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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個字震塌一座城

明玉呆呆地望著那面將自己義父魂魄弄得爆碎,之後又將其吸收,落在船頭的黑色古鏡,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凌錚和渾身是血的孔玄竇筆二人已經登上了戰船。

這位容貌妖艷,身材窈窕,衣著暴露的女子直接嚇癱在原地,嘴唇和臉色同樣蒼白,哆哆嗦嗦地說不說出話來。

凌錚直接無視明玉,將黑色古鏡撿起收進體內,之後伸手一招,將杜東林無頭尸身所握的那柄四品靈器砍刀,以及其手上的儲物戒指攝在手中,笑了笑︰「賺了。」

之後,他望向了遠處那先前被孔玄和竇筆殺掉的十幾個築基境修士的尸體和膿血,有些玩味地笑道︰「你們不要了?」

竇筆「嗷」的一聲,竄出戰船去撿自己的戰利品,之後一臉傻笑地帶回了幾件儲物法器和十幾件靈器,毫無先前持劍血戰時的沉凝氣度。

而孔玄則是干脆就盤坐在原地,先用自己的水屬性真元化出水流將身體仔仔細細地清洗干淨,然後見自己身上多了幾處傷口,手上光芒一閃,召喚出了一盆漆黑的不知名花朵。那黑色花朵像是對孔玄的鮮血很敏感,輕輕一動,孔玄傷口中流出的血便朝花蕊飛來。

「這船不錯,收了吧。」凌錚仔細打量了這艘戰船幾眼,感覺這東西既然比風行術符快很多,想必品級不低。

像這種飛行法器,煉制起來耗費材料都是不少,而且還要有陣法師刻畫陣道靈紋,可以說相當難得。

竇筆和孔玄都是點了點頭,之後,竇筆走向了明玉,將滿是鮮血的臉湊近了一些,笑著問道︰「怎麼,現在覺得本公子英俊些了麼?」

明玉被嚇得多少恢復了些神志,跪在戰船上不斷地磕頭,腦袋都磕出了血,不斷地說自己願意為奴為婢,乞求三人能放過她。

她修為只有凝靈境大圓滿,這三人隨便拉出一個都能一只手捏死她,再加上三人先前擊殺杜東林的手段已經嚇破了她的膽子,此刻除了求饒,興不起任何逃離和反抗之意。

竇筆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嘿嘿,為奴為婢?很好,正巧本公子剛剛經歷大戰,體內積了股火,來來來,先把衣服月兌了跳段舞,之後本公子與你大戰三百回合,然後你就去陪那個穿白衣服的,那家伙猛得不像人,希望你能撐得住。至于那個娘炮就算了,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明玉只知道磕頭求饒。

孔玄倒是充耳不聞,將那盆吸飽了鮮血的黑色花朵收入體內後,邁步走進了戰船船艙。

而凌錚則是探手將明玉脖子上的那顆幽魔珠抓下,輕聲道︰「這船我們收下了,你走吧。」

竇筆自覺再逗弄也沒有什麼意思,笑著朝明玉擺了擺手,同樣走進了船艙,想去騷擾一下孔娘炮。

見明玉呆住,凌錚一邊擺弄著手里那顆剛剛得到的幽魔珠,一邊道︰「你再在這修真界混,真不如找個好人家嫁了,就算是凡人,找個真心喜歡你的,也能幸福,你說是不是?」

說著,凌錚伸手以驅物術將明玉從戰船上放在地面,笑著擺了擺手,立刻對這青色戰船滴血認主。

之後,凌錚心念一動,操控青色戰船離開了此地。

進入船艙之後,凌錚見竇筆後背正插著一朵薔薇,倒在地上吐著白沫子,哈哈大笑。

「傷勢重不重?要不要幫你治療一下?」孔玄見凌錚依舊鼻青臉腫,且身體上還有幾處刀傷,問道。

凌錚搖了搖頭,笑道︰「沒那個必要,我身體恢復能力很強,不在乎這點傷。」

「無屬性靈脈?」孔玄試探性的問了句︰「能與修為高出你八階,且身具金屬性靈脈,以武修道的修真者以武相斗,這無屬性靈脈果真強悍。」

「或許吧。」凌錚笑了笑︰「我現在有些事兒,一會兒在這里見。」

孔玄望著凌錚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吐沫子的竇筆,搖頭嘆道︰「服了。」

青色戰船上,除了孔玄二人所在的那大廳之外,還有幾間靜室。凌錚選了一間,進入之後,布置了幾重陣法。

將一切都準備齊全後,凌錚伸手將幽魔幻鏡從體內召喚出,操控其變成原本大小,之後便那那顆從明玉那里的得來的幽魔珠取出,思考了一陣之後,將之瓖嵌在幽魔幻鏡的一個凹槽上。

幽魔幻鏡依舊和上次一樣,毫無動靜。凌錚回想著上次的經歷,料想就算是被抽真元,自己現如今也有足夠數量的丹藥可以吞服。上次是因為有黑色古鏡幫助,他才沒有被這幽魔幻鏡給抽成干尸,這一次,他倒也看看這鏡子能抽他多少真元。

丹藥這東西,雖然說每天用于修煉時有數量限制,但如果不修練的話,其數目便沒有了限制。所以,凌錚現如今可以放心大膽地任由這鏡子抽取。

之後,凌錚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幾把丹藥放在自己面前,望著面前閃爍的碧綠光芒,凌錚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按向了幽魔幻鏡的鏡面。

「嗡!」

一聲輕響,幽魔幻鏡在凌錚的手掌貼在上面之後,果真與上次一樣,開始瘋狂抽取凌錚體內的真元。

很快,體內那數倍于尋常修真者的真元便被抽得一干二淨,凌錚連忙抓起一顆三品黃龍丹放入口中。這三品丹藥比那二品丹藥強得多,按照真元被抽取的速度來看,凌錚只需要一顆顆吞服便可以。

凌錚重復著這種吞服丹藥,煉化藥力,之後真元又被幽魔幻鏡抽取的枯燥過程,只感覺若是直接給這幽魔幻鏡喂丹藥,那樣或許會輕松些。

一個時辰過後,幽魔幻鏡終于停止了吸收凌錚的真元,而凌錚才要抽回手掌,卻驀然感覺幽魔幻鏡中傳出了有些嘈雜的聲音。

「怎麼回事?」凌錚有些疑惑,試探性地將靈覺滲透進幽魔幻鏡。

「轟!」

在將靈覺滲透進幽魔幻鏡之後,凌錚只感覺自己腦海像是炸開了鍋,雙眼先是一片漆黑,隨即便望見了一幅畫面。

一處極其陡峭山崖,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一具具服飾古老的修士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山崖邊,山澗中。那山澗極其寬闊,卻也被那數不清的尸體給填滿了半數。

在山崖邊,有一個被打得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黑衣男子正抓著一條被斬斷的胳膊,斜倚在一塊大石旁邊。而瓖嵌了九顆幽魔珠,熠熠生輝,紫光閃爍的幽魔幻鏡,正停在那男子頭頂,不斷垂下一道道光芒,似乎想要修復男子的傷勢。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男子仰望天空,之後將手里那條縴細的胳膊輕輕地放在地上,笑著流出了血淚。

之後,黑衣男子左手拍向了幽魔幻鏡,將幽魔幻鏡打得九珠崩散,鏡面崩飛。之後,黑衣男子便揚起了自己的右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之後,凌錚望見了一雙血紅色的眸子,那眸子對他來說,熟悉無比。

紅眼怪?!

凌錚下意識地吼出了這個名字,之後雙眼又是一黑,回到了現實中。

幽魔幻鏡中的幻象里,怎麼會出現那個在焚火地穴中多次揍他的紅眼怪的眼楮?

凌錚望著變成巴掌大小的幽魔幻鏡,一陣發愣。

明玉在被凌錚送下戰船後,癱坐在地上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轉身,表情僵硬,目光呆滯地御空飛向了飛鴻城所在的方向。她凝靈境大圓滿的修為,只是飛行了沒多遠,便已經耗光了靈力。她身上倒是有些符,但她像是忘記了,只知道徒步行走。

她就這麼御空,步行,御空,步行,整整一天之後,在將近天亮的時候,她終于望見了飛鴻城。

她額頭還帶著血跡,就那麼目光呆滯地走向了飛鴻城。

突然,明玉感覺腳下一軟,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之後便摔到了地上。

慢慢爬起身的明玉,見自己先前踩著的是一堆干草,干草下似乎躺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人,身邊還有個酒壇子。

之後,被踩到的那人伸手撥開了干草,起身之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明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後,莫名其妙地一哆嗦。

寧千鶴揉了揉惺忪的眼楮,起身拍了拍灰塵,又是回復了先前那種從容的氣度和不俗的風骨。他望了一眼此刻目光呆滯,卻滿是恐懼的明玉,笑道︰「我兄弟他們三個走了?」

明玉呆滯地點了點頭。

「唔,還算不錯。」寧千鶴點了點頭,之後將目光望向了明玉,像是有些意外,思考了一陣之後,問道︰「可願忘掉過去,跟我離開?」

明玉耳邊回響著凌錚之前說的那番話,睜開眼楮之後,跪在了寧千鶴面前。

她又閉上了眼楮,點了點頭。

寧千鶴笑了笑,伸手按在了明玉的額頭上,他的手掌逐漸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逸散出,全部流轉進明玉的腦中。

此刻,飛鴻城城主已經得到了大弟子杜東林死去的消息,但因為先前夸下了海口,也為了名聲,飛鴻真人不得不在結嬰大會上,為在場修士解惑。

整整一天過去後,結嬰大會終于完滿結束。飛鴻真人這才臉色陰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開始詢問杜東林到底追向了哪一個方向。

之後,飛鴻真人便凌空飛起,準備以自己極快的速度,追上那三個小子。

剛剛飛出城外,飛鴻真人便望見了城外一站一跪的兩人,跪著的那個,似乎是自己大弟子的義女。

「東林呢?」

飛鴻真人立于高空,俯視著地上的兩人,聲音冰冷。

寧千鶴抽回了手掌,望著此刻雖然外表不變,但記憶已經回到了七八歲時的明玉,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你是誰啊?」已經失去了記憶的明玉有些懵懂地望著眼前的青衫儒生,滿是疑惑地問道。

寧千鶴不理立于高空的飛鴻真人,用袖子幫她抹了抹額頭,笑道︰「你可以叫我師父,從今天起,你叫寧玉兒。」

明玉懵懂地點了點頭。

飛鴻真人見地上的兩人簡直是在無視自己,這位剛剛進入元嬰境不久的修真強者冷笑一聲,正要有所動作。

寧千鶴拉住了原先叫明玉,現如今叫做寧玉兒的女子,指了指遠處的飛鴻城,溫醇笑道︰「玉兒,想不想看煙花?」

女子點了點頭,眼中多了一絲期待。

寧千鶴閉上了眼楮,睜眼之後,輕喝一聲︰

「崩!」

轟隆聲驟然響起,飛鴻城中所有的建築瞬間坍塌,城中雞飛狗跳,人人灰頭土臉。

飛鴻真人立在高空之上,目瞪口呆。

之後,青衫儒生牽著自己新收的徒弟緩緩離去。走出去沒多遠,青衫儒生又是說了一個「墜」字。

飛鴻真人瞬間失去的御空能力,從高空狠狠地摔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終于想起那青衫儒生是誰的飛鴻真人臉上露出了悚然之色,逃命一樣地離開。

朝陽升起,兩道人影逐漸消失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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