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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背著一捆劍的青年

麻袍老者對焚火門的了解,實在比在焚火門修煉的那些人要深很多,至少在焚火門中修煉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紅眼怪的存在.

並且,麻袍老者竟然還知道焚火門的護山靈獸,以及葬在飛靈域隱龍澗中的盜丹風魔。

從老者的語氣看,他竟然還對盜丹風魔很熟悉的樣子,稱之為「小子」,這樣算算的話,這身穿麻袍的背劍老頭,到底活了多長時間了?!

似乎自知有些失言,麻袍老者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這人歲數一大,就愛說胡話,兩位小友就當老夫是在放屁好了,別放在心上。」

凌錚咂巴了兩下嘴,下意識地離這個疑似老妖怪的麻袍老者遠了一些。許秋寒見此,同樣離得遠些。

唯獨耗子,這家伙似乎對麻袍老者很是親熱,凌錚沒想到這家伙本來是鼠類,膽子卻一點也不像鼠類,因為,哪有第一次見到陌生人就這麼跟人家親熱的?就算是竇筆那種厚臉皮的存在,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而且,麻袍老者似乎對耗子也是極為親熱,那眼神,就像望著自己的一位晚輩。

「兩位,你們進入這里多久了?可有發現?」麻袍老者笑著問道︰「老夫也是進來不久,被好幾撥人給堵住搜了身,萬幸身上只有這柄劍,而且人家還看不上眼。嘿嘿,看來人窮也是有好處的。」

凌錚剛想問老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者便道︰「小友身上可有丹藥?老夫剛剛被一群人攆狗一樣地追了好久,真元消耗得厲害。」

凌錚心道你倒是不見外,但看在耗子的面子,也不好說自己沒有,于是便問道︰「我這里只有三品的黃龍丹,老先生要多少?」

「三品?」麻袍老者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凌錚幾眼,笑道︰「看來是老夫看走了眼,小兄弟才築基境的修為,便能搞到三品丹藥,實在不一般吶。」

「如果是三品丹藥的話,給老夫幾十顆先墊墊吧。」

麻袍老者笑眯眯地道,之後便將自己背後的那柄看上去黑不溜秋,看上去非金非木的長劍解下,遞給了凌錚︰「老夫也不是白要,這劍跟了我很多年,送給小友好了。」

麻袍老者從一開始便將那長劍背在身後,所以凌錚一開始倒也沒看出那劍的全貌。等他將長劍握在手上的時候,凌錚才發現那是把斷劍。

除了劍柄部分還相對完好外,那劍的三分之二劍身都沒了蹤影,看那斷口的痕跡,很像是被人生生地掰斷。

凌錚靈覺掃視,沒從那長劍上感受到任何靈性,心道難怪那些先前搜你身的人沒把你這把劍給搶走,這種毫無靈性的破爛,除了佔地方,難道還有別的用處?

凌錚沒有接過麻袍老者遞給他的斷劍,他順手從戒指里抓出了一把三品黃龍丹,很大方地遞給了麻袍老者,道︰「既然這劍跟了前輩很多年,那晚輩也不好意思用幾顆丹藥便奪人所愛。我看耗子對您很親熱,這也是種緣分,所以這丹藥晚輩就白送給您好了。若是不夠的話,您盡管開口便是。」

凌錚話說得漂亮,但里面的意思卻是,我只是看在耗子的面子上才給你這些丹藥的。

麻袍老者人老成精,如何會听不出凌錚的意思?他倒也沒有再堅持,重新將那斷劍背在了身後,接過了凌錚遞過來的丹藥之後,仔細觀察了幾眼,笑道︰「竟然都是極品的黃龍丹,小友果然很不一般。難怪會被這小家伙看上呢。」

麻袍老者指了指耗子,又接著道︰「老夫想跟這小家伙多待一會兒,不知道能否和兩位小友搭個伴?請兩位放心,老夫做事兒還算有分寸,不會惹麻煩。」

麻袍老者慈眉善目,絲毫再加上耗子對其很有好感,不像是奸惡之輩。並且,這老頭子還是個管盜丹風魔那種老古董叫「小子」的更老古董,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的話,不僅不會添麻煩,說不定還會有幫助。

于是,凌錚和一直很少說話的許秋寒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眼神默許,之後便對那麻袍老者道︰「如果老先生不嫌棄我們資歷淺的話,自然可以。」

「小友客氣了。資歷這東西,和經歷和歲數掛鉤,我像小友這麼大的時候,連修真為何物都不清楚。」麻袍老者笑道︰「一代更比一代強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啊。」

凌錚听著麻袍老者的感慨,心中倒是沒有什麼感觸。

麻袍老者感慨完,將凌錚遞過來的一大把丹藥囫圇吞了下去,打了個飽嗝,道︰「小友可知道接下來如何走?」

凌錚和許秋寒都是搖頭。

麻袍老者笑笑,猛地一抬腿,將自己右腳上的那只麻履甩上了天空,三人一貓六只眼楮望著那只鞋落地,麻袍老者之後道︰「哈哈,既然都不知道如何走,倒不如讓老天爺來決定。」

之後,這老者指了指鞋尖所指的方向,道︰「走那條路,如何?」

凌錚眉角一跳,感覺這這以扔鞋來決定該往哪里走的方法實在有些草率。他用破妄之眼仔細地朝那條路掃了幾眼,見那條路上的宮殿全都無比凝實不像是虛影,于是便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許秋寒一言不發,同樣點了點頭。

于是,三人一貓便踏上了那條石路。

剛走了沒多久,凌錚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先前所站的那片空地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殿門大開的石殿,與周圍一座座石殿外觀完全相同,頓時提高了警覺。

麻袍老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扔鞋所決定的方向會錯,他一邊走,一邊自顧自地道︰「這玄剎帝宮有原本號稱有幻陣和殺陣一共八十一座,每一座都不是一般陣法能比的。曾經好像有不少人在進入之後,再也沒有出去,簡直能和那幾處大陸死地相比了。」

「老夫實在不清楚,這玄剎帝宮的主人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為了使自己的道場不被人闖入的話,光是他自己坐鎮,就足以達到這一效果。」麻袍老者臉上多了些疑惑之意︰「難道是為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許秋寒有些後悔帶這個老頭一起走了。因為自打三人開始行進之後,這老頭兒的嘴就沒有閑著。

凌錚听得津津有味,見麻袍老者提起了這玄剎帝宮的主人,連忙問道︰「老先生知道這玄剎帝宮主人的過往?」

「怎麼,你們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麻袍老者這才轉過身來,有些疑惑地道︰「你們不知道竟然還敢貿然進來?」

見凌錚和許秋寒都是一臉的困惑,麻袍老者這才道︰「這玄剎帝宮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吶。老夫听說他在初入元嬰境的時候,便能夠以一己之力,一夜之間連殺九個元嬰境大圓滿,嘖嘖,簡直霸道得一塌糊涂。」

「初入元嬰境便能連殺九個元嬰境大圓滿?」

凌錚先是一愣,隨即見許秋寒也是一臉的懷疑,連忙道︰「老先生不要听信謠言啊。」

麻袍老者笑了︰「老夫騙你們作甚,要知道當年這事兒可是震驚了大陸,而玄剎帝宮主人一世威名,也正是以那件事情為開端。到他建立玄剎帝宮,自封帝號那時候,整個大陸都沒有敢跳出來罵他的,這不是霸氣是什麼?」

「呃,冒昧問一下,那件事距離現在有多長時間了?」凌錚這才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麻袍老者扳出手指數了數,隨後搖頭嘆了口氣︰「唉,歲數一大,腦子也就不好使,忘了。」

他說得很是認真,絲毫沒有撒謊敷衍的意思,這讓許秋寒和凌錚同時感覺有些怪異,但也不好強迫老者去想。

「小友,我看你呼吸綿長得不像話,而且真元也遠比一般同境界的修士要渾厚太多。可否告訴老夫,你是如何修煉的?」麻袍老者望向了凌錚,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那小姑娘是陰屬性靈脈,老夫倒是感覺得出那種奇特的氣息。但小友你就不一樣了,你這手壓制氣息的手段實在驚人啊,老夫看了這麼長時間,除了知道你修為大概是築基境二階左右之外,其余的連個屁都沒有看出來。」

許秋寒有些詫異,要知道她已經竭力去壓制自己的真元氣息了,沒想到卻依舊被這老者給看出來了。這樣看來,這老者定然不是一般人。

凌錚看了坐在麻袍老者肩頭的耗子一眼,倒也沒有隱瞞︰「實不相瞞,晚輩是無屬性靈脈,與其他修真者有很多不同之處。至于這壓制氣息的手段,也是這體質的特性之一。」

麻袍老者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滯,之後,笑容更加燦爛。

「好事兒啊。無屬性靈脈子上古時期便已經沒落沉寂,現如今小友竟然能打破無屬性靈脈仙道死路的定論,當真是可喜可賀。」麻袍老者很是親熱地拍了拍凌錚的肩膀,之後指了指耗子,笑道︰「我現在越來越佩服這小家伙的眼光了。」

凌錚剛想謙虛兩句,驀然間耳朵一動,听見了一陣頗為沉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沉重得有些不像話,每響起一聲,凌錚都能感覺到周圍地面在輕微地顫抖。

麻袍老者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他將頭轉向了凌錚所望的那個方向,先是一愣,隨即嘟囔道︰「這種殺千刀的狗日傳承,竟然還沒有滅掉?」

遠處,突然在重重殿宇中出現的一條石路上,出現了一個身材頎長,此刻卻渾身是血的藍衣青年。青年看上去很瘦弱,渾身沾滿了血跡。

但真正讓在場三人一貓注視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背後背著的那整整一大捆樣式各不相同的長劍。

一人,背著一捆劍,帶著一身血,面無表情地朝凌錚三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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