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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藍家噩耗

藍家四長老直待聖堂爆炸聲停後片刻,方才自己親自進去查探,連四堂主都被留在外面。

不過一個時辰,四長老依次走了出來,統一灰色的袍子上沾染幾許塵垢,神情顯見沉重。

藍驚雷上前一步,「長老,里面如何…。」

「…。」四長老沒有開口,只是無聲搖了搖頭,而藍驚雲卻從四長老面上看到了從所未見的的暗然。

「驚風你留下處理,我們去雲堂,但凡才來鳳凰城的人都要查。」長老一聲令下,眾人遵命。

而此時,雲堂府邸一處院子主屋里。

簾幕輕垂,香紗繡影,微香連連,那一方白皙潔骨若隱若現于紗幕飄起那一刻,再加上空氣中一絲暖溫的躁動,更是一室春日迷離。

縱然冷言諾,見此活色生香,也不得不怔一下,她不過離開一晚,雖然吩咐過雷堂主可能會送來美女,但是可沒交待要笑納啊,如今躺這床上算怎麼回事兒。

「嗯。」女子突然一個翻身,看向簾幕外那綽綽身姿,然後羞然一笑,以肘撐著起身,「公子,公子怎的起得這麼早,奴家昨晚伺候得可好?」

「啊,好,美人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冷言諾笑著上前,勾唇一笑,一手挑開簾幕,一眼從那雪白身體一掃而過,哇身材這麼好…。

「公子…。」床上人兒看著冷言諾打量的目光,身子一擺動,一幅妄想再垂憐之態。

冷言諾忍住要抽的嘴角,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她可是連一百零八式都面不改色欣賞過的人,遂疑惑這慕容晟睿暗中派來的人到做了何手腳,讓這女子當真是承幸一晚之態?

「大哥,雲堂外,藍家四長老四堂主全來了,說是看望你,我看不盡然,听說之前那聲震動是藍家聖堂爆炸,所以……」

「看望我?」

「嗯。」月流年急聲敲著門,見冷言諾半天不出來,直接推門而入。

「啊…」床榻上女子嬌羞擁被。

而月流年面色霎間柔紅如血,再看向洛言,似有些不可置信。

床榻上女子此時見是昨晚那俊小公子,面色窘然一退,再一看小公子面色,莫不是看上自己了,于是勾唇極度嫵媚一笑。

可誰知,人家理都不理他,低頭,轉身,直出房門。

「怎麼了這是?」冷言諾一撫額。

而隱在暗處的人看了眼月流年有些暗然落魄的身影,偷偷吃笑,叫你總打王妃主意。

……

雲堂前廳。

此時藍家四長老四堂主齊壓壓聚了一堂。

不過一會以兒又有弟子進來請冷言諾,此時卻見冷言諾慵懶的春風解意的扶著一旁美人兒從屋內出來。

這情形一看,弟子就明白了什麼,面色微紅,「長老與堂主們請洛公子于前廳一敘。」

「好,這就去。」冷言諾笑道。

這藍家人可真滑稽,聖堂被炸了不趕緊去收拾他們的祖宗跑這兒來找她。

不過也慶幸,她問過暗中傳信之人並未將她失蹤一夜的消息傳回天慕,也未收到慕容晟睿離京的消息,又快朔月……

冷言諾幾乎有些懊惱的捏了一把身邊美人兒,天知道當楚浴染把她從老怪物身邊吸過來時,最後看著那靈活草化在那一堆里,她是多麼的心痛,千辛萬苦所尋,倒好,空希冀一場。

帶著美人到了前廳,看著滿當當的人,冷言諾目光在那上首一看就知「地位尊貴」的四位長得仙風道骨的長老面前打量片刻。

上首四長老在藍家可謂地位尊貴超然,直屬家主,本來聖堂被毀就怒不可遏,他四人進去不僅人沒找到,連那幾本古武書籍都未翻到,里面可謂一團遭,這要修復…。怕是難矣,藍家近些年的銀財又都用在……若不听藍驚雷說這洛公子身家底厚,他們還不至于耍此心計。

而此時竟然被一個這個年輕男子如此打量,頓時不滿,氣勢一放…。

「長老,這就是洛公子。」藍驚雲此時出列,一句話正好讓長老們氣勢一收。

雖然冷言諾已經做好了準備,承受四長老內勁一擊,以讓對方心存忌憚,但是藍驚雲此時出列,無疑于避免了她再受內傷,自然,四位長老同時一起內勁外放,冷言諾可不敢托大。

于此,冷言諾目光在藍驚雲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四長老的目光在冷言諾身上掃視片刻,而一旁的藍驚雷目光卻落在洛言身邊女子身上,眸中一線欣喜,他果然尋對了藥。

「不知,這麼齊聚一堂的是有什麼事?」冷言諾松開美人的手,方才雙拳一握對著上首四位長老道。

四位長老見此,撫一把胡須,還算滿意,是個知曉進退的,倒不是個嬌縱世家子。

「今天未亮,我藍家聖堂內部便響起爆炸聲,所以…。」

「爆炸?」冷言諾有些吃驚,「難怪之前感覺地上有些異動,只是……這爆炸了,諸位…。」

其中一位長老此時起身,看著冷言諾,「藍家聖堂修建百年,突然被毀,總得查證以慰先祖之靈。」

先祖之靈,冷言諾冷笑,就那老怪物,還真敢說。

可是面上卻顯得無比恭敬,「那是,不知可有需要在下幫忙處?」冷言諾很是知情識趣的先拋下話頭,話落,沖一旁的藍夜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

藍夜微退半步,輕微點頭。

藍驚雷面色一喜,上前一步,「洛公子家高望族,此次前來鳳凰城,理應熱情款待,于此次也不過是詢問,公子若願投歸藍家…。」

「哦……」冷言諾面帶笑意的點頭,聖堂之事她亦無留下任何證據,縱然懷疑他也不可能立馬就圍堵于此,看看這滿廳的人…。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若不識時務,就直接栽她一個炸毀聖堂之罪,嗯,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經商著實可惜了。

「在下初來游歷,家族望戶,也是隱世,不願沾染這名利浮華,之前听雷堂主所說要出山效忠天慕,再造繁華,急需人才,如今…。」

「洛公子,請容在下言,我藍家能于百年建助天慕國帝建立新國,能于最繁榮鼎盛之時退隱,其間本事與心態自不可語,我藍家又世代受人推崇,雖然這一代家主為一女子,但是妹妹自幼習得百家武,心思謀慮自然不比旁人,所以還請洛言公子三思。」藍夜此時自其父親身後而出,言辭侃侃,神情自容。

自有一幅武藍家人該有的精魄體神。

藍驚雷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面上閃過一抹詫異,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最怪他偏心,只是嘴上不說而已,而且從心底也從未看得起過他的妹妹,可是今次竟然……

四位長老同樣看著藍夜,曾經家主之位這藍夜與藍子也爭得激烈,但是在他們眼里反正都是藍家血脈,不分男女,家主之位自然是有能力者居之。

可是眼下見這藍夜不僅未于當初之事記恨其妹反而字字抬高藍子,就這份心性,也是極佳的。

洛言看了眼藍夜,「這不是雷堂主的大公子嗎,在下曾于天慕京城與藍家主相交幾面,還以為是藍家無人才一女子當家,沒曾想這雷堂主所出子女倒個個都是人才。」

藍夜面容謙虛,雙手一拱,「洛公子笑言了,都是藍家人何必在意這些。」

「也罷,我手中正好有五百死士,倒是可以派來助藍家之力。」

是助藍家之力,可不是投效。

「五百死士?」當先開口的是其中一位長老,長老此時面色狐疑的看著冷言諾,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那「助」字之上,而是開口道,「死士一流多出烈國,不知洛公子…。」

冷言諾擺擺手,「長老多慮了,不過是朋友相送。」

「朋友相送。」另一位長老有些不信,同時抬起頭又細細打量了冷言諾一眼,的確面前這位公子,衣著雖然普通黑袍,可是整個姿態瀟灑貴氣,質成天然,能得烈國送如此貴禮,那背後…。

「不過,可惜了。」冷言諾輕聲一嘆。

「洛公子何意?」此時說話的是雨堂藍驚雨。

冷言諾看著幾人的急切,心道這藍家也不過爾爾,遂道,「在下對今任藍家主還是頗有幾分好感,在下無人嫁于多年,又一直無所出,如果能…。」冷言諾心底笑,沒想到當日侏儒為其主尋夫,如今她還真是要入贅的節奏了。

「什麼?」藍驚雨與四長老幾乎同時開口。

此時楚浴染著紅衣依然站在藍驚雷後面,聞听此言,眉頭一跳,想喚藍驚雷,可是那嘴形微動,甚至衣袖拂動想做些什麼,似掙扎良久,最終衣袖輕緩如慢動作般放下,什麼也沒說。

同時,藍子能任家主這些年不可能沒些支持,背後的根系自然不秒,此時,聞听冷言諾言一些弟子與其中兩位長老看向冷言諾的面色都變了,再一看之前隨冷言諾進來,此時呆在一旁早被他們所散氣勢嚇得傻愣愣的女子又是一幅了然。

原來是貪色中杯,果然人都有弱點。

藍夜此時笑著上前,打著哈哈道,「洛公子說笑了,家妹自小習武,哪比得你那美貌賢惠夫人,鳳凰城名山秀水頗多,趕明兒,在下陪著一起逛逛,公子心思也可轉轉。」話到最後,面容一笑,句里暗意明顯。

冷言諾對上藍夜眼神,似沉思半響,開口,「也好。」

藍夜不過幾句話便讓洛言改變主意,連藍驚雷此時對藍夜都高看一分,連著投過去的目光都是帶著紅紅的金色。

藍夜接收到自己父親那目光,如果是以前,他定然會覺得喜不勝收,可是現在,心中竟有些苦澀又難又言明的味道。

而最外圍層的一名弟子悄悄的默默的退了下去。

冷言諾眼底余光一掃那盡量縮小存在感不著痕跡退下的弟子,似笑非笑,眸光透過層壓壓的人望向天際處。

晨曦的光輝折射下來,在他光潔玉白的面容上罩下一層奪魄質感。

最年長的一位長老被這神情猛然一驚,記憶中似乎曾經見過一個人……

……

這日,天慕京城,藍子入京多日除了那日讓她丟盡顏面的宴會,張得皇上宣召進殿,藍子當朝稟明,藍家近代人才輩出,願為天慕效力,皇上猶豫半響,再問群臣,同意。

然當日晚,遠在天慕京城的藍子突然收到藍家家書,遙望遠處那夜色中的府邸,終辭呈于天慕皇宮,帶著侍女護衛連夜出了天慕京城。

……。

「家主,我們休息一下。」晨晰最初一道光亮突破雲層,照在一片山道上正停下來休息的藍家隊伍里。

「家主,前面躺著一個人。」此時藍家隊伍里一護衛上前稟報。

正接過一旁清瓷遞過來水的藍子面色一凝,手勢一頓,然後起身,「去看看。」

道路草叢深處,果然見一男子頭發覆面傷痕累累的躺在那兒。

藍子看了眼四周,朝身旁一點頭,護衛上前扒開男子頭發,「屬下剛才探過,還有氣兒,只是受了重傷。」男子邊說邊將男子身上的傷指給藍子看。

只一眼,藍子面色上露出幾分怪異。

而一旁的清瓷自是了解自家家主,那面色怪異,可是分明透著幾分愉悅,遂也上前一步細看倒在草叢中昏迷不醒的男子。

「把他帶上,讓百里將他傷治好,還有…。」藍子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道,「傳信挽衣,讓她以最快的速度回藍家,我倒要看看這洛言公子什麼本事,此次聖堂被毀定然與他難月兌關系,那幾個老家伙就就知道惦記些有的沒的,當真迂腐不堪。」

一旁侍衛顯然都是藍子親隨,聞言,低頭不語,面色盡顯恭敬。

藍子眸光望向前方,若不是她在藍家留著心月復根系,傳遞這消息,她怕是連藍家主位被奪了都不得知。

越想心竟有些浮躁,遂命令起程。

清瓷看了眼自家主子,又打了眼一旁已被人抬下去的陌生男子,似乎心生一計,緊跟幾步在藍子耳邊附語幾句。

……。

遠離天慕京城萬里的雲谷郡,姚靜之與冷言諾分開後,並未緩車慢行,相反同樣在下一個縣城換了快馬。

清一與香葉極力阻止卻終被這個自幼體弱多病少于出府身嬌肉貴的國公府小姐折服。

從換馬開始,她吞食一顆藥丸時便不再咳嗽,馬上身姿翩然清美如仙。

可是卻看得香葉隱隱拽心擔憂,能以一藥突然控制這長年累月侵襲的「病」,當真一顆藥丸能制,又何必拖了這麼些年。

一路急行兩日,在青州與謹娘清五清六等人會合。

縱然如謹娘這般鐵骨錚錚風里雨爬柔化多面的女子也在見到姚靜之時神情微怔。

香葉曾試圖問過姚靜之的藥丸,可是姚靜之只是淡笑不語,一張蒼白的臉上始終不見多少血色。

香葉暗自揣測,與謹娘和清一商量後,又怕變生肘腋,修書暗處傳與冷言諾。

七日之後,一路快馬加鞭姚靜之等人終到雲谷郡。

李若風未著官服,依舊一襲天青色錦袍,眉目分明,相貌不凡,整個人即使連日來的風餐露宿仍舊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干淨清爽,立于萬數兵將里卓然清立。

他們早已退離雲谷郡城門十里之外駐扎,此時看著遠方勁馬奔騰,副將拿過遠鏡遞給李若風。

李若風對其擺擺手,上前幾步,凝目遠視,隨後面上一抹舒然,他自然早已接到京中璃王的消息說是會派人來暗中接應,至于具體是誰到是沒說。

不過…。

看著那馬上由遠及近縱身馳馬的白衣女子,李若風面上還是有不小的震驚,再一看其旁那熟悉的臉龐,面上閃過一抹異光。

瑞陽皇帝早就冷言諾拿他順手阻狼與冷言月的口頭婚事一事傳來信語,同時也附帶冷言月一張畫像,他因著心中好奇亦對那畫像多留意幾眼,如今偏過眼神見那駿馬之上奔馳,眉目清晰英氣逼然的女子,分明英俊的眉目上似天山雪染上幾挑絲織般的光耀,是說不出的情緒。

一旁副將見主將不言,再一觀前方漸漸逼近駐扎地的人,一旁士兵也紛紛聚了來。

「吁。」姚靜之一聲勁喝,馬兒停下,「前面可是李若風所帶天慕兵將?我等前來一助。」姚靜之不提自己身份,先是闡明自己目的,話落翩身下馬。

眾人只見一女子瀟灑下馬,身姿英然,卻不知其內心隱忍,亦不知謹娘與香葉心中的擔憂,連日夜以繼夜的趕路縱然如謹娘這般會武的女子都有些體力難支,難以想像這體弱身嬌的國公府小姐是憑著什麼支撐下去的。

安排妥當,姚靜之又在眾人呆愕中並未按李若風所說暫停休息,而是立即隨李若風又趨馬十里直立雲谷郡城牆之下。

雲谷郡巍巍雄壯的城牆之下,此時一名緋衣男子獨身立于高牆之下,看著牆下那風塵僕僕的白色身影,眸光深邃空遠。

……。

藍家雲堂府邸。

冷言諾看著京中傳來的消息,眉頭緊鎖不化,尤其是幾日前收到的香葉信中提姚靜之之事,似有某心心緒隱透不出,那恬靜純白如紙的女子何以有如此剛烈的心。

心若昭馬若陽,行事風辣勁揚。

而藍子一行人急行掠馬也終于在七日後趕回藍家,隊伍剛到鳳凰山腳下,卻聞听一道讓她差點急而攻心的噩耗。

------題外話------

今天這章雖然字數少,可是我能說我打了三遍了嗎?不說了,夏天停電很要命,沒有隨手保存的習慣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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