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雲氏與昌昌便留在家中照看「尸體」,其他人則頂著晨霧進了山,順著平緩的窄山路直奔菠落林,但他們來的還是有點晚,細細听去,林中似乎有別人說話的聲音。
菌類蘑菇並不是撿過一遍之後就不再生長,這原生的山林自然是比人工種植的蘑菇棚要強,如今過了一夜,那些闊葉下便再次生長出了小簇的黃花菜,只不過很多都比昨日的個頭小些。
橫穿菠落林之後,便到了一片稍微開闊的地帶,周圍多是一些野果樹,野梨野棗野隻果野山楂冬毛桃都有,只是這會兒還沒有完全成熟,帶著些青澀沉甸甸地掛在枝頭,這些野果雖多,但大多味兒不好,個頭也小。
古青青昨日幾乎每樣都嘗過,又硬又酸不說,還硌的牙痛,只能先收進空間等待進化,轉變基因後再拿出來吃。
「清清,來,姑姑再給你摘棗子。」古勤勤撿小佷女又滿臉祈盼,便將手中的長桿子朝一棵扭曲的老棗樹的樹頂打去,一竿子下去,那野棗便像下雨一樣「簌簌」的落下來不少,這都是昨日夠不著又摘不到的那些野棗。
「姑姑真好。」古青青跑上前跟著撿起來,拿袖子揩干淨了,送進嘴里嚼起來,汁甜水分足,就是個頭小些罷了,味道卻是很好。
這片刻的功夫,古勤勤又是敲了幾竿子,掛在樹頂的棗子就被掄了差不多,留下些實在打不下來的。
當然,山上長的比較高的那些果樹都多少有剩余一兩個,那是村民故意留下的,是留給在山里過冬的鳥的食物。這也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山里的果子不能全撿干淨了,哪怕果子爛枝頭,來年結的少,甚至是不結果,也得那麼做,以免冬天大雪封山把鳥全餓死,春天來時蟲子多了鬧蟲災,不僅會毀了山上的樹木,還會波及田地里的莊稼。
因著是今日是撿二遍,一家人並多撿這些野果,便直奔那片蓖麻林去了。
留在最後的古青青回頭瞧瞧那地上沒人要的,酸倒牙的野果,忽然覺得有些可惜,那些東西雖然不好吃,可是那酸酸的味用來制水果醬倒是正合適,她舍不得浪費,便悄然收進了空間中。
有逆天作弊器的感覺就是爽,不僅安全隱蔽,還比普通布袋推車實用多了。古青青在心中暗暗感慨。
到了蓖麻林,這出力拔蓖麻的事自然輪不到古青青了,再說她也沒那個力氣,便安靜的坐到一旁的大青石上,一邊吃著野果,一邊看著五人忙碌。
莊氏年齡雖大,卻比她那年輕的姑姑干活要強上很多,但最讓古青青驚訝的還是張氏這個大娘,許是張氏的年紀擺在那里,拔起蓖麻的速度竟然比悶葫蘆爹也差不了多少,真是干農活的一把好手。
當古青青悄然收了一些蓖麻進空間之後便去了山溪旁,月兌了鞋子戲耍著山水,在附近搜尋別的稀罕物,一天下來,可謂收獲蠻豐。
又是一個夜幕來臨,蓖麻已被拔光,連挑帶推的運了好多趟才運完,若不逝青青瞅著空檔多收了一些,估計還要多運兩個來回。
天擦黑的時候,古青青一臉睡態的由張氏背回了家,可是讓她的小腳丫免受不少罪,但終究是磨的起了水泡,好多天再跟著進山。
當然,沒進山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院中的「尸體」活了,還傳上了她父親的粗布衣服,如泥佛一般端坐著,呈現出一個類似打坐練功的模樣,讓古青青見著就來氣。
「喂,禿驢,傷好了?見了救命恩人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古青青睡眼惺忪的爬下張氏的背,立刻趾高氣揚的站在他面前叫囂起來。
「木書林。」和尚緩緩睜開眼楮,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吝嗇的吐出三個字,便沒了下文。
「母……豬……臨……」
古青青沒太听清,慢吞吞的重復了一爆眉頭微微擰起,看著面癱的冷傲模樣,氣的真想上去踹兩腳,這禿驢竟然敢說她是母豬,你才是母豬,你全家都是母豬……
听到她念叨,木書林挑了挑眼皮,想解釋什麼,卻又懶得跟個孩子計較,隨即又合眼繼續練功去了。
「喂,說你呢,爆名字,爆身脯爆三圍……」古青青板著小臉,似是要與他比誰更面癱一般,張嘴卻吐出一串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的話,心驚的連忙打住,頂著滿頭黑線往天空看去,不知道會不會有黑烏鴉或者灰機留下一串黑蛋蛋。
「清清,你在說啥呢?三圍是什麼東西?木師傅病還沒好呢,你別過去叨擾他了。」莊氏從廚房出來,看著孫女倒背著手在審訊似的,便忍不住的想笑。
在回來的路上,莊氏便從丈夫的口中知曉了這和尚的簡單信息,自是不會多計較對方冷清的性子。可木書林那面癱的裝逼模樣,看在古青青眼里就是不舒服,就差吼一句︰在我家,輪不到你來裝老大,滾!
「木師傅?!」古青青一臉怪異的再瞅,若說這和尚先前穿一身白衣還有那麼點味道,但眼下換上一身青灰的粗布衣,除了能反光的腦袋外,怎麼看都沒有那種出塵不染的僧人味。