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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園今夜黑漆漆一片,不見平日掌燈的丫鬟等在走廊,也不見沐夜華貼身小廝的身影。

司徒末沉積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沐夜華突然停住腳步,她才疑惑的抬起頭。

不得不說,這幅漆黑的景象讓她愣愣的睜大了雙眼。

「李生!」沐夜華陰黑著臉大吼!

他這幅暴怒模樣讓司徒末指尖顫了下,這是她不曾見過的他的模樣……

緊抓右手的力道減輕,順著散開的熱度看去,被攥的有絲泛白的手指被沐夜華一寸寸放開。

不知是不是因為夜晚本身泛著涼氣,在放開的那一剎那,一股陰寒直接竄入她心底。

「在這里等著!」

司徒末還沒有理解這句話里的意思,抬眼只見沐夜華的身影已經淹沒在黑夜中。

指尖泛涼,紅女敕的唇瓣也被寒夜遮掩了一半潤澤。

「三少女乃女乃,為何竹園四周一片漆黑,平日里不是早有丫鬟點了燈?」司徒末身後的小九伸長脖子向竹園里看了看,凝眉疑惑的問道。

她的這個問題同樣的也是司徒末心底的疑問,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麼緣故,因此也就未開口回答小九。

時節到了四月,也就沒有二、三月里那麼陰寒,但夜間的涼風吹到身子上也是有些涼意的。

小九顫抖了下,一張小臉凍得有絲發紅,不過還是將自己的外衫月兌下來披在了司徒末肩上。

因為小九個子矮,必須踮起腳尖才能將整個衣衫覆蓋住司徒末,所以這個細小的動作還是讓小丫頭漲紅了臉。

猛地一股暖氣襲來,司徒末順著熱氣轉身,垂眸先看了眼身上不知何時多的這件洗的泛白的外衫,然後將目光放到不停搓著手掌取暖笑著望著她的小九身上。

看著小丫頭凍得幾乎快要縮成一團,她凝眉下意識的拉上披著的外衫,小聲斥責,不過更多的卻是對小小年紀的她的心疼。

「夜里這麼冷月兌什麼衣服,還不趕快將它穿上,明日得了風寒怎麼辦?」

話雖是這樣說,但司徒末的動作和表情卻不是那樣,她比誰都緊張的將衫子披在小九小身子上,當模著她瘦骨如柴的胳膊時手指一頓,雙眸中瞬間彌漫了心疼。

「平日里都沒好好吃飯嗎?怎麼這幅身板這麼單薄……」

小九心虛的笑了笑,努力擺起雙手。

「沒有沒有,小九平日吃的挺好的,還有三少女乃女乃送的那些吃的,小九都有努力在吃!」

她的這幅此地無銀三百兩模樣讓司徒末心中起疑,「真的都有在吃嗎?」

「恩恩,小九有在吃。」

司徒末疑惑的再次認真看了眼一臉堅定的小九,垂了垂眸子。

「有的吃就好。」

小九一愣,以為三少女乃女乃發現了什麼,驚慌的抬起眸子不料與司徒末含笑的眸子對了個著,心中的擔憂瞬間不剩一滴。

「啊!三少女乃女乃你看,院子亮了!」小九余光看到司徒末身後瞬間亮起的光亮,驚喜的喊了起來。

司徒末剛要轉身,一股溫熱的氣息直接撲向她耳珠。

「是不是很冷?」接著是一件輕柔的披風附在了她雙肩,「進去吧。」

泛涼的小手再次落入厚實的溫熱手掌中,心底的寒意似乎在一瞬間被驅離。

沐夜華看著她呆愣的模樣,輕輕一笑,嘴角眼眉間哪還有剛才的怒意,此時的他溫柔似水。

是的,是水,此時司徒末心中就只能想到這個來形容他。

嗓音低沉悅耳,披風輕柔溫暖,一切的一切看似包裹在蜜意中。

溫順的任由他牽著她走在竹園不知被她走過多少次的鵝暖石上,只是這一次的心情卻和前幾次不同。

雀躍?安靜?

滿足?寂寥?

她早已分不清,也許上一世的記憶太深刻,這一世怎樣也不敢再次將心底的情打開。

她心中猜的沒有錯,整個竹園中就只剩他們兩人和一個小九,其他的丫鬟奴僕全不見蹤影。

環顧四周,走廊上明亮的燈盞,還有內室中透過木床隱隱散發的暖暖柔光,毫不疑問這些都是這個男人點亮的。

那麼他的那句‘在這里等我’是害怕她跌倒在這個院子中,所以才讓她等等的嗎?

「怎麼還楞在那里?」沐夜華笑著點了點她的小鼻頭,沒好氣道,「還不快點進來,雖然到了四月份,但夜里還是有些涼意的。」

司徒末听話的跨過門檻進到溫暖的內室,順手將肩頭的披風取下準備交給身後的小九,不料橫空出現的一只大掌將它接了去。

沐夜華轉首看著亦步亦趨跟在司徒末身後的小九,「你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小九猶豫的看了眼司徒末,不知該怎麼辦?畢竟她每晚都會在司徒末躺下後才會吹熄燈關上門出去。

如今……?

沐夜華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司徒末抿嘴看了眼他,然後笑著將目光轉向小九,「無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小九這才笑著福了福身,關緊門走了出去。、

「你這丫鬟還真是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娘子你的陪嫁丫鬟呢?」沐夜華饒富趣味的打趣了下。

司徒末也不反駁,抿了抿嘴說道,「小九還小,跟著我慣了,有些事情可能做的有些欠妥當,還望夫君不要生她的氣。」

「咳咳……」沐夜華掩嘴輕聲咳一聲,滿臉的尷尬,「娘子你不要誤會,為夫我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怪罪那個小丫頭的意思,就只是好奇的問下而已。」

話剛落,司徒末突然就想起了剛不久前他回答王氏的話,也是好奇了一下,突然內心就想發笑。

這個男人的好奇心還真是多,也不看他都多大了。

看著司徒末臉色稍微緩了些,沐夜華才又向前走了兩步。

「娘子,為夫今夜就睡在這里可好?」

她再次一愣,被他這一句話差點噎到咽喉。

這個男人他到底要不要臉啊?就這麼一臉痞子樣的要求著,笑容中還滿滿的委屈,好似她每日在虐待他似得。

看的心中超級來氣!

最不要臉的是,她記得這個男人曾今說過即使就是她求他,他也不會和她睡一塊。

如今竟然厚著臉皮將之前說的話全部忘掉了!

她愣神的看著這個男子臉色越發委屈了,一怔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為夫當日是說過就算娘子求為夫,為夫也不會和……和……」沐夜華硬是在司徒末的目光下將這短短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以前不是很有志氣嗎?!

司徒末抿嘴在心里不屑的輕哼了聲。

「可是娘子如今也沒有求為夫啊?」

司徒末聞言一下子差點沒有背過氣去,這個、這個男人,他還能不能更無恥一些,更不要臉一些?

她越過他直直走向梳妝台,想要將頭上的那些發簪取掉,畢竟再美也不舒服,還是一頭青絲無一件裝飾物的隨意披散在身後舒服。

越過他時,她隨意的扔了句,「那現在妾身求夫君趕快來妾身這里睡吧!」

「好啊!」沐夜華爽朗干脆的回答硬是阻了她邁向梳妝台的步子,滿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瞪著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既然娘子求為夫,那為夫君豈有不答應之理,所以為夫恭敬不如從命今夜就睡這里啦!」

司徒末目瞪口呆,這都可以?

好一個不要臉的男人,上一世她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無賴的一面?

司徒末一動不動瞪著他,如果是常人肯定能明白這種眼神下的含義,但總有些例外。

「娘子,你不用這麼眼巴巴的看著為夫,為夫今夜的全身上下都屬于娘子,所以娘子絕對不用客氣!趕緊梳洗下睡吧。」

司徒末無言的轉身從梳妝台離開,轉而來到屏風上。

屏風上隨意搭著她的披風,取來就披在了身上,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就向門外走。

「娘子,你這是干什麼去呀?」

沐夜華好似不了解狀況的嘻嘻笑著拉住司徒末向里走。

「娘子,屋子里還算暖和,所以不用披著披風御寒,所以就將它月兌了吧。」說著輕松的將她的披風取下再次完好的掛在原來的位置上。

「沐夜華!」

司徒末終于忍無可忍大聲斥責了出來。

沐夜華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回答,「娘子,喚為夫有啥子事,還是有什麼需要為夫效勞的地方?」

「你——」司徒末閉了閉眼眼,然後睜開指著門口說道,「出去!」

語句干脆利落,哪還有絲毫的嬌弱和溫順,似乎一下子從溫順的小貓變成了鋒牙利齒的母老虎。

「娘子,你這是干嘛嘛,」說著不待司徒末有反應就直接抱著人向床鋪走去。

「混蛋!你這是干什麼,快將我放下來!」司徒末拳打腳踢的不停掙扎,卻撼動不了絲毫,反而惹了一身香汗。

「你說要干嘛?」說著沐夜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清晰的咬到,「當然是要補我們遲來一個多月的洞房花燭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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