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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忘川之水

熔岩泥沼北面是一片山石嶙峋的密集丘陵。

陸雲感覺到從那邊有濃厚的水汽飄過來,再三確認之後,陸雲能肯定,這一定是水蒸氣。

有水蒸氣,肯定要有水才行,只是熔岩地界似乎沒有水源。

陸雲和沈陵越休息一天之後,就開始在熔岩泥沼中尋找蒼劫濁氣的痕跡。

「那邊好像有水。」陸雲指著密集的丘陵地帶說道。

「那是忘川,傳說是神靈的埋骨地,也是熔岩地界唯一的水源。」九璃看著那邊的丘陵地帶,皺眉現出憂慮之se。

「水源?熔岩地界還有水源?」陸雲倒是第一次听說。

「是的,熔岩地界唯一的水源,傳說是從界外流下來的,通往神靈的棲息地。」九璃繼續講解道。

陸雲正準備朝忘川方向走,九璃連忙攔住說道︰「那邊是生靈禁區,不能過去。」

「為什麼?」

「神靈埋骨地需要安靜,深入忘川地域的人都沒有回來過。」九璃解釋道。

陸雲微微皺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叫做忘川?」

「據說喝下忘川中的水,可以忘記一切。」九璃繼續解釋道。

「又不是孟婆湯,有這麼神奇?」陸雲嘟囔了一句。

「神靈還是需要敬畏的,今天就先不過去了。」沈陵越也開口建議道。

「好吧。」

三人並沒有帶護衛,就在熔岩泥沼中四處游蕩。

走了大半天,準備返回部族的時候,三個人開始吵架了,而且吵得臉紅脖子粗,就連脾氣一想不表露出來的沈陵越也氣憤的爭吵著。

陸雲還是想要到忘川那邊看一看,九璃則是要緊尊部族流傳下來的訓誡,絕對不踏進忘川地帶一步。

沈陵越則是大聲的吼著讓兩人不要再吵了,而他自己也陷入了這種無理取鬧的爭吵中不自知。

陸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這是第一次和沈陵越吵架,也是第一次和九璃吵架,而且吵架的內容是那麼的無理取鬧,根本就是心情不爽就想要吼人而已。

「等等,你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你才不對勁,都讓你不要去忘川,听不懂人話啊?」九璃吼道。

「吵什麼吵,沒玩沒了的,煩死了。」沈陵越也嚷道。

「我們竟然在吵架……」陸雲有些驚愕的說道。

「是你要吵的。」九璃抱胸賭氣的哼哼道。

「先別發火,你們先想想,如果是平時,我們會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爭吵嗎?」陸雲提醒兩人。

人一旦陷入了一種狀態,不跳出來是很難發現自己的不對勁的,但當陸雲提醒之後,兩人突然清醒了一些,頓時皺眉。

「為什麼會這樣?」九璃也驚訝道。

「我猜我們是被蒼劫濁氣影響了。」陸雲也思索道,「你說過蒼劫濁氣會影響生靈的心智,讓生靈變得暴躁,現在我們就很暴躁。」

「糟糕……」九璃也醒悟了,只不過被蒼劫濁氣影響著,情緒依然不太好。

「不行,我覺得還是要去忘川看一眼。」陸雲突然又說道。

「你又來,不是說不吵了嗎?」九璃瞪著陸雲說道。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感覺到了,我的心緒是在接觸到忘川那邊飄來的濃重水汽之後才變得煩躁的。」沈陵越立即領悟了陸雲的意思。

九璃听了眉頭皺得更緊了,指著北面忘川的方向說道︰「你是說濁氣的源頭在那邊。」

「那邊肯定有問題。」陸雲點頭肯定道。

「今天不能去,我必須回去和我父親商量之後才能做決定。」九璃決定要先返回部族。

「婆婆媽媽不是我的風格。」陸雲則是不管那麼多,回去商量也沒什麼意義,烈山部的祭司都祛除不了濁氣,回烈山部也不會商量出更好的對策的,那麼選擇只有一個,去或者不去。

陸雲說著就朝北面走去。

沈陵越想了想,跟著陸雲一起走了。

九璃跺了跺腳,這是關乎她的族人生死存亡的事情,不能讓陸雲兩人獨自面對,也跟了上去。

于是,三人越過了密集的丘陵地帶,然後就見到了一個巨大的熔岩湖。

在熔岩湖的北面,有一條溪流緩緩的流入熔岩湖中,水接觸到熔岩,立即被蒸發成水汽,發出「嗤嗤」的聲音。

三人盡量屏住呼吸,然後繞過熔岩湖,來到溪流旁邊。

陸雲見過的溪流不少,但是在熔岩地界見到溪流還是第一次。

九璃更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成長條流淌著的水,驚詫的說道︰「這就是忘川?」

「可能上游更寬。」陸雲以為九璃覺得這條溪流太小,不配叫做川,只不過九璃表達的只是驚詫,她根本不知道川應該有多大。

「我看不能繼續往前了,我感覺快要壓不住躁亂的心緒了。」沈陵越捂著額頭說道。

陸雲抬眼思想掃視,忘川溪流的上游一直延伸向北邊,完全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上面會有什麼,天se已經漸漸變暗,的確不適合繼續探索了,于是拿出水袋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後裝了一獸皮袋忘川水。

「好吧,先回去吧。」

回到烈山部,九璃向烈山族長說了接近忘川的事情。

烈山表現得有些緊張,因為他的父親,上一代族長也深入了忘川,最後就沒有回來,所以忘川成了烈山部的禁區,明令禁止不能靠近。

烈山責備了九璃幾句。

陸雲則是拿出自己裝回來的忘川水說道︰「我猜測,忘川之水才是濁氣的源頭。」

烈山听了,微微皺眉,問道︰「有什麼證據?」

「這一袋是忘川水,只需要做一個實驗就行了。」陸雲具體獸皮袋說道。

「實驗?」

「沒錯,對比實驗,我需要兩只一模一樣的小獸,最好是溫馴一些的。」陸雲說道。

于是,陸雲得到了兩只看起來像兔子的齲齒獸。

陸雲把兩只小獸關在籠子里,隔得遠一些,一只喂普通的水,另一只則是喂忘川水,其他的環境盡量完全相同。

三天之後,如同陸雲預料的一樣,喂忘川水的那只齲齒獸開始出現狂躁現象,紅著眼楮啃咬籠子,而另一只則是安靜的待在籠子里。

烈山部的火靈祭司一眼就看出來,這只狂躁的齲齒獸正是被蒼劫濁氣感染了。

實驗對比很清楚,即便不懂什麼叫做實驗的也能夠看得出來,忘川水一定有問題。

而忘川水流入熔岩湖,被蒸發成水汽,其中蘊含的絲絲濁氣就伴隨著水汽一起飄來過來,被火靈族吸進體內,就積存在了體內,越積越多,最後就表現出了暴躁易怒,甚至心智不受控制,發狂傷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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