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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安岱笑出聲,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有說不出的悅耳,他盯著沐夜晴的眸子越轉深幽,面具下的嘴角勾的更深,「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不知是貶還是褒的贊美言詞讓沐夜晴本就嫣紅的臉頰更是添加了一抹嬌羞,兩眼痴痴的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小女兒的心悸動不已。

她的這幅樣子看的王氏臉色鐵青,沉聲喚道,「晴兒!還不過來,一個女兒家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沐夜晴這才想起剛才自己那副凶悍的樣子,她還罵……罵了他是奸夫?

想到這她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不安的抬了抬眸子偷瞄了眼他,當目光撞上他嘴角未曾改變的淺笑時才稍微的放下了一顆心。

都怪司徒末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她怎麼可能在他面前這麼丟人,想著抬起眼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重重一哼才回到王氏身後,不過一雙嬌羞的眸子還是不時的向安岱那邊瞄一眼。

還好還好他好像並沒有生氣,轉眼一想,男子能對女子容忍成這幅樣子,那肯定是對那個女子有意思,這可是她那個二嫂告訴她的。

那麼,那麼他是不是對她……

是……是不是喜歡……歡她?

畢竟她的面容在玄機國也算是極美的,想到這里她臉頰更紅,害羞的垂下眸子,一副嬌羞不安的在他面前難得有一絲絲女子的扭捏。

至于被她仇視的司徒末可沒有那份閑情去管她怎麼在心里詛咒她,她關心的只是安岱出口的那句話。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他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這樣說?難不成他喜歡上了她的小姑子嗎?

沒有人知道在安岱說出口這句話時司徒末心中是何感受。

就好像一個信念,一個人生的主線就那樣被硬生生的給掰斷了!

雙手握拳,她好想質問這個男人!她算什麼?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

緊咬下唇,放掉心中的不甘,悄然的移向沐夜華身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她就將心底的所有掩藏的密密實實,一副乖巧的沐府三少女乃女乃。

安岱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嘴角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快的根本無人注意到。

「娘,你不是要去祈福嗎?再晚的話我們趕在天黑之前肯定到不了。」沐夜磊適時的打破這個僵局。

「我們?」王氏看向自己的大兒子,雙眼中有絲疑惑,「老大你不是從來不信這鬼神之說嗎?」

沐夜磊一笑,答道,「經過昨天的事,兒子實在不放心,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陪娘去一趟,無關鬼神之說。」

「是嗎?」王氏冷硬的反問一句,對于沐夜磊的態度不冷不熱,「隨你。」

她扔下一句就先往出走去。

司徒末所乘的馬車經過昨日那番折騰已經不能用了,所以現在就只剩下王氏的那一輛還能繼續上路。

但是,現在讓大家最為頭疼的是沐夜晴那個小姑子,她死活不讓司徒末上車,王氏也冷著臉沒有任何表示,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王氏也不願和這個三媳婦共乘一輛。

最後沐夜華無奈,只好將她抱到了自己的馬上。

馬畢竟不如馬車,也顛簸的厲害,有好幾次她都險些坐不住,還多虧坐在她身後的沐夜華將她抱得緊。

如今嬌小的身子蜷縮在沐夜華懷中,她的嬌小和沐夜華的高大,這種姿勢在外人看來十分契合。

雖然五髒六腑都顛簸的難受,但司徒末還是時不時的偷空看一眼安岱。

雪白晶瑩的高大馬匹上,他一身艷紅長衫,如此顛簸的路途他卻騎得相當隨意舒坦,時不時的扭頭和沐夜磊說上一兩句,態度隨和中又包涵一些似有若無的疏離。

只是從頭到尾他的目光都未曾落到她身上一眼。

一路上,她故意緊挨沐夜華,時不時在沐夜華低聲和她說話時嬌羞的笑一兩聲,動作雖然不大,但絕對能引起人的注意,就是馬車中的沐夜晴都先開馬車窗簾子瞪她一兩眼,那麼他肯定也絕對看到了。

但是!

他卻沒有絲毫表示,即使是看她一眼也沒有!

「停下!」

沐夜晴突然掀開馬車簾子對著車夫說,不待馬車停穩就掉下了馬車,著實嚇壞了馬車內的王氏。

「晴兒!」

王氏後怕的掀開簾子,看著毫發無傷的女兒那張臉色才緩了些,但還是不悅的斥責一句。

「你還要不要命了?!」

沐夜晴轉頭對王氏做了副鬼臉,然後連蹦帶跳的走到沐夜磊和安岱馬前,撅嘴撒嬌道,「我也要騎馬!」

王氏一臉好氣又好笑,對于她這個女兒她還能不清楚,她只要決定的事誰也改不了,只好無奈的對沐夜磊說道,「老大,那你就帶著她騎一段,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嘗嘗苦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胡鬧,敢不敢由著性子來!」

沐夜磊一應就準備將她抱上馬,誰知竟被她躲了去。

「我才不要坐大哥的馬!」

王氏一愣,不知道她這個女兒心里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只好無聲詢問。

沐夜晴臉色一紅,嬌羞的扭捏兩下,慢吞吞伸出食指指向安岱身下的雪白良駒,語氣強硬,「我要坐這匹馬。」

眾人一楞,只有安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胡鬧!」

王氏怒聲斥責,她再怎麼寵這個丫頭也不能失了分寸,畢竟男女有別,一個未出嫁的丫頭坐在陌生男子馬上這成何體統!

不過令王氏驚訝的是這一次她這個小女兒格外執拗和堅持,死活不走開,這要放到平日只要她斥責一聲她就都會乖乖的听話,這一次感覺是鐵了心了。

「娘,小妹要坐你就讓她坐坐,再說管少也不是外人,何況這丫頭鬧起來也還真是讓人頭疼。」

王氏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大兒子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到安岱身上。

這個年輕的男子她也听說過,富可敵國,看來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在看著他由外而散發的沉穩和霸氣,雖然遮著一張臉,但不難看出生的一副好皮囊,在看看她女兒那副快要將人家生吞活剝了的樣子,她嘆息一口。

罷了罷了,這個管易配她女兒也確實不會辱沒了她沐府,那就隨了她吧。

王氏默認的放下馬車簾子再次坐回馬車中,沐夜晴知道她同意了,立即向安岱伸出兩只手,示意他將她拉上去,畢竟這匹馬太高,即使一般成年男子要想騎到馬鞍上都有些吃力,何況還是她一個姑娘家。

安岱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氏的馬車一眼,眸子輕掩似乎隱藏了一些什麼。

「管兄,有勞了。」沐夜磊笑著對安岱表達歉意,畢竟在這樣的山路上照顧一個人還是很吃力的,何況還是他那個永遠不省心的妹妹。

安岱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伸手將那個一臉通紅的女子拉到他懷中。

沐夜晴如願的坐到了安岱馬上,一張小臉興奮的通紅通紅,身子有意無意向後靠來,安岱笑笑未說話。

不過令沐夜晴疑惑的是她無論怎麼靠怎麼都挨不到男子身上,只是礙于女子的面子她不好意思再往後移動,要不就太明顯了。

不過至少她也算是在他懷中,不是嗎?

司徒末在沐夜晴要求要坐安岱的馬時身子就變得僵硬,直到她親眼看見安岱將她小姑子抱到懷中,一顆心被酸味嗆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調轉螓首不在看向他們那邊,只是那聲聲底笑和交談還是如魔咒般刺穿她耳膜。

安岱身後的風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起右手掩住嘴巴底咳一聲提醒他家將軍,不要太那個啥了,小心美人跑了!

安岱斜睨他一眼,風影尷尬的轉開雙眼。

他剛才什麼都沒做,對!他就是剛才什麼都沒有做!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沐夜晴就喊累,王氏讓她坐回馬車她又不樂意,礙于對女兒的愛憐,王氏只好讓馬車停下,讓所有人休息一會。

司徒末她不得不承認她也是累的不行了,原來騎馬真不是一件享受的事。

她被沐夜華抱下馬坐到一塊凸出的石塊上,抬起的眸子正好看見安岱將沐夜晴抱下的那一幕,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心尖一緊,難耐的別開雙眼。

沐夜晴一落地就奔向馬車,這一路折騰讓她口好干,馬車上有她愛喝的清香茶水。

司徒末的所有東西都遺失在馬車上,水袋也一樣,所以她在沐夜華被王氏叫走後就起身到遠處走去,這麼濕潤的地方,她想不遠處應該有溪流,干涸的唇瓣急需要清水滋潤一下。

不出所料,不遠處果然有一道清流婉轉而過,雖然窄小,但溪水卻清澈見底,她想這個小溪應該和她上一次見到的那個溪水是一條,只是這部分山路陡峭,石塊繁多,才導致溪水變小。

不過卻足夠她了。

伸出雙手舉起一汪泉水準備輕綴一口。

「溪水雖清,但難免陰寒,喝了對脾胃不好。」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她心中猛然一驚,雙手一抖,溪水從指縫間掉落的不剩一滴。

「喝這個,」一個黑色的水袋遞到她面前。

熟悉的聲音在心底早就落了根,所以在第一個聲音出現時她就知道是誰了,抿了抿薄唇,移開眸子再次舉起溪中清水,對安岱手中的水袋視而不見。

「脾氣這麼大的……」安岱好笑的低聲嘟囔一句。

司徒末壓抑一路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猛然站起身,瞪向這個該死的男人!

「關你什麼事,管-少-!」‘管少’二字說的格外咬牙切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幅樣子是在吃醋?」

一句話讓司徒末氣怒的臉色再次爆紅,她張了張口卻發現吐不出一個字,怒急反倒忘了喉嚨間的干渴,轉身就走。

「既然自己不願意喝,那麼我不介意親自喂幾口。」

話落,司徒末就感覺一股大力將她往後扯到一副溫暖的胸膛,接踵而來的便是紅唇上的溫熱,然後撲入口中的市淡香清甜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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