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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勢緊迫,進來的士兵拿刀割開了幾個人身上綁著的繩子。

「剩下的你們自己解開!」士兵匆匆的說道。

「誒,你不能走!」那什麼勞什子的布政使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腕。可能是因為害怕,那力道之大,士兵竟一下子沒掙月兌的開。

「嗤啦」一聲一把刀破開了帳篷的,厚厚的布氈子竟像是豆腐一樣,一些阻擋的力道都沒有。

幾個月艱苦的行軍生涯給了小士兵敏銳的感知,小士兵貓下腰來,堪堪躲過這一刀。拉著他手腕的那個布政使卻沒那麼好運了,正正好好的劈到了腦門中間。頭骨多麼堅硬,那把刀生生的砍了進去,卡在了里邊。

血從刀口流了下來,布政使瞪大了眼楮,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真正見了人橫死了在自己的眼前,帳篷里的人都嚇住了。

彎刀的主人是一個滿臉胡子的蒙古漢子,抽刀沒抽的出來,就準備棄了刀,找其他可以代替的武器。

那個小士兵趁著刀卡在頭骨里,依舊貓著腰,快速的一轉身。直接用頭去撞了那人的肚子。

小士兵卯足了力,那絡腮胡子的大漢跌坐在了地上,小士兵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大刀便砍下了絡腮胡的腦袋。

腦袋骨碌碌的的滾到了周志腳邊,周志下意識的便把腦袋踢了出去。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等著被人砍?」小士兵喊道。

眾人才清醒了過來,手腳自由的忙幫著別人把身上的繩子解了。

幾個人沖了出去,剩下的人有些不敢。

站著等死?

掙扎了番,剩下的人也盡數沖了出去。

周志腦袋轉的快,在小士兵出去的時候便跟在了他後邊。然後又從地上撿了把彎刀雙手拿著,臉嚇的煞白。幾天沒吃飽飯,周志有些跑不動,小士兵也知道有人跟著他,也是放慢了腳步的。

蒙古騎兵多用的是復合弓。腰間別上一把彎刀。會用長槍的人是極少的,怕全軍只有這一個罷了。弓在近戰中沒什麼用,騎兵們便都把彎刀抽了出來。

只見那人手拿一把長槍往人群中刺去。那些人便是剛從帳篷里逃出來的人。周志注意到那人的腰間有血跡,身形有些不穩。大概是被人刺了一刀。受了傷的他,可打斗不過如狼似虎的兵士。便想把抓來的俘虜都殺了,這些可都是官員!有那麼多陪葬也值了!

混亂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待看見了數十個將士,周志才放了心。這下安全了吧。

將士們都在高處,能清楚的看見平地上的情形。周志只見下面一片火光,其余的只是一大團一大團的黑影罷了。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

下面的火也漸漸熄了。白色的雪地上漆黑的痕跡很是醒目。

有兵士拿了些干糧給了周志,干糧有些硬了,味道有些腥大概是馬肉吧。周志卻顧不得那麼多,狼吞虎咽了起來。在蒙古人手下。只是讓他們不餓死罷了,哪還會讓他們吃飽。

周志吃東西的檔口,有幾個兵士去了下面平地上查看了。

還活著的人,是蒙古人就再刺一刀。是自己人,便抬回去救治。馬匹。受了傷的全部殺了,這天寒地凍物資匱乏的,醫人的藥還不夠,哪兒還有治馬的。還不如一刀殺了,凍成馬干,添些干糧。

只救回了六人。

一人已經是昏迷了,只有微弱的鼻息。月復部一刀差點貫穿了。哪怕有大夫有藥也是活不成了的。

周志眼睜睜的看著部隊把人給拋了下來。

他沒說什麼。他知道戰士們朝夕相處,之間的情誼比他這個外人深多了。他們更難受。

帳篷里的俘虜除周志一人,其余要麼死在了混亂中,要麼走進了茫茫大山。山里沒有食物沒有棉衣,有的只是豺狼虎豹,再加上蜿蜒的山路。能活著出來的機會微乎其微。

周志跟著部隊到了山里的距地。那里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好。

只大概百十號人,還有不少的傷員。一些士兵穿的是破舊的棉襖,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已經凍的發紅發紫了。

「小哥,你們在這兒多久了?」周志問道。

他叫做小哥的便是護著他走出敵營的人。

「有大半個月了吧,人是越來越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去。」小哥說道,「誒,你是做什麼的,怎麼被蠻子抓住了?」

「我被外放出來做縣令,哪料到路上被蠻子劫了。他們說抓了我們來談判的。」

小哥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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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什麼?那群蠻子腦袋是被凍壞了吧,這些個人殺了就殺了吧,誰知道我們做了些什麼?只當是意外罷了。」

周志陪著笑了,還好,還好,自己逃出來了。

「小哥……」

「可別叫我小哥,我才十七呢。」小哥說道。

「這……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有二十五六了呢。」周志驚詫道。

其實那小哥還是報高了年紀了的呢,長的老相是一方面,那麼多天沒打理自己,看起來滄桑些也是一方面。還有便是武藝著實高強,昨天晚上那個使槍的高手便是被他傷了的。據說那人是蒙古大將之子,在中原生活過一段日子,習得了好槍法。這次出來只是想掙個軍工罷了。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啊?」周志問道。

「保也侯。之乎者也的也,王侯的侯。」保也侯說道,原先後面的解釋是不加的,被人笑毛了之後,保也侯便養成了後面加解釋的情況。

「好名字。」周志夸道。只是心里卻在嘀咕,好個性的名字,在哪里听過呢?~~

又過了幾日。

周志還算是被優待的,每天能分到巴掌大的馬肉干兩塊。偶爾還能從保也侯那拿到點新鮮肉食,兩人聊了會兒,才發現原來是老鄉,便又親近了些。

「這樣的日子可過不下去啊。」周志說道。

「過不下去也得過,你遇到的那隊騎兵不是這山里唯一的蒙古人。」

周志思量了一下,問道︰「有件事一直想問,蒙古人怎麼會打到這兒來?這兒可不是邊境,而且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傳出去?」

「今年雪大,草原上的羊馬牛也沒了吃的東西。他們的物資可比我們要匱乏的多,沒了辦法,就打了過來。」

「至于為什麼打到這兒來了呢,蒙古軍確實是英勇,再加上皇上派來的那什麼肖叔拔又蠢又膽小。十倍于人的兵力都能大敗!哈,出了事,不想著怎麼解決,反倒想著把自己摘出來。這不就這樣了嗎。」保也侯說道。

大冬天,周志出了一身冷汗。

這算是軍事機密了。知道真相的這些人,肖叔拔是不會讓他們活著的。

肖叔拔名聲不顯,卻因著背景做了主帥。

肖叔拔是太後母家的人,按輩分管太後要叫一聲姑女乃女乃。宣帝心里就是再不願意,可太後母族相逼,就連朝中大臣也不少支持肖叔拔的。只能是任命肖叔拔做了主帥。

宣帝怕肖叔拔這個繡花枕頭壞事,又任了李先勇和付島為副將。李先勇人近中年做事沉穩。付島原是異姓王將軍王府的家將,作戰勇猛且有勇有謀,只年級稍小了些。

肖叔拔本事不大,心胸更小。剛到了邊境便奪了二人的兵權。李先勇說的好听些是穩重,說的不好听些便是有些膽小了,竟就這樣接受了。

付島年輕氣盛,和肖叔拔爭辯了幾句就率了千人部隊走了。肖叔拔恨付島不給他面子,偷偷給蒙古人送去了信,讓付島部隊損失慘重。

「這也沒什麼,來投了軍就準備好了有一死。死有什麼怕的,怕的就是死了之後還沒好名聲啊。」保也侯說道。

肖叔拔只要先告付島一狀,說他不服指揮,私自行動,才被蒙古人全殲了部隊。這千名將士便徹底成了冤魂。

「我有一計。」周志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啊,讀書人就是磨嘰!」

「放火燒山!」

放火燒山,卻不是真的燒山。選一些伶俐的人,四處點了火,引了敵人去著火處查看,他們百人就順著山民提供的小道偷偷下山。反正四處是雪,點了火,用雪一蓋就沒了。

下了山就裝作是難民混入城鎮,這都不用裝的,一個個穿的破爛,同難民差不多嘛。

付島就跟著周志,周志是去上任的縣令,由他帶著付島去京城也安全些。

等到了京城,稟告了宣帝就好了。李先勇年歲大了,膽子小了,可忠烈之心還是有的,這種情況下一定會站在付島這邊的。

宣帝得知消息後大怒,將肖叔拔召了回來,只軟禁在肖府中,卻並不定罪。現在定嘴,在太後的重壓下,也只是高拿輕放罷了。宣帝能忍受他們不把他看在眼里,能忍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權威,卻不能允許他們拿將士拿百姓的生命拿國土的安危開玩笑!!

付島掌了兵權,胸中的怨氣終于有所發泄。和蒙古軍進行了你來我往的拉鋸戰。

ps︰

這兩章把大背景寫了下……唔,應該知道男主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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