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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奉公守法

李雲燦很快就被蘇昑鎖定,因為他跑了。

縱火是一時腦熱,李雲燦清楚少時宿舍的布局,帕尼的房間就在儲物間旁邊,而且他知道何時何地送的禮物會被拿到少時宿舍。偶然間腦子里蹦出縱火的念頭,然後李雲燦就像著了魔一樣,秋孝恩猜的一點都沒錯,他的發小在蔚山一家化工廠工作,他拜托對方制作了一個簡易的延時點火裝置,又加了一堆易燃物,偽裝成禮物送給少時。

火災發生時,李雲燦就在現場,渾身顫栗著看完秋孝恩救人的全過程。他怕了,事情牽扯到秋孝恩,他知道自己絕討不到好。

正如他鎖擔心的,蘇昑幾乎掃蕩了整個少時anti圈,和警方不同,蘇昑不忌諱用些「非常」手段,一時間少時的anti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李雲燦已經足夠小心,他做一切都是隱在後方,甚至送禮物都是拜托的其他人,但他還是害怕。

于是找了個借口,李雲燦回到蔚山老家,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默默觀察著事情的進展。

秋孝恩吩咐蘇昑去查,結果找不到人,加上李雲燦消失的時間太過巧合,蘇昑很快就鎖定了他。

金安娜回到家時,發現臥室燈是亮的,以為走的時候忘記關燈,嘟囔著走向臥室,一進門卻發現蘇昑坐在電腦桌前,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擺弄著鼠標。

金安娜尖叫一聲,叫到一半,被蘇昑一眼瞪了回去。

蘇昑處處跟秋孝恩學,連讓人「閉嘴」的眼神也是,不過功力還差點,秋孝恩瞪人一眼,能讓人減壽十年。

「你……你怎麼進來的?」金安娜哆哆嗦嗦地問道。

「李雲燦在哪?」蘇昑不答反問,語氣肅殺。

蘇昑現在很生氣,金安娜竟然和李雲燦有關系,李雲燦的通話記錄中,有不少是打給金安娜的,甚至在火災發生前不久,兩人還有聯系。秋孝恩曾經提醒他,讓他小心金安娜,他自覺金安娜已經乖乖服軟,沒想到轉眼就被打了臉。

「李……李雲燦?」金安娜心里咯 一下。那次規勸李雲燦後,兩人再無聯系,少時宿舍發生火災,金安娜也懷疑是李雲燦干的,她有想過告發,但新聞通告是意外事故,她又放棄了。如今看情形,她的猜測怕是對的。

「你听我解釋……」金安娜急忙把她和李雲燦認識的全部經過,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李雲燦,連兩人曾經春風一度的事也沒隱瞞。

蘇昑沉吟不語,他听得出來金安娜沒撒謊,知道是誤會,金安娜充其量是知情不報。但這段時間的挫敗,尤其他曾在秋孝恩面前夸下海口,保證金安娜不會出狀況,這讓他心頭好似堵著一團火,看金安娜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金安娜不擔心蘇昑動手,她早看出來了,蘇昑骨子里仍是個大男孩,嘴上打打殺殺,但手段並不激烈,不像那些年輕的混混,巴不得證明自己有多狠辣,他似乎更貪玩些。金安娜如今日子過得安逸,蘇昑對待自己人向來厚道,只要安心替他做事,他都不會虧待,像文化部的那位尹海英,短短時間已經官升一級,金安娜同樣,靠著蘇昑提供的消息,她已經是娛樂版的副主編,由奢入儉難,如今就算蘇昑趕她走,她也不願意。

「我知道錯了……」金安娜主動承認錯誤。

蘇昑不關心金安娜,他想的是李雲燦,如今他蹤影全無,蘇昑本打算讓金安娜釣他出來,但兩人關系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親密,事情反而難辦了。

「你有沒有辦法約他出來?」蘇昑問道。

「他這人謹慎慣了,我約他不一定會來。」

「你試試。」

蘇昑吩咐。金安娜只得照辦,死道友不死貧道,再說了李雲燦屬于自己作死。

電話打不通,金安娜在兩人最早接觸的少時粉絲站給李雲燦發了私信,假裝心情不好,想和他重溫舊夢,會不會有回信就听天由命了。

「我能知道你準備怎麼對付李雲燦嗎?」金安娜按照蘇昑的要求發完消息,小心翼翼地問道。

「甭問,我也不知道,這事我哥說了算。」

金安娜一哆嗦,能讓蘇昑喊「哥」的只有秋孝恩,金安娜心里替李雲燦默哀,踫上秋孝恩,他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金安娜低估了自己在李雲燦心目中的地位,一夜夫妻百日恩,李雲燦根本沒想過金安娜會出賣他,而且賣的這麼徹底。

兩人約好了在蔚山某賓館見面,隔日李雲燦先到,等了半晌才有人敲門,興沖沖地跑去開門,入目的卻是秋孝恩,李雲燦頓時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急忙又往後挪移,樣子狼狽不堪。

「你……你!你!」李雲燦哆嗦著,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秋孝恩好整以暇地進到屋內,不帶一絲表情,他沒表情比別人黑著臉還嚇人,李雲燦突然感覺褲子一濕,居然嚇尿了。

「嘖,本以為要審問一番,看你這德行,已經不打自招了。」秋孝恩譏笑道。

「招……招什麼?」李雲燦扔不承認。

「不用玩這套,我又不是警察,是非對錯自由心證,我不明白的是,好歹你也當過少女時代的經紀人,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我不明白……你、你說什麼。」

見李雲燦揣著明白裝糊涂,秋孝恩身後的蘇昑忍不住想揍他,被秋孝恩攔住。

「哥,跟他說那麼多干嗎?直接綁了沉漢江不就得了。」蘇昑說道。

「漢江在首爾,這里是蔚山。」

「那就隨便找個臭水溝,他自己躲得誰都找不到,死了也沒人惦記……」

李雲燦屎都嚇出來了,秋孝恩就夠狠了,怎麼蹦出來個比他還狠的,兩句話不對就要殺人。其實秋孝恩和蘇昑是在演戲,縱火案警方也在查,李雲燦跑不了,秋孝恩沒打算擅自出手,今天來就是為了嚇唬嚇唬對方,他沒想到對方膽子這麼小,一見面就嚇尿了。

「你……你們,你們不能殺我,我在外面留有遺書,如果長時間沒消息,就會有人把你前年殺人的事情曝光!」

「殺人,殺什麼人?」秋孝恩愣了。

「就是那起車禍,還有張錫南自殺,我知道都是你做的!」李雲燦歇斯底里地嚷道。

「你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秋孝恩演技也不賴。

這下輪到李雲燦郁悶了,他一時情急,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現在才想起來他根本沒證據。

李雲燦還待繼續威脅,被蘇昑一腳踹中面門,蘇昑早就忍不住了,下腳一腳比一腳重,李雲燦感覺自己快內出血了。

「別打了!別打了!」李雲燦蜷縮成一團,手高舉過頭,不停求饒。

蘇昑又踹了兩腳,這才收腳。然後李雲燦听蘇昑打通電話,叫人上來,還吩咐人帶麻醉藥上來。

李雲燦萬念俱灰,秋孝恩擺明了要弄死他,他的威脅一點用也沒有。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我用秘密和你換,攸關秋葉生死的大秘密!你不要殺我!」從不能到不要,李雲燦已然崩潰。

「什麼秘密?」秋孝恩來了興趣。

「前段時間有人針對秋葉,我知道幕後的人是誰!」

蘇昑又是一腳上去︰「用你廢話,我們也知道是誰。」

「不不不!我說的是幕後的人!」

「哦?那你說說。」

「你先發誓,發誓不殺我,還有……不能再找我麻煩!還有,還有……不能在這里說,必須到人多的地方。」

蘇昑又要發飆︰「你別給臉不要!」

秋孝恩按住蘇昑,一切都按李雲燦說的辦,先發誓說絕不會對李雲燦起歹心,然後又下到賓館附近的咖啡館,找個角落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雲燦稍微放心了些,這里人多,即使秋孝恩用強,他也可以反抗,而且秋孝恩的性格他也了解,不用擔心他說話不算。

「前段時間針對秋葉的人是李明博。」

「韓國總統?」秋孝恩沒想到李雲燦會說出這麼個人。

「對!李明博當總統前是首爾市長,前段時間秋葉的主題公園落戶濟州島,我在酒吧湊巧踫到一群首爾市政府的秘書官,談到秋葉的時候,有人說到總理韓升洙針對秋葉,唯獨有一人十分不屑,他說韓升洙就是條狗,主人讓他叫才敢叫。」

韓國總理基本就是個虛職,他的「主人」指的自然是總統李明博……

「你不會是忽悠吧?以為搬出總統能嚇到我們?」蘇昑根本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人還說了,這不是總統的本意,李明博就是說了句「秋葉最近鬧得有點不像話」,後面的事都是下面人揣摩上意自己做的,也沒打算做什麼,就是惡心一下秋葉。「李雲燦就差指天發誓了。

蘇昑不信,秋孝恩卻信了,他也奇怪,那些手段不疼不癢的,而且東一榔頭西一棒,並非有計劃地針對秋葉,如今這個解釋很合理。

見秋孝恩點頭,李雲燦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事情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李雲燦心里惴惴地問道。

「對不起,你還得再呆一會。」秋孝恩一攤手,抱歉道。

「你……你什麼意思?」李雲燦又要跪。

「你畢竟是縱火犯,作為一名奉公守法的國際友人,我有義務幫助韓國警方抓捕縱火犯不是?」秋孝恩微笑道。

秋孝恩本就是為了嚇唬李雲燦,效果還不錯,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你不能這樣!你發過誓的!」李雲燦忽然大叫道。

「我發誓不對你起歹心,我確實做到了啊,至于警察怎麼對你,那我就管不到了。」

李雲燦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嗝兒的一聲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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