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影府,幾個男人看著膩在一起的兩人,心里醋意彌漫,大有要酸死自己的趨勢。
杜佳完全沒嗅到空氣中的酸味,一心都掛在了君達的身上。看著他左手深可見骨的傷痕,眼圈紅了又紅。
又是清洗,又是上藥,又是包扎,杜佳忙得團團轉,也心疼得麼麼噠,眼楮一刻也沒離開過君達。
那緊張的樣子,別說幾個男人了,就連蕭雲都有些嫉妒︰丫的!養你十幾二十多年,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老娘!
等杜佳萬分小心、兢兢翼翼地將君達的手掌包扎好後,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抬頭才發現整屋人都在呆呆地看著她。
「咳咳……」杜佳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火辣辣的,干咳幾聲,想緩減尷尬,月兌口唱道︰「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隻果!」
本來想搞笑,讓大家輕松一下的,卻沒收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幾個男人更加瞪大眼楮,拿看鬼的眼神看著她。杜佳額角隱隱有大大的汗滴滑下。
還是蕭雲對于杜佳的反常淡定一些,調侃道︰「接著唱啊!後面應該是‘我是女……’」
見蕭雲要揭底,杜佳連忙搶唱︰「我是爺們!強悍的爺們!我是爺們!霸道的爺們……」
杜佳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干嘛非嘴賤,唱什麼《我是女生》啊!要是被幾個男人听到後面的歌詞,那自己真得找根面條自掛東南枝算了!
「色兒,我給你把把脈吧!」阿珃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杜佳不會是得失心瘋了吧?其他幾個男人雖然不說話,但動作一致地點了點頭,估計心里想的和阿珃不謀而合。
蕭雲見杜佳的臉跟鍋灰同色,忍不住哈哈大笑,現代人的冷幽默,並不是古人能接受滴!
「蕭雲,你今天吃笑尿了啊?」杜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老臉一會黑一會紅。
「好!不笑了!」蕭雲揉了揉笑得發酸的下巴,正色說,「死丫頭,恭喜你!你終于變成純女人了!」
蕭雲送杜佳去逍遙門那個沒有女人的地方學武,就是希望她能在那里和她的師兄弟們日久生情,找到個真正喜歡的男人,糾正她的性取向,讓她接受自己是女人的現實。
雖然現在與自己預期的不太一樣,但只要杜佳愛上的是男人,蕭雲的目的就達到了,至于杜佳愛的是誰,蕭雲覺得這不是她操心的範疇。
杜佳雖然也開始接受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但乍一听蕭雲這麼說,還是有些抵觸,于是反駁道︰「屁!老娘是純爺們!」
此話一出,蕭雲好不容易止住的笑第二次爆發了,呵呵哈哈的笑聲滿屋子回蕩,也羞得杜佳直想死了算了,竟然自稱‘老娘’,這回臉丟大發了!
就在杜佳想撞牆的心都有時,追陽進來稟報,解除了杜佳的丟人勁︰「啟稟宮主,子炫公子醒了!但他很暴躁,屬下點了他的穴道。」
「知道了!」阿珃看向杜佳,「色兒,二師兄中了箐美的‘迷心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你剛才不是和箐美摟摟抱抱嗎?怎麼?連迷心術的解法都沒套出來?」杜佳完全不自知,自己在說這句話時,樣子有多麼的酸。
「色兒,我是為了套箐美的話才……」阿珃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讓杜佳的慌,「色兒莫不是在吃味?」
「吃你妹!」杜佳撇撇嘴,「太子,你去請泰王爺過來看看,看他能解這‘迷心術’不?」
「為什麼是本太子去?」太子有些不樂意,他啥時候干過這跑腿的活?
「因為你現在跟著爺混,不听爺的話,就給爺滾回太子府去!」杜佳承認,她就是故意的!她一有氣就喜歡撒在太子身上,誰讓太子以前總盛氣凌人地欺負君達?
「你……哼!」太子站起來,帶著沸騰的怒氣拂袖而去。雖然生氣,但杜佳交代的事,太子不得不做,在這個尋寶的關鍵時期,要是真被杜佳攆回太子府,國王非吃他肉不可!
見太子離開,大師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色兒,箐美說子炫已經把赤凰給你了,是真的嗎?」
「呃……」杜佳伸手撓了撓頭,「子炫給我的東西很多,我哪知道哪個是赤凰?」
以前在逍遙門,杜佳常常去搜刮她的幾個師兄弟,她那間房的櫃子里,東西都快塞爆了。這次下山,她圖方便,除了銀票,啥也沒帶!
難道得專程跑一趟逍遙門?也好!去看看那逍遙老頭!好久沒氣他了,去讓他發發活,加快一下血液循環,能預防老年痴呆!
「阿珃,你應該見過赤凰的畫像吧?它是什麼樣的?爺回逍遙門找起來也容易些!」既然枯煞派箐美去找赤凰,說明他們一定看過天書里的畫像。
阿珃搖搖頭︰「我並未親眼見過畫像,不過听他(枯煞)說,赤凰是一支雕著鳳凰的血玉發簪。」
「血玉發簪?!」杜佳猛地站起來,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拿起梳妝盒里的紅色發簪仔細觀察了好一會,杜佳終于在鳳凰翅膀的羽毛紋路中看到了‘雨’字。原來子炫上次來影府,送給她的發簪就是赤凰!
不知不覺里,九件開啟寶藏的物件都聚集在了杜佳身邊,這是冥冥中注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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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子炫所在的屋子里,看著躺在床上,拿殺人目光看著自己的男人,杜佳覺得一陣無力。
「子炫,你還認識我嗎?」大師兄走到床邊,試探性地問。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兒?」子炫一眼認出了大師兄,「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快放開我!」
听到子炫的話,阿珃快步走上前︰「二師兄,那你還認識我嗎?」
「阿珃,你……你們怎麼了?怎麼都這麼奇怪?」子炫不解地看著兩人,覺得他們有些不正常。
「子炫,色兒她……」大師兄指了指杜佳,「你不認識她嗎?」
「認識!我當然認識!」子炫咬牙切齒,掙扎著想沖開身上的穴道,「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娘子!我要殺了她!」
「二師兄,色兒是我們的師妹啊!你……」阿珃伸手去把子炫的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可他為何單單忘了杜佳呢?
「師妹?!阿珃,你瘋了嗎?逍遙門何時收過女弟子?」子炫還想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痛苦地叫喊起來,「啊……我的頭好痛!娘子!娘子……」
大師兄見子炫面色發青,手腳也開始哆嗦起來,嚇了一跳︰「子炫,你怎麼了?」
「我的……我的頭……好痛……好痛……我要見娘子……我要見娘子……」子炫渾身顫抖,仿佛毒.癮發作一般。
「色兒,他怎麼了?」剛趕到的泰王爺見子炫的樣子,忙走上來詢問。
「干爹,快救救他!」杜佳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拉住泰王爺的胳膊,「他中了‘迷心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喊頭痛!」
「迷心術?!」泰王爺伸手撥開子炫的眼皮,觀察了一下,說,「快去找他的娘子來,否則他很快會頭疼而死的!」
「什麼?這麼嚴重?」杜佳驚呆了,「可……可他娘子已經死了!」
「那就讓人易容成他娘子的樣子!快!不然就來不及了!」泰王爺抽出幾根銀針扎進子炫的頭頂,暫時緩減他的痛苦。
「我來吧!」跟著泰王爺一起來的阿豪上前說,「杜佳,就你吧!說說他娘子長什麼樣子,我給你易容!」
一刻鐘後,頂著箐美的臉的杜佳出現了,她走到床前,想學箐美媚笑,扯了扯嘴唇,卻笑不出來︰「子炫,你沒事吧?」
「娘子!娘子……」子炫一見箐美的臉,頭痛立刻消失了,「子炫好想你!」
「呵呵……」杜佳笑得很僵硬。任誰頂著一張死人臉,也笑不出精彩來吧!
「娘子,我被人點了穴,幫我解開吧!」子炫的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杜佳,「你讓我殺的人,我還沒殺呢!我這就去殺了她!」
「我……」杜佳忍住想爆粗口的沖動,皮笑肉不笑地說,「不用殺她了!她是好人!你現在受了傷,還是閉上眼楮睡一覺,好好休息吧!」
「好!我都听娘子的!」子炫點了一下頭,乖乖地閉上眼楮,不一會就睡著了。
「干爹,現在怎麼辦?」杜佳走出房間,伸手無力地扯下臉上的面具。
泰王爺緩緩地搖搖頭︰「我也沒辦法!‘迷心術’是失傳已久的巫術,它能控制人的思想,讓人听命于他的主人。還能抹去人的記憶,讓有關某人、某事的所有記憶消失。」
「這麼厲害?」杜佳嘆了口氣,「要是干爹都沒辦法解迷心術,這天下還有誰能解?」
「除非是施術之人,否則無人能解!」泰王爺的回答,讓杜佳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不過……」泰王爺話鋒一轉,「我看子炫中的迷心術是最低級的,施術之人只能用自己的容貌控制他。若在一定時限里見不到施術之人,便會頭痛欲裂。所以只要易容成那人的樣子,就能控制子炫,並緩減他的頭痛。」
「那爺也不能一直帶著這張面具,冒充箐美那個死女人吧?」杜佳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