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醒了?」沐夜華勾唇一笑,不顧司徒末凶狠的瞪視,再次啄了口眼前嬌女敕唇瓣才滿意的起身,起身後更是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嘴巴。
這幅猥瑣無賴的模樣看的司徒末直想翻白眼,這個男人他什麼時候成了這副德行?
上一世的記憶中,這個男人給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絕情冷漠,如今……她狐疑的再次看了眼眼前笑眯眯的男子,雙眸中充滿戒備。
「娘子,你怎麼如此看著為夫?」
司徒末瞪著眼前的男子,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身子向後移了幾寸,清醒的眸子向四周看了一圈,發現房間就只有他們兩個,氣氛似乎在沐夜華笑眯眯的雙眼下有絲詭異。
「娘子,你在想什麼,身子還痛不痛?」
提到這個,司徒末眼中的戒備更深一些,悄悄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嫌惡之光,「多些夫君關心,妾身無事。」
「娘子還真是溫順,看來司徒家將娘子教導的很好。」
不知是不是司徒末多想,總感覺沐夜華這句看似稱贊的言詞中隱隱有些不悅和諷刺。
「妾身已經嫁給夫君,那麼理應恪守出嫁從夫的女馴,不敢有絲毫逾越。」司徒末斂眉一板一眼的說道,這幅無趣的模樣讓沐夜華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
「是嗎?」沐夜華隨後反問了句,但不等司徒末回答接著再次說道,「晴兒不懂事,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記恨于她,嫂子如母,理應有容人之量。」
她不動聲色的回答,「今日之事乃妾身之錯,實在怨不得人,還望夫君寬心。」
听聞此言,沐夜華嘴角的笑意是徹底不見蹤影,眼底慢慢升起一股寒意,也似乎又多了一層惱怒,這讓他故意說道,「這幾日娘子就安心養傷,為夫就先住在蘭靈的院子。」
說完後,沐夜華緊緊盯著司徒末的臉頰希望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卻讓他失望了,平靜的容顏無絲毫波動,就是頭頂的發絲都沒有移動絲毫,他看著那張小嘴一張一合說著讓他更加氣悶的話。
「如此甚好,夫君有蘭靈妹妹照看,妾身也就安心了。」
「你——」沐夜華黑著臉,卻不知該反駁什麼,只能扔下一句,「那你就好好休息,兩日後聖上讓你進宮獻曲,到時別丟了沐府的臉面!」
直到沐夜華離開良久之後,司徒末才將半掩的眸子抬起,嘴角勾起的笑意則比寒雪還冰冷刺骨。
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鞭傷,心里是惱怒至極的,本來重生之後她就想著避開這個小姑子,成親至今如她所願她們未曾有一次踫面。
本以為這一世的一切似乎有些變化,誰知昨日的一幕讓她幡然領悟,雖然她出的小小計謀讓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但是似乎原有的軌跡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比如她和這個小姑子沖撞的第一日仍然在她敬茶之時,那麼對于之後的有些事情她是要提前做好防範的。
記得上一世,在她嫁入府中的第二年這個小姑子就出嫁了,娶她的好像是個什麼將軍,啊!對了,是安岱將軍!
那麼她就應該讓她盡快再次嫁出去,時間越快越好,否則之後有些事情就會變得比較棘手。
至于安岱,對于這個男子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不了解,只知道這個男子最後是娶了七公主為正室,而將這個小姑子降為了側室,但不管如何她得想辦法讓這個會帶給她許多麻煩的女人先嫁出去。
否則有這個小姑子添亂,她想在沐府立足就會變得很困難,她不會忘記上一世這個小姑子是有多厭惡她,看來這一世這種厭惡並沒有隨著消失,反而有更加增長的樣子。
至于她的夫君剛說的住在別的女人那里,她心里無絲毫不舒服,如今之計她壓根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身心交與他,所以無論他有多少女人都和她無關,她現在想要的就是鞏固自己在沐府的地方。
今日這一鬧相比王氏絕對不會留下她,肯定會在顧及皇上下旨的事後將她悄悄的處理掉,那麼這兩日她一定要想一些對策,否則怎麼能和王氏這個深沉的婦人對抗?
她該如何是好?
司徒末凝眉瞪著窗外,楊柳枝條搖蕩,竟晃得她心神漸漸寧靜了下來。
兩日?
對了,兩日之後她不是要進宮面見聖上,那麼她該如何讓聖上賞她一個東西讓王氏忌諱一下,這同時也能讓她自保,雖不能在府中過的自在舒服,但是至少可以保她近幾日無事。
她記得娘留給她的曲譜在她陪嫁的箱子里,雖然這首曲子是一個殘曲,但只要配合著簫好似能遮掩一些,那麼這兩日她就要盡快找一個會吹蕭之人。
想著她就迫不及待的掀起被子準備下床找一下她已經許久沒有翻過的曲譜,移動的瞬間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刺骨的疼痛讓她倒抽了口涼氣。
「啊,三少女乃女乃,你怎麼下床了?!」
小九趕緊將手中滾燙的藥碗放到床前的茶幾之上,伸手將司徒末小心的扶到床上,小嘴中擔憂的抱怨,「三少女乃女乃,你要什麼讓小九去取就好了,如今你這個身子還不能下床,大夫說要靜靜休養,切不可隨意移動,要不扯動身上的傷口,已後留下疤痕可怎麼辦?」
司徒末無奈只好再次回到床上,因為稍微移動一上的傷口就叫囂著疼,既然小九來了,就讓小九榜她取來就好。
「小九,你將我陪嫁的那個紅木箱子打開,里面有一本曲譜,你幫我拿過來。」
「三少女乃女乃,大夫說這藥要趁熱喝,」說著端起被她放下的藥碗,繼續道,「小九先伺候三少女乃女乃將藥喝完再取可好?」小九小心翼翼的求證,就怕主子因她的自作主張而生氣。
司徒末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黑呼呼的藥汁看著實在難以下咽,但是司徒末知道,以她現在的身子根本沒有精力去進宮面聖,所以無論如何這兩日也要將這幅身子調理好,那麼至于這碗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
黑濃的藥汁看著苦,喝起來更是無法忍受,如果不是她稍微懂一些藥理,她絕對會懷疑是誰要故意陷害她將藥汁放滿了黃連。
「三少女乃女乃,吃點蜜餞。」
司徒末剛將空碗放下,一盤金黃色的蜜餞就遞到了她眼前,一時間滿心酸甜交融。
這一世不是挺好的嗎,至少在她喝了如此苦的藥汁後有人能給她遞一顆蜜餞,她此時心中足以。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轉首看向小九,「小九,你可曾听過哪里有吹蕭之人?」天朝國多以古箏,至于簫這種樂器則是少之又少,所以要想找一個吹簫之人很難,那麼要找一個吹得極好之人則是難上加難!
「咦?安岱將軍不就會嗎?而且听說吹得可謂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