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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醋壇遇到醋缸

被杜佳用強硬的手段逼著把枯煞的心吃下去後,阿珃頓時覺得心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至于阿珃所受的傷,倒都沒什麼大礙。況且泠刖宮療傷聖藥眾多,追陽善做主張,幾乎把所有好藥都給阿珃灌下了。

這不,一大早,阿珃就流了一臉鼻血。這種黏糊糊的東東在臉上,阿珃哪受得了啊?用銀針止血後,就賞了追陽兩只熊貓眼。

不過,昨晚追陽讓杜佳冰釋前嫌,功不可沒,阿珃自當賞罰分明,給追陽的賞賜,讓瞎眯著烏青眼楮的他,依然笑得像個傻瓜蛋似的。

等阿珃沐浴更衣完畢,準備去看杜佳時,卻發現自己屋子的桌子上多了一個小小的錦盒。

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他派人多方尋找,都無果的‘疏筋散’。

怕有人在藥里動手腳,阿珃仔細查驗無礙後,欣喜若狂地沖進了杜佳暫住的房間。

昨晚因為要看住阿珃,怕他將吃下去的人心吐出來,所以直到確定那心已經在阿珃胃里消化得差不多了,杜佳才回來休息的。

加上在瀟兒的靈前幾天幾夜沒合眼,杜佳沾到床邊就睡著了。這正睡得香,被人吵醒了,可想而知,那沖天的火氣該有多大!

要不是手上的傷還沒好,阿珃被杜佳活剝人皮的可能都有。面對杜佳的滔天怒氣,阿珃倒是一副自得其樂,你氣我不氣的樣子,那和煦的笑臉扎的杜佳眼痛。

「你最好給爺一個可以消氣的理由,否則爺一口唾沫淹死你!」杜佳氣鼓鼓地躺在床上,像一只鼓足氣、瀕臨爆炸的皮球。

阿珃獻寶似的拿出錦盒,討好道︰「色兒,別生氣!你的傷有救了,你看!這就是‘疏筋散’,有了它,你的手腳用不了一個月就能痊愈!」

「哪來的?不是說很難弄到這東西嗎?」

「不知道!剛才有人放在我房間桌子上的!」阿珃如實地說。起先被得到這藥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現在細想來,確實蹊蹺。

泠刖宮守衛森嚴、高手如雲,這人卻能如入無人之地,不禁讓阿珃警覺,此人是個恐怖的存在。幸好他沒有惡意,不然……

杜佳擰眉思索,「會是誰呢?知道爺需要這藥,就給送來了?!」

實在想不出,杜佳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人家想做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那我們也不必深究!藥沒問題,那就給爺用上吧!爺做廢人的時間夠久了!」

解開杜佳手腕上纏著的白布,阿珃有些犯愁了,表面的肌膚已經結痂,這藥敷在外面是無效的,這……

看著阿珃握著匕首的手顫抖不已,杜佳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割開它啊!你原來挑爺手腳筋時不是很麻利的嗎?現在手抖得跟抽風似的,是想用手誤這借口將爺的筋再挑斷一次嗎?」

「我下不了手!」阿珃轉念一想,朝外喊道,「追陽,進來!」

話音才落,追陽已經單膝跪在阿珃跟前︰「不知少宮主找屬下何事?」

阿珃將手中的匕首塞到追陽手里︰「色兒的手腳要上藥,你把她結痂的傷口割開!」

一听這話,追陽的手一哆嗦,匕首差點掉在地上︰「少宮主,你饒了屬下吧!屬下可不敢傷杜佳小姐!」要是你看著心疼了,又把氣撒我頭上,那我豈不是太冤了!這話追陽在心里嘀咕,可沒敢往外冒。

「你敢抗命?」阿珃板起臉來,一副敢抗命就格殺勿論的樣子。

「這……」追陽哪是想抗命啊?他是想哭!突然眼角傳來的疼痛讓他心下一喜,忙指著自己的熊貓眼說︰「少宮主,屬下的眼楮受了傷,看物不清,怕誤傷了杜佳小姐,屬下實在不敢……」

瞅了一眼追陽的眼楮,杜佳還真有點擔心這家伙錯手割斷自己的筋︰「兩個大男人磨嘰啥?阿珃,就你了!叫你割就割!快!」

听到杜佳的指派,追陽伸手擦了一下額前的冷汗,忙退到一邊,努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今天被少宮主打得眼冒金星,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倘若自己真傷了杜佳小姐,估計少宮主一定會把自己打得更慘。

追陽壞心眼地站在一旁,懶著不走,就是想看看少宮主的下場。

這不,才割開杜佳右手的傷口,阿珃就被杜佳罵得狗血淋頭。接下去就更加慘不忍聞了。阿珃的全身各大器官都被杜佳詛咒了一遍,只是追陽沒弄明白杜佳說的「爺詛咒你得宮頸癌」那是什麼意思!

幸好杜佳現在沒有戰斗力,不然追陽真懷疑少宮主會不會被真來個全身大解剖。看著自家主子被罵,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追陽不禁為杜佳恢復功夫後,少宮主的悲慘日子捏了把汗。

等把杜佳的傷口都敷上‘疏筋散’,包扎好後,阿珃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真比殺人還累。

待傷口的痛逐漸被清涼的感覺取代後,杜佳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連個謝字沒有,開口趕人了︰「爺累了,該干嘛干嘛去!」

「色兒……」阿珃正想找借口賴著不走,被匆匆跑來的青衣男子打斷了話︰「啟稟宮主,山下來了許多黑衣人,正往上攻來!」

「竟然敢闖我泠刖宮?!」追陽一听有人來鬧事,殺氣翻涌,「少宮主,讓屬下去迎戰吧!」

阿珃眯了眯眼楮,難道枯煞才死,就有人想挑釁他的地位了?「來者是什麼人?」

「啟稟宮主,來人正是君雪國的太子,他還帶了暗影團!」青衣男子的話讓杜佳大吃一驚。

大師兄?!他為何要來泠刖宮?在逍遙門,各自隱藏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知道這是五師兄的家。難道……

捕捉到阿珃心虛的表情一閃而過,杜佳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不禁大聲質問︰「阿珃,那個害得爺和大師兄差點掉下懸崖摔死的老怪物,是你的屬下?」

「色兒,你听我解釋,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塊玉佩的主人是大師兄,而且,我只是讓吸陰奪得藏寶圖,並沒讓他傷害你們,可他執意為了給君荼報仇,所以才……」

「媽的!你知不知道那老怪物把爺打得遍體鱗傷,還丟臭屋子里,差點燻死爺?」杜佳找到了罪魁禍首,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差點剖開墨雪的肚子……」

「可杜佳小姐已經殺了他,不是嗎?」突然追陽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杜佳的話,「他已經為自己的錯受到了懲罰!」

「追陽,閉嘴!」阿珃見追陽臉色極差,揮手說,「你先退下,此事本宮主自會處理!」

「是!屬下告退!」追陽冷著臉,不含任何情感地看了杜佳一眼,轉身退了出去。

不明白追陽剛才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而今卻像踩了他尾巴的反常表現,杜佳問︰「他怎麼了?發啥神經?」

阿珃嘆了口氣,解釋道︰「吸陰是追陽最好的朋友,追陽的很多功夫都是吸陰傳授的,可以稱得上是追陽的半個師父,所以他听到你說吸陰,才會這樣!」

杜佳了然地點點頭,人死為大,既然自己已經親手殺了他,那就讓一切恩怨都了了吧。

沉默了一會,杜佳問︰「大師兄是來討要藏寶圖的吧?」

阿珃點點頭︰「應該是!」

「走!抱爺出去看看!好久沒見到大師兄,爺都有些想念他了!」杜佳才說完這話,突然發現面前的男人變了臉,一副怨夫相看著自己。

杜佳怕怕地縮了縮頭,繼而發現自己好像沒必要怕他,于是吼道︰「還不給爺快點!你那是什麼表情?爺還沒給找你算賬呢!竟然敢在這兒給爺擺臉色,你他媽不想活了啊?」

阿珃抿了抿唇,想申辯什麼,最終沒開口,听話地彎腰抱起杜佳向外走去。

來到泠刖宮大門口,便可以看到直通山下的石階上,雙方人馬正打得火熱。

大師兄的暗影團個個身手了得,但泠刖宮的人也不弱,而且人多勢眾,將暗影隊員分開團團圍住,就算功夫稍遜色,也並未處于下風。

見雙方勢均力敵,一時難分秋色,杜佳積攢了一下力氣,來了個河東獅吼︰「別打了!都給爺住手!」

听到熟悉的聲音,大師兄渾身一顫,急忙舉目循聲望去,見真是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兒,心里大喜︰「色兒!」

幾個躍身來到杜佳跟前,大師兄滿臉驚喜︰「色兒,你怎麼會在……」

話說一半,這才發現一直抱著杜佳的阿珃,大師兄的臉色變了變︰「五師弟,好久不見!」

阿珃不自然地笑了笑︰「大師兄,的確好久不見了!難得今天相遇,一起進去好好聚一聚如何?」

「好!那有勞少宮主了!」大師兄立刻猜出了阿珃的身份,語氣有些不善起來。

阿珃客氣地微笑著,主動認錯︰「大師兄還是叫我阿珃吧!我們有些誤會,待會我會給大師兄一個交代的!」

「色兒是我的太子妃,就由我抱吧!」大師兄說著就要去搶阿珃懷里的杜佳,卻被阿珃避開了︰「大師兄說笑了,色兒是我的娘子,而且她現在受了傷,還是由我自己抱比較好!「

「色兒何時成了你的娘子?我怎麼不知道?」大師兄臉色更不善了。

本來還掛著笑的阿珃也沉下了臉︰「我的娘子是誰,不需要奏明太子殿下吧?」

看著以前好得像兄弟,現在卻劍拔弩張的兩人,杜佳很是無語,這是醋壇遇上醋缸的節奏嗎?關鍵是,杜佳還莫名其妙成了發酵劑,這都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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