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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麗沒見過衛姨娘,只听羅二姐說過。d——m

狐狸精,臭寡婦,沒臉沒皮。

和衛姨娘交好,怕是不能再和羅二姐處好關系了。

「衛姨。」厲麗笑著喊道。可表面的禮數還是不能失,不深交就行了。

衛姨娘圍著厲麗轉了幾圈,眼楮也還上下打量著厲麗。

厲麗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俊兒眼光真好,麗兒對吧,皮膚真是水女敕。」衛姨娘笑著說道,手卻突然的就拉住厲麗的手。

厲麗只覺得的手被包在了手心里,手心手背滿是溫熱的感覺。

「我這麼輕輕一掐都覺得要掐出水來。」

厲麗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衛姨娘的手正摩挲著厲麗的掌心,小小的繭子在掌心里,幾個月的優渥生活並沒有使它們消失。

「二娘?」見厲麗神色有些不對,徐俊忙出聲道。

「喲,還真是寶貝,只是拉了一下手,我又不會把她吃嘍。」衛姨娘對著徐俊說道,「我想和麗兒說些悄悄話。」

「這……」徐俊看了眼厲麗。厲麗點了點頭,神色卻是依舊不好看。

「你怕什麼,我一定把你媳婦全須全尾的還給你。」

徐俊也笑了,說些話能怎麼的︰「那我就先出去了,二娘,你可不能欺負麗兒。」

徐俊出門的時候順帶把門給關上了。

門一關上,厲麗就忙把手從衛姨娘的手里抽了出來。

「听說你家是做藥商的?吶,大小姐手上還有繭子。肯定平日里經常幫著家里做事吧。真是有孝心呢。」衛姨娘說道。

「你想怎樣?」厲麗倒也不害怕,自顧自往凳子上一坐。

「你不害怕?」衛姨娘疑惑道。

厲麗笑道︰「既然你來了。那你肯定是知曉了什麼,你知曉了卻又不和徐俊講,那我還怕什麼?!」

「果然是聰明。」衛姨娘笑道,「我也不想怎樣,只是想來提醒你。今兒我看見姐姐去了藥鋪。好像是問了些什麼……」

見厲麗終于是緊張了起來,衛姨娘才繼續說道︰「我出了些小錢,讓回春堂的大夫說有個姓厲的大藥商,家里還有個獨生女兒……」

「你是求財,還是……」衛姨娘突然問道。

厲麗盯著衛姨娘的眼楮說道︰「找個傻子過下半輩子,有人養,不用奔波,為什麼不呢?」

兩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徐俊听著屋子里傳來的笑聲。麗兒和二娘處的倒好……麗兒長的一般,可家世好,若是能娶了她,一下子就能成了富家翁,倒時候再娶上幾個漂亮的小妾,那日子就愜意了。

————

芊金胭脂鋪斜對面的徐記雜貨鋪關了門,這可是頭一回的事。要知道,徐記雜貨鋪只在大年三十和年初一的時候關門。便是老板家里老娘出了事,都克服萬難繼續開門。

過了沒一天,徐記雜貨鋪又有了動靜。招牌被人給摘了下來。

「這是怎的了?」隔壁鋪的伙計問道。

「唔,我們接到的活,是說把鋪子里重新整頓整頓,再把招牌換了。」工匠說道。

「啥招牌?」誰都不想多個競爭對手。

工匠說道︰「好像是什麼月明軒的。」

沒生意的時候很是無聊,伙計也樂得出來聊聊閑話。

「月明軒?是干啥的?賣月餅?」一個伙計問道。

隔壁成衣店的裁縫娘子說道︰「那是賣胭脂水粉的,我可听說那是京城里最大的胭脂鋪子。前些天我表姐帶了些水粉來。一盒二十兩呢!」

「那麼貴?!都抵得上我兩三年的工錢了。」伙計們驚呼道。

「瞧你們那窮酸相,那是貴婦人們用的。人那臉可比我們一家子都值錢,二十兩算什麼,二百兩扔出來,都不眨一眨眼楮的!」

眾人唏噓感嘆著貴婦人的生活,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同豐縣里不少貴夫人都是這些無聊的伙計們的談資。那個地主家夫人摳的很,連首飾都買的銅鍍金,某員外家的夫人特別土,只愛花花綠綠的衣裳,穿起來就像個唱大戲的,還自以為美的很……

妮子也會跟著一起聊,裁縫娘子很喜歡妮子,能干乖巧。老想把她兒子小裁縫和妮子湊一對。

小裁縫瘦瘦小小,每天只見他專心做衣裳,對老娘的調笑毫不在意。粗神經的妮子卻是紅了好幾回臉。

在妮子不在的時候,無聊的伙計們也會說羅家的事。比如猜羅平這些年到底掙了多少錢啊,比如有著豐厚嫁妝的羅衫會嫁給哪戶人家。妮子和沈星會被這些個八卦精力旺盛的家伙套話。沈星還好,人小嘴卻是緊,妮子就不同了,什麼話都往外說。

「小姐人可好哩,常給我買東西,這頭花還有這衣裳都是小姐買的。」

「夫人對我好著哩,每年都給我漲月錢,還給單獨買點心吃。」

「老爺人也好,我見著他給夫人買了玉手鐲,特別好看。」

……

從妮子的話中,眾人拼湊出了一個富貴人家錢多人傻的景象……

丫頭經常能從妮子嘴里听到不少新鮮的事兒。

月明軒,丫頭也是听說過的。月明軒最最出名的是香胰子,有各種顏色,各種香味。比別家只單純的豬油色還沒味道的可是要好上不少。丫頭呀常常用月明軒的香胰子。

除此之外,月明軒的口脂也是有名的。芊金店里只有紅色的口脂,或深或淺都是紅色罷了。月明軒卻有種口脂,有淡淡桂花香而且是白色,涂在嘴上只會讓嘴巴看上去亮一些,飽滿一些。

月明軒的東西並不是只有貴的,中低檔的東西也有的是,平常百姓也是買的起的。

若是月明軒開業了,首當其沖受到影響的就是芊金了。

賣的東西一樣,又在同一條街的同一個地方,除非是換個鋪子,不然是不可能不被搶去生意的。

可那是一整條最繁華的地方,換個鋪子,可就沒那麼多的客人能看見他們的鋪子了。

先等月明軒開業再說吧。丫頭深嘆口氣。

桃花最近很少來店里,只每次上新貨的時候來一次,等丫頭學會了做法便又消失了。丫頭也不去管她。

————

江秋實看著鹽工們把貨裝好,然後拉往碼頭。

江秋實不需要做什麼,只是看著。

他覺得馬雷真的是多此一舉,整個朝廷還有商人們都被耍的團團轉。哪有什麼風險,怎麼還要看著的。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今天晚上的風可真大啊。

碼頭近了,江秋實已經能看到船身隨著水浪上下搖晃。

「裝……」船字被江秋實深深咽了下去。

他見到十數把火把亮了起來。是官府的人!

鹽課司的三位大人是他親自打點的啊,怎麼可能會驚動官府。若說是縣令,這可不歸他官,一個芝麻小官可管不到鹽課司那些大人的頭上。

「停下!都不許動!」李敬手放在腰間的佩刀上大喊。

鹽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的活卻是停下來了。

「誤會都是誤會。」江秋實忙走到兩方中間說道。

「呵呵,本官只抓人,管你誤會不誤會!」付先期從火把陣中走了出來。

「大人,鹽課司的曹大人是知曉這件事的。您是不是管的多了些。」江秋實說道,當官的不是最怕沒了腦袋上的烏紗帽嗎,得罪了上官,這烏紗帽還能保住?

付先期大笑,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還不快把人給我拿下!」

江秋實心中大急︰「大人,你可要想好後果!曹大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江秋實直接是語帶威脅。

被一個平頭百姓威脅,付先期的心里很是不爽︰「養你們吃干飯的?!還不抓嘍!」

李敬一個躍步向前,控制住江秋實,把他的雙手給捆綁了起來。李敬還往江秋實嘴里塞了團破布。

付先期見了很是滿意,李敬默默的把靴子穿好,沒了襪子,還真不自在……

鹽課司的曹大人正和新納的小妾打的火熱。那嬌嬌怯怯的小模樣,可是京里沒有的。

「大人。」

手下的僕人識趣的沒闖進屋里,只是在門外喊道。

「什麼事?」曹大人啞著聲音回道。僕人還依稀能听見有姑娘的喘息聲。

「江秋實拉出去的鹽被縣令扣下了。」

「什麼?!真是反了天了!」曹大人說道,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曹大人才一臉潮紅的從屋子里走出來,「那個付先期還真不識抬舉!」

曹大人自認為還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初到同豐縣的時候,他也存了同縣令打好關系的念頭,明示暗示了好一段時間,付先期全當沒看見。有錢不賺就算了,還擋起老子的財路來了,哼,真是嫌命長啊。

江秋實和一眾鹽工都被關進了大牢,江秋實被特別對待,李敬特意選了間蟑螂老鼠最多最陰暗的牢房。

江秋實只求能把嘴巴里咸魚味道的破布拿出來。

李敬在大門口,左手叉腰,右手扶著大刀,走來走去的巡邏。

「讓開!本官要見付縣令!」曹大人對著李敬吼道。

李敬對著曹大人作了揖︰「請大人明日再來,縣令現在已經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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