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阿婆忽然就覺的,老天真是會作弄人啊,若果江璐,就是她的孩子,那該多好!那麼她姬阿婆,還有什麼奢求的呢?
但現實是,她依然是她,為此她不得不作出痛苦的選擇。她說︰
江璐,你作好接受一切事實的準備了嗎?
什麼?江璐不由睜大了眸子,難道,還有什麼令她,比這更傷心難過的事實嗎?
姬阿婆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慢慢的,從衣服袋中拿中一個白色的圓柱形的的物體,遞到江璐的手中!
「璐,還記的那塊玉佩嗎?那塊能證明你身世的玉佩?」
「記的,不過現在已到了歐詩亭手中。」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有更好的證據。你听听這個。」姬阿婆走上前,打開了黑色錄音器上的按鈕!
僕人沙啞難听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我的手上沾了二十一條生命的鮮血。我不知道我會以怎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有一樣卻是我必須要做的,那就是,歐家無辜的嫡生的大小姐,在我還活著時,我舉掌發誓,願為她將來恢復她的光耀身份,在此做出真實的證明。
歐夫人的親生女兒,由我之手送給了一戶姓江的人家。真正的歐大小姐流落在外,領養她的人家,有一半湖蘭的玉佩。
為了以防萬一,我的贖罪心情一天甚似一天。如果有一天湖蘭的玉佩不能作為有效的證物,那麼,還有第二套方案,當這個方案公布于你們之手時,你們一定會贊賞我天才的預見。
十年前,當歐夫人下葬時,我悄悄的割下了夫人的一綹發絲,並把它完好無損的放置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如果你們將來找到了歐大小姐,你們可以把雙方的頭發驗證一下,看二人是否有真實的血緣關系。
說實話,曾經的歐夫人,是我心中光亮的美景,如果我不能讓她的親生骨肉歸宗認祖,我將來是不會得到超生的……」
咯嚓一聲,聲音嘎然而止。
听完這段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江璐的臉有點蒼白。二十一條生命?那個道貌岸然做了歐詩亭二十幾年的父親,竟用那骯髒的手,殺死歐家二十幾條性命?老天,這該是一個什麼樣凶殘的人呢?而這個人,其實,卻又正是姬阿婆的初戀情人!
「這麼說,歐詩亭殺死的養父親,的確也罪有應得了?阿婆,是這樣嗎?」
問姬阿婆這樣的問題,江璐覺的很難過。
姬阿婆點點頭,說,一切都是報應。
但是阿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雖然也姓江,我也有半片湖蘭玉佩,但這也並不代表,我就是歐家的大小姐啊。江璐笑著搖了搖頭。
「而且這段話,也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誰是真正的歐大小姐,那片湖蘭玉佩,況且也不在我手中了!」
姬阿婆沒有反駁江璐的話,而是要江璐轉身背對向她,她捋起江璐後面的衣衫,看向她的背部!
背上,竟赫然的,有一塊蝴蝶樣的玫紅的胎痣!
而這塊胎痣,不正是歐夫人臨死時向瘳阿秀交待過的囑托嗎?世上有這樣奇特胎痣的人,又有幾個呢?一切事實明白無誤的表明,江璐的確就是歐家失蹤二十幾年的歐大小姐,姬阿婆深深的嘆息。
「你母親臨死時,曾經告訴燕子舟的母親,說你身上,帶有與眾不同的胎記,可以用來作為日後找尋你的依據。」
燕子舟的母親?江璐又一次陷入五里霧中!
燕子舟的母親叫廖阿秀,二十幾年前,也曾做過「大都苑」山莊的佣人!姬阿婆不得不又一次翻開歷史。
我懂了,所有的緣份都是冪冪之中的一種前世輪回。否則世界這麼大,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巧合的卷在一塊呢?江璐也微微的嘆了口氣。
「就算我有胎記,但我們也不能肯定的就說,我是歐家的後人阿婆你說不是嗎?再說,阿婆,有關這個問題,我想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探討,免的刺激到您的女兒歐詩亭,她懷孕了,受不起這樣巨大的打擊的。」
什麼?!姬阿婆微微一震!
詩亭懷孕了?她不相信的重復的問了江璐一次!
是的,是燕子舟的孩子,听說他們不久就要結婚了。
江璐說了這話,一時間二人都有些沉默,空氣仿佛凝住了一樣,姬阿婆心里五味雜陳,一時酸一時苦的,她有點茫然,不知心該向何處走?
好像命中注定一樣,她姬阿婆和女兒歐詩亭,難道真要一直的成為歐夫人和她的女兒江璐永遠的罪人嗎?為什麼她們,總是在傷害著歐家的人呢?
江璐,如果歐夫人地下有知,她一定會怨恨我的!姬阿婆再一次感到了一種無奈的罪負,她求江璐原諒歐詩亭所做的一切,她也深知江璐曾經是多麼的渴望和燕子舟結婚,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