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少,你怎麼不進來?」
沐夜晴放下手中裝著點心的籃子興沖沖跑過來伸手準備拉起安岱的手臂,但被他不著痕跡的躲了開來,勾唇一笑,卻飽含距離。
「管易謝過三小姐,不過夜色已深,恐怕有辱三小姐名聲,還請三小姐將籃子拿回去的好。」
沐夜晴仰起小臉,雙眼亮晶晶,「那有什麼關系,那些本小姐都不在乎啦,快來吃點心,我特意讓人做的,很好吃的!」
說著伸手掀開籃子蓋子從中拿起一塊雪色晶亮糕點,看著這精巧的樣子都能引起人的食欲。
安岱看了眼糕點笑了笑越過她慵懶的靠在床柱上,一腳隨意搭在窗沿,一腳愜意的垂下,身後的及腰黑發隨意披散在後,慵懶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沐夜晴小臉微微泛紅,忍住羞怯捏起一塊糕點走向床沿慢慢的送到安岱嘴邊。
「管少你嘗一嘗這塊糕點味道真的很不錯的。」
安岱揚眉,雙眼盯著嘴邊的點心若有所思,眸子一閃,一道青衫映入眼中。
沐夜晴一番心思全在安岱身上,所以當安岱眼中越過的視線變得熾熱時,她本能的轉身看了過去。
令她沒有想到是她竟然會看到自己的二嫂司徒末,眸子一瞬間就冷了下來,手指間的點心被她捏的粉碎。
安岱揚了揚眉,看著面前的點心粉末掉到了他外袍上,嫌惡的皺了皺眉。
司徒末咬唇看著面前的男女,她親眼看見他讓她小姑子喂食,他竟然可以允許別的女人這般靠近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一瞬不瞬的瞪向他,眼中容不下任何東西,所以當沐夜晴慢慢靠近她時,她沒有絲毫警覺。
她釀蹌一下,只因沐夜晴狠狠的推了她一下,游弋的思緒回了過來。
「誰讓你來的?!三更半夜的亂跑,怎麼?是想勾.引哪個男子嗎?!」沐夜晴使勁再推了她一下,滿臉惡嫌惡的罵道,「不要臉的女人!」
司徒末一下子沒有站穩,身子就向旁邊摔去,安岱雙眼一眯,快速過來接住她。
她站穩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然後一巴掌甩到沐夜晴的臉上,冷聲道,:「我是你三嫂,對于你的放肆完全有權利代替你三哥教訓你,打你一巴掌算是給你提個醒,我不是府中那兩個大氣不敢喘的庶出小姐,由不得你性子隨意動手!」
「你——?」
沐夜晴從小到大誰敢打過她,一直都被人捧在心尖上疼,哪受過如此委屈,眼圈瞬間一紅,揚起手臂就想打回去,被司徒末一把抓住狠狠的甩開,她沒站穩直接重重的摔倒地上。
本以為安岱會扶她,誰知他只是站在一邊雙手交叉隨意的靠在門柱上,毫無幫助她的打算,一個大小姐的自尊可謂被踩在了腳底下。
沐夜晴忍者疼痛,狼狽的爬起來,梳理的美麗發髻被甩的四零八落好不狼狽。
「司徒末,你好樣的,你給本小姐等著,此仇不報我就不是沐府三小姐!」
司徒末輕蔑一笑,「難不成你是私生女還是抱養的?如果這樣不姓沐也屬正常,我想的通。」
「你——」沐夜晴再次被堵的啞口無言,眼里的積怨越加深沉,狠毒的瞪了她一眼狼狽的跑開。
「沒想到你倒伶牙俐齒,這個刁蠻的小姐好像也是第一次吃虧吧?」
司徒末抬眸冷冷的看著面前打趣她的男人,余光看向桌上籃子里的點心,嘴角一勾笑的疏離淡漠,嘲諷道,「管少倒是愜意,美人深夜送點心的感覺如何,想必真是賽過人間所有悅事,司徒真是羨慕的緊。」
「噗,」安岱沒忍住笑了出來,不看被她排擠的不成樣子的點心,靠近她的耳邊,「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安哥哥,管少一詞太過生疏了些,我不喜歡。」
「你——?!」司徒末一張臉又氣又羞,「你不喜歡關我什麼事!有的是人叫你安哥哥,管少還是知足的好!」
「可是我還是只希望听見末兒喊得安哥哥,別人哪有末兒喊得動听。」
「哼!」司徒末輕蔑的一哼,「管少還真是高估了司徒,司徒何德何能。」
「好了好了,還生氣?」
司徒末怒氣難消,甩開安岱的手臂準備離開,她現在不想見到這個花心的男人!一點都不想見到!
腳步剛踏出就被男子強有力的手臂拖了回去,面前的木門不客氣的重重在她眼前落鎖,而她則被這個臭男人直接移到了床上,準確的說是被他壓在了身子底下。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
安岱眉頭一挑罔顧她的掙扎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句句咒罵全變成了模糊的單音,就在她臉兒通紅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才好心的離開了一點點。
「你混蛋,你個臭流氓……」
「唔唔……」剛緩過氣的咒罵聲又被封在了彼此糾纏的雙唇中,這次的時間仿佛更長了些,直到她全身虛軟再也罵不出來時安岱才放開了她。
她雙眼浮現一抹水光,臉兒通紅,嘴巴嘟起,一臉的委屈。
「你好壞,先是紅杏出牆,然後又不顧人家的意願就強吻,還不準人家罵出聲,嗚嗚嗚,天底下都沒有你這麼壞的壞蛋,你走開啦!嗚嗚……」
安岱好笑的嘆息一聲,「什麼紅杏出牆,詞語哪能像你這麼亂用。」
「要你管,就是紅杏出牆怎麼了?你咬我啊?」
安岱一怔,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剛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難不成是在自己面前裝的?
他趕忙安慰,「好好好,紅杏出牆就紅杏出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誰知她聞言更是打哭了起來,還不如不安慰。
「哇!我就知道你紅杏出牆,看吧,你自己都承認了,壞蛋,你放開我,你這個花心的壞蛋!」說著她掙扎的就要起身離開,費力的動作全被安岱納入了懷中,力道不輕也不重,剛好讓她掙扎不得。
「你放開我,你個紅杏出牆的壞蛋,臭流氓!臭紅杏!臭安岱!」
安岱無言,「不是你說的我是出牆的紅杏?」
聞言,司徒末這下可大聲了,「我說你是你就是啊!我還說我是當朝皇上她女乃女乃,怎麼我不是啊?!」
安岱一愣,趕緊捂住她的小嘴大笑出聲,俊顏埋在她的頸窩,笑聲久久不歇。
她是皇上的女乃女乃?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都敢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不過,誰叫他喜歡的緊呢。
「唔唔……」司徒末在他手底下掙扎,凶狠的瞪著他。
他移開手掌,嘴巴獲得自由的司徒末趕緊用力呼吸,大口呼吸。
混蛋!差點憋死她!
「混蛋,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末兒,你真可愛。」
一句隨便的話立刻讓她紅了臉,結結巴巴,「誰……誰可愛……」
安岱眸子笑意加深,「你啊。」
這下她不出聲了,雙眼害羞的躲來躲去,就是不看他。
安岱固定住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一雙眼這下沒辦法只能放到這個臭男人臉上了。
「哼!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安岱無奈,輕輕啄了一下紅唇,「傻瓜。」
司徒末一下子就不干了,雙眼立即瞪圓,「你說誰是傻瓜?!」
「你呀,還能是誰,傻的可愛,傻的我呀心疼。」
司徒末剛要因為那個‘你呀’發火就被他後面的言語止了住,一張小臉瞬間嫣紅,不過還是不滿的反駁。
「我剛明明看見你讓她喂食的啊,我親眼看見的,難不成我還看錯了不成?」
安岱好笑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刮了刮她鼻頭,「你確定你看仔細了?」
「這……」司徒末一遲疑,她剛才因為沐夜晴擋住了她一部分視線,所以並沒有真的看清剛才的一切,所以此時才露出了遲疑。
「你呀,」安岱再次刮了刮她鼻頭,「永遠這麼沖動。」
司徒末不服氣,「那你說她半夜三更的到你房間干嘛,還不是心懷不軌!」
安岱撐起身子,將司徒末拉到他的大腿上坐好,他怕壓壞了懷中的小東西,之後才張口慢慢解釋。
「你也說了是她心懷不軌半夜三更到我房間,這可不關我的事哦。」
司徒末可不管那麼多,反正就是讓她撞見了他們半夜三更在一個房間,那麼她就要不依不饒怎麼樣。
「誰說不管你的事,難不成是她自己撬開你的門鎖進來的,我想憑她還沒有能力有撬鎖這個技巧吧?」
安岱嘴角笑意直接延伸到了眼底,他就稀罕她這個不依不饒在乎他的樣子。
而這些不依不饒越深,也越證明他在她心底有多深,他不但不煩,而且愛死了,很樂意回答她這些無理取鬧的問題。
「傻瓜,我怎麼知道是她敲門,一愣神她就進來了。」安岱不想告訴這個小家伙剛才他愣神的原因,那麼沉重的過去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擔心的好。
「哼,那你也不能讓她喂你吃點心啊?」
安岱眉頭一揚,笑的別有深意,放低聲音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你剛才不是嘗過了,我口中可有點心的味道?」
司徒末一愣,隨即反應上來他話中的深層含義,一下子羞紅了小臉蛋。
「你……你……你不正經!」崩了半天蹦出四個字,惹的安岱更是眉開眼笑。
其實司徒末也知道,剛才他們什麼都沒有,而她也了解她的小姑子,那種刁蠻任性可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誤會解釋清楚,背後的溫暖讓司徒末漸漸困乏,她猛然想起她出來可有一段時間了,想必沐夜華也快要從王氏那里出來了,心里一慌趕緊掙開安岱的懷抱就往外面跑去。
安岱拉住她,笑著打趣道,「怎麼,這麼急的回去會見情郎啊。」
司徒末嬌嗔的一跺腳,「討厭,你明知道的,還這樣誤會我。」
「來親我一下再走。」
司徒末忍住害羞輕輕的在他臉頰印下一個吻後托起裙擺離開。
待她離開後,安岱臉上的嬉笑消失,一臉的黯然落寞,自言自語的嗓音听的人心中揪揪疼。
「看來還是要盡快結束邊境的戰爭,倒是才能將你光明正大的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