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常听人們說城市的人情味非常淡。打下黃塘街的鋪面也有十多天，挨左鄰是一家文具店，左鄰再往外的是五金交電和面食店；挨右鄰的是時裝店，右鄰再過去是日用百貨士多等商店。這些日子，我居然只知道左鄰的文具店是一對三十左右的少夫妻經營，右鄰服裝店店主估計是東北人之外，對于其它卻一無所知。沒錯！這城市左鄰右里朝見口晚見面的別說有時間坐下來聊聊天，就連踫面竟然也不搭話的招呼都不打一個。鄰居易主左右店鋪的店主對于我的到來好像根本不知道一樣，甚至打照面時也視而不見的我總算是深刻地體會到城市人情的冷薄。想到自己新來報到，我初初好幾次跟鄰居們打照面時試探性的主動向他們點點頭並送上了微笑作為打招呼，但見對方無半點表示的當我是傻瓜，後來我也就算了也踫面也當他們是透明的。咳！這左鄰右里踫面也當對方是透明的，無人說話我總不能無端端拉一個陌生的路人進來訴心曲吧？如果這樣我就真的發神經了。那麼，開鋪時跟那些三姑六婆大爺少女乃磨嘴皮就不叫悶反而成了樂趣。
鄰居也難交好，看來，我要跟大都大學的大學生打成一片困難重重。總之，越來越的覺得在這雖然有自己的店鋪，但我身未有落地生根的安居感心仍在大海的波濤中飄蕩無法進入寧靜的港灣。孤的如果不是賣東西時偶爾能跟顧客說上幾句話和晚上出去走動一下，我覺得自己已跟木頭人沒有多大的分別。還有，這城里過日子和日子過的概念很難有區別。在家里，起床一抬頭，窗外的景色四季不同日日不同的多姿多彩的生機勃勃，每天都能讓你覺得是人生的新開始，什麼功名利祿全都不值得一提。到這里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我發現天天都是景物依舊死氣沉沉，能生動的都歇嘶底的除了吼叫就是噴黑煙。而我個人的時間運轉就像上學時候在學校操場跑步兜圈子一樣，重復又重復的越來越機械。不是嗎？，買菜回來打開店門很快又將近中午，我又想到該做飯了。
廚具店的貨物已所剩無幾這兩天客人漸少所以大把時間做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十歲就能煮一手好飯菜經常受到父母的贊揚。現在一個人又是電氣化，為了方便我每餐都是一鍋熟的在電飯煲隔層隨便蒸兩味蔬菜搭肉的諸如土豆絲蒸牛肉、咸菜蒸魚頭、黃花菜蒸雞等等，簡簡單單的菜色在我手下卻能千變萬化的十分美味。走進廚房淘米洗菜的把今餐的蒜茸蒸大白菜和冬菇蒸雞做的香噴噴。就在我忙著把電飯鍋插上電時，很巧的櫃台的電話響起來。是家鄉來電靈貓的聲音，「哥。我坐下午兩點半的火車，現在準備出門。」「好啊！」我欣喜異常的說︰「靈貓。祝你一路順風。記住，下車出站直接打的到黃塘街44號。是在大都大學東側大門的斜對面。」「哥。我知道了。看你說了多少次的當我是小孩。」那邊靈貓說著的聲音很著急。「哥！我要留錢給二嬸娘，但她卻堅決不要的我到現在還沒有辦法說服她。要麼你趕快的跟她說說，都十一點半了我可是第一次出遠門要趕火車。」「她在嗎？」我也跟著焦急地說︰「在的話你快點叫她听電話。」「戈華！」我話音未落二嬸已經在那邊接過靈貓的說話。「你現在怎麼樣？在東北那里住的習慣麼？咳！天南地北的，如果你住不習慣就快回來！戈華。在家里才溫暖的在家里才有親人……」還是說來說去的話，二嬸依然是一連串的關懷著嘮叨。
「媽——」
「戈華。」我正想截斷二嬸的嘮叨卻被她搶著說︰「媽知道你想說什麼。媽現在還未老還能下地干農活；媽家里還有些許的積蓄不缺錢花。我叫山建不要將錢留給我全帶去給你，出門在外，處處都要花錢！」
「媽——！」
好不容易等到二嬸把話說完我才能接過話題說︰「您還是先靜靜的听我說。我叫靈貓留下三萬元給您不是因為您說的那樣。這些完全是我的一點心意。媽！這錢雖然不多但您應該先拿著。日後等錢賺大了我會給您更多更多錢。媽！我是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您現在快將錢收下，別耽誤靈貓趕火車。」「戈華！」二嬸說︰「媽真的不缺錢。你听媽說，你一人在外面漂泊無依無靠，做生意處處都要花錢。常言說的好，多一個錢在手就象多一個親人。更何況，你現在離家這麼遙遠，媽心里天天都在掂掛著你。」
「媽！」
我感覺到二嬸說話有點哽咽也覺得自己的眼楮有點澀澀的鼻子發酸。停了停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媽您先听我說。我現在的資金非常充裕，而且我剛來這里對這里的環境不熟悉，所以是不能一下子就把錢全都投進去的，只能看情況一步一步的投入。你想想，現在通訊非常發達，以後如果我的生意做大不夠資金開支的就打電話回來向媽您要。反正現在匯款幾分鐘就能收到。」「戈華，家里的人情比城里的濃厚。媽在家很安穩的，就算萬一有個什麼事也有叔伯鄰里照看著你就放心好了。」說來說去二嬸還是固執的不答應。「戈華。你年紀輕不知人情世故，一個人在外面事事都困難的，多留些錢在身邊心里才踏實。」「媽！您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越說越焦急的加大了聲音︰「我已經是您兒子，這些錢是做兒子的一番心意所以您一定要收下。您難道連兒子的心意也不接受麼？那，那您就當是代我保管這些錢也行！如果您堅持不收下就會令我心里多了很多牽掛令我傷心。您這樣叫我在這里又怎麼能夠安心做事？您也應該知道，我一旦分心了就會辦不好事情的，還有，等我們在這里穩定下來之後，我還要回來接您過來這里住我方便照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