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第三章 雷堂示好

「啪。」躲閃不及的月流年受了雲落襲向自己頭上一拍,立馬言語相譏,惡寒道,「你胸小又不是我說的。」

「嗯,看看,還是個潑辣的,不過,這性子我喜歡。」婦人言罷上前輕呢的挽住雲落的手寒暄起來。

冷言諾原以為雲落會不情願的退開,誰知人家比婦人還自來熟。

「姐姐好,我家相公與你家相公一直交好,此次來鳳凰城怕是要打擾了。」

冰個,冷言諾喜歡聰明人,尤其是此刻的雲落,的確,男子與婦人雖然言行如市井小民,可是那渾身氣勢與著裝一眼可看出非富即貴,眼下還有什麼比能得本地人奉若上賓更為讓人滿意的。

不過,這聲相公還是讓冷言諾輕微的抽了抽嘴角,而一旁的月流年心有不甘的瞅著雲落,那模樣大有一副,我要是女子,我現在也叫大哥相公。

「難怪那死小子昨夜徹夜未歸,原來是難得見面,這敢情好,走,回府。」婦人手勢一喝,其身後客棧里面剎時涌出一批身手矯健男子躬身于婦人身後。

而站得老遠的中年男子沒想到這年輕男子還真敢認,而他家夫人還真敢說,一直交好,屁,他只不過想順手拉過抵擋一時的,怎麼成了這情況。

說著,便見婦人領著冷言諾四人上了一輛極其寬大的馬車,其身後一批矯健男子緊緊跟隨。

而中年男子最終還是扭一步步過來滿面賠笑的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體形稍胖,也難怪剛才婦人有此一言——戳你肥臀。

上了馬車,中年男子也只得硬著頭皮極度熟稔的與冷言諾寒暄。

不過這寒暄有多少打探成分就人各有知了。

「兄弟啊,一夜醉醒就不見你蹤影,心覺招待不周,還以為你這個大忙人去了何處,沒曾想…。」

「哥哥這樣說得真是讓洛言不敢當啊。」冷言諾含笑抱拳謙虛,自報姓名。

洛言?中年男子心中一叮,傳言中身世成謎身份更成謎的洛言公子。

「兄弟過謙了,這回來了我藍家雲堂可得多多停留。」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冷言諾的表情,自己已經自報身份,可是對方面上竟看不出絲毫波動,似乎堂堂藍家雲堂在對方眼中亦不過如此。

對或是對言根本不知道藍家雲堂。

熟不知,冷言諾向來是心里越驚訝,面上愈是雲淡風清,標準一臉笑。

藍家共分四堂,風雲雷雨。各一掌堂之主,全是藍家自身嫡系一脈,堂上設有四長老,四長老之上有家主。

堂下又分各屬派系,藍家世承百年,其中最看重的古武精神讓藍家一直屹立百年,最初時亦是俠義之道,自從三十年前子孫後代妄想插手朝廷而退隱時便一直不再有特別消息傳出。

面前這位被老婆拿菜刀追著罵的竟然是雲堂堂主,藍驚雲。

之前讀玉無憂遞來的資料時可沒這麼一說啊,估計玉無憂都不好意思寫進去吧。

眼下看這些一個個身手不凡,必然是勤練有加啊,說他們沒心思再入朝她都不信,況且如今京中還有一個藍家主呢。

不過呢,沒關系,後院放火這種事,冷言諾向來干得樂此不疲,你不仁我不義,你仁義,我奉陪。

馬車一路行著,突聞車外議論聲不斷。

「哎,你怎麼樣,入選了沒。」

「沒有,太嚴格,我剛經過初選,第二場就被刷下來了。」

「我運氣還好,進入了第三場…。」

「……」

入選?冷主諾眸光微閃,看向對面的雲堂堂主藍驚雲,「藍家最近有大事?」

藍驚雲聞言面色有一瞬間的黯然,車外之言論他自然也听到,遂笑道,「是雷堂主在招外來弟子,進藍家習武。」這句話藍驚雲倒是說得實誠,沒有任何隱瞞,似乎對冷言諾等人戒心松馳不少。

畢竟身世成謎又氣度如此雍容精貴的人絕不可能是尋常小民,能攀交定然是樂意至上的。

「雷堂?」冷言諾細嚼這兩個字,她自然知道,現任雷堂堂主正是藍子的父親。

「我們風雲雷雨四堂每一年都會進行小比,贏者每一年在小比之後都可以大肆招收人才進名下的堂,還可以得到四長老的支持進入練武堂,學百家武,百家學,再進紅門陣。」

哦,冷言諾點頭,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狀大隊伍。

經過幾句言語試探,藍驚雲也覺得面前這個也是個人精兒,只要無關大害,相告亦無妨,倒還落得坦蕩的名聲。

冷言諾看著藍驚雲,不用說了,這個雲堂一定今年失利,失去招攬人才的機會不說,更沒資格進入練武堂,紅門陣。

「這不是雲堂主的馬車嗎?雲堂主好,雲堂主夫人好。」馬車突然停住,前方響起一排問好聲。

聲音很洪亮,很整齊,只是有些誠意不佳。

車內,藍驚雲哼了一聲,對車外道,「一群毛頭小子,十丁走。」

十丁是趕馬車的車夫。

「誒,雲堂主怎麼就要走了,莫不是又被夫人給…。」另外一道中氣十足又略帶戲謔聲音響起,打斷了本來就要舉鞭拍馬離開的十丁。

車子穩穩停著,車外人聲嘲雜,看樣子人似乎挺多,冷言諾伸手將窗帷挑開一絲縫,只見前方排了好大一群人,直接將馬車給阻住了,而一旁最里圍坐著幾個人一邊在登記一邊在說什麼,有點像現代的大型面試會什麼的。

而在旁邊「雷堂」兩個字虎虎生威,霸氣外露中兩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奪人眼目。

剛才中氣十足說話的亦是個中年男子,看其裝扮氣勢,與走出來時人群自動隔開,可見身份不低。

「本堂主今日有貴客就不和習副堂主多聊了。」藍驚雲雖然嘴上說著客氣話,可是明顯的听出話中距離之意。

一旁的堂主夫人鼻子哼著氣兒,一聲嘀咕,「一眾趨炎附勢的,不過是連續三年失利未任何出彩就如此…」

「夫人…。」藍驚雲一聲婉轉輕嘆,似乎面色上也有些掛不住。

連續三年失利?冷言諾心里估算著,也難怪。

「喲,有貴客,那可不能打擾,這雲堂近些年門庭冷落,公子又…。」話說到此,便不再言聲,可是卻恰到好處的讓人浮想聯翩。

而馬車內氣息陡然一冷,雲堂主夫人郁氏就要沖下馬車去,卻被藍驚雲看似輕柔卻實際快速伸過來的手一抓,隨後眉頭一嘆,「與他們計較做什麼。」

冷言諾雖然不知具體情形,卻也從藍驚雲與其夫人面上看到一線難言的隱情。

「這貴客不知是何人呢?」馬車已被一大群人圍住,之前那些冷言諾看去身手矯健的弟子似乎面色也不太自然,可是卻依舊護著馬車,巋然不動,由此可見今日之情形怕也是早已習以為常。

堂堂一堂堂主竟被一個副堂主含沙射影奚落,這事可有意思了。

「今日我們雷堂正在招收弟子,雲堂主如果有好苗子,也不妨送過來,畢竟這也是小比失利之後的承諾,雷堂一定…。」

「不過一個小小副堂主,便公然在正堂主面前大言不慚,也不覺失禮,本公子今日當真是長見識,這藍家可真有家教。」低沉好听又微帶壓迫的語言自馬車內傳出。

車外,那個領頭的副堂主原本一幅得意面色立馬飄忽一片青色,他為如今藍家眾人簇擁的雷堂副堂主,自來被人諂媚贊揚慣了,還無人敢如此于他面前說話過,況且藍家以武為先,能為雷堂副堂主,自然武功不差,不過頃刻之間的手中勁力便有蓄勢待發之勢。

「這位貴客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副堂主語氣低沉起來。

「本公子初來鳳凰山,聞鳳凰山有歸隱百年世家藍家,當年也是風聲雷動,怎麼的如今看見全然不是一個模樣。」

冷言諾語聲依舊飄出去,沒有任何動作,雷堂副堂主便面色劇變,手中勁力在空氣中一散,無人察覺。

可是居于冷言諾對面的藍驚雲卻面色突然復雜起來,他當然知道剛才頃刻之間,冷言諾內力外放,這副堂主怕是受了傷,于此時此刻他都還未模清面前這位洛言公子的底細,雖然他明顯是在幫他,可是……

相較于藍驚雲的彎彎繞,郁氏倒是來得痛快得多,面上笑得好不風光,看向冷言諾的眼神都是從先前「瘦弱」上極大轉變。

雲落面上沒有什麼特別驚異的表情,似乎猜到冷言諾的反應,作為冷言諾最為忠實的附庸者月流年,此時正兩眼冒光的盯著冷言諾看,他家大哥太霸氣,太有深度,此次出來英明啊。

而一旁的書生一幅自我封閉的模樣,一句話,這位大哥有些冷。

不多久,馬車便在一府門前停下,不同于天慕京城府邸氣勢富貴或磅礡,亦不同于剛才所見雷堂的樹大招風,雲堂看上去甚至有些俊雅清逸,不像練武的,倒像是書院。

府邸落于雲堂後面,前面估計是議事訓練弟子的地方,不過看上去的確有些精簡了些,雖然之前在雷堂門前有弟子言出不敬,但是這一群一看身手不錯的弟子似乎對藍驚雲卻極為信服,一應差譴言語恭敬又毫不含糊。

而入住府邸之後,冷言諾也才明白,為何之前雷堂副堂主出言不敬藍驚雲都可以忍耐而情緒無波,說到他兒子,就……

遠處,亭台水謝,有男子不過十七八歲,卻目光生怯,遠遠看見冷言諾等人過來,便退了開去,神情呆然又怯弱。

這是別人的家事,冷言諾自然不過問,郁氏為謝冷言諾言語之幫,不管後面會帶來如何隱患,依舊于亭中盛卻相待。

「公子想來也不是個尋常家的,我家那老小子都與我說了,不過你初來乍到就得罪了雷堂副堂主,可要小心些,那人心眼狡小,瑕疵必報。」

「藍堂主與夫人竟然願意請我入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冷言諾一語迂回,說白了,本公子打定賴上你們家,不過,你們不吃虧啊。

不過冷言諾也疑惑,雖分風雲雷雨四堂,可是這四位堂主都是親兄弟,為何會有如此隔閡,難怪之前慕容晟睿曾與她說過,藍家關系錯綜復雜,運得好,得一助,運得不好,前路堪憂。

藍家的相處是一直如此,還是如今才變成這樣?若此,藍子此次進今當真只是為了藍家以後的名利虛華,還是為了慕容晟睿,抑或……冷言諾心思一凝,面上不動聲色。

目光狀似無意的掃了眼一旁遠遠坐著的藍驚雲兒子。

郁氏這時轉頭看向自己兒子,才道,「這孩子先天不足,與常人不同,所以平日里我們都不讓他出府的。」

「哦。」冷言諾點頭,並無任何輕視之意,自閉癥,沒想到古人也有自閉癥。

而這廂郁氏盛情款待,轉瞬雲堂門口,來了一大撥人。

雲堂前殿許久未如此熱鬧,一下子感覺人聲都快掀翻屋頂。

大殿內藍驚雲與坐在其一旁的另一名稍胖,五官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抱茶寒暄,在他們兩邊各站著一批精裝干練的弟子。

「听說三弟府上來了一位貴客,武力不俗,連我副堂主都甘拜下風,不知是否可以引見。」藍驚雷聲音比之雲堂主要開闊粗壯許多,一聲三弟卻全然沒有真正的兄弟親昵之義。

藍驚雲品了口茶看著一旁的藍驚雷,一幅老好人般笑著開口,「這,不過也是相談有緣,人家四處游歷,暫住我府邸…。」

「驚雲這是在推卻?他可是傷了我的副堂主。」藍驚雷突然冷不丁的幽嘆一口,不知話中深意。

冷言諾帶著書生一出現在大殿門口,便見到兩邊弟子呈對立之勢,兩位稍胖中年男子言語交鋒,當然,顯然的,藍驚雲落下一道。

「嘿嘿,藍叔叔真是的,這喝茶也不叫我。」冷言諾低沉好听的男聲自大殿門口響起,而後抬腳入內,眼光掃都未掃向兩邊弟子。

藍驚雷看向來人,眼楮微微一眯,審視的目光將冷言諾從上看到下,而一旁的書生一幅不著痕跡的厭棄的看了眼藍驚雷,神色有些不豫。

冷言諾坦然而視對方的打量,然後在藍驚雷模不準心緒的情況下一笑,「藍家主是想要找女婿了嗎,雖然在下一介男子,雷堂主如此‘關注’倒讓在下有些局促不安呢。」

藍驚雲掃了冷言諾,從頭到尾,姿態清貴坦然,哪里有局促不安的模樣。

藍驚雷收回目光,面色不顯尷尬,倒顯一幅萬事無礙的樣子,極度親切道,「今日听聞我副堂主說公子武功高絕,不知可听說我雷堂正在廣納賢才之事?」

而藍驚雷一旁的副堂主此時面色較之之前的確有些灰白,明顯是受了內傷。

「廣納賢才?」冷言諾坐在一旁的坐位上沉思,「倒是有听說,在下原本想…。不過雷堂門檻太高…。」話落瞟了眼藍驚雷身後的副堂主,意有所指。

藍驚雷自然明解其意,「之前雷堂門口這事我也有听聞,想必是一場誤會,公子既然有此心,又何必屈居于雲堂。」

「屈居雲堂?」冷言諾看向藍驚雲,一幅不解之態,「房子很大,下人很得力,嗯,弟子很听話,不算屈居。」言下之意,雲堂教人有方。

藍驚雷面色有些尷尬,這不是明擺著要自己的副堂主舉白旗嗎,可是,偏頭一看副堂主那十分不甘願的神色,面色猶豫。

冷言諾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向上首面色變幻的雷正堂主與其副堂主,再一掃一直坐觀一邊喝茶的雲堂主,得,人家一幅不管不問的模樣。

沒關系,本姑娘今天讓你做決定。

「听聞洛言公子身家雄厚曾經于天慕京城一擲千金,不知師承何方,府邸何處?」藍驚堂笑得一幅好善。

冷言諾輕輕一笑,如姿容顏更如梨花飄開,「此次出來游歷,家中自有交待,萬不能憑家底在外…。」冷言諾說著朝藍驚雷看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要低調。

「哦,應該應該。」藍驚雷身子往後微仰,一幅了然之態。

「哎,得,想來雷堂主與雲堂主還有要事相商,在下就不打擾了。」冷言諾言罷,起身,一幅輕輕然的就要抬步離開。

藍驚雷手一招,其身後副常主忙上前,「之前一事,多有得罪,還望洛言公子見諒。」副堂主低著頭,一幅知錯還望冷言諾海涵之態。

冷言諾停住腳步,看著副堂主,「副堂主這是何意?」

副堂主又將腰變得低一點,「是習才之間言辭不當,還望洛言公子不計前嫌。」說著,竟「啪」自煽一巴掌。

聲音輕脆振聾發聵。

大殿中的弟子都微微有些震憾,堂堂雷堂可謂人人爭相附庸的副堂主竟然在一年青男子面前自煽巴掌,且雷堂正堂主還坐在上首看著。

這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除了雲堂一些弟子,雷堂那些弟子自然不清楚。

副堂主任嘴角血痕留下,亦沒有抬手去擦拭,只是恭敬的低頭,一幅冷言諾不滿意,他還會再繼續煽的模樣。

而一旁藍驚雲顯然也沒料到一幅自我獨大的副堂主竟然自煽一巴掌,可是神情間亦不見欣喜,反而看向冷言諾的眸光平添一絲擔憂。

「今晚,我們雷堂還特地特宴款待公子,公子可千萬要移步前言。」藍驚雷一幅剛才那一巴掌沒存在過似的,起身,朝冷言諾熱情相邀。

冷言諾勾唇一笑,本不想樹大招風,可是事情總有轉化,如果之前她不肯定,經副堂主自打一事,冷言諾算是明白了,如今藍家急需人才,自己若是采用隱忍政策,反而適得其反。

不過……

「不過,在下初進鳳凰成就听說雷堂主女兒不僅長得天姿國色,更是從這一代年輕輩中月兌穎而出,擔任這一代家主,有機會倒是要見上一見的。」

聞言,藍驚雷面色微微一變,眸光緊釘冷言諾半響,才道,「在下是有一女現任家主,不過前些日被派出去游歷了。」

「哦,不知在下可有幸娶得如此絕色?」冷言諾雙手一拱挑眉詢問好不直接。

其身後的白衣書生一直表情有些冷的面容終于升起一絲情緒,好笑的情緒。

藍驚雷亦不慌不忙,掩飾好面上不悅的情緒方才道,「可是听聞洛言公子不是攜帶夫人而來嗎?」

冷言諾擺擺手,「雷堂主多慮了,正牌夫人那自然是不行的,納個妾我夫人還是會以同意的,放心吧,真要是入了洛家,在下…。」

「叮…。」一聲響,只見雷堂主帶來的弟子刷然的亮出劍,橫眉看著冷言諾,冷言諾絲毫不慌張微微一笑,「這是做什麼?」

藍驚雷緊盯冷言諾半響,見其確定一幅傾儀之態,而後一笑,手一招,其弟子收回劍,「小女心高氣傲,這做…。一事,想來不妥。」藍驚雷幾乎是咬著牙吐了一句話,他的女兒是誰,藍子,這一代的翹楚,也是自己雷堂在四長老的眼皮子底下壯大的本錢,如此女兒怎麼可能給人做妾,要嫁也是嫁給天慕京城那位。

相較于雷堂主這邊弟子的怒色,雲堂主那邊的弟子就差沒笑出聲來,這洛言公子真是人才讓人家雷堂主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壞了的現任藍家主給你做妾,怎麼想的。

冷言諾亦不緊逼,很是知情識趣的,雙手一拱,「在下也就隨口一提,隨口一提,哈哈哈哈。」

「行,那晚間宴會還請洛言公子攜夫人一同前往。」藍驚雷話落便抬步離開,其身後弟子依次跟上。

冷言諾瞅一眼一旁依舊還在喝茶的藍驚雲,「真是氣勢渾然啊,走了也不與你這個主人家打個招呼。」

「人家想要拉攏的是你,這些年也習慣了,只是他副堂主自煽巴掌來求你原諒倒是頭一遭,想必藍驚雷對你很在意。」

「是對我背後的身家很在意。」冷言諾極想笑,如果說他有一天告訴藍驚雷,他背後的身家就是你女兒千方萬計想要嫁入的璃王府,那…。

「不過,你們藍家真復雜,明明是嫡系親兄弟,卻弄得個陌生人似的,真是…。」冷言諾搖頭不贊同。

藍驚雲突然起身,認真盯著冷言諾半響,而後輕聲道,「藍家不是好趟的,藍驚雷能讓得力副堂主在你面前自煽巴掌,他日不需要你時也能讓你寸步難行,彳亍步艱。」

「拭目以待,不過,你別插手就行,今晚我去參加宴會,有什麼要提醒的。」冷言諾一幅心無城府的樣子,與藍驚雲愈加自來熟。

藍驚雲輕思半響,輕聲一嘆,「我知你武功高強,背後勢力不低,可是藍家歷世百年豈是,雖然我早已…。」早已什麼,藍驚雲沒有說下去,又道,「你小心些藍驚雷身旁一位穿紅衣的男子,是藍驚雷不知從哪兒請來的幕僚,出謀劃策,手段極其陰狠殘忍。」停頓半響藍驚雲又道,「你小心些吧。」

「好。」冷言諾雖然有仇必報,但更會有恩必感,看出藍驚雲的好意,認真答道。

那些弟子紛紛敬佩的看了眼冷言諾便跟著退了下去。

大殿中只留下冷言諾與白衣書生兩個人。

「怎麼樣,想好沒?本公子可沒時間給你長長思考。」冷言諾聲音清冷而低沉。

白衣書生,依舊白衣,不過早已換了那身皺巴巴的落魄衣裳,此時聞听冷言諾言,方才走上前來,「哎,落魄書生裝了,冰冷男子也裝了,當真是油鹽不進,王爺的確是好眼光。」白衣書生此時開口,語氣,聲音與平常截然不同,反而一幅調皮嬉笑之態。

冷言諾一笑,「別在我背後放冷箭就行,不然,我如果順手殺了你,想來,慕容晟睿也不會說些什麼。」

「是是是。」白衣書生一幅掉兒啷當的連聲應道,「曾經我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暗衛…。」空氣中聞得一道呼吸聲,白衣書生面色訕訕,一頓,接著道,「之一,如今…。果然是衛不比色啊。」洋洋一聲嘆。

冷言諾睨一眼白衣書生,此時此刻,這人恢復本來氣態,那身儒雅的書生袍穿在他身上當真有些滑稽,傳言中璃王府有十八暗衛,她也曾經一度以為是清一到清十八,可是自從出京後,他便感覺到身旁若有若無的氣息,便茅塞頓開,心目明了,慕容晟睿的秘密也挺多。

還有傳遞他與慕容晟睿之間書信消息的,武功高了清一與清二也不止兩個檔次。

「哎,你排行第幾。」

「二,暗二。」白衣書生老實答道。

「二?」冷言諾好笑,「的確是有夠二。」

這二有什麼講究?白衣書生暗自疑揣,回頭遇到香葉或寒霜,問問。

「行了,想通就好,要扮書生,就扮得像一點,今晚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話落,冷言諾抬腳欲向殿外走去。

白衣書生突然兩手圍嘴,小聲又神秘兮兮道,「哎,王…。你說我要是告訴王爺,你想給他納妾,王爺會什麼表情。」

冷言諾停住腳步,回頭燦比桃花一笑,「你,可以,試試。」

那笑很勾人,可是看得白衣書生渾身一個顫栗,立馬閉口不言了,下一秒,又是一幅冰冷書生模樣。

而另一邊藍驚雷帶著副堂主與弟子一出雲堂,副堂主忙上前進言,「堂主,不知此事是否要告之家主一聲,她遠在京城想必對這洛言公子更為熟悉些。」

藍驚雷沉凝思忖半響,手一攔,「不用,讓她安心處理京城里的事。」

……

月流年永遠不是個閑著的人,期間不止交好了那些雲堂弟子,還籠絡了郁氏,順帶連人家那自閉癥的兒子似乎都願意對他多說幾句話,就這表現引得藍驚雲感激連連。

當然了,一些關于藍家的花邊傳聞,冷言諾也從月流年口中知曉不少。

原來藍驚雷對待藍驚雲還算是客氣的,另外兩位風雨堂主對其連陌生人都不如,為什麼呢,原因是這藍驚雲至今的嫡系血脈都引人懷疑,拒說幾十年前,當年的藍家雖分風雲雷雨四堂,但是還沒如今這般楚河涇謂,分得清明,也不只是嫡系掌脈,當年的藍家主一共娶了二位夫人,藍驚雲是二夫人所生,藍驚雷藍驚雨藍驚風是二夫人所生,而據說,當年藍家主大夫人在懷藍驚雲之前曾經失蹤過幾天,回來就傳有孕了,所以…。

當然這些要聞自然是無人敢議論的,所以冷言諾終于慶幸自己帶上月流年是個對的選擇。

當然,冷言諾覺得風雷雨三位堂主絕對是故意的,京城權貴子嗣爭奪沒想到藍家也有些現狀,就憑藍驚雲與藍驚雷那三分相似長相,也絕對是先藍家主的兒子,這些人不是睜眼瞎,那就是故意擠兌。

這藍驚雲也是個人才,雖然外面笑他是個軟腳蝦,又怕老婆,可是他卻也樂此不疲,冷言諾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那些弟子對于郁氏拿菜刀追夫一事沒啥震憾了,光是入住第一天,這種戲碼就上演了三次。

誰說古人呆板一日三餐的,你瞧,精力旺盛人才輩出啊。

太陽西下,東邊勾起一抹青色長帶。

冷言諾伸手接過窗外飄進來的密封書信,信手拆開,心竟然滑過淌異流,哪涓涓細流輕緩溫行,這次不會又是一個字吧。

拆開一看,字比上次多,可是內容讓冷方諾極度無語。

大體內容是這樣的,我將院里一株並蒂蘭花搬進了屋內,日日照看,千堯說這並蒂蘭估計會生枝,清二說會生很多枝,我不信,時時拿剪于手,若生枝,便裁剪,想必待你回來,依然是一株並蒂雙蘭。

這廝是吃醋嗎?冷言諾突然無聲的笑了,這種情緒由內而生,一種從未經歷過的,從未有過的復雜又欣喜的表情讓她眉眼笑開,慚愧了一室清華。

「咕,咕,咕。」

冷言諾看向窗戶口,「鸚鵡?」哪來的。

「我,我是鸚鵡,我是主人最得力的看將,剪枝枝,剪枝枝。」窗戶口一只色彩斑斕的小小鸚鵡尖著嘴,字聲清晰。

冷言諾一笑,這只鸚鵡能飛進來,卻沒被暗中保護的人攔住,想來…。這廝,嗯,還挺有意思。

「剪枝枝剪枝枝。」鸚鵡依舊在叫。

剪枝枝?冷言諾再一看手中信,這是派間諜來了。

好吧,冷言諾抬手撫上鸚鵡,「你今晚乖乖在此處等著,我有事要去辦,辦完回來和你聊,你把你家主子的事情都告訴我,行不?」

「好,好,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鸚鵡說話也流利了,冷言諾撫額。

……。

而天慕京城,璃王妃病了,一連十幾日都未見好,皇上派人隨意關心了幾句,慕容晟睿卻是更加避不出戶,守著璃王妃。

藍子自從冷言諾病後,多方想入璃王府打探,可是硬是連點邊角兒料都沒探听到,唯一探听到的消息,又是心中堵悶。

那就是慕容晟睿日日床榻間伺候璃王妃用藥,沐浴……

他們現在到底有沒有洞房?藍子本想以此作為一個籌碼大肆宣揚,思考良久,又覺此事于慕容晟睿名聲不好,所以也就作罷,只是想著法子想入璃王府。

金鑾殿上的瑞陽皇帝最近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處事依舊凌厲迫然,群臣不知,他身旁的寧公公與左其倒是清楚的。

「寧公公,你說朕是不是太沒出息了,自己的江山還得靠有寒毒的表哥與諾姐姐來守護。」御書房內,瑞陽皇帝開始自醒。

寧公公正給瑞陽皇帝泡上一杯茶,笑道,「皇上多慮了,他們當然相信皇上的本事,可是這京中離不開皇上啊,璃王的身體……想必他也不想有任何遺憾。」

瑞陽皇帝面色微暗,「哎…。這袍子這頭冠真是一幅沉重的枷鎖…。」想到什麼,瑞陽皇帝突然抬起頭,「莫名,表哥今日有信來嗎?」

「回皇上,沒有。」暗處語聲簡潔。

「哦,諾姐姐走了這些天也沒個音信傳回來,只是听表哥說安,安,安。哎…。」小小年紀的瑞陽皇帝兩手托腮,一幅未老心衰。

……。

入夜,藍驚雷當真是熱情周到,還專呈派人來接冷言諾與其「夫人」,當然月流年是打死不落單的,那藍驚雲的公子,藍楓也是個粘人的,這一天竟然就粘上了月流年,非要跟著去。

月流年不願不去,藍驚雲與其夫人不放心兒子。

于是一行六人坐在馬車上一路大眼瞪小眼有人雀喜有人憂的一路向雷堂而去。

雲落介于目前是洛言的「夫人」相對內斂了些,對著冷言諾一幅柔柔情深,而冷言諾心底一幅滲滲然,這絕對是報復。

不過…。

「夫人今日真美,這小腰,嗯,就是胸小了些…。」

「洛言…。」只須兩秒,雲落的形象回歸本初。

……

馬車很快到了雷堂門口。

白日只觀外面氣勢宏大,今日一進府邸,才方知這雷堂是多麼的財大氣粗,不說注重古武精神嗎,這哪像了,還沒雲堂來得古武精魄。

一路隨人引進了走了半響進了一處園子,園子里此時已經上了席面,香味飄飄然。

而一步入園子,冷言諾看著園子里那熟悉的身影,面上極力掩飾住驚然,腳步依舊微頓半步。

------題外話------

新枝弄了個群︰201965342

歡迎大家點戳。

敲門磚︰123言情讀者名加文中任意角色名。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