒有任何思索,鳳初離迫不及待地把這棵安魂木收進玉佩空間。

正欲離開的鳳初離發現容聿沒有動,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石棺里的骷骨。細看之下才發現,整個巨棺的四面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無數個怪異的符號和文字。

鳳初離微微皺眉,這些符號和文字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啊,想起來了!」鳳初離輕拍雙手,從儲物袋里拿出一顆骷髏頭,說道︰「前輩,這個是不是和那個一起的。」

容聿在她拍手之際就已回過神時,單手接過鳳初離遞來的骷髏頭,沉吟不語。過了片刻,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將貼在骷髏頭上的禁制輕輕撫去。

封印一除,髏頭突然放出耀眼的強光,緊接著有大量的文字和符號從其中浮現出來,接著,便從容聿的手中自動飛起,在那些文字和符號的托浮下,一步步向巨棺內的骷骨靠近!

當骷髏頭跟骷骨連接在一起的時候,一副完整的骷髏骨架就已形成,隨著二者的合二為一,骷髏頭上的文字和符號也已經飛了出來,跟巨棺石壁上的那些文字與符號交叉穿梭凌空飛舞,頃刻間石棺內已經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足足過去了一盞茶時間,這片光芒才暗淡下來,鳳初離在神識中赫然發現,這些文字和符號竟然轉化為一股又一股的龐大靈力,最終形成為206道玄奧的古老法訣,然後被那副完整的骷髏骨架所吸收!

206道法訣,每一道都蘊含有強大而精純的本源靈力,並且恰好對應著骷髏骨架的206塊骷骨!當這些靈力全都被骷髏骨架吸收完畢的時候,一只巨型骷髏竟復活了!

巨型骷髏騰地一聲從巨棺內飛起,凌空漂浮在二人上方,居高臨下看著二人!

「墨淵,好久不見。」容聿立在鳳初離面前,將她護住,開口說道。

「容聿?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巨型骷髏的聲音響若鳴鐘,震得鳳初離忍不住氣血翻涌,連忙喂下一顆丹藥。

容聿微笑一下,並不答話,手指翻飛下放出一個防御罩護住鳳初離。

墨淵也不在意容聿的冷淡,繼續出聲說道︰「仙界那幫老頭都死了嗎?堂堂白虎神使竟落得魂魄殘缺不全,說出去只怕沒有信呢。」

鳳初離心中大驚,望向容聿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仙界?白虎神使?容聿竟然是仙界的白虎神使!?

雖然早知道擁有九尾狐這種神獸的人,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鳳初離也暗自猜測過容聿的身份,想的最多也無非是修仙界的某一個大能,卻萬萬沒有猜測過他是從仙界而來,一時間心中思緒紛亂。

「我下凡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說過他們不放他們插手。」容聿淡淡地瞥了墨淵一眼,朝鳳初離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你又是怎麼回事,竟然被困在這里?」

墨淵冷哼一聲,恨恨地道︰「我來下界尋一樣物事,被下界的修士覺察,在他們圍攻我的時候,被雲望川用不知名堂的九元劍訣割下了分身的頭顱。致使我的實力再度大降,最終連本體也被他們聯手重創!」

雲望川?那不是玉劍門的師祖嗎?鳳初離心中暗想,繼續听墨淵說下去。

「我在魔界還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下界竟然還有這等厲害的殺招,若不是雲望川的九元劍訣尚缺一劍,恐怕連我的本體也會灰飛煙滅!正是因為此界的魔宗消息不利,我才重罰了當初負責接引我破界而來的魔宗使者赤鬼,而他也因此對我產生了仇恨!」

可能是許久沒有發泄的原因,墨淵如同倒豆子般,將事情的始末講給二人︰「我重傷後,必須大量的魂元晶固化元嬰,所以在暮雲鬼谷的一處隱秘之地設立了墳冢,然後把身外化身的頭顱放在祭壇中,借以吸引萬千鬼物往其中注入本元魂力。」

「可是赤鬼那個孽畜,在我療傷進入最關鍵的時刻,居然把下界的修士引入古魔城,致使我月復背受敵、傷上加傷,幸虧我及時拋棄肉身逃進古魔殿內,才幸免于形神俱滅的下場。由于失去了本體的支持,元嬰急劇衰退,甚至面臨著潰散的危險。所以我只能躲進了石棺中,並且啟動了早已設置好的困禁法陣。我的元嬰能夠活到現在,因為在這座巨型石棺中,不但存放著我的身外化身,而且還生長著一株我從魔界隨身帶來的安魂木!」

邊說邊向石棺望去,見里面的安魂木竟然不移而飛,怒吼一聲,道︰「容聿,你堂堂仙界白虎神使,竟然偷我的安魂木。」

容聿淡定自若地一笑,斜飛入鬢的眉毛微微一挑,絲毫不為墨淵的憤怒而驚恐︰「那安魂木的樹冠早已被你砍掉,只余下粗壯的樹干及一小截樹枝,你留下又無用,借我又何妨。」

墨淵冷哼一聲,「說得倒是輕巧,安魂木是六大神木之一,是連你仙界都沒有的奇物,整枝被你拿去,還如此大言不慚,幾千年不見,你臉皮倒變得分外厚了。」

容聿在墨淵的調侃下,面上也不由顯出一絲尷尬,「如今我情況特殊,算是借你的還不成?」

「哼,看在你破開石棺,又將我的頭顱帶來的份上,便借你吧,反正我還藏了一截。」說到後面,語氣沾帶了一絲洋洋得意。

鳳初離心中悶笑,這墨淵怎麼還這般孩子氣。

此時的墨淵伸手一抓,巨型石棺的棺蓋「啪」的一聲就被震碎,從其中掉落出一根尺許多長的木條,它比古魔殿內的那些靈牌都要細,但是在神識的探測下,可以見到內部的靈力濃郁數倍,而且布滿蜂窩一樣的孔巢,是最適合元神或魂魄寄居的所在。

墨淵將木條取在手中,洋洋得意的說道︰「這是安魂木第九層樹冠的頂枝,是整棵安魂木最為極品的一部分,我一直留著沒有使用,沒想到真的因此躲過一劫!哼,赤鬼那個孽畜,待我回到魔界,看我怎麼收拾他。」

說話間,他手中的木條嘎 一響,從中間向兩邊裂開了許多條裂隙。鳳初離看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蜂巢狀孔洞中,釋放出一束又一束的本源精華,幾乎只是瞬間之內,這些精純之極的靈力洪流,就匯聚在一起還原成一個尺許多長的黝黑元嬰!

元嬰出現後,毫不遲疑地飛至墨淵的丹田處,緊緊依附在里面。此時的墨淵再也顧不上二人,巨大的骷骨手掌不停翻飛,他的身體以緩慢的速度漸漸生長出皮肉。

看到此,容聿示離鳳初離離開,邊走邊說道︰「如今魔界不穩,你修復身體後,速回魔界吧。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待容聿與鳳初離離開許久之後,古魔殿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聲音。

「容聿,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把我存在這里的上古魔魂弄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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