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郡主戴上」
「耳環,耳環還沒戴上」
「不是這樣,發式換掉」
「龍鳳鐲,郡主的龍鳳鐲在哪?快找找」
一伙麼麼丫環手忙腳亂的四處找龍鳳鐲,就連床底下都沒放過,這時奉命出來幫忙的蘇麼麼說道︰「瞧我這記性」指著旁邊的宮女喚道︰「龍鳳鐲在旁邊的盒子里」
依言打開盒子,正是要找的龍鳳鐲。
「快給郡主戴上」
一大早,雲兒迷迷糊糊的被喜娘丫環們從床上拉起,半睡半醒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她們在頭上弄這弄那。
沉重的鳳冠一戴上,壓的雲兒不得不清醒過來。
銅鏡里,平常不施粉黛的臉已涂上了新娘妝,一身喜慶的新娘服,分外妖嬈。
鳳冠怎麼這重?脖子都快直不起來。
旁邊喜娘見雲兒動手想踫鳳冠,急急的阻止,「郡主,不能動,千萬不能動」
「為什麼?」太重了,我想移移不行嗎?
笑看著不解的雲兒,喜娘樂呵呵的說道︰「這是規矩,鳳冠戴上,在新郎為郡主取下前是任何人都不能踫的」
還有這說法?見這喜娘這麼堅持,雲兒也懶的說什麼,老老實實的坐著。
「去看看,迎親隊到哪里了」
听到這聲音,雲兒側頭看過去,一大早便守在這里的蘇麼麼正吩咐著丫環出去打听。
「蘇麼麼」
「郡主有何吩咐」
其他人都知道,這麼麼可不是一般人,可是皇後娘娘乳娘,是皇後娘娘的心月復,身份上可不是一般宮里麼麼可比的,對她的態度也多了幾分討好。
唇角帶笑,話語輕柔,「辛苦」
「郡主嚴重了」
「呵呵」
屋內的人看著雲兒對蘇麼麼的態度,更小心的一旁伺候。
「來了來了,迎親的來了」
「快快快,把蓋頭給郡主蓋上」
紅蓋頭落下,雲兒就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點點人影在前面晃動,心里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守在外面的北辰煜走了進來,朝著所有人命令道︰「你們都出去」
所有人將視線移向一直站立如鐘的蘇麼麼,似乎在征尋她的意見。
「然王…」
蘇麼麼才剛開口,蓋頭下的雲兒說道︰「蘇麼麼你們先到外頭等著,本郡主有話要對然王說」
新娘子發話,蘇麼麼看了眼兩人,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雖被蓋頭遮住,雲兒還是模糊的看到對面的人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溫熱的呼吸透過蓋頭傳到臉上,大手伸進蓋頭貼著自己的臉。感受著手里的溫度,雲兒抬手握住。
「師兄」
空出的手挑開阻擋他視線的蓋頭,看著這張今天妖嬈的臉,心中一痛。
「雲兒」走出這扇門,她便是別人的妻子。
眼里的不舍,雲兒深刻的感受到,伸手模著他冰涼的臉,唇角微翹,「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雲兒」
看出他眼里的激動之色,莞爾一笑。
他控制不住自己心,緊緊的擁著懷里的人,低頭印上那雙紅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空氣中的溫度有升高的趨勢。裝束整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的有點凌亂,探進去的手被及時的制止,看著**正濃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拉回理智,北辰煜深呼吸將心里的那股**壓下,粗重的呼吸一點點打到雲兒的臉上。
敞開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風光,剛剛壓下的情火再次有燃起的趨勢。
外頭的聲音如一盤涼水將北辰煜淋醒。
「你們都站在外面做什麼?」
里面兩人听出是楚流風的聲音,待他們反應過來時,門已經被他打開,剛剛還衣裳凌亂的雲兒正裝束整齊的被北辰煜牽著。
楚流風沒想到這個時候然王會在這里,還將所有的人趕了出去與自己的新娘子獨處。
「然王,要喝喜酒是不是來早了」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雲兒身邊,拉回被牽著的手,此時他看不到蓋頭里雲兒的臉,怕是他看到有點紅腫的嘴會氣的跳腳。
手里的柔軟讓楚流風剛剛的不悅得到緩解,側頭看著旁邊的人,柔聲道︰「小雲雲,為夫來接你了」
雖是對雲兒說,可楚流風的眼神卻是看向立在他們旁邊的北辰煜。
「哎喲,世子爺,吉時要到了,趕緊接新娘上轎吧」
喜娘一邊甩著手里的紅帕子,一邊笑崔著新郎。
「來人,扶著新娘」
時刻呆在這里的蘇麼麼吩咐著身邊的兩名宮女過去一左一右扶著雲兒,在楚流風的不樂意下將她扶上轎子。
跨上馬背,斜眼緊盯著轎旁邊的北辰煜,唇角帶笑,「起轎」
一隊人吹吹打打的繞著京都主道回候府,後面的北辰煜食指撫過唇瓣,眼中哪有離別的憂傷,盡是得意的笑容。
轎子走的很穩,可坐在里面的雲兒還是感覺到搖晃,頭也暈暈沉沉的,心想可能是一大早起來到現在沒吃一點東西原因,估計餓的有點暈。
道路兩邊的百姓看著馬背上春風得意的世子,在瞧眼轎子,那吹吹打打的湊樂聲也感染了他們。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迎親隊總算是到了候府,隨著一聲落轎,坐在里面的雲兒迷迷糊糊的被人抱起。
參加婚禮的人很多,除了朝堂的官員,剛被冊封的太子與良王、奇王、寒王還有方子塵都在。
高堂上坐著的正是箔陽候與其夫人,細看可發現二人的表情有些生硬,一直守在雲兒身邊的兩名宮里扶著體力不支的雲兒行完所有的禮,在一聲送入洞房後被二人幾乎是架著把她帶到新房。
**剛一落床,雲兒模糊的看到什麼人朝自己走來,抬眼看過去,一臉得意的八公主正看著自己。
怎麼是她?想站起來,發覺沒有力氣,已經走近的八公主突然開口︰「新娘子,怎麼這麼激動」
驚訝能開口說話的北辰玲,雲兒對自己的毒向來有信心,不明白這北辰玲是如何解的毒。
看到她臉上的驚訝,北辰玲笑道︰「怎麼,很吃驚?」
該死,自己這不是餓暈,分明是被人下藥了。難怪體力不支,全身發軟,感情蘇麼麼和那兩個宮女是這打算。
「呵呵,恭喜八公主」
看到雲兒臉上的笑,在看她一身禮服,北辰玲臉色一寒,狠狠的甩了雲兒一耳光。
聲音很響,片刻就看到雲兒左臉通紅。
「這一巴掌是毀我之仇」啪,又是巴掌,「這個,是你下毒害本公主不能言語的仇」啪,這是第三次,打的雲兒整個臉腫了起來,「這是你痴心妄想嫁進候府」
由于很用力,打完三個耳光,從來不沾雨露的北辰玲已是氣喘噓噓。
忍受著北辰玲的發泄,雲兒並沒有讓暗處的影消出來,冷笑的看著報仇雪恨的八公主,「呵,八公主想必不是來打本郡主幾耳光這麼簡單吧」
她最討厭的看就是她的笑,而氣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哼,打你幾耳光難消本公主心頭之恨」想到接下來的事,北辰玲陰測測的笑道︰「今天是送你去個好地方,而這新婚之夜,斷然是不能沒有新娘」
朝著兩邊的宮女使個眼色,二人會意便開始月兌雲兒身上的衣服,對面的北辰玲這時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兌了下來。受制于人的雲兒現在是清楚了,這八公主八成是想狸貓換太子。
兩人衣服互換,一身喜服的北辰玲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邊上,看著狼狽的雲兒笑道︰「來人啊,送郡主去她該去的地方」
新房里,北辰玲心情愉悅的將蓋頭為自己蓋上。
兩名宮女帶著雲兒一路向城外走,七拐八拐的在一處破廟停下。
看著陌生的環境,雲兒問道︰「這是哪?」
兩人沒有搭理雲兒,粗魯的將雲兒推下馬車,便朝回回去的路線駕車揚長而去。
朝四周看了看,地上的人想站起來時,雙腿一軟載倒在地上,躲在暗處的影消現身扶住。
「郡主」
借著力站好,看眼這破廟,讓影消將她扶到里面去。
「郡主,屬下已通知了影霧,很快她就會過來」
「恩」
千算萬算,到是算漏了北辰玲還有這樣一手,與其說她聰明,到不如說是皇後在背後搗鬼。
「宮主」
接到信號火速趕來的影霧就看到破廟里的人。
查看下她的脈像,取出一粒藥丸說道︰「宮主,這是軟筋散的解藥」
稍作調整,雲兒已經好了大半,朝著影霧說︰「你回去派人注意著北辰玲的一舉一動,順便派人通知爹爹與然王,讓他們不要擔心,也不要驚動他人」
「是」
影霧一離開,雲兒與影消便听到外頭的動靜,朝旁邊的人使眼色,影消會意繼續躲到暗處。
裝作中毒的樣子攤倒在地上,雙眼緊盯著門口。
一雙黑靴走了進來,向上看去,來人一身黑衣,除了雙眼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全數藏在黑衣之中。
黑衣人走過去,俯視著攤倒在地上的雲兒,抬手將她撈起扛在背上。
肚子一頂,半個身體被倒掛在黑衣人肩上,一天沒有吃東西的雲兒差點被他把膽水都頂出來。
而京都里的箔陽候府,氣氛陰沉的可怕,新房里,本應高高興興的楚流風正陰寒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北辰玲。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此時北辰玲根本不擔心會有人將新娘掉包的事說出去。楚楚可憐的看著臉色陰沉的可怕的楚流風,「流風哥哥」
「閉嘴」扯著她的衣領,聲音陰沉的可怕,「說,雲兒在哪?」
北辰玲被他的臉色嚇到了,「流…流風哥哥」
他的眼神好可怕,簡直想把自己吃了一樣。
抓著她衣領的慢慢收緊,勒的她幾呼喘不過氣來。
「說,雲兒在哪?」
「咳…咳,流…流風…哥哥,我…我快喘不…過氣」
此時正在氣頭上的楚流風根本不听她的話,冷冷的看著她的這身新娘服,視線凝結甩開北辰玲。
一得到空氣的人大口的呼吸著,生怕慢一秒自己會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