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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夜盡頭的夜 第九十八章 殘酷

金錢造就的華麗,權勢堆積的高塔,萬盞燈火隱映的璀璨,一如人世間的誘?惑,總有一樣是內心所期盼的。

華麗的會場,因為新聞發布會的開始,有一刻期待的安靜。

人們在內心猜測著光華一區重建的負責人是怎樣的風姿,一如他們的動作,讓光華一區的重建來得快速而驚人,意外而驚訝。

高高的講話台上,西子穿著黑色的晚禮服,莊重大氣,酒紅色的長發隨意披在身後,肆意,張揚。細長的眉線,淡紫色的眼影,大大的眼,紅潤的唇,精致的五官,修長的雙腿包裹在黑色晚禮服下,整個人青春肆意,艷麗張揚。

對著萬眾的焦點,西子微微的輕笑,帶著善意的笑容蔓延開來。

「大家好,我是唐木稀,我是齊氏集團的一名員工,我也是齊氏集團齊東亭之女齊若雙小姐的助理。」

清澈的聲音,緩緩入耳,帶著濃重的張揚,卻引起一片驚嘆。

齊氏集團,那個在國內外首屈一指的財團,不僅有著強大的財力,雄厚的社會基礎,更是商業界引領的龍頭。

眾人皆知,齊氏集團齊東亭單身,其妻子與女兒十年前出車禍,轎車爆炸,其妻子和女兒雙雙身亡,除了她妻子找到一副骸骨之外,他年幼的女兒連骸骨也沒有剩下。當年的車禍鬧得沸沸揚揚,有消息說他女兒和她妻子都死于那場車禍,也有消息說他女兒還活著,只是失蹤了。

他的女兒叫做齊若雙,是齊東亭唯一的女兒,也是齊氏集團早就商定的繼承人,而今天,眾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見了什麼。唐木稀,他們听見了台上那個女子說她叫唐木稀,她是齊氏集團齊東亭之女齊若雙的助理。那樣一句話。卻似驚雷,炸響在會場內的所有人的心頭,讓他們回不過神來。

齊若雙,那樣簡單的一個名字。卻代表財富,金錢,地位,甚至說很多人都想娶到齊東亭的獨女齊若雙。那是成功的捷徑,也是一步登天的契機。記得當年齊若雙的車禍,還有恨多人表示過惋惜。

「首先,歡迎大家來到光華一區重建的新聞發布會,我代表齊氏集團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深深的感謝????」

西子清澈的聲音在整個會場回蕩,源源不息。

「唐小姐,你說你是齊氏集團齊東亭獨女齊若雙的助理是嗎?」

「听說十年前齊氏集團齊東亭的女兒齊若雙發生了車禍。那你現在的意思是表示齊若雙還活著是嗎?」

「唐小姐,我想知道,如果齊氏集團齊東亭的女兒齊若雙還活著,那麼十多年來,為什麼沒有一絲齊若雙的消息傳出來呢?請問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西子的話還未說完。台下一個個記者就急切的發起了詢問,對于齊若雙的存在,社會媒體無疑是十分關注的。

那是齊氏集團齊東亭唯一的女兒,那也是將來齊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那是金錢,權勢的代表,更是社會的焦點。她身後的齊氏集團就是她的踏板。讓她站在社會的前沿,商界的頂端。

西子一怔,看著眼前不斷提問的記者們,頗有些無奈。盡管曾泰早就告訴過她,齊若雙的存在是多麼的轟動,可看著眼前急切的記者們。西子還是相當的意外。她腦海中的演講台詞都不由在這樣的環境中胎死月復中。

「是的,我是齊若雙小姐的助理。」

只一句,西子便不再言語,更多話語都沒有這句被重復的話語來得肯定有力。

「那齊氏集團為什麼要重建光華一區呢?據我們所知,光華一區混亂不堪。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聚集,重建光華一區需要巨大的精力與財力,就算光華一區重建成功,其付出與回報也不成正比,既然如此,那齊氏集團為什麼還要重建光華一區呢?」

「光華一區的重建由齊若雙小姐負責,是她負責的第一個項目嗎?」

「這次光華一區新聞發布會是齊若雙小姐首次亮相,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跟光華一區的重建有什麼必然關系嗎?」

???

鋪天蓋地的詢問接踵而來,西子臉上掛著輕笑,在嘈雜的聲音中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四周記者,商界金英,娛樂界名媛,政界英豪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更有幾十台攝像機的焦距在她身上聚集,讓她引人矚目。西子甚至可以肯定,她從未如此緊張,仿佛心跳動著快要溢出胸腔。指尖下意識的掩在身後輕動,卻微微僵硬。

「光華一區的重建是我們齊氏集團董事長齊東亭先生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的,齊若雙小姐負責光華一區的重建也是我們集團經過慎重考慮的,置于其它,請原諒我們無可奉告。」

「當然,相對于大家的好奇,我相信大家一定非常期待齊若雙小姐的出現,這是齊若雙小姐十多年來第一次的亮相,也是齊若雙小姐作為齊氏集團的代表。下面有請齊若雙小姐。」

會場的盡頭,英俊帥氣的男子牽著美麗驚艷的女子緩緩而來,一入眼間,就吸引了一片贊嘆的目光。

那是一種極致的和諧,男子的冷酷,女子的柔美,如同美好的畫面,不由自主的讓人驚嘆。

齊氏集團齊東亭之女齊若雙,只是這樣一句話,就注定了齊若雙會是全場的焦點。

清秀的五官,漆黑靈動的眸子,細長的眉,淡淡的影裝,一如她的美麗,驚艷絕倫。

天藍色的晚禮服,齊胸的藍色玫瑰花邊,落地的裙擺上還有著閃閃落落的折影,曼妙身姿,如影如幻。

脖頸間的鎖骨被精致的項鏈所點綴,露出性感的白皙來,仄仄生輝,引人注目。

一如面前女子的出場,美麗,驚艷,動人心弦。

他身側的男子牽著她緩緩而來。一步一步似漫步在雲端,步步生姿。

男子的挺拔身軀,男子的冷酷帥氣,男子似水如潭的眸子。漆黑,無底。一如女子的美麗,毫不遜色,相得益彰。

那是讓人心動的女子,那是讓人驚嘆的男子,一如他們的出場,驚艷絕倫,舉目無雙。

攝像機的鏡頭快速從西子身上移開,對著會場上緩緩而來的男女,眾人卻有一刻安靜。沒有人願意去驚擾眼前那絕美的畫面。

英俊帥氣的男子,美麗驚艷的女子,兩人相攜,從會場的盡頭緩緩而來。一如記憶中熟悉的面容,在夢中千百的回轉。只要一閉上眼,歐陽遠超就可以叫出女子的名字來。

林子言,那個無數個午夜夢回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子,那個入了他心,入了他骨的女子,那個在腦海中成為灰白色記憶也不褪色的女子。灼灼芳發,入骨容顏。似乎林子言已經溶入歐陽遠超的骨血,拔不出來。

口中的香檳還留在唇間,甘甜而苦澀。一如會場盡頭的那一眼,驚了心,動了情,埋藏在內心蠢蠢欲動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

「林子言。」口中下意識的低喃出林子言的名字。嘶啞,傷感,如同歐陽遠超眼中聚集的悲傷,茫然的悲涼。

腳下的步子幾乎是隨著目光下意識的向前邁去,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林子言。林子言,林子言???

你可知我有多麼想你。

林子言,林子言,林子言???

你可知我一直在尋找你。

入骨的喜歡,淹沒心緒的思念,入心,入骨,撕心裂肺。

只一眼,那樣的疼痛,那樣的哀傷。原來,我比想象中的更愛你。

林蕾幾乎是在看見會場盡頭的兩個人時,就注意到了身側歐陽遠超的異常,他看著會場里走來的女子眼中有著思念,有著哀傷。那一刻,林蕾突然就想起了林子言這個名字來,那個歐陽遠超念念不忘的女子,那個在睡夢中也忍不住思念的女子。

齊若雙,齊氏集體齊東亭之女齊若雙。傳說中的天之嬌女,美麗,虛幻,不真實。可歐陽遠超眼中的愛戀的情感那樣真實,這一刻林蕾不由猜想,遠處從會場盡頭走來的女子是不是林子言,林蕾明明知道不是,明明听到唐木稀說,那個女子是齊若雙,可她還是不由這樣猜想。

「林子言。」耳邊響起的聲音是那樣動听,帶著入骨的思念。林蕾看著歐陽遠超注視著遠處緩緩而來的女子,低沉的叫著林子言的名字。明明入耳的聲音是那樣清淡,可那聲音卻還是像驚雷一樣轟的一聲炸響在林蕾心頭。

看著歐陽遠超下意識邁出的步子,林蕾伸手牽上他的衣角,仿佛用盡全力,才能讓自己不放手。

歐陽遠超感覺到了衣角處的異樣,回過神來,眼中的悲涼漸漸遠去,看著林蕾的目光卻帶著冷清。

「那是齊若雙,是今天新聞發布會的主角。」林蕾的聲音緩緩的從口中吐出,傷感,冷清。林蕾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會如此的冷清平淡,幾乎陌生得自己也不敢相信。

齊若雙,那樣一個名字,熟悉,入骨,同林子言的名字一樣,曾經在午夜中徘徊不忘。歐陽遠超的思緒漸漸清明,看著遠處與江晨宇緩緩而來的女子,歐陽遠超的心卻忍不住絲絲的疼痛。

齊若雙,林子言。林子言,齊若雙。原來他愛的從來是一個女子,不曾改變。

「如果有一天我腿好了,從國外回來,你還沒有嫁人,我一定娶你。」

「歐陽遠超,如果有一天,你完好如初的站在我面前,而我還沒有結婚的話,我一定嫁給你。」

記憶中的話語還是那樣清晰,如今看來卻像一場笑話。他回來了,可以站起來了,她卻已經不在。他與她再次重逢,他卻有了妻子,而她也和江晨宇從遠處緩緩而來。事實是那樣殘酷,歐陽遠超卻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錯,明明曾經他們之間那樣相近,如今卻這樣遙遠。

齊若雙,她現在是齊若雙,是與他再也不可能的齊若雙,可為何心那樣痛,那樣傷,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內心鮮血淋灕的場景。

「是啊!她是齊若雙,是今天新聞發布會的主角。原來我們一直不曾遙遠。」

歐陽遠超抬頭,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酸澀,頭頂的光線卻依舊刺眼。抬手,舉杯,口中的香檳全部入喉,卻是滿嘴苦澀,幾乎無法言語。

不敢再看遠處和諧完美的男女,甚至顧不得自己身邊的妻子林蕾,歐陽遠超幾乎是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新聞發布會場上狼狽的逃離。

歐陽遠超狼狽逃離的背影是那樣孤寂,卻如同一根刺橫在林蕾心頭,生生作痛。

在林蕾心中,歐陽遠超的放?蕩不羈,肆意陽光,甚至歐陽遠超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美好得讓她感覺不真實。原來拔開華麗的外衣,歐陽遠超也會傷感,悲涼,孤寂,求而不得。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心中那個念念不忘的女子。

抬頭,看著遠處帶著笑意緩緩而來的女子,林蕾的眼卻刺痛無比,眼角的晶瑩滑落而下,卻被掩藏在人海,無人察覺。原來,她就是輸給了這樣一個女子,也輸給了時間。

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來也不知道歐陽遠超愛著其她女子的真相,至少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欺騙自己,歐陽遠超娶的人是她,愛的人也是她。

只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她也欺騙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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