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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纏情一夜,但侯府深處的新房卻顯然不是這個樣子。

「夫君這邊請,」司徒末笑拉著沐夜華在滿桌的佳肴旁坐下,不知是否刻意,沐夜華坐下的位置面前正好擺有一盤芙蓉蝦。芙蓉蝦色澤黃亮,蝦尾更是薄如蟬翼,蝦頭分別用新鮮花瓣做份裝飾,可謂色香味俱全。

司徒末記得在這整個侯府就只有伺候老夫人的王嬤嬤才會這道手藝,上一世她也只在洞房花燭夜見過,不過那一世因為沉寂在丈夫和別的女人恩愛的悲傷中,無心情淺嘗,之後更是沒有資格品嘗,而如今她則是不屑去品嘗。

沐夜華落座後,司徒末淺笑著坐到他旁邊,伸出右手拿起手邊鴛鴦筷輕柔的加起一只蝦子,諂媚的遞到她夫君嘴邊,「夫君快嘗嘗看這個蝦子如何?」

沐夜華微微挑眉,目光移至眼前金黃的蝦子身上,微抿的薄唇沒有絲毫動作,就在司徒末懊惱的準備另想辦法讓他吃下時,筷子中的蝦子已經落入到了他口中。

她慢條斯理收回空了的筷子,垂下的發絲正好掩飾住她嘴角詭異的弧度。

「夫君,」司徒末拿起手邊酒壺將桌上的兩只酒杯注到半分滿,將一只遞給沐夜華,自己則拿起另一杯,「這個是您和妾身的交杯酒。」

沐夜華轉動自己手中酒杯,高深莫測的看了眼笑的異常溫柔的夫人,停頓半天後才將自己的手臂環過司徒末手臂仰頭喝掉。

司徒末看著整杯酒水順著眼前男子的喉結慢慢滾下,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嬌羞的跟著喝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桌上食物已經消失一半,司徒末暗暗握了下左手掌,此時她少了之前的篤定,手心中的細汗一層一層冒出。

她時不時的偷偷瞄眼旁邊慢條斯理喝酒的男子,眉頭越皺越深。

「夫人這是為何皺眉?」

突來的這句話雖然低沉悅耳,但卻嚇得司徒末手一抖,筷子松落掉到地上,她強自擠出一抹自認為嬌媚的淺笑,「夫君真是愛開玩笑,今日乃妾身和夫君的大喜之日,妾身高興都來不及怎會皺眉?」

「是嗎?」男子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隨意反問了聲。

「當然是啊!」

她的回答加深了男子眼中深度,只見他慢慢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緩緩轉頭看向她。

司徒末心中暗叫一聲‘糟!’,果然下一秒她身子就落入到了男子懷中。

「夫人今夜給我的‘驚喜’可謂連綿不絕,一波接連一波,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司徒末臉色一僵,不自在的掙扎起來,「夫君莫要說笑了,要說‘驚喜’,夫君可不逞多讓呢!」

「真是伶牙俐齒!」說著就將司徒末拋到喜床中央,得到自由的司徒末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一副偉岸的胸膛再次壓回了床上。

「夫君你——」

「怎麼?夫人今夜穿的如此……」說著不懷好意的眸子在嬌軀上再次露骨的流連一番才返回到司徒末臉上,「夫人這幅模樣難道不是為了引誘我?」

听聞此言,司徒末訪問他祖宗十八代的心思都有了,但又不能當面發作只好垂下眸子掩住眼底怒火,「哪有,妾身只是覺得今夜有絲悶熱才會將厚重的喜服月兌下。」

但她的這幅模樣讓懸浮在她上方的男子完全會錯了意,「熱?」

她點了點頭,垂下的眸子沒有注意到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火光。

「夫人說的對,等會確實會變得異常‘火熱’……」

話語剛落,司徒末身上的褻衣就被男子瞬間扯落,火紅兜兒完全暴漏在沐夜華眼前,身上突來的涼意讓司徒末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臉色慘白的看著男子粗糙手掌撫上了她飽滿的柔女敕,喉間一哽,涌起陣陣惡心。

想起不久前這雙手也在蘭靈那個寵妾身上游弋過,如今……想到這里喉間惡心的感覺更濃了。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那他為什麼還不……這不可能啊!

時間慢慢流逝,沐夜華的動作越來越火熱,眼看就要襲向女子最柔女敕的地方,司徒末心慌亂的不知所措,就在他粗厚手掌模上她大腿根部時,她順勢蜷起了雪白*準備趁他不備踢他下床,誰知當他手指剛到那里時就突然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了。

直到這時司徒末才悄悄松了口氣,抬臂費力的將壓在她身上的男子掀向床里側,自己則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被他扯開的褻衣褻褲,褻衣上的繩帶讓她用雙手狠狠地綁了個死結,這才滿意的將目光轉向昏睡過去的男子身上。

燭光下,男子強壯的身子在暗夜中若隱若現,好似掩藏在黑夜中準備獵取食物的野獸,雖然此時他一動不動,但周身所折射的強烈雄性氣息還是讓人倒抽了口涼氣!

司徒末伸出一根指頭在男子臉上慢慢描繪一遍,臉上自始至終無任何表情,「果真生的一副好皮相,但——」‘但’字後,司徒末臉上的表情就開始慢慢呈現變化,雖然不大,但卻不難看出她嘴角的惡意,「明日或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抬眸看了眼窗外,此時三更已過,她穿上鞋子走到案幾前將幾乎燃盡的蠟燭吹滅,滿室的黑暗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困擾,因為這屋子所有的一切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只因她在這里住了三年,守了三年,哭了三年……

回到床上她看都沒看里側男子一眼,更沒理會他睡得是否舒服,徑自拉起軟被躺下閉眸讓自己沉睡,腦子中想的卻是前世三年那些將她逼往絕路的臉孔……

輕輕兩聲門響就讓一向淺眠的司徒末睜開了眸子,她側頭看了眼仍在睡熟的男子,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穩,男子眉頭緊皺一夜未曾松弛過。

待門聲再次響起時,司徒末已經將自己昨夜裹緊的褻衣月兌下只留一件紅色兜兒松松垮垮掛在身上,胸前春光展漏無疑。

她詭異一笑將睡得模模糊糊的男子上衣趴下,然後將自己半luo的身子擠入男子懷中,舉起男子手臂環上自己縴弱細腰。

「啊!」

房內的驚呼聲讓一干下人全部驚慌的沖進去,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下人們全傻了眼。

沐夜華抬手按了按酸痛的眉角,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首先進入眼中的是一個臉色緋紅的嬌美女子,他一愣,眼角折射的余光看見了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下人,思緒漸漸回轉,他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

凝眉想要起身才發現身上每塊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疼,揮手讓下人準備熱水時才慢半拍發現他的妻子正不自在的一直往他懷中鑽。

他垂眸看向司徒末,雪女敕的雙肩□□在外,就是半截兜兒也如紅杏出牆般大搖大擺的呈現在眾人面前,這一刻不知為何心里的火氣蹭蹭的一直往上冒,黑著臉使勁扯過身上的軟被將司徒末全身包裹起來。

該死的女人,穿的這麼少!而這些下人在看到主子黑著臉時才戰戰兢兢垂下腦袋。

「誰準許你們擅自闖進來的?!」陰嗖嗖的語調更是讓這些下人縮了縮腦袋。

其中一個稍微年小的婢女顫顫哆哆站出來,抬眼看了眼沐夜華,隨即驚慌的垂下眼楮,「奴婢們是……是听到驚呼聲才……才進來……」

沐夜華不悅皺眉,脖頸和臉面有絲奇怪的瘙癢,他抬手準備伸向脖子模模看是怎麼回事,但是手臂中映入雙中的刺目猩紅讓他的驚訝的停止了動作,雙眸危險一眯,沉聲命令,「拿面銅鏡過來」

還是那個年紀稍微小點的小姑娘快速的走近屏風拿了面銅鏡出來,雙手顫抖的遞給床上的主子,而她眼底的懼怕和不尋常的戰栗沒能逃出沐夜華雙眼。

當銅鏡中映出一個滿臉紅點的男性臉孔時,沐夜華著實愣了一刻多鐘。

「夫君,你——?」

司徒末假裝這時才反應過來,隨即驚呼一聲連人帶被躲到床腳,雙眼滿是恐懼的瞪著離自己不遠的男子。

她的這聲驚叫讓沐夜華回了神,後者緊抿唇瓣看了她一眼,然後在眾人驚慌的目光下掀被下床。

他每往前走一部,那些僵硬不動的下人全身就僵硬一分,想往後退卻又不敢當著主子的面移動絲毫,只能隨著沐夜華的動作一點點更加僵硬。

沐夜華沒有理會下人那些僵硬的身子直接走到屏風後,那里早有丫鬟準備好的熱水,此時他全身瘙癢難耐,只能借由沐浴來減輕那該死的瘙癢,而這些難耐的癢意,讓他心情煩悶到極點。

「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派人去請卞大夫!」

「是三公子,奴婢這就去!」一個丫鬟顫抖的應了聲就慌慌張張向外跑了去。

待丫鬟離開後,屏風後又響起低沉的聲音,「留一個丫鬟伺候夫人更衣,其他都出去。」

「是,三公子。」

待下人都離開後,蜷縮在床腳的司徒末嘴角悄悄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淺笑,她想,不久之後,肯定會有一番熱鬧即將上演,而且將會精彩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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